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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今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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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宸被雨声惊醒,点点滴滴秋雨打在芭蕉叶上,带了几许哀戚。
他头重眼昏,但,辨青的身影仍在第一时间,跃进脑间。
桌上杯盘狼藉,下午他喝太多酒了,起身,打起灯烛,他为自己整理衣裳,回头,却发觉床上的女子不是紫鸳,而是小茹!
怎么回事?他记不得了……只记得苦酒杯杯下肚,只记得采青的面容不断在他眼前晃动……
怎地小茹在他床上?
她的衣衫不整,她赤裸的肩背满足红痕。
郜煜宸,你做了什么好事!一个采青已让自己头痛不已,你又欺上无辜的小茹?
恨恨地,他往桌上猛力一捶,他捶不开对自己的气焰,却捶醒了小茹的美梦。
她忙坐起身,满面羞红,望著煜宸的愤怒,慌了手足,急急忙忙下床,急急忙忙穿好友裳,她跪倒在煜宸面前,泪流满面。
“将军,是小茹的错,请别赶小茹离开,我愿为将军做牛做马,弥补自己的错误。”
小茹磕头再磕头,事到如今,她无路可退。
她的泪水按捺住他的愤怒,煜宸拧眉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昨日将军酒喝猛了,误以为小茹是、是夫人,您拉过小茹……夫人也喝醉酒,没人能帮小茹安抚将军……总之,是小茹的错,请将军降罪,责罚小茹。”小茹说谎,将军误认她为采青小姐,不是紫鸳夫人。
她哭得抽抽噎噎,哭得煜宸满心烦闷。
她能有什么错,错在力气不及他?是他要喝酒、是他要糟蹋人家处子之身,他还能反目责怪她的僭越?
不行,他不要待在这里,他需要好好想想。
一言不发,他没理会跪在地上的小茹,大步往屋外走去。
他居然连看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他居然如此鄙视自己?煜宸的举动深深伤了她,小茹恨起自己,她恨紫鸳,更恨采青。
说什么他心里没有采青,知不知,他醉了心眼,搂著自己,口口声声唤采青;知不知,她的笑、她的曲意承欢,在他眼里全是采青。
说什么家仇深沉,说什么两人绝无交集,错错错,他心里,满满的,装的全是采青小姐!
不公平,不公平,就因为她是奴婢吗?就因为她不是皇帝封的格格吗?
小茹知道自己不应该,可她再没办法控制自己、控制自己对采青的妒意,将军拥有她了呀!为什么她没办法拥有将军,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
偏激使得小茹迷失本性,她再看不见自己,也看不清世情,她一心一意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夜过后,她不再足以往的小茹,她长大了,懂得妒恨,学会残忍。
煜宸大步离开房间,离开泪水汪汪的小茹,对她,他不见半分怜惜,有的只是不耐与烦心,以及对自己做错事的后悔感。
屋外天水倒下,淅沥淅沥,他没打伞,一晃眼,浑身湿透。
他走著走著,居然走进采青的院落,天快亮了,但屋里光线仍嫌不足,他进屋、掌灯,发现床铺整齐干净,而采青,不在屋内。
她没回来?该死!天都快亮了,她去哪里?
回睿亲王府吗?不可能,他派人打探过,睿亲王府对于采青受封下嫁极度不满,基本上,她早没娘家可依,那么她到哪里去了?
她知道自己故意放她在外头,便同他赌气不回来?是这样吗?所以她整夜未归,赌他的良知和忏悔?
她的骄傲非要用在这个时候!
知不知道独身女子在外过夜,会碰到多少危险,难道她没半分概念?火气渐炽,杀人的冲动在胸口翻滚,寒著脸,浓眉竖出两道横飞直线。
煜宸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街边,回到他和她分手的玉铺前面。
远远地,他看见她,在晨曦微光中。
采青把自己缩在墙角,全身抖得如同雨中飘摇落叶,他不明白,那堵墙能替她遮挡去多少雨水?
蠢女人,她在做什么,他有规定不许她回府吗?她不晓得淋雨也会淋出一身重病吗?
