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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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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剑法。确实不错,他打败了武林泰山北斗无情大师,但是当时大伯教习他剑法的时候反复叮嘱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过分自信是剑法进步的最大障碍”,他知道自己可以不败,但绝对不是无敌,自己是不是西门无恨的对手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西门无恨派来杀他的杀手越来越难对付了。

好在每一场挑战,每一次搏杀,都可以令他改进自己的剑法。原本三百六十招的独孤剑法如今独孤求败用的不超过七十二招,但是每一招都把最繁复的招式转换成最直接的攻击。因为丰富的战斗经验让独孤求败意识到:最高明的剑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直接的方式给予对手最致命的伤害。所以独孤求败不停地综合自己的剑法。

自从用上了玄铁重剑,独孤求败的话渐渐越说越少,剑法越来越霸道,人杀得越来越多。独孤求败慢慢地搞不清楚杀人是玄铁重剑的需要还是自己的需要。但是,晚上独孤求败也会想,离独孤家死劫发生时已经有将近十年。记得当年大伯说过他用计把大哥求踹骗到了西域求医,算算也该到了大哥返回中原的日子了,不知道大哥现在剑法如何?也不知道大哥现在如何?独孤求败突然有了一种挑战大哥的冲动,但是他马上制止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大伯传授剑法之时说过:“独孤剑法讲究快、准、狠,所以世界上只有独孤剑法才能克制独孤剑法,由于独孤剑法过于霸道,出剑即可伤人,所以严禁独孤家的人内部私斗。”

独孤求败正在丛林中且行且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玄铁重剑在背上焦躁地颤抖起来。他知道,定是又有追杀的人过来。因为每次他要杀人时,重剑都会焦躁的颤抖,不知道是渴望还是害怕。果然,片刻后,从树上、树后、地下、草丛里、枯叶堆边钻出四五十个黑衣人团团将他围住。

“妈拉个羔子!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老子看你今天往那里跑?给老子杀!”

独孤求败也不拔剑,低着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求败”。这两个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黑衣人心里却象是晴天霹雳,四五十个人不由自主地同时颤了颤,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上来。独孤求败待他们迫近一丈范围时这才出手,玄铁重剑从背上跳到手中,泛出诡异的黑色光芒,但见黑色剑影在黑衣人中间穿来插去,仿佛整个大地都笼罩了死亡的黑色讯息。七十二路剑法使完,独孤求败不由苦笑,看来今天来的更扎手,一路剑法使完,黑衣人才倒下四五个,另外还有十几个受了伤。独孤求败咬了咬牙,将刚才命中敌人的招数重新使出,而没有伤着敌人的招数全部省去。玄铁重剑发出更妖异的光芒。在黑色的穿插中,传出来更多的哀号声,独孤求败虽然身上多处受伤,但是不知道是玄铁重剑在带动他还是他在带动重剑,竟是越杀越勇。

这场斯杀持续了一顿饭的时间,黑衣人除了三个靠着大树调息外,其他全部躺在了地上,独孤求败用重剑撑着自己的身体,终于说出了这两年来除了“求败”两个字以外的字,但是语气很冷,冷得可以杀人。“我不杀你们,告诉我西门无恨在那里?”

“你杀了我们吧!妈……”一个黑衣人话没有说完,脖子已经飞向了天空。另外两个只觉得黑芒一闪,回过头去,独孤求败还是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站着,似乎根本没有动过。“告诉我:西门无恨在那里?”

“西门教主会为我们报仇的,妈拉……”又是一道黑芒闪过,第二个人的脑袋也离开了他的脖子。而独孤求败还是起先的姿势,连语气都是一样。“说:西门无恨在那里?”

最后一个黑衣人浑身颤抖,极力想镇定下来,但是裤腿间却是湿漉漉的。

“说:西门无恨在那里?”

“圣……圣教传来消息说……说:独孤家的独孤求踹小狗……哦……不不……是小侠日前闯上少林,打败无情,追问您的消息,教主已经派了两大长老去追杀了。”

独孤求败听到此言,心中大喜,但是嘴上还是冷冷地说:“说:西门无恨在那里?”

