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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虐的正确姿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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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像是在逗你吗?”江余瞥了一眼。
“像。”秦之涵满脸认真。
互相瞪了几分钟,秦之涵先眨了睫毛,他揉揉酸。胀的眼睛,这么多年就没赢过。
“下午我要去趟b市,大概得待两天,如果艾莉丝还是那什么莎莎来找我,你替我顶一下。”
江余支着头讥笑,“还是说你去医院割。包。皮了?”
“这个借口你用过不下十次了。”秦之涵暧。昧的说,“宝贝,你知道的,我包。皮真没那么长。”
他见自己把江余恶心到了,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的走了。
从头到尾秦之涵就没信江余那句话,换成其他人也不会信,所以说真相往往都容易被忽视。
一连几天都在公司和家两个地方来回穿梭,越平静,江余越不安,那种感觉比在地震前还要强烈多倍,就像是有一场同样比地震还要可怕的灾难要降临在他身上。
江余按掉几个电话后,收到了秦之涵的短信,“大家都在等你,快来,晚了就没你的份了。”
倾城是一家大型娱乐会所,有男有女,来这里的人无论有什么样的癖好,或者是几。插。头,都不会空鸟而回。
包厢里的光线昏暗,溢满了各种混浊浓烈的气味,被一股情。色的氛围压迫,能挑起来的不止神经,还有裤。裆里的那。团。肉。
江余一手随意搁在沙发背上,一手晃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这是?”秦之涵搂。着坐在他腿上的女人,他终于确定自己的兄弟出了问题,为了进一步确诊是身体还是心理,今晚特地把人给拉出来了。
是心理,他还能想办法去试着给对方克服,要是身体,他也能介绍几家医院,但是如果两者都沾全了,那他只能默哀。
其他几个不是同学就是交情不错的合作伙伴,他们都有点奇怪,坐在暗处的人太反常了。
“江总,这是小唐。”其中一个男人将低头的少年推到江余那里,“新来的,还。嫩。着,哥几个就给你的。”
江余扫了眼那个少年,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还是酒精的作用,少年青涩的脸庞在灯光下仿佛被人撕扯开了,鼻子眼睛嘴巴渐渐扭曲变形,隐约可见一张精致过分的脸生长了出来。
再去看,少年正用期待又胆怯的目光看着他,长的秀气漂亮,离精致很远。
江余忽然就觉得胃部痉挛起来,他将酒杯扔桌上,猛地站起身出去,留下秦之涵在内的几个朋友错愕的在那大眼看小眼。
洗手间里,江余趴在马桶边干呕,把胃里的一点酒水全给吐了,他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水,冰凉的水顺着指缝往下流淌,丝丝缕缕的渗进袖子里,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
江余背部一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他忽然抬头,湿嗒嗒的眼睛眯起,从镜子里把背后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几扇门,什么也没有。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江余锋利的视线在洗手间扫视,下巴上的水滴进胸口,他隔着毛衣擦擦,试图忽略发毛的感觉。
江余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他好像在跟谁说话,说着说着就拳打脚踢,对方把他拖到阳台推下去,就倒在他养的德牧身边,醒来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在江余去庙里回来,市里发生了好几件怪事,除了董阅,又有两个人疯了。
钢琴家李洋被发现的时候正在啃自己那双像艺术品的手指,某大学的学生上着课,突然拿笔去戳自己的眼睛,当时在场的同学和老师都说对方边戳边笑,还神经质的喃喃,“戳坏了就好了。”
不同身份,不同年纪,不同领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认识江余。
当然这点目前并没有引起警方关注。
倒是秦子涵觉得怪异,又暗自可惜,尤其是李洋,连他一个直的,都在打。枪的时候不止一次幻想过对方那双手握。住他是什么销。魂感觉。
“世界末日要来了?”
江余揉着额角,“我看是你更年期要来了。”
“董阅浑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那张脸了,我们几个都知道,而且李洋还在你身上弹过肖邦呢。”秦子涵羡慕嫉妒,“还有那个大学生,眼睛跟两玻璃珠一样透澈,他的头一回生意还是你买的。”
江余心里划过点什么,他没来得及去抓捕,“或许只是巧合。”
“我发现你最近左脑和右脑都打了对折,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一折了。”秦子涵忧心忡忡。
江余面部一抽,半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玩起了打火机。
四点多,江余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他朝办公桌那里走去,身子一下子就僵硬起来,摊开的文件上放着一颗牛轧糖,褐色的包装和白色的字体都太熟悉,被指甲抠。过的痕。迹直刺眼底。
江余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就跟看见了鬼一样。
抠。过的地方是他自己弄的,不会错。
整个公司上下,能进来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但是江余还是调来了监控录像,得出的事实让他不想面对,没有人进过他的办公室。
那两块糖哪来的?
郑伊已经被叫来有一会儿了,她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小心谨慎的提醒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男人,“江总?”
江余突然问,“你喜欢吃糖吗?”