白痴!亏她读了满脑子书,不过是只书蠹,根本不晓得灵活应用!
他怒气冲冲,奔至她身前,不看还好,一看,他怒目横瞠,拳头张了又握,若是手上有把刀,他老早砍过几个人泄恨。
采青半眯眼,倚靠墙边,左半边脸颊肿起,额头有一大块青紫,她的袖子被撕去一幅,裙摆溅满污泥。
整体而言,她狼狈不堪,落难至此,谁看得出她是个格格?
“你故意的!”煜宸开口第一句就是指控。
恍惚间,她听到他的声音,等过一整夜了呢,她终于等到他的声音。
不是过路人、不是买醉客,是她最最眷恋的男人,虽然他心中无她,虽然他恨她,他仍是她心中无从放弃的爱恋。
怪吧!从小到大,大家都笑话她古怪沉闷,没想到,对于爱情她也古怪得可以。
采青不说话,煜宸慌心,以为她陷入昏迷。
弯身,他抱起她,用袖子为她拂去满脸雨水,却没想到,自己早是满身湿,怎擦得出一片干爽地。
“听得见我吗?如果听得见,马上回答我,告诉我,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武和我赌气?你的作法太不高明。”
他语无伦次,分明是关心,出门话却句句带刺,非要伤得人鲜血淋漓。
“我不认得路。”
采青轻语,话出口,打上他的心!
对啊,他居然忘记,对于长年不出闺阁的女子,要求她认路,是多么可恶,
她认不得路,他竟把她抛在路边,任她自生自灭,他还有道理气恨难平,把错误全加诸于她?
“你可以找人问。”
他认了错,在自己心中。但口头上打死不示弱,他就是专门欺负她,欺到底了。
“你要我在这里等你来。”采青说。
又是一句话,打在罪恶感的正中心。
“我要你等你就等吗?如果我要你等一百年呢?你等是不等!”他吼叫她。
她毫不犹豫,回答:“我等。”
两个字,让他再也无从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一百年她说等,问她一千年,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吧!
笨女人,真要等尽了此生,等成顽石,才会了解自己有多蠢?
“等我做什么?”他没好气问。
“等你回心转意,等你不再恨我,等这场婚姻不再是错误,等你……”等他爱上她,一如她爱他。
最后这句,她说不出口,她的骄傲面具呵,怎能在他面前揭破?
煜宸不讲话了,分明知道她有几分恍惚,他却把她的话语都听了进去,试问,这样一个蠢女人,你还有多少本事拒绝她的情意?
他在雨中快步前行,雨愈下愈急。
“别急,前方也是雨,赶了紧,仍然淋雨。”
她爱赖在他怀里的滋味,心中渴望,这一路雨,可以淋到天边,永不止息。
“这是什么逻辑?”
煜宸笑开,紧绷的心在抱住她同时松弛,她没事、她没事、她没事……这三个字反反覆覆,在他心底,敲出乐音。 雨水落下,逼得她眯眼,但从缝缝俚,她看见他的笑容,她也笑开唇,在雨中,湿漉漉的两个人,欢欢喜喜的两颗心。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开口,雨水打进口中,他说话,说得愉快,虽然采青脸上的伤口还是教他存有砍人欲。
“我碰到两个喝醉酒的男子……”
“他们对你不规矩炬?”