“我……我说:西门教主还在沧州圣教总坛闭关修炼天魔大法。……大侠,我什么都说了,您不要杀我啊!”黑衣人说完,怕是伤势过重,两腿一软竟是跪在地上如捣蒜般的磕起头来。良久没见动静,趴在地上偷偷看了看独孤求败站的方向,这才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了。

……

独孤求败离开打斗场所里许才停下来,跳到一棵大树上,这才将玄铁重剑搁在一边,撕下几片衣襟,逐次包扎自己手臂和胸膛上的刀伤剑创,几年下来一直紧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是啊,他能不高兴吗?合家死劫之后却得闻大哥在世的消息,而且大哥能闯上少林,剑法肯定已经大成。而且大哥还在找自己,看得出大哥已经知道我还在人世。想着想着,独孤求败不由得笑意溢脸。突然,一阵“嘶嘶”及“扑腾”的声音传来。独孤求败包扎后,剑创已经大好,于是循声寻去。转过几颗大树,只见一堆荆棘丛中,一只近一人高的大雕的一只脚被蔓藤缠住,欲飞不能。而旁边却围着七八条碗口粗的大蟒,正“嘶嘶”吐着血红的信子。雕本是蛇的天敌,一般蛇见了躲都惟恐不及,而且大蟒一向独来独往,很少成群,若不是大雕遭难,估计十年八年也难得见了七八条如此大的大蟒聚在一起。然而,大雕虽然处境艰险,但是丝毫不见狼狈,顾盼之间凛然生威,自是有一种慑人气势。独孤求败见了,心中忍不住心中隐隐有爱惜之意。正在僵持之下,突然一条大蟒扑向大雕,大雕头一摇,桊口朝大蟒七寸之处啄去。大蟒护痛,退了回去。但是其他大蟒一起发动攻击,眼见大雕就要葬身众蛇毒吻之下,独孤求败当下也不迟疑,纵身飞跃过去,将几条大蟒尽数斩成数截。然后收剑立在雕前。大雕侧着脑袋,将独孤求败从上到下看了几遍,又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谢意。接着又动了动被藤蔓缠住的脚,似是示意独孤求败帮他解开。独孤求败心中暗自惊奇,遂解下重剑将藤蔓尽数斩断。大雕重获自由,挥翅拍了拍独孤求败的肩膀,然后才振翅飞去。

独孤求败心中暗自惊叹了一会,也不以为意,收拾了一下衣衫,认准沧州方向,大踏步走开了。

……

第二十章:沧州激战!

二十、沧州激战。

独孤求败日夜兼程,由四川进山西,继而直扑沧州府。因为他进了四川就经常听见有人说起独孤家出了一个武艺了得的大公子,要找西门无恨报仇,一路上已经杀退了灭神教十几次的围攻,目前已经到了河北境内。听到这样的消息,独孤求败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立马飞到沧州府与大哥并肩作战。

然而,真正到了沧州府,事情反而急不来。独孤求败明查暗访了好几天,但是死活查不到灭神教总坛的位置。

这天独孤求败正在沧州城南郊二十里处的山林间寻找灭神教总坛。想着也奇怪,到了沧州之后,反而没有灭神教的人追杀自己。独孤求败找得又累又渴之际,远远瞥见一处山腰间有一个庭院,当下也不迟疑,立即施展轻功奔山庄而去。打算先讨口水喝,再向庄子里的人问问附近是否有江湖人物经常活动。

大老远独孤求败就看见了庄门上写着“独尊山庄”四个斗大的字。独孤求败心里暗笑:怕这庄主也是武林中人,而且口气还不小。但是走近庄门一看,庄门大开,四个守门的都受剑创倒毙当场,伤口兀自在那“汩汩”往外流血。看来来得真不是时候,正好有人踢庄。独孤求败本想转身离开,但是隐隐传来庄内阵阵刀剑交接的声音。独孤求败心想:不管谁是谁非,能止杀自然好,不能止杀起码也要了解这件事情。于是快步走进庄内,一路上都是手持兵器的庄丁的尸首,转过几层围墙,看见一个空旷的院子正中,一个青衣人影裹着一层剑光,与八十多个庄丁装扮的人搏击,剑影过去都有庄丁尸首留下。独孤求败凝神细看剑影路数,不觉得心头大震:独孤剑法,是独孤剑法,独孤家蒙受死劫之时,自己这一辈只有大哥独孤求踹对独孤剑法略有小成。独孤求败一激动,剑都忘记拔了,冲上前去细看,却被剑影挡回。但是这一个空隙却足够他看清舞剑者容貌。没错,就是大哥独孤求踹,虽然时隔十年未见,大哥长得高了壮了,脸也变黑了,但是依稀还能看得出十年前的模样。眼见越来越多的庄丁涌向这个院子,顿时独孤求败又感觉到了重剑焦躁的颤动。当下从背上抄剑在手,大喝一声:“大哥,求败助你杀敌!”顿时,院子里立即蒙上了死亡般恐怖的黑色光芒。

“二弟,真的是你么?传言中的无名剑客真的是你么?”青衣剑客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身形剑法不乱,剑影到处,挡者披靡!

