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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生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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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全家,你合作伙伴的全家,都惹上了泼天大祸!

    可怜他又哪里想得到,真正的泼天大祸,马上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自己全家身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本谪仙人() 
血流成河,众敌皆伏,徐山,自不会欣喜,这不过是开始!

    现在一出手,就已是不归路。

    他不妄自菲薄,但也不会骄傲自大,以为可以纵横天下到忽视国家和人类社会的地步。这般杀人如麻,从国家社会来说,怎么可以容忍得下,即使你的出发点是受了惊天冤屈。

    他曾经感叹“天道不公”。

    这次金丹天劫,是冥冥莫测的天道最直观的经历,某些收获的体悟,甚至比金丹本身还要重要,所以这八年修行梦寐以求的金丹,化为流水消散,他并不悲哀彷徨,道心反而更坚定,再上层楼。

    为什么?

    说“天道不公”,就是说“天道不公平”。有人坐享其成,有人不劳而获,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包括前世石兰的触电而亡,这一世李苏的卖身自救,等等。

    但这种公平只是从人类的价值伦理观的评价标准,是世人的评价标准,就如现在,几位亲人的遭遇,从她们的角度自然是不明之冤,但先前石兰楼下的人群却说“应该枪毙”!

    如今,徐山已经有了新的领悟,天道标准真实是什么模样?

    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哪里在意“仁”与“不仁”,它的运行就是“因”和“果”!

    所以徐山现在根本不会再求那“公道”,他求的是自己的道!

    他曾经的理想是成为麻子口中的通天大能,要给身边亲人改变命运,又逃脱反噬之祸,所以一心要成就那金丹真人,刘白玄口中的“仙人”。

    现在自己虽然有了无比神通,可毕竟没有获得金丹。

    刘白玄还说过,“先天之炁,黄庭经云,呼吸元炁以求仙,它是道之本源。道家讲气聚则生,气散则死”!

    自己丹田坍塌,元气消失,当符“气聚则生,气散则死”。

    为什么没有死?是不是将来会死?尼玛,就算没走这条路我都会老死!所以,徐山顿悟了,所以他的元神猴子当时就在识海空间长笑。

    那是因为,他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观摩河图时的情景,河图上六边形矩阵图案,不多不少,四十九个。这个数字,当时他想到了黄易的里面提到过,这几年书店能买到的书籍都在不停研读,自然知道了这是这是易卦辞:“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河图,是这个世间时间线传承神物,因为它,所以才有了自己回溯时光三十年,因为它,才有了鬼谷一脉和自己。

    它身上的四十九,就是“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为什么?还有一个“一”呢?

    这就是他的顿悟:天道遁一!

    河图真正表达的,就是那不见了的“一”,那“一”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它才是真正的天机!它就是真正的生机!

    求道,就是求那遁去的“一”,致阳即阴,极阴化阳,生到终点即为死,死又何尝不是新生。

    所以,这天道之下,哪里有绝境,必然有天机一线,就看你能否寻之得到!

    徐山化作人魔屠夫,并且也预料到了国家和社会接下来可能对自己的排斥和镇压,但还是悍然出手,就是要为亲人们求他们心目中的“公道”,求自己的天道,这绝境,他已为自己定位好了那遁去的“一”!

    不但杀这点人,他还要踏平那周家,那邱家!杀一人是罪,屠万人是雄!

    以那雄中雄之姿,轰了这土鸡瓦狗,自己化身遁一,这才是“逆天改命”真正的含义!

    这就是他的初衷,这就是他为自己重新规划的命运,这才是他的道。

    所谓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一爪捏死林泰,徐山眼里绿光幽幽,嘴角一丝冷笑,一把握住昏迷的刘长征胸口,提立地面一尺,近至胸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识海虚空,一头玄黄猴子漠然安坐这世界之巅,双眉之间,两条长长的毫毛像神话中的混天绫飘舞,颜色却是一黑一白,仿佛两条阴阳鱼在游弋。

    它无喜无怒,无悲无哀,任那灰云滚滚,任那时空冥冥,像一位神只,忘却众生。

    蓦地,猴子睁开了眼,他一个呼吸,从鼻孔钻出一道青烟,化着一个暗金葫芦悬浮面前,然后左手拔下那黑色毫毛,近口一吹,毫毛在空中化为一头怒目金刚,金刚翻身一个筋斗,嗖地钻进了那葫芦口,玄之又玄。