突地,他停下脚步,将她放在街心,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采青仰头,和他面对面,任雨水在眼前宣泄。
“没有,是我对他们没规矩。”
微笑,她恢复几分清醒。
“把话说清楚。”
他皱眉,估测她脸上的伤痕,是酒醉男子的杰作。
“他们意图对我不规矩,但我用发簪水伤一个人右脸颊,咬伤一人手臂,我只有瘀伤,他们却都见了血,这场战争,我大获全胜。”
她轻描淡写,不想再多做著墨。
有没有见过这种女人,都已是满身伤痕,还那么骄傲?煜宸直直望她,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他们没讨好?”他问。
“在我身上,他们讨不了好。”挑起下巴,她站得又直又挺,虽然裙摆下两条腿早巳抖得不成形。
说得好,就是这股傲气,这才当得起他的将军夫人!煜宸没发觉,不知不觉问,自己承认了她的身分。
“答应我,没有下次了。”他严正说。
“只要‘下次’你别再把我丢在路边。”采青不言弱,错在他,就这点,她不妥协。
“好,我不丢下你,再也不丢。”他承诺。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信你一次。”
话说完,两条腿再撑不起她,骄傲、骨气在放松后失去力气,身子一偏?她往地面跌去,煜宸眼明手快,接起采青身体,飞奔回家。
采青咳过大半个月,大夫怎么看都看不好,这让煜宸有些生气,好几次想对大夫发作,都让采青阻了下来。
一下朝,煜宸便往采青的院落里跑,天天夜夜,他的转变让紫鸳大惑不解。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的手背贴贴她的额心,凉凉的,没发热。
“我觉得自己痊愈了。”
她笑笑敷衍,这段日子,他们的关系大有改善,连下人们也有所感觉,往她房里跑的人多了,递茶送水,好不殷勤。
“才怪,他们说你咳得严重。”
“他们”是府里下人,不管采青走到哪里,都有他的眼线,向他报告她的一举一动。
“那是他们没做比较,我算了算,今天比昨儿个少咳了五次,约略估计,就是放著不理会,咳嗽症状也会在十日后消失。”
她懂得开玩笑了,自从两人感情变好,采青冷清的性子有了大转变,她努力不当小茹口中的怪人,努力融入他的生活,成为侯府的一部分。
“什么叫作放著不理,你没吃药了,是不?”
双目瞪大,他用眼神恐吓她。
“别这么敏感,谁都不爱吃药的,只不过,为了你的安心,我保证乖乖把药吞进肚子里。但你必须相信人体很厉害的,他们会自行保护自己,只要病症不大,即便不看大夫,也会慢慢自然痊愈。”
“这又是你从哪本书上得到的新消息?”
煜宸眉扬高,她每天都有新学习,昨口同他道庄周,前日论孟子,她的学问随著书房里失踪的书册,一天天增长。
“医书。”她扬扬手中的蓝皮书册。
“我不记得书房里有医书。”
“不是你的,是大夫替我诊治后留下来的。”
“你对什么都有兴趣。”
“应该说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兴趣,而认识这世界最好的方武,就是阅读。”说话间,她满满自信。
“有没有听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煜宸取笑她的孤陋。
“这是我最不平的地方。”
“怎么说,读书让你读到不平处?”
“男子能行万里路,女子偏不行,我觉得天下学问,好似都为男人设的。”
“怎么说?”
“书上要求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却没一本书教导我们遵从自己的意思,难道女子的意见不值一取?而只要生为男人,想法、作法全属正确?”
“男人见多识广,对事情的判断,往往正确度比女人高。”他说得中肯。
“是啊,重点在于男子限制了女子的见识,他们把女人当作财产,关在家门内,不准他们见识外头的花花世界,如果你给女人同样的机会,我相信我们也可以做出正确判断。”
煜宸笑笑回答:“我以为,你喜欢关在家里,不爱出门。”
“我承认这方面自己能力太差,我对方向没概念,对于人们,我是有点害怕的。”她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
“为什么?”煜宸追问。
“或许是被关习惯了,养在笼里的小鸟,一朝打开笼门,再也学不会飞翔。”
“倘使你愿意,我愿意试著教你飞翔。”他说。
这回是真心诚意,不带著半分恶意。
“等我准备好再说。”她避开回答。
煜宸不逼迫她,他清楚,上次经验对她而言太糟糕,要她再试,总要给她时间培养足够勇气。
“好,再谈谈你的不平论吧!”
鯎煜宸喜欢听她说话,她比想像中更聪明,之前,他总认为女人说话缺乏内容,词意乏善可陈,然采青的侃侃而谈,一次次教他大开眼界。
“就现实面来说,士子作学问,为的是什么?”