“是我啊!大哥!是求败啊!你就算认不出我的容貌,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剑法?”黑色剑影更是霸道,所过之处,残肢断骸。一黑一白两团剑影迅速集中,终于合到了一处。

“住手!”一群衣着鲜丽的劲装武者簇拥着一个白衣中年和一个蓝衣贵妇从中门出来。独孤求踹和独孤求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羽扇纶巾的中年人和蓝衣贵妇,而是相拥而泣。四下里团团围住他们的人自然知道这是偷袭他们的最好时机,但是看着尸横遍野的院子以及泛着诡异光芒的黑色重剑,倒是谁也不敢上前来抢攻。

“哼!我原以为独孤家只有一个躲在西域的兔崽子,想不到当年掉下悬崖的三个中居然还活了一个。活了就活了呗,为什么不躲起来苟活几年,偏要急着到我这里来送死呢?”白衣中年男子话语中尽是傲慢与不屑。

独孤求踹和独孤求败这才回过脸来,怒目中几乎可以燃烧出火来。“西门无恨,你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我独孤两兄弟不为武林正道,不为其他枉死的英豪,单是我独孤家的血仇就足够我两血洗这个山庄。你拿头来吧!”

“哈哈!”西门无恨轻摇了几下羽扇,不屑地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当年你们独孤家的独孤青衣都不是我的对手,今天你们能冲过我这批手下就算你们有种!”

“西门无恨,不要让你的手下来白白送死,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过来和我们决一死战!”

“哈哈!笑话,江湖永远是强者的江湖。当年恩师被正道中人合伙追杀躲进苗疆,你们正道中人可曾为此感到羞愧?这十几年来我处心积虑诛金刀、屠唐门、灭独孤,问鼎中原无非是为了帮恩师报仇,实现恩师毕生夙愿。今天你们为了报仇来找我。我被你们杀了是报应,自然还会有人替我报仇,我自己绝对无怨无悔。如果你们被我杀了,有没有人给你们报仇我不清楚,但是你们也应该无怨无悔,只能怪你们自己学艺不精。一路过来你们杀了我多少手下,我绝对不会对你们留情的……”

“废话少说,拿命来!”独孤求踹和独孤求败立即又舞出两团剑影向西门无恨扑去。

西门无恨羽扇一挥,恶狠狠地说:“给我杀!”

一群鲜丽劲装的武者立即蜂拥而至,独孤求踹和独孤求败使出浑身解数,连冲好几次都没有接近到西门无恨身旁一丈范围之内。反而是独孤求败身上留下了十几道刀伤剑创。独孤求踹荡开两个武者递进来的剑,急切地问:“二弟,要紧吗?”

“不碍事!杀了这帮喽罗!”独孤求败咬牙切齿地说,玄铁重剑上的黑色光芒更显妖异。独孤求败发了狂似地冲向两个武者,可惜只杀了一名。可见鲜丽劲装的武者皆非普通人。整整斗了两个时辰,所有鲜丽劲装的武者均以毙命,但是独孤求败身上估计已有不下一百道伤口,独孤求踹亦好不到那里去。但是,两兄弟互相扶住,开怀大笑。“哈哈!咳……咳……西门魔头,拿命来吧。”

西门无恨再无儒士风范,脸上的肉都变得僵硬了,羽扇一挥,立即又有十二个灰服武者执各色兵器扑上。嘴里恶狠狠地说:“兔崽子,杀了我七十二个坛主,令我圣教实力大损,今日若让你们活着出去,我西门无恨以何立于江湖?”

独孤求踹及独孤求败明知今日已无幸理,但是还是提起了宝剑,只是剑再也没有了光泽。因为大伯告诉过他们:“独孤家有站着死的剑客,没有跪着偷生的孬种!”他们也没有别的想法,能撑多久就撑多久,能多杀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剑在舞,血在飞。一根判官笔当胸穿过独孤求败的身体,但是独孤求败象是没有感觉一般,随手斩下了持判官笔者的脑袋。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他没有力气杀人了,现在杀人的是剑而不是他。

天色昏暗,血雨腥风,没有剑招的剑法,两个浑身披血的剑客……

……

第二十一章:兄弟重逢!