郑伊一愣,“不喜欢,黏牙。”
“我也不喜欢。”江余捏。着手里的糖,面色渐渐变的狰狞恐怖。
“江……江总,你没事吧?”郑伊声音打颤。
“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禁止在公司吃糖,发现就立刻走人。”江余冲她勾唇,无比阴寒。
郑伊战战兢兢的出去。
等办公室就剩下自己,江余像个疯子一样对着虚空低吼,“你他妈告诉我,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叮,000提醒过江先生,系统出现故障。”
“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那个故障?”
“叮,正在修复,江先生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江余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都他妈找上门了。
他盯着被捏碎裂的糖,呼吸有些急促,下一刻大力把糖扔垃圾篓里,提着丢到外面的垃圾桶,似乎又觉得还不安全,干脆拿打火机点燃。
然而江余不知道在他走后,那颗糖周围的火焰全都不见了。
江余晚上没有回家,在酒吧做了一夜,连续四天下来,他被秦之涵从酒吧拖到对方家里。
大概是有个人在身边,那股恐惧似乎少了一点,江余眼中的浮躁沉淀了下去,开始跟秦之涵同吃同住,每天一起上下班,对方出去放松,他也跟着。
日子又平淡起来,系统也不出现,江余已经自我安慰那个所谓的故障被修复好了。
没有人知道,比起那鬼东西,他宁愿去完成剩下的三个任务。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几乎就快要说服自己,直到江余在抽屉里看到那颗本来应该被他烧了的糖。
在那一瞬间,江余呼吸停住,头皮整个发麻。
一股森寒之意缠。上脚踝,一路往上席卷,淹没了所有,江余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像是被丢进冰窖里,瞬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给我出来!”江余把房门关上,压低的声音里是他快要崩溃的理智,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邵则。”
江余闭了闭眼,他站在原地,用一种发狂的姿态迎接那个说过要来找他的少年。
一只森白的手从背后绕到前面,不轻不重的环住江余的腰,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将江余整个人拥在怀里,冰冷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
“我来找你了。”
第95章 九十五
昏昏黄黄的天,看不到边际,就像是长期发霉的老旧墙壁。
江余跟着前面的鬼·差入了鬼·门·关,手脚上的链子随着脚步哗啦作响。
阴·曹·地·府不是只存在人们口中和电视里的传说,他经历过多次死亡,唯独这次是真的踏上了黄·泉路。
这条路长而死寂,唯一的色彩就是两侧无叶的花朵,火红似血,从脚下往前延伸,铺到尽头。
江余的思绪杂乱无章,没看到秦之涵,说明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他想起秦之涵前后两次提到的那句“命运都是安排好的,不可能改变”,那么000的出现也在其中?
“000?”
清脆的声音在几分钟后响起,“叮,抱歉,江先生的魂魄已经成为鬼·魂,系统识别不了,合作关系自动解除。”
以死亡解脱,和每个世界一样,江余不再抵制,他慢悠悠的在心里问,“你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死?”
“叮,000也不是神。”
言下之意,冥冥之中什么都是注定好的。
“他怎么样?”江余问出另一件事。
“叮,分解中。”
也只有一组数据能用分解来形容,江余的唇角动动,像是漠然,又像是别的,说不上来的意味。
牛·头·马·面压着刚死的亡·魂和江余擦身而过,听到当初莫名其妙闯入他的生活,带他一次次经历那些过往的系统跟他告别说再见。
江余眼皮一跳,“不再见。”
他可不愿意下辈子还摊上那些不能控制的人和事,那种无力感不想再去感受。
四周有很多孤魂野鬼在路旁花朵上空飘来飘去,他们都属于阳寿未尽,阴某些原因意外身亡的。
不得投胎转世,不得上天入地,在前往阴·间报道的时间到达前,只能在黄·泉路上孤零零的游荡,送一个个亡·魂离开。
江余收回打量的目光,半垂着眼机械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路的尽头,他看见一条河,翻滚着浓稠的血水,不停冒着泡,里面隐约传来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吼声。
一座斑驳的黑桥架在上面,人们所说的奈·何·桥。
江余看着河边屹立的大青石,据说这上面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他眯起眼睛,盯着早登彼岸四个字,渐渐入了神。
直到鬼·差催促的声音落在耳边,他才从那些血红的字体中脱离。
前世为官,碌碌无为,没积什么公德善业,所以今生家境贫苦多难,让江余怪异的是他看不到来世。
“走了。”鬼差扯扯铁链,一天下来接送无数亡魂,已经麻木。
有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从江余身边过去,他们全都低着头,看不清面孔,不快不慢的走过奈何桥。
接住站在桥另一头的女人手里的碗,将里面的东西喝下去,无论自愿还是被迫,来世与今生牵挂之人相见不识。
他们在入六道轮回前大半都会回头。
仿佛是告别所有羁绊,最后再看一眼让他们贪恋一生的人间。
江余刚准备跟上队伍的尾巴,就听鬼·差森森的说了句,“你还不到时候。”
腥风扑面,江余挑了挑眉,被带到一处大殿,接受审·判。
一开始江余还挺平静,不过是把每个人都会走的路走了一遍而已。
只是,当他听到坐在上面的判·官说他要去十八层承受三百年煎熬,眉头狠狠抽了一下。
“你确定没有误判?”