“立德、立言、立行?”煜宸给了答案,但答案不是她要的。
“不,士子作学问为的是求取功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士子为前途、为利禄求取学问,这样的读书态度,自是流于偏碍,于是一朝为宫,便置读书人的气节于不顾,贪渎、营私,事件层出不穷。”采青振振有词。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认为相同情况落在女人身上,不会出现同样问题。”煜宸说。
“总要让女人真当了官才知道呀!眼前只有男人才能上庙堂,谈治国、谈民生,若给予女人同样机会,说不定女人会更有作为。”
她的说法大胆而危险,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此番想法便犯了七出之罪。
“假设你是官员,对于朝政你有何看法?”煜宸觉得有趣,一个不当官的女子,对朝政居然有意见。
“就拿满清入关,百姓苍生怀念前明这件事,与其采取高压手段,要百姓剃发留辫,大兴文字狱,屠杀抗清人士,倒不如崇尚儒学,让百姓了解天道循环,有德者居之。
这和佛教在唐朝兴盛有异曲同工之妙,让百姓转移注意力,了解皇上治世用心,百姓自会去做比较,到底是前朝的昏庸皇帝好,还是减税爱民的现今皇帝好。”
“有意思,再说再说。”
煜宸催促起采青,倘若女人真能人庙堂,采青的本事准能当上翰林学士。
“人人都道皇帝伟大,是真龙降世,殊不知百姓才是不能得罪的,水载舟亦覆舟,无德皇帝享不了几年太平,总要老百姓真心爱戴,帝位才能坐得长久。”
这天,他们谈得既深且广,他们谈朝政,也论煜宸在朝中遇到的问题,或许采青某些看法过度天真、不够成熟,但她的确替煜宸开创了另外一条路,让他有了新想法。
千古年来,人类透过沟通了解彼此,透过论谈泯恩仇,采青和煜宸也一样,他们的话题从他人到自己与家人,从例证到看法见解,他们说朝政,也论佛法,他们谈今世因果,也说前生因缘。
业障果报的念头在煜宸心目中酦酵,他开始相信命运、相信冥冥中有股人们无法凌驾的力量。
他佩服采青的不嗔不怨,佩服她身处困境却不教自己委屈,慢慢地,他同采青学习,学习放下仇恨,用不同角度看待事情。
一天一点,原先转嫁到采青身上的恨消弭、放下……他解放了采青,也解放了自己。
念头转换,他和睿亲王的相处亦变得容易,当不再针锋相对,煜宸看见睿亲王面对自己时的罪恶感,也看见他极力想对自己做出补偿。
煜宸的态度不再如同刺猬,仇恨淡了,沉重心情随之转淡,逐渐地,他同意起采青,睿亲王是个好官,至少满朝文武,尚且挑不出几个人全心为国为民。
第五章
昨夜,煜宸一夜未归,听说是皇帝留了人,为国事商量,今晨,天才大亮,一顶轿子送来了万公公,他要采青亲自接旨。
圣旨下,将军不在府里,慌得夏总管前前后后打理,焚香膜拜,才让采青接下圣旨。
圣旨里提到采青安家贤助,特赐玉如意一柄,绸缎二十匹和黄金百两。
这个圣旨接得采青一头雾水,手捧皇帝赏赐,不觉快意,反倒多了几分忧慌。
“育贞格格好福气。”
紫鸳走近,说不心酸是假的,可皇帝要赏赐谁,她有权说什么?
这些天,眼见丈夫日日往采青屋子去,打乱了她原先的认定,紫鸳虽紧张,又怎能出口反对?人家有皇帝撑腰,娘家后台够硬啊!不像她,一介平民,谁看得上自己?
微点头,采青算是向紫鸳打过招呼。
采青不擅长同人打交道,眼看夏总管送走万公公,她起身,准备回到自己屋子,桌上的几册书,她正看得兴致。
这举动看在紫鸳眼底,岂非瞧人不起?
数日来,煜宸的态度教她大大不安,今日的厚赏更成了导火线,紫鸳咬牙不平,好歹将军讲过,这个家还是由她打理,就算采青是格格,她仍旧是大夫人,身分仍旧高过她一级啊!
手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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