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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关村情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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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李世雄正在脚不点地地忙着开董事会,几天几夜地熬着,听说都是些极端机密的事情。在我们的企业里,行走着一群面部高深莫测的人士,他们就是通过开各种各样的会议,操纵着企业的命脉。在一般老百姓看来,这样的会往往十分深奥,也十分神秘,诸不知它也不过是关于去哪里找钱、怎样花钱、是卖袜子还是种白菜、谁负责灌水谁负责施肥、赚了钱后怎么分等等一些事情,跟一般的家庭会议差不多。有时也有人急了高声说话,用的语言还不全是书上能找得到的。
也许是吵得有点厉害,那几天李世雄面部都不太松驰,方弘略也有幸参加了这次会议,他第一次预感到,一些在国营企业里发生的事情,在现代企业里仍然存在,只要有人的地方,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但这几天的会议总的是鼓舞人心的,在有了钱市场又正旺盛的时候,大家一般都能做到比较齐心,即使是权利和金钱的分配问题,也能在一片和气的表象中解决。
董事会后,12月29日夜,皇朝将举办盛况空前的千年庆祝晚宴。29日一早,行政部的人就开始前后忙碌,戴卿卿与北京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同台主持这场晚会,因此一上班,她就忙着编排节目和台词。到下午五点来钟,三辆48座的大班车停在楼下,行政部的催促电话挨个地给员工猛打,直到把办公室内的人一个个全赶上大巴为止。
那一夜皇朝包下了友谊宾馆友谊宫内的水晶大厅。晚上六点来钟,三辆大巴从东门进入,相继驶入友谊宾馆,在友谊宫门前停了下来。这时大家远远就看见了友谊宫前面的小广场张灯结彩的,两个身着旗袍的小姐,隐隐约约站在华贵的大厅玻璃门后。
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大家都在门口领到了一个礼盒,礼盒上印着号码,待宴会开始后作抽奖之用。戴卿卿的礼盒内是一只公鸡形状的千禧小闹钟,形态十分可爱,把弦上满,还可以打鸣,另外还可当作火机。因为要主持晚会,戴卿卿把自己的那一份交给一个同事代为保管。
这一晚戴卿卿穿了一件玫瑰色的旗袍,这身旗袍尽管把她衬得十分漂亮,但是舞台上一站,还是显得有些单薄,尤其是她那张狐媚的小脸,显得更加尖削。近七点钟大家才开始坐好,七点正戴卿卿和她的搭档宣布晚会开始。这时候十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学生从外面走进来,齐声唱起了《欢乐颂》和《圣诞之夜》。孩子们唱完后陆续地退了出去,在《欢乐颂》的余韵里,李世雄走上台,敬献了热情洋溢的祝酒词,这一年里最为丰盛的晚餐正式开始,大厅内响起一片觥筹交错的声音。
晚宴吃到一半,第一轮抽奖摇了下来,十份扎着大彩带的礼品名花有主。抽了奖之后大家激情难耐,很难再回到餐桌上来,趁着李世雄在台上颁奖正要走下来之即,大家纷纷起哄,要他给全体员工表演一个节目。李世雄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徐安达突然站了出来,她穿着一套白色滚红边的过膝短裙,周身散发出一股青春不老的气息,骄傲而又幸福地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和李世雄已经正式结婚,她将成为一个幸福的世纪新娘。说完她激动地走上前,以皇朝第一夫人的身份挽起李世雄的手臂。
这一示威性的宣告,使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短暂的沉默之后,场内突然欢声雷动,整场晚会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李世雄和徐安达的婚礼。徐安达为此亢奋不已,尽情享受着全公司的人对他们的祝福;李世雄则尴尬地站在那儿,仿佛不太情愿接受这次意外的朝贺。
