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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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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莹有些尴尬,不得不向田鹏远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姐妹,温可馨。”
  田鹏远点点头道:“好美的名字。人如其名。”
  温可馨听到田鹏远夸赞自己,不由得对他甜甜一笑。
  田鹏远心中动了一下,觉得这姑娘虽长相不及祁莹,但笑容也有几分迷人。
  祁莹又向田鹏远介绍温可馨,她迟疑不决道:“这位是……”
  田鹏远接过话茬:“祁莹叫我田伯伯,你也叫我田伯伯吧。”
  正说着话,一个男人恶狠狠地叫温可馨过去,温可馨慌乱答应一声,连忙走了。
  望着温可馨惊慌失措的样子,祁莹心里好一阵难过,不由自主沉湎在辛酸往事的回顾中。这时,田鹏远一扯祁莹的袖子,低声道:“快看,汪洋在那儿。”
  祁莹惊醒过来,忙往舞池中看去,只见开开合合的人隙中汪洋摇头晃脑,头摇得像拨浪鼓,如癫如狂,仿佛换了一个人。
  田鹏远又悄声道:“莹莹,我已经送佛送到西天,帮你找到他了。你瞧他那样子,恐怕是吃了摇头丸,你千万不要冲动,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吧。鉴于身份,这种是非之地我不宜久留。这里有许多坏人,我劝你也不要过多逗留。对不起莹莹,我不得不失陪了。”
  田鹏远见祁莹目不转睛地望向汪洋,神色中满是牵挂,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他有些怏怏不乐,及至又扫了一眼舞池中神情癫狂、前后判若两人的汪洋,不由冒出一股胜券在握的恶笑。他放下心来,转身悄悄出去了。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祁莹情不自禁地慢慢走向了汪洋。
  她走到汪洋身边,含泪看着汪洋。
  汪洋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了。
  祁莹深情唤道:“汪洋……”
  汪洋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玩世不恭道:“咱们俩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谁家的女孩,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呀?”
  祁莹也怔住了,她没想到汪洋会说出这样冷酷绝情的话来。
  祁莹顿了顿,忍气吞声道:“你认我也好,不认我也好。我只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找的人去打何不为?还有,你怎么一下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吃了摇头丸了?”
  汪洋乜斜着眼睛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有什么区别吗?还有,我这样子不好吗?摇头丸?哈哈,摇头丸算什么?那只不过是儿童食品、小菜一碟!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还有比摇头丸更加过瘾的哪……”
  祁莹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汪洋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你别以为我失恋了,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用不着同情我、可怜我。失恋的不是我,是你。你用不着这样看着我,看你生气的样子,是不是旧情难舍呀?我劝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不妨告诉你,我是个白粉鬼,我是自甘堕落,并且已经是不可救药了。怎么,吓着你了吧?还是听我良言相劝一句,你还是去爱那个记者吧,或者爱谁都行,反正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只是千万别爱我,我现在已经是‘名花有主’、另觅新欢了。”
  祁莹仍是一言不发,怒容满面地看着汪洋。
  汪洋愣了愣,接着道:“怎么,你不相信?不信,我把我的马子叫过来你过过目,看看是不是比你更漂亮?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可不许吃醋哟!……玛丽,玛丽……”
  随着汪洋的喊声,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半老徐娘,晃着肥胖的屁股走了过来。
  玛丽走到汪洋的面前,道:“小汪,叫老娘我干什么?”