    猴子毫不停顿,右手曲指一弹,虚空内风起云涌,元气湖泊仿佛哪咤煮海,蒸腾朝雾暮霞,一缕缕地聚集于葫芦底部,像似给葫芦穿上了云装霓裳。

    仿佛过去千年,又是人间一瞬,葫芦似钻井点火,从口部喷出一道黑色玄光,像似人间的导弹发射,那导弹隐约依旧是金刚模样,但身下却踩了筋斗云。

    杳杳冥冥,打破虚空,黑色金刚消失不见,仿佛一个筋斗云,已在十万八千里之外。

    徐山提着刘长征在手,他身高一米有八余,又肩宽体阔,刘长征一米有七,但这一刻的画面,总显得徐山至高至大,仿佛一头蛮荒巨兽俯视手中蝼蚁。

    时值白昼,刘长征这办公室在三楼,光线又好,从徐山闭眼之时,空间就莫名开始变暗,仿佛异时空的黑暗时空降临。

    冥冥中,一股无形的波动在空间中荡开,就似那异时空的门被打开了一样,肉眼不见,一道黑色玄光扑入刘长征的大脑。

    徐山睁眼,这办公室空间光线突然就回到原来模样。

    刘长征也缓缓醒来,他刚才闭着的眼睛打开,却先是一双白眼,然后眼珠一转,回到正常人模样,眼瞳略大,远比他往日深邃黝黑。

    徐山脸色古怪地注视琢磨手中刘长征,半饷,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放他下地,转身离开。

    刘长征也冲他诡异一笑,跟在他的身后出门。

    下到二楼,谭景强正刚从那关押的的房间挣扎到门口,摔倒在地。

    徐山扶他起身,背后手铐,一把捏碎。

    谭景强从明珠连夜赶回,早晨就在办公室门口被捕获,然后被带到这里拳打脚踢地折磨,他只能蜷缩身体,尚未思考清楚到底发生什么,只知道,这次,大家怕是要一起坠落。

    刚才楼层剧震,片刻之后有门破碎的声音,有人倒地的声音,然后一切清净了。

    他睁开眼来,地上对面就是刚才殴打他的人,脑袋开花,眼珠都落一边,再旁边,同样伏倒几人。他是侦察兵出身,自然见过血腥场面,瞬间就冷静地知道,刚才这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死了!

    发生了什么?这种场面记忆中也有相似的一幅,那是当年在部队,他曾经陷落一次毒贩手中,部队的突击队解救自己,可那是多少突击队员?何况还有冲锋枪!

    刚才是多少时间?还没有枪声!身畔死人的脑袋应该是徒手打碎吧?!这难道是当年部队那传说中的战争之王降临?!

    他挣扎起身,刚到门口,就又看到了走廊一地的尸体,仿佛人间地狱,居然承受不住,脑中空白,再次摔倒。

    谭景强茫然地看着面前之人,身若小山,粗眉如怒,脸似刀削,眼光深邃沧桑,乱发披肩,无风自动,仿佛水浒里病大虫掉进现实,又似一代宗师破空而来。

    他隐约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敢相信对方是心中之人。

    “强哥,你受累了!我时间不多,有几件事情还需你帮我担待一下,最多一日,我就了结这般因果。”

    “你果真是徐山?!”

    谭景强回过神来,声音都发颤。

    “怎么下这等死手?!这不是自陷绝地?还不赶快跑?!这里交给我!”

    他是战场过来人,回顾身畔一地伏尸,脸色瞬间转白,也来不及问他如何做到这一步,推他一把道。

    如今的徐山谭景强又哪里推之得动,徐山心中一叹,想了一想,跨前一步,在这忠毅汉子耳边低语一句:

    “我本谪仙人。”

    “我本谪仙人?”谭景强有些迷惘,喃喃重复一句,蓦地,他反应过来,双眼大亮!他眼里已经有了光!

    “哈哈!好!你只管吩咐,如此,我还是那句话,家里交给我!”