二十一、兄弟重逢。

沧州南郊的山路上,一匹黑得发亮的黑马驮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子,悠闲地朝一座山走去。

女孩子依偎在少年的怀里,神情委顿地说:“王八蛋,不要把我送回家好吗?我还没有玩够呢,我不想回家!”

“不行!从进了雁门关开始,每天都有人跟踪我们,但是又从来不出面。那肯定是你爹的人盯上我们两个了。我要再不把你送回去。你爹不说我拐卖小孩就有鬼了!”

“死王八蛋!我再一次警告你: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姑娘!另外,你说有人从雁门关就开始跟踪我们,我咋就不知道呢?”

“别忘了,我眼睛瞎了七八年,听觉比常人敏感,更何况我身怀绝世武功。还有,你那里象个姑娘啊?成天大大咧咧的,谁家姑娘家会这样?再有了,如果你真是姑娘,我能让你偎得这么近?”

“弃嘻!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姑娘我乐意!”

“你是乐意了,我可不乐意!”少年满脸的不屑。

女孩子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照着少年大腿上的一块肉死命地拧了起来。一边拧一边说:“我叫你个死王八蛋跟我顶嘴!”

“啊!哎哟!奶奶,不,西门姑娘,你……哎哟!……你快撒手啊!”少年吃痛,手上不由一抽缰绳,黑马立即小跑起来。

马突然小跑起来,女孩子没注意,突然之下差点摔下马去,当下也顾不上去拧少年的大腿,一回身抱紧了少年。

“对了!王八蛋,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哦!进雁门关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抓住一个跟踪我们的人,他告诉我的!”少年若无其事地说。

“好呀!你个王八蛋,原来早就和我爹勾结好了!说,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不老实交代我就用马鞭伺候你!”

“快别提你那马鞭了,我早把它扔到草原上的一个不知名的草堆下面了。顺便还给它盖了一点土。”

“好啊!你个死王八蛋!”女孩子正准备再去拧少年的大腿,但是少年有准备之下岂能让她得手。于是,一男一女就在马背上闹起来了。

闹着闹着,黑马已经走到了一座庄园前面,自动停下了脚步。少年忙抓住女孩子的双手,说:“别闹了!到了!也不怕别人笑你!”

“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笑我!”女孩子嘟着嘴说,嘟起的嘴巴都快碰到少年的脸了。

少年仰头看了看庄门,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女孩子说:“‘独尊山庄’,唯我独尊,你爹口气还真不小!”少女还是面对着少年不肯下马回家。少年突然觉得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顺着血腥味,少年的目光向庄门移。突然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糟了!你家出事了!”

“呸!你家才出事了呢!”少女一边指责少年一边回过头来,突然四具尸首闯入她的眼眶。少女尖叫一声:“啊!我爹娘!”随着话声人已经跳下了马,奔山庄冲去,少年慌忙跳下马,连马都顾不上栓就尾随而去,越过几重院落,少年尾随女孩子进了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少女朝大厅正门处的白衣男子和蓝衣华服贵妇冲去。“爹娘,你们没事吧?”说完竟是一头扎在贵妇怀里哭了起来。

少年打量了一下院子,四处站满手执兵器的庄丁,院子正中五个灰衣武者执五种奇形兵器正在围攻两个剑客,两个剑客都是浑身是血,连本来面目都看不清楚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个剑客已是强弩之末,真不懂是什么让他们支持到现在。

贵妇慈爱地抚摩着女孩子的头,笑着说:“云儿乖,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自己偷偷跑出去,吃了不少苦吧?以后想出去玩跟你爹打个招呼,让他叫几个人陪着你,你就不会吃苦了!”

白衣中年人本来脸绷得紧紧的,但是见了女儿回来,居然不把院子里的打斗放在眼里,转而慈祥地责问道:“云儿,早在两个月前就听人说你和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在一起出现在雁门关,从雁门关到沧州顶多半个月路程,你怎么走了两个月?”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的,少年不知不觉中流下了热泪,如果没有十年前的那场死劫,自己也许和他们一样吧。

“哼!爹呀,要不是走到家门口看到家里出事,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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