  汪洋在玛丽的腮上重重吻了一下,然后笑道:“没事了,玛丽,你回去吧。”
  玛丽拿眼翻了一下汪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神经病”,扭着肥臀又走了。
  汪洋笑了笑,得意忘形地看着祁莹。
  祁莹再也忍无可忍,她扬起手响亮地抽了汪洋一个耳光,颤声道:“汪洋,你堕落,你不要脸,简直是丑态百出、令人作呕!你原来是这样一种人,我真后悔认识了你,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祁莹说罢转身就走,她挤出人群刚走到舞池边缘,不料几个舞场中的痞子见祁莹美貌,个个垂涎三尺地围了上来,截住了祁莹的去路。
  祁莹进退不得,怒斥道:“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痞子淫笑道:“小姑娘,别紧张嘛!哥哥我不干什么,很简单,就是想请你跳支舞。”
  祁莹冷眼道:“对不起,我没有心情,请你们让开。”
  痞子头涎着脸纠缠道:“让开也行,不过,你得叫我一声亲哥哥,再让我亲一下你的这张小脸蛋,我就让你过去。”
  余下的几个痞子见状,也跟着起哄坏笑。
  就有一长得獐头鼠目的小个子痞子大着胆子,趁机在祁莹的胸前捏了一把。众痞子一见,更是哄然而笑。
  祁莹怒不可遏,扭身举起手臂就朝着那家伙的丑脸上狠狠打去,那小个子痞子没想到祁莹性格如此暴烈,一怔之下来不及躲闪,正闭起眼睛等着听那一声脆响。却不料祁莹的手刚至他脸前,便被立于她面前的那个痞子头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
  祁莹一挣未脱,她举起另一条手臂又朝面前的痞子头劈面打去,同样的又被痞子头轻而易举地捉牢了。祁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却是半分也挣脱不开。
  痞子头强行把祁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一边轻蹭一边陶醉道:“多柔软的一双小手,用来打人那就太可惜了……啊,真是香喷喷滑腻腻的让人欲仙欲死……”
  祁莹急道:“放手,你们这群无赖,再不放手我喊非礼啦!”
  痞子头一脸不屑道:“你喊呀,你要是愿意喊就尽管放开喉咙喊吧。不怕跟妹妹说,这儿的经理和保安跟我是穿一条裤子的哥们儿,要是真叫来了保安,我们哥几个把你弄到保安室里,到时候把门一关,那你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祁莹求援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四周,看见有的舞客虽发现这里情况异常,但皆是漠然无视,袖手旁观。
  适才她正在气头上,所以全然无惧,此刻冷静下来,才觉出了事态的不妙。她身上顿时吓得冷汗涔涔。
  痞子头见状,笑道:“怎么样,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乖乖地听哥哥的话为好,省得大家动手动脚地伤了和气,面子上都不好看。”
  祁莹忽然嫣然一笑,直截了当道:“你想泡我是不是?”
  痞子头眯着眼道:“不错。”
  祁莹道:“可你也得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够不够资格配不配?”说到这里,把脸一黑,吓唬道,“你也不先打听打听我是谁?告诉你,我可是有后台的,惹恼了我,当心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痞子头笑道:“你想吓唬我?我可是从小吓大的。有本事的话把你的后台老板报个万上来,也让我瞧瞧是何方神圣?哪路神仙?”
  祁莹沉吟有顷,抬起头昂然道:“本市市长兼市委书记田鹏远。”
  祁莹心中苦水翻涌,没想到当此急难关头,她不得不把仇人的名字搬了出来。
  几个痞子一听,互相交换一眼,神色立刻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痞子头怔了怔,将祁莹全身上下好好打量一番,冷笑一声道:“怨不得你条是条,盘是盘的,这么与众不同,原来你是田市长的小情人啊。哼,这个老家伙真是艳福不浅呀。”
  祁莹作色道:“你嘴巴放干净点。既然知道了,就赶快让我走,我答应可以不追究你们,否则……”
  痞子头哈哈笑道:“市长又怎么样?市长能泡你我就不能泡你?老牛吃嫩草,腐败,真他妈的腐败呀!哼,他那么老你都不嫌弃,难道我不比他强一百倍吗?……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良家女子,打算逗你玩玩后就放你一马,谁想你也不过是别人笼子里养的一只金丝雀……你就别再装什么清高假正经了,来,让哥哥亲一口,让我也品尝一下市长的小情人是什么滋味……”
  说着就把一张嘴巴凑过来,祁莹双手被他捉着,动弹不得,只得把头拼命向后仰摆,眼见那张嘴就要吻上祁莹的樱唇,痞子头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不禁火冒三丈,回头骂道:“他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痞子头一回首,不想迎面一拳正砸在他的脸上,将他打了个满脸花。痞子头一个趔趄,倒退两步,抓着祁莹的双手也不觉脱开。
  来人端拳在胸,怒发冲冠,冲着这一伙痞子疾言厉色喝道:“我看你们谁敢碰她一根毫毛。她是我的女朋友,有种的你们冲我来!”