判·官冷哼,他打开手里的东西,念了起来。
百善孝为先,江余父母离异,他跟着母亲,从小就很独立,在冷落和打骂中学会淡薄亲情,疏离冷漠,都以那个女人称呼,包括母亲死前,他也没有让对方瞑目。
至于父亲,江余在年少去对方后组成的家里讨过饭,受人冷眼,之后父亲病逝,他从来没回去祭拜过。
在公司没成立前,江余是个打工的,为了业绩用尽心机,间接导致妻离子散的有,家破人亡的也有。
更有一名老员工跳楼自杀,因他而死。
再加上江余年轻时候多风·流,情·债无数,无论知不知情,也不能改变他惹上几条人命的事实,上下一算,善业没有,恶业挺多。
江余听完判·官的一番话,沉默不语。
他的一生血淋淋的撕开,满地血水,腥臭刺鼻,连他都不想再去回忆,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多看两眼的。
江余忽然有些自嘲,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竟然还有感谢系统的一天,让他经历那些精彩纷呈的人生,不管愿不愿意。
“可还有话要说?”判·官俯视过去。
江余抬眼笑了笑,“没有。”
“三百年后轮回转世,积善德可入天道。”判·官多说了一句,好奇的视线停在底下的鬼魂身上。
“那是下辈子的事了。”江余转身往外走。
呆愣的鬼·差回神,小声嘀咕,“不知好歹的家伙。”
大人还是头一次说那么长的话,不感谢就算了,还视而不见,活该要去十八层。
书上写三百年不过弹指间,转瞬即逝,真实体会起来却是度日如年。
江余在十八层火海里盘腿坐着,耳边凄惨的哭声听久了还是让他耳膜刺·疼,分不清是多少次,想把那些厉·鬼给抓出来撕了。
鬼是没有眼泪的,从眼睛里留下的都是血,江余刚来这里的时候硬生生接受焚烧之痛,连续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像是下一刻就会魂飞魄散,也不知道自己哭了,直到他摸到脸上的血。
痛苦之后就变的麻木,日子不再被计算,江余淡定的等待离开,有天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他慢了一拍,记起是哪一位。
“叮,江先生过的好吗?”
“不会看?”江余嗤笑,都三百年了,这机器怎么没坏?还这么神出鬼没。
上次还说再见,这次又出现,不可能闲的蛋·疼,跑来跟他叙旧。
“叮,徐奕名死了,在江先生离开后的第三年,他把自己锁在工作室,和那些画一起被大火淹没。”
000的声音继续,“张释是抱·着尸体开枪自杀的,宋衍也死了,他是挖开江先生的坟墓,躺在棺材里活活闷死的。”
江余干裂的唇蓦地抿起,震动了一下,所有人都死了?
“叮,人死后都会入轮回转世,江先生不想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吗?”
江余似睡非睡的眼睛慢慢地掀开,在那一瞬间似乎掠过太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他以为三百年过去,已经做到无欲无求,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上辈子有想得到的,也有遗憾。
“说吧,想求我什么?”江余意味不明的问,“是不是你们在分解他的过程中出错了?还是……”
顿了一下,江余放缓语调,透着深意,“他又跑了?”
“叮,江先生是明白人。”
江余冷笑,眼底却几不可察的涌出暗色,顷刻之间褪的一干二净。
肯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想到他。
谁利用谁都看价值和所求的东西,江余承认自己拒绝不了,但是这次他会争取最大利益。
昔日的合作伙伴开始把什么都摊开来,嘴脸一样难看,最终还是000妥协,答应了将余提出的所有要求。
“叮,江先生必须入轮回道转世,重新拥有生命体,我们才能建立互助友好的关系。”
再次走到忘川河边,江余心境大变,他随同大部队上了奈·何·桥。
相传每个人过奈·何·桥后喝的汤就是自己今生流过的眼泪,喝下去,所有的快乐和痛苦都会忘掉。
前面有个亡·魂在那大哭大闹,声音悲惨,他甘愿跳进忘川河承受千年煎熬,也不愿忘记今生所爱之人。
江余掀起白衣帽檐,他望着河里痛苦呻·吟的亡·魂,如果只有一世的缘,那也浅的很,何必那么执着?
如果缘深,牵绊未了,就算没有记忆,来世还会重逢,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
轮到江余的时候,那石碗里的液·体很少,勉强算一小口。
“别耽误投·胎的时辰。”孟·婆提醒。
“我与过去那些人还有重逢的机会吗?”江余把碗端到嘴边。
“相见不相识。”孟·婆木然的说,下一刻她微诧异,因为对方的回答。
“那就好。”
江余勾勾唇,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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