戴卿卿和所有的人一样,对这一消息感到十分震惊,不仅如此,她还为此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她站在舞台一侧,脸上露出了恨恨的笑容,从李世雄的难受样子,她捕捉到了一点异常的东西。
李世雄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场内的欢呼,随之,他给全体员工介绍了新任的首席行政执行官,COO方弘略先生。方弘略走上台来,正式见过了他的所有部下。与李世雄的张扬相比,方弘略显得略为沉静,他代表董事会宣布了从这天起,皇朝将正式与著名歌手肖芒合作,并于近期举办肖芒专场演唱会。他的话音刚落,瘦削的肖芒怀抱吉它走上舞台,唱了一曲校园民谣《蜻蜒花》。
一个内部庆祝晚宴,它的性质一下子骤然改变并且升级,年轻的员工又叫又喊又吹口哨,场内灯光突然熄灭,舞曲响起,人们进入了一种混乱的狂欢之中。戴卿卿站坐在舞台后面,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这一切的重大变故,请来的嘉宾主持早就心领神会,但她却对此一无所知。她不知道是保密的需要,还是哪个环节故意与她作难,她为此感到胸部隐隐发胀。
直到晚会变成假面舞会,戴卿卿的主持任务才宣告结束。她回到座位,从同事那里拿过自己的礼品和坤包,这时候她发现美好集团的石磊打了几次她的手机。屋子里太闹,她出去回了个电话问是什么事,石磊说想请她去三里屯喝酒。戴卿卿犹豫了一会,想想回了说单位晚会实在走不开,改日有什么好事别忘了再叫她。
回了电话刚回到舞会现场,就有位男士在她面前深鞠一躬,请她跳正在播放的华尔兹。这个人戴着面具,戴卿卿一时无法判别他是谁,虽然心情不好,但担心得罪同事,就把手上的包甩到身边的一个空位上,和这个人一起走进了舞池。戴卿卿在大学时也算是一朵校花,对于各种交际舞曲自然不在话下,一曲华尔兹正好施展了她的功力,她和他的舞伴轻盈地舞蹈着,好象经过排练似的,配合得十分默契,这连戴卿卿都暗暗叫奇。不一会舞池里就只剩下他们一对,她忍不住贴着她的舞伴得意地说:“喂,他们都看着我们呢!”
“你跳得很棒,别出声。”那声音有点沉,戴卿卿突然听出好象是李世雄的,心里不免吃了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这时候他的舞伴赶忙紧紧托住她的腰身,他们的脸离得很近,如果不是戴着面具,戴卿卿一定会感到十分难堪。戴卿卿好一会才稳住自己,她于是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跳完这一曲,然后也去找了个面具戴上。待她戴好面具转来寻找她刚才的舞伴时,已经找不到了那个人。余下来的时间她的心里都有一种强烈的期待,但那个人后来却没再出现过。
这一夜,戴卿卿跳舞出尽了风头,直到最后才离开舞场。
因为天气太冷,12点多钟街上车辆就已经很少。正当戴卿卿与几个同事准备叫出租车时,李世雄和方弘略说笑着走了出来。
李世雄看见他们,就说:“你们几位住在哪里?这样吧,今天过节,我呢就当一回你们的司机,把你们一个个安全送回家,来年你们再好好替公司工作。”然后对方弘略说:“你是领导,你就自己打车走吧,也别让我送了。”
刚从舞场出来,戴卿卿的兴奋还没有消退,不由在一边做作地欢呼起来。
李世雄开出他那辆有些旧的白色夏利,戴卿卿也不推迟,就对几位同伴说:“咱们上吧,李总的车,客气什么。”说完自个当仁不让地坐在司机副座上。刚刚坐下又说:“李总你今晚喝了不少,行还是不行?”
李世雄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着说:“那你看呢。”说完见方弘略进了一辆出租,就朝他招了招手。
车开出去后戴卿卿就问:“安达呢?”
“她先走了,有点累。”
外籍员工Jack问:“李总,你们是不是准备参加集体婚礼啊?”
李世雄说:“哪搞得那么烦琐,自己的事情自己办了,还用得着组织来给操劳。”
“那是办了没有啊?”
“也办了,也没办。”
“这话怎么说?”