  祁莹扭头一看,禁不住眼热鼻酸,泪就模糊了双眼。她喉头哽咽,失声道:“汪洋……”
  痞子头眼前冒了会儿金星,然后定住神,见面前只是一介文弱书生,骂道:“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罢,气急败坏地吆喝一声,手一挥,伙着几个痞子一起凶神恶煞地围向汪洋。
  祁莹吓得花容失色,她正欲张口呐喊,昏暗中一只男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那人脸上戴着一副口罩,低声道:“快跟我走!”
  说罢,不容分说,拉起祁莹向外夺路飞奔而去。
  两人急速出得舞厅门外,祁莹让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她的脚步有些迟缓下来。祁莹涉世以来屡遭变故,而今吃一堑长一智,对世道人心已有几分看破之意,暗自琢磨这个人与自己素昧平生,为何甘愿冒着风险来救她?他莫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再者,此刻她心中也是放心不下汪洋的安危。
  那人似是觉出了祁莹的心意,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安慰道:“请你放心,那个小伙子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祁莹终于停下脚步,警惕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沉声道:“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
  祁莹直言不讳道:“有没有恶意我怎么知道?坏人的脸上又没有写着字,也许你正是一个采花大盗也未可知呢?我总不能才出了狼窝,又入虎口吧?”
  那人怔了一下,忍着火气道:“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祁莹仍是一脸不信任道:“你连你的庐山真面目都不肯示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人怒了,随即把脸上的口罩一把扯下,突然大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吼道:“我好心救你……你倒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啦!你看我哪点长得像是采花大盗?”
  第十一章
  这人却是钟慨。钟慨闻知父亲去世的噩耗,心中如煎似熬,怎能痛快?
  祁莹一怔,随口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有你这样救人的吗?凶巴巴的像尊恶神。你又不肯告诉我你是谁,我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随随便便地就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呀?”
  钟慨强抑住无名之火,压低了音量道:“对不起姑娘,我心情不好,请你见谅。”
  祁莹望着那一张因激动有些变形的脸,心中不觉有几分震荡。她也说不出是什么理由,乖乖地跟着那人走了。
  两人刚离去一会儿,两个巡警和几名保安冲进舞池,喝令道:“不许打架斗殴。”痞子们一见,全都立刻老实起来了。
  保安看了一眼痞子们,把脸连忙扭开,却上前对汪洋嚷道:“你干什么你,不好好跳舞找你的乐子,打什么架?说,是不是你小子挑的头?”
  痞子头拉起地上的汪洋,拍拍他的脸蛋道:“我们没打架,我们和他逗着玩呢。哥们儿,你说是不是?”
  汪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说:“不错,我们是在闹着玩呢。”
  巡警不悦地瞥了一眼汪洋。这种没趣的场面他不是头一次遇到,受害人怕报复,往往忍气吞声。却不知汪洋是别有他因。巡警指着痞子们道:“听着,不许再胡闹了。谁要是再敢胡闹,小心我把他抓到局子里去蹲两天。”
  舞厅经理随即也赶了过来,朝痞子头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走上前息事宁人地对巡警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场误会。纯属一场误会。”又骂道,“太平盛世,是哪个捣蛋的报了警?惟恐天下不乱怎么着?”
