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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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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对,还是错?

    无力感彻底席卷了他全身,心中烦闷不得排解,他索性抽出剑,在夜间寂静的空地上来来回回练习新学的剑谱,一套动作下来,整个人已经湿透,额上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染。他仰面倒在地上,心中抑郁也似随汗水蒸发出来,倒是心情酣畅了不少。

    “好剑法。”身后女子一声低低的赞叹声传来,温柔而悦耳的音调让他微微一愣,很快转过头去。

    是沈陌璃。

    她似乎爱极白色,在淡淡的月光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显得她越发优雅从容,带了几分柔弱之感,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姑娘,见笑了。”他坐起身,露出一贯玩世不恭的笑。

    沈陌璃走到不远处的石椅上坐下,看着他若有所思,“竺公子似有心事?”

    竺青眼中有光一闪而过,很快就掩饰过去,唇角笑容却越发灿烂,“妹妹就要出嫁了,做哥哥的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沈陌璃静静看着他,声音极其平和:“竺公子与幽幽,看着倒不似兄妹。”

    “怎么说?”竺青来了兴致,从地上站起,无谓地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她身旁坐下。

    沈陌璃笑了,“我一向是知道幽幽与师兄两情相悦的,只是成亲这样大的事,竺公子作为哥哥,竟全然听从妹妹的,这倒是很少见。你当真,就对我师兄这样放心?”温婉的容颜,看不出一丝试探,倒像句句发自肺腑,只是简单的疑惑。

    竺青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笑容越发的深:“沈姑娘有所不知,我与妹妹自幼相依为命,她虽是个女子,主见却很强,自小大事都是自己做主。而现在她对韩大夫情有独钟,从我这个角度看,韩大夫的确算得上一表人才,且不在乎我们兄妹的身份,此番安宁寨出事,他更是二话不说陪着劫狱,上华山,就这几点而言,我很满意。”

    他微微偏过头看她,“我妹妹的眼光,我自然信得过。”

    夜色苍茫,如水的月光铺散一地银白,沈陌璃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姿态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听了他这番说辞,不置可否,“我也很喜欢幽幽,她生得那样美,性子又爽朗,若我是个男子,我也会喜欢她的。”顿了一顿,她脸上笑容淡了几分,又道:“师兄孤独惯了,我从来不曾见过他对哪个女子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这些日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我是真的希望他们两人能幸福顺遂。”

    是啊,幸福顺遂,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竺青垂眸,终是没有说什么。

    若天意非此,人何以为?

    ☆、    公子归府

    韩府门口倒是与往昔无异。

    两尊石狮目光炯炯注视着来往的人,此处远离闹市,环境十分幽静,门口黑色的牌匾上,朱红色的“将军府”几个大字格外惹眼。

    门口两个守卫很是尽职,见这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往韩府走来,手中的长矛已挡住了他们的路。

    “将军府不得擅闯。”硬邦邦的声音。

    这么多年了,这府里记得自己的,还有几个?

    韩无期不发一言地站着,面色有点冷。傅秋见场面有些紧张,忙上前温声道:“还请两位通报一声,就说公子回来了。”

    那两名侍卫明显吃了一惊,对视了一眼,又看了韩无期一会,这才终于在他眉目间看出几分将军的影子来。当下收回了长矛,一人继续留着,另一人飞快地进府去通报了。

    片刻之后,厚重的大门洞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因为年迈,脚步有些踉跄,却是一眼就看向这里,辨认了半晌,哆嗦着嘴唇,最终还是喊出了那几乎破音的一句“公子!”

    韩无期上前几步扶住他,脸上神情温和了些,声音也较平时软了几分。

    “韩伯。”

    “这么多年了,公子,你终于肯回来了!”韩伯面上皱纹抖动着,眼睛里竟隐隐有水光潋滟开来。

    很快就被迎进府中。

    上好的红木家具,整个大厅色调沉着,隐隐透出主人的品味来。

    韩伯已恢复了常态,指挥着下人端茶递水,又去收拾干净的屋子出来,吩咐事情井井有条,不愧做了韩府几十年的管家。

    “将军去了军营,约莫着傍晚时分回来。”他一面招呼着,一面含笑解释。

    韩无期淡淡点了点头,就听他很自然问道:“这几位是?”