“要说今晚算办了,那就是办了。”
“那不行,那得弄个正式点的,场面也再大点的,让咱们也跟着风光风光。”
“哎,对了李总,你说你们结婚的事咱们是不是也可以炒它一把,在媒体上登个广告,打上‘李世雄先生与徐安达小姐诏告天下,从此正式结为夫妻,天下歪人不可再痴心妄想’。”戴卿卿突发灵感。
“这主意不错。广告词后面还可以加上一行‘本广告版权归皇朝集团所有,未经同意不得转载。’这不还给皇朝做上广告了。”李世雄说。
于是大家一阵轰笑。
一路说着,Jack第一个就先到了,他住在紫竹桥附近。另两位住军事博物馆南边的北蜂窝路,也是不远。这时戴卿卿非常谦让地说:“先送他们两位吧,我住万寿路那边,送完他们调过头来去我那儿,正赶上顺路。”大家也没说什么,就说笑着奔了军博。
最后只剩下了戴卿卿和李世雄,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戴卿卿想了想,明知故问地说:“李总,今晚你跳舞了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都带着面具,我又认不出来。”戴卿卿嗲着嗓子。
“是吗?那我告诉你,你的舞也跳得很棒,我可跟着沾了不少光。”
“那个人是你呀,我怎么不知道!”戴卿卿做出很吃惊的样子,撒着娇在李世雄眼前晃了晃小拳头。
“可不是我嘛,还以为是谁呢?大家都说我们公司有一位漂亮的小姐,还不找个机会来献献殷勤。”李世雄的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却让戴卿卿一下子心旗摇曳。
“是吗?要真是这样,什么时候我再陪李总跳一次。”戴卿卿斜着眼睛,偷看了一眼李世雄的表情。车内光线很暗,李世雄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戴卿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好啊,我可是当真了。只可惜过了年我就要去美国,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次李世雄说得好象不象假的。
车到了戴卿卿住的楼下,戴卿卿赖在车里不肯出去,她说:“你看李总,楼道里那么黑,你干脆好事做到底,送我上楼去得了。”然后小鼻子翘翘的,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李世雄,李世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就你难侍候,好吧,我就送你上去。”然后熄了夏利,送戴卿卿上了楼……
李世雄送戴卿卿上楼后,一直就没有下来,直到第二天凌晨5点多钟,他才离开戴卿卿的住处直接去了办公室。
徐安达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床上,她摸着光滑的锻面被子,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伤心和茫然。
她之所以嫁给李世雄,完全是因为她认定李世雄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98年冬天,她带着车子和房子从电脑公司总裁的身边爬出来,就决定找一个可靠的男人嫁出去。当猎头公司通知她与李世雄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当时皇朝远没有今天那么财大气粗,只在中日友好医院旁边的一个招待所租了套大四居的公寓作为办公室,其中的一间还是李世雄的卧室。
徐安达是在李世雄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徐安达开着她那辆法拉利,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那家招待所。当时已是下午2点多钟,皇朝的办公室里很多人都在埋头加班,徐安达在外间等李世雄的时间,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里面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正埋在一碗康师傅里稀里哗啦吃方便面,一股浓浓的快餐味从门缝里钻出来,直钻入她的鼻孔,后来她知道这个人正是李世雄。
他们的谈话一开始就显得有些尴尬,徐安达说她是奔着市场部经理的职位来的,可李世雄非常明确地告诉她,皇朝刚创办不久,他这里还没有职位。徐安达认为李世雄既然通过猎头公司把她找来,就不应该把她仅仅当作一个普通的员工,为此她突然有了一种被人耍弄了的感觉。正在这时,李世雄卧室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因为卧室的门就在李世雄的身后,他朝徐安达抱歉地笑笑,转身就推开门,为此李世雄房间的一切,一览无余地展示在徐安达眼里——
手机的“哗哗”声从床上的一堆脏衣服下不断地传出来,徐安达看见李世雄扑在床上,不停地翻找着,他拿起一件衣服,没有,扔到一边;竖起耳朵听一会,扑向另一件,又没有,又扔到一边。这样他一直找了好久,等他终于找到那黑匣子时,他的手机已经停止了呼叫。李世雄拿起那已经不再响的手机,放到耳朵边,听听,又摇了摇,象个孩子一样自顾自地笑了。