    两条大汉一个拥抱,有些事要交待清楚,有些事,尽在不言中。

    片刻后,徐山走到关押周淑芬的办公室,刚才对房间里的黑衣混子下手时,他的身影何等迅速,自用神通同时振昏了周淑芬,包括他小姨和石秀亦如此,不愿她们看到血腥一幕。

    他轻轻地上前,深深地看着那眉头紧皱,一脸苍白的容颜。

    良久,一滴晶的泪花滚下,他弯腰在周淑芬额头轻吻一下,退开身来。

    他转头看向窗外,世俗的街道,那里人群已经在聚集,向这里指指点点。

    他转看东方,那所小学,燕燕,你可还在练字?

    他看向天空,那里白云飘飘,那道美丽的影子,你可安否?

    徐山转身面向周淑芬,跪在血海之中,磕三个长头。

    多年前,他以为,或许亲人不会知道自己回溯时光三十年而来与他们相聚,但希望他们能够在回忆自己时,说一声,此生能遇到徐山这孩子,真好。

    如今,长歌斯年,那些无法兑现的诺言,那些生命中最深的眷念,终要散作云烟。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谁计算谁() 
徐山拜别最后一丝牵绊,飘然远去,融入人群,出城上山。

    大云山,圆觉洞所在,其山腰公路是现在的普州与外界唯一通道。拐弯处,悬崖临空,徐山伫立回首东望,小小县城到处警报齐鸣,像炸开了的锅,里面自然是他留下的血色洪流。

    徐山嘴角冷笑,闭眼感受一下磐石分身,似有若无,但冥冥中依旧能取得联系,不过识海湖泊的元气在不停消耗。

    他睁眼仰望山巅,那里有最精美的西方三圣佛像雕刻,抬眼几里外的云居山,那里有陈抟长眠。

    以徐山如今的修行,心境和眼界自是另外层面,曾经嗤之以鼻的仙佛传说,哪里还是迷信,哪里还遥远。

    再见,不知何往的佛陀,再见,不知何往的陈抟。

    转过山腰,一辆警车擦身而过。

    徐山何等耳力,听清里面的对话,心中一动,追将上去。

    这正是前往青石镇石兰老家搜寻石兰的队伍,一无所获归来。

    车内两名干警,两名林泰的手下,这一次周大公子出事,他们又被派到了最有可能立功的石兰老家,暗自激动,乘兴而来,没想到败兴而归。

    这几人见门扉紧闭,不愿干等,转回县城出力,说不得还有其他功劳收获,事实上石兰老娘依旧居住在这里,不过这一日恰逢赶集,她一早出门,倒是躲过一劫。

    “轰!嗤!嗤!”

    不过三秒,徐山已抢到车前,眼里闪过幽光,翻身单手按下,车子彷佛撞上山岩,车盖瞬间就折叠几十公分,发出巨响。车子冲力不知几吨,倒是将他撞得后滑米许,脚下留了老大的坑,噗嗤声不绝。

    驾驶员反应不可谓不快,条件反射踩下了刹车,也不知是自己的刹车生效,还是外力所致,车子停下。其他人自然七荤八素,他却看清了所撞之物,嘴巴掉一地,一脸痴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刚才脑中瞬间以为山顶滚落巨石,可眼前是什么?啥?是个人?!还在冲自己狞笑?!

    不可能是人吧!他脑袋恍惚,似乎一条猛虎从天而降,人立车前,又以为山上圆觉洞佛陀的护法金刚活过来,堵了去路!

    徐山哪管几人状况,既然已拦下了车,过去拉开车门,四个人,一抓一个,拗断脖子,丢在路沟,驾车西行。

    白云飘飘,青山莽莽,山路遥遥,这辆前车头破损的警车,在这春日阳光下,一路飞驰,扬起尘埃阵阵,谁又知道,那尘埃落定时,掉下来的是何等腥风与血雨。

    几分钟前的普州,县一把手范胜利,正在一脸恭敬地接一个电话。

    电话来自省城的一位领导,对方刚通知完一个具体的工作,结束前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胜利,昨夜今日,县里没什么大事吧?”

    范胜利哪里不知对方所指之事,只不过不清楚领导是亲近周家还是另有意图,他心里叹一口气,曰了狗了,从昨夜至今,这样的电话已经不下二十个。

    他声音保持不变,道:“有您的关爱和指导,这县里哪里会有什么大事,胜利不会给您丢脸的。不过您既然问起,倒也有一件小事,发现几个卖假药的,县局配合着市局已经将人控制”

    “轰!”