    傅秋他是见过的,而这余下的三位年轻人,不知是什么身份。

    韩无期还在韩府时,就与韩伯亲,虽隔了这么些年的时光,再见故人,仍是很亲切。便与他一一指明:“这位是沈陌璃,师父师娘的女儿,我师妹。”

    沈陌璃起身行了个礼,换来韩伯乐呵呵的几句赞赏。

    他又转向竺幽,“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而这位,是我未来的小舅子。”

    话说了一半,韩伯已经十分震惊地望向了竺幽。

    纵然他老眼昏花,也能看出这姑娘出众的外貌。尤其是那一双剪水双瞳,怎么看都透着股机灵劲儿。

    公子好不容易回来,还给带回了一个这么俊俏的媳妇,也许是因为公子的缘故,他眯着眼细细敲着竺幽,越看越觉得欢喜。

    “好,好。”韩伯点着头,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公子的眼光果然不俗,将军看到了也一定会觉得合意。”

    韩无期抿着茶,但笑不语,竺幽倒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韩伯,您谬赞了……”

    寒暄了半天,中午韩伯张罗了一桌好菜,特意挑了韩无期小时候最爱吃的几道,韩无期笑得无奈,“韩伯,我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韩伯却仍是笑得欢喜,不住地招呼着各位客人。自从公子回来,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将军府的格局很是严谨。

    最突出之处便在于,府内任何一个死角,都有侍卫把守,无端便添了几分萧肃。

    建筑后是一片荷花池,此时已是深秋,荷叶枯败,但仍能想象出盛夏时分亭亭如盖的样子。荷花池中心有一座亭子,没有石阶通过去,只在岸边有一艘小船,想来是需要坐船到达池中央。

    而荷花池旁,是一片假山群,姿态各异,看不出什么美感,不过这么一搭配,倒是也有几分味道。

    几间屋子的布局都差不多,就连床榻摆放的方位也大多一致。韩伯很热情地领着他们参观了一番,怕他们累,终于肯放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韩无期住的,仍是幼年时住过的房间。

    房内的景致依稀与记忆中重合,桌椅摆设也仿佛没动过位置。他伸手在桌上轻轻滑过,一尘不染。幼年时喜欢画画,墙上还挂着几幅他当年的手笔,稚嫩的笔触,画出来的景致很抽象,然而如今再次见到,那十几年被岁月尘封的日子,仿佛随着这几幅画突然生动起来。

    这些画,竟都还留着。

    很小的时候,他对将军一词还没什么概念,只知道父亲每日早出晚归,时不时地就几个月不着家。先生教的内容太枯燥,他很小就学会了自娱自乐。

    不同于别的小孩,总喜玩闹,他小的时候,几乎和个女孩子一样,喜欢整日关在房中写写画画,韩伯照料他倒是没花多少心思,也不必担忧他在这偌大的将军府内玩得兴起,出了什么意外。

    那时他还是很喜欢粘着母亲,每每画出一幅画,或写了几个字,就要拿去母亲面前显摆一番,满心期待得到几句赞赏。可母亲总冷着一张脸,只淡淡扫一眼,连敷衍都不愿,大部分的时间都直接冷着他。

    久而久之,他似乎也明白了,自己那样亲的母亲,并不喜欢自己。

    他曾在被父亲抱在膝头的时候,搂着他的脖子闷闷地问过原因,可父亲也只是摸摸他的头,苦笑几声,却不说话。

    那之后的记忆并不十分美好,韩无期蹙着眉,很快停止了回忆。

    有些事,并不适合记得。

    那便不如忘了。

    午后的将军府十分宁静,许是韩伯吩咐过,并没有下人来打扰。

    竺青坐在竺幽房中,闲闲靠着椅背,看她在面前素白的纸张上不断勾勒。

    黑色的墨汁在纸上勾出细细的线条,不过片刻,已是十分完整的一副将军府地图。

    竺幽手指着图上的某几处道:“这是韩将军的卧房,这里是书房,那图若在府中,在这两处的可能性极大。”她微微皱眉,当时竺青打探到的情报表明,将军府的守卫非常严,若贸然行动,很容易打草惊蛇,因此她才定下了这个计划,从侧面入手。“那些守卫比较麻烦,彼此之间都能看得到位置,点穴不行,下药难度也很大。”