就是他的这个笑,一下子打动了徐安达。当李世雄打完电话,从里间走出来并带上门时,徐安达已经决定到皇朝来上班。在徐安达看来,有着这样无邪的笑容的男人是可爱的,更是值得信赖的。
后来皇朝搬到中关村,有一次夜里加班,徐安达经过几个星期的搜集和整理,准备了一堆竞争对手的资料,满心欢喜地放到李世雄的面前,但是李世雄只翻了翻,就对她说:“你再算一算,这些公司现在手上都有多少钱,都可以花多久。”徐安达想了想,很没把握地作了大致的估算。也许是李世雄心情特别好,他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拉过一个椅子,温和地让徐安达坐在旁边,然后就自个在电脑上敲打起来。随着他的手指不停地飞动,一个小时不到,五个主要竞争对手的损益估计表就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让徐安达佩服得五体投地。
虽说也读过北大的MBA,但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企业的帐目算得那么清楚,徐安达无论如何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完了李世雄强调说:“什么事都要拿出数据来,数据!”就从那一刻起,徐安达真正喜欢上李世雄,并决计把李世雄弄到手上。
为了博得李世雄的青睐,徐安达充分施展开自己的交际本领,她经常以工作的名义,拉着李世雄与一些记者和广告公司的人应酬,一段时间内,皇朝的市场推广成效显著,李世雄的见报率也骤然上升。有次与一群记者在“五月花”酒巴喝酒,夜阑人静,客人都*之后,徐安达向李世雄提出比赛喝酒的挑衅。接下来他们面对面坐着,一杯接一杯地猛喝,最后弄得两个人都东倒西歪的,走出“五月花”,都有点不辨东西。那一夜李世雄去了徐安达那儿,那一夜,也确立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曾经徐安达觉得李世雄是一个非常本份的人,她甚至认为李世雄对男女之事,有点缺乏感觉,她对自己说,理工科的男人都是这样。她看到过李世雄工作起来那种疯狂的劲头,因此李世雄开始往她那儿跑得少的时候,她都确信他是在工作。但是随着皇朝业务和名声急剧膨胀,李世雄也一夜之间膨胀为内炽手可热的人物,几个月不到,徐安达就慢慢从他的交际圈里被清退出局,这时候,她才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其实把握不了这个男人。
但是徐安达已经离不开李世雄了,她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样,是一个*而洒脱的女人,她的骨子里也渴望安定,渴望被一个男人好好地爱着。李世雄的名声,使她慢慢感受到危机,她只能努力调整自己,并不断地往前追赶。夜里醒来,她有时会问自己:李世雄在哪儿?他真的很忙吗?他真的在与人谈事吗?他都跟什么人在一起?他们到底都在谈些什么?过后每次李世雄都以一副诚实的样子站在他的面前,有时他真的累得不行,徐安达这才又放下心来,她想自己也许真是疑心太重了。
千年庆祝晚会上,她没有征得李世雄的同意,就出其不意地宣布了他们的关系,本来她以为李世雄会和她一样激动,没想到他却十分不高兴。舞会结束后,她本来以为李世雄会到她这里来的,她将会为此向他作出解释,但是她最后却独守空床。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李世雄又碰到谁,一时高兴出去喝酒了,或者去谈些什么机密的事了。她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她刚刚宣布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竟然第一夜就躺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第5章 千禧年的孤独狂欢
五
人们设想了种种可能,希望能够在千年的交界处找到属于自己的特定意义,但不管以何种方式来编织那细得看不见的界线,最终都会发现无法与它的强大相匹配。当千禧年带着从天而降的气魄,冥冥之中驾临人类的面前,人们一下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在轮转的时间面前,作为个体的自然人,完全没有能力参与到历史之中,这时候才显示出“人”是多么渺小和孤单。
但是不管怎样,这一天必定会平安地过去,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也不会有任何的特别。施文斐与陈文广,各自带了自己的太太,与石磊、张杰松几个老同学,一起到崇文门的黄城老妈狂嗫了一顿,然后回到平安里张杰松家里,准备打拖拉机过通宵。
这其间石磊不断地拨打戴卿卿的电话,那一头不是忙音就是不在服务区,到10点多拨通的时候,听到戴卿卿说正在三里屯的“男孩女孩”酒巴喝酒。石磊问她愿不愿意过来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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