    就在这时,一道如炸弹雷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吓一大跳,但一瞬间反应过来,这还跟领导通话呢,接着道:“呵呵不好意思,领导,我刚才被街上炸爆米花的声音吓住了。总的您放心,就那么一件小事,一切都在控制内。”

    他挂上电话,心头犹在暗骂,狗日的老刘,就不知道清理一下街道,爆米花能在政府大楼边放么!他喝一口茶压惊,揉眉沉思一会,周家这件事情,自己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

    “范范书记!”

    没过一会,办公室门猛地被秘书推开,他一脸惊慌和不可思议,早失了礼数,结巴地指向对面,道:“公安局好像好像出事了!”

    “慌啥子慌!他们能出什么事?!”

    范胜利呵斥道,立身走到窗边,几条街外是公安局大楼,中间有建筑遮挡,倒是看不到。

    “说是说是被炸了!”

    秘书脸上的汗水滚滚,颤抖着说道。

    “什么!”

    范胜利也呆滞一瞬,立即吼道:“通知县长,马上跟我去现场!等等,还有,通知武装部!”

    几分钟后,范胜利一群县领导匆匆赶到县局门口,周围早就人山人海,有人兴奋,有人骇然,窃窃私语不停。

    几名工作人员扒开人群,他们挤进去,看到了二楼窗户坍塌,看到了那抹刺眼的红,里面没有一个人的影子,死气沉沉,楼梯口仿佛是个地狱入口,所有人瞬间痴呆。

    武装部长姓邓,他是战场过来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在低头看身边的旗杆台,目光来回在中间几次,脸色苍白,手脚发凉,尼玛,这是神魔降临,仙佛出世么?!

    四百里外山城,周永好一行回到医院。

    周辉被安排在特病急救区,理论上应当清净,但此时的过道上却站满了人,没有声音,不少人脸上都是关切神色,有些人背后自然有耐人寻味之处。

    这些人里,一部分是周永好的下属和生意上的朋友,也有一部分是听得传闻,来漏个脸,希望借此机会认识一下蜀山王者。

    以周永好的地位,自然没心情和需要挨个回应,径直去病房内,邱家几位倒在外面应酬一番。

    看着病床上被裹成木乃伊的儿子,旁边妻子已疲惫地匍匐着睡去,眼角犹有泪痕。周永好心里一阵烦躁,问向身后,道:“那边情况怎么样?光头办事,这次怎么这么拖拉!”

    “还没消息。老板,光头办事应该没问题,不过我觉得,对方不一定逃回了普州,网可能还要撒大一点。”

    回答他的是一个妖异女子,三十岁左右,单眼皮,尖下巴,皮肤苍白,胸挺腰细,特别是眼睛,狭长,偶然有幽光闪过,却是周永好手下另一位爱将,美貌狡诈的丁敏,有人送外号“青竹针”,意思是青竹蛇,黄蜂针。

    周永好皱眉来回踱脚几步,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大海撒网也不是办法,葛师呢?他是仙家中人,说不定算得出那女子下落。”

    “嘻嘻,老板,真要说寻人手段,恐怕还是龚师厉害。上次一个伺候过他的雏子回来给我汇报,龚师喝了酒跟她说,他曾经有一对手逃进十万大山,他凭对手的一根毛发,下咒寻踪,硬是千里追击,砍了对方的头颅下酒。”

    “小敏!叫你少打听他的事!你不懂,龚师不能见光的!不过你是可以问一下内江警方,那房间内可有对方发丝一类,也喊光头那边”

    周永好话音未落,病房门被保镖推开,对方手中拿一个大哥大,一脸不可思议,迟疑道:“老板,刚收到普州那边消息。泰哥他们泰哥他们”

    丁敏一脚踢在他腿上,娇喝道:“有屁就放!光头他们怎么了?抓到了?”

    周永好眉头一皱,已然知道不该是好事,也看向这痴呆的手下。

    保镖被一吓,哪里还纠结,道:“泰哥死了!带过去的人全死了!死在公安局!具体原因不清楚!”

    “什么?!”

    周永好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然有判断,但怎么可能是这个结果!

    “叮铃铃!”“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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