    竺青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样重要的东西,他该不会随身携带。而若就藏在这府中,以他们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来说,少不得设个密室之类的。”

    竺幽点头,自己费尽力气才顺利进了将军府,但这才只是个开始。

    但好处是,她是以韩无期未婚妻子的身份进来的,不管怎么说,行动都要自如些。

    这也是一开始计划时,竺青无法反驳的原因之一。

    说了许久的话,她才觉得口干。将图妥善收好,倒了杯茶凉着,凝神听了会动静,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才淡淡开口:“师父的人都召集齐了吗?”

    竺青点头,“来之前已将他们转移到了木苏山后的校场,师父当年有一个副将,暂时由他负责训练。至于几位大臣那边,”他顿了顿,看她一眼继续道:“已经收到回信,一切都在密切进行,不必担心。”

    竺幽点头,正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话题自然而然过渡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敲门声响起,竺幽起身去开门,就见一个侍女立在外面,神色极为恭敬道:“将军回府了,韩伯让我来请二位去前厅一叙。”

    竺幽温声表示知道了,回头去看竺青,后者起身,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看向她的眼睛却是极亮的。

    这条路注定艰难,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    宋齐大将

    到了前厅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晚到的。

    韩无期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旁坐下,而竺青则挑了沈陌璃旁边的位子。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能看到他有些紧绷的侧脸,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竺幽想了想,伸手在他掌心挠了一下。韩无期侧眸看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他看了她一会,脸部的线条不自觉就放松了。

    “各位稍等片刻,将军的马刚到门口,马上就进来了。”韩伯笑着解释,谁知话音刚落,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韩伯,阿威说府里有客人来……”男人醇厚的声音戛然而止。

    竺幽抬头,一个穿铠甲的男人就站在门口,一只脚刚踏进门,另一只脚还停在门外,就这么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韩无期,面上神情变了几变,最终仍是有些不可置信般开口:“无期?”

    韩无期起身,垂眸喊了声:“爹。”

    说起来,韩无期虽住在百草谷,可父子俩却也不是不见。

    韩挚每年都会抽出时间来去趟百草谷,知道儿子不会同意和自己回来,他索性提也不提。大部分时候,就是两个人相对吃顿饭,再在沉默中告别。

    却没想到,今日回来,竟会见到以为永远也不会在这个家里见到的人。

    到底是在沙场驰骋惯了的人,韩挚神色很快恢复如常,走进来,拍了拍韩无期的肩,虽面色沉着,但声音里终究是带了丝颤音:“回来就好。”

    两个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一处,韩无期的面容与韩挚有三分相似,只是韩挚经历了太多风霜,那张脸上皆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韩无期却淡淡开口:“我这次来,不会留很久。”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傅秋笑着上前喊了声韩将军,这才略略缓解了有些僵的局面。

    韩挚这才看向他们,与傅秋寒暄了几句,就发现除了沈陌璃之外,厅中还多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这两位是?”

    韩伯笑着上前道:“将军,这位是公子相中的姑娘,竺幽,那位是竺姑娘的兄长。”

    话音刚落,竺幽就感觉到两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如同山一般无形的压力,沉沉笼罩周身。

    可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十分得体的笑来,行了个宋齐国见长辈的礼,温声道:“竺幽见过韩将军。”

    正低着头,韩无期已握住了自己的手,清朗的声音随即响起,“我即将迎娶竺幽,这次来,是按着宋齐国的传统,将她带回来拜见你。”

    无形的压力一瞬消失,韩挚爽朗的笑声响起,“我儿子果然是长大了,这么快就给我带了个儿媳妇回来,好!”

    竺幽有些意外地抬头,正对上韩挚的眼睛。

    明明是笑着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审视的意味太浓,她想忽略都难。

    她的心倏地就一沉。

    晚上的饭很丰盛,比起中午有过之而无不及。

    竺幽坐在韩无期身旁,听着韩挚与傅秋时不时说起些陈年旧事,原来韩挚与沈晓峰年轻时就是至交,与傅秋自然也是极为熟稔。

    而傅秋,显见得是不大愿意提起自己故去的丈夫的。或许是悲伤太深,至今仍难以习惯。

    竺幽记得,傅秋好像就是因为怕留在百草谷中触景伤情,才搬去芮城居住。

    此刻她笑得端庄,说起些韩无期幼时的趣事,倒也热热闹闹。

    “不得不说,无期真的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当年我从五毒岭带回来的厚厚的毒理大全,我用了好几年时间才参悟透的东西,他在短短一年内就学了个通透。”

    想起那时的岁月,傅秋仍是感慨万分,连带着看着韩无期的目光也暖暖的,无限欣慰。

    “韩将军,虎父无犬子,你福气真的很好。”她由衷感叹。

    韩挚与她碰了碰手中的杯子,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看向韩无期的眼光也是极为赞赏的,只是那欣慰中又隐隐有些落寞,竺幽在对面看得清楚,可她身旁的韩无期,面色始终淡淡的,听旁人提起自己,犹如不相干。

    一上席倒是没自己什么事,她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吃着菜,却不知为何,有些食不知味。

    而韩挚终于看向她,语气温和道:“竺姑娘是何方人士?既然要与无期成亲了,不知何时方便,我好去府上拜访亲家?”

    终于来了。

    竺幽抬眸,正待回答,身侧竺青已带了几分歉意开口:“双亲早亡,我与妹妹相依为命长大,家中……并无其他亲眷了。”

    竺幽配合着给了个黯然的表情。

    “如此,倒是可惜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你们兄妹二人也不容易,现在以何谋生呢?”

    韩挚不仅沙场骁勇,场面话倒是也说得不差。

    就听竺青语气悠悠,丝毫没有任何不悦的成分。

    “我和妹妹流落在外许久,后来被一个山寨的寨主带了回去,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

    韩挚浓黑的眉深深皱了起来。

    竺幽垂眸,她与竺青商量过,与其编什么谎话,等着他查实后徒添麻烦,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山寨?”

    竺青点点头,“我们是非观还是很明确的,不曾做过歹事,而且,日前已经解散了。”

    场面一下子僵了。

    竺幽想开口,却有温热的触感抚上自己垂在桌下的手。竺幽下意识转头,韩无期面色依旧淡淡的,出口的话却是冷冷的,“这些事我都已处理妥当了,爹不必思虑过多。”

    场面更僵了。

    韩挚顿了一顿,一口饮尽杯中酒,看向韩无期欲言又止,终究是按捺了下来,沉声应了声。

    傅秋连忙圆场,加之沈陌璃嘴甜,之后倒没有太尴尬。

    一顿饭吃下来,一桌六个人,心思各异。

    并算不得和谐。

    韩伯礼数十分周到,众人回房时,房内已有准备好的簇新的换洗衣物。

    竺幽倚窗坐了半晌,她的房间正对荷花池,从窗口望出去,能看到池中央那孤零零的亭子,不知当时设计是为的何意,在夜色中看起来,并无半分美感,配合一池枯荷,只余萧瑟。

    韩挚的态度在她意料之中。宋齐第一大将,不为儿子亲自安排婚事已是例外,却根本没理由能接受一个草莽女子当媳妇。

    可虽然道理上知道,心里却莫名还是有些难过。就好像,自己是真的跟随未来夫君去拜访他的双亲,而因家世不好被嫌弃了一样。

    竺幽深吸一口气,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有些生涩的疼。她自嘲,自己是怎么了,假戏真做么?可心里那不舒服的感觉仍是一层一层泛上来。手在窗台搭了太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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