  巡警见状教训了几句,也就走了。
  在路旁,钟慨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急不可耐地打开车门,把仍有些犹豫不决的祁莹先让进去,他自己也低头正要钻入,不料后背蓦地让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气愤的女声喊了起来:“姐夫,原来真的是你!……”
  钟慨回过头来。原来是小姨子那雨心。
  那雨心这晚与几个女伴相约来此跳舞,才走到门口,就见一个戴着大口罩的男人扯着一个女子飞快地跑了出来。那身形极为熟悉。她心下狐疑,找了个借口先让几个女伴进去,随后一路观察,跟踪而至。
  钟慨松口气道:“雨心,是你呀,吓我这一大跳。”
  那雨心气咻咻道:“不做贼心虚你怕个什么?好你个钟慨,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英雄救美是不是?哼,我姐说你变心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让我姐说着了,你果真是色胆包天有外心了。”
  钟慨委屈道:“雨心,天地良心,你可不能冤枉我。”
  那雨心内心里一直暗恋着钟慨,只是碍于姐姐,这一层感情无法袒露,这时她见钟慨背着姐姐在外偷情,此举不仅伤害了姐姐,更严重地伤害了她的心。她用手指着车内,欲哭无泪道:“你别不承认,都让我亲眼撞见了,你和那女的手拉着手,甭提有多恶心了,你还敢狡辩抵赖!哼,我非得把你今天的丑行告诉我姐,让……让我姐跟你离婚……你、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我刚刚接到我姐的电话,说钟伯伯他……不幸去世了!姐姐说也给你打了电话。你在外偷情对不起我姐也就罢了,可你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你不想着赶紧回家,却还有心思在这里灯红酒绿寻欢作乐……钟慨,你、你还是人吗你?……”
  祁莹想难怪此人刚才脾气如此烦躁,原来是家中发生了丧事。可既然这样,他为何不赶紧回家,却还在这里与自己周旋,他到底是何人?有何用意?她一边暗暗思忖,一边坐在车内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钟慨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道:“雨心,你误会了……我……我是在……”
  钟慨真是有苦难言,当着祁莹之面,又不能贸然暴露身份和来意。
  那雨心也流泪道:“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父亲去世更大更重要?你马上离开这个女的跟我回家,家里大人哭小孩叫的,我姐一个人六神无主的,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知不知道?”
  那雨心又冲着车内祁莹跳脚嚷道:“呸,你这人也真不要脸,勾引人家的老公。告诉你,他是我姐夫,是个有家有室的人,他还是个警察,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坐在车内的祁莹闻言,心里暗暗一惊。
  钟慨本想趁机接近祁莹,取得她的信任,以便从她口中了解田鹏远的情况,却不料让那雨心无意间说破,他急忙喝止道:“快住嘴!……雨心,你太过分了,你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好好,今天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你赶快回家去行不行?”
  谁知那雨心听罢,不解钟慨苦衷,反而更加暴跳如雷道:“我无理取闹?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嫌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是不是?哼,你在外面背着我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让人说,反倒说我无理取闹。你还讲不讲理啦?”
  钟慨焦躁道:“好好,别闹了,我求求你别闹了,你先回去,帮我照顾一下你姐姐,我办完事就回去。我没有时间了,回头我再好好给你解释。”
  说完,就要钻入车内,却让那雨心上前拖住了胳膊。
  那雨心斩钉截铁道:“不行,你得跟我马上回去。就算你对我姐真没感情了,难道对你死去的老爸也没感情了吗?”
  钟慨仰面向天,顿时泪飞如雨。他怔了半晌,然后飞快地抹了一把泪,黑着脸道:“你走开,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他粗暴地推开那雨心,正欲再次钻入车内,却忽然发现车后座上已是空空如也。
  钟慨打了一个激灵,忙问司机道:“人呢?”
  司机耸耸肩,道:“走了。从另一个门。”
  钟慨闻言转向那雨心,没好气地问:“我背对着车没看见,难道你也没看见吗?”
  那雨心轻描淡写道:“我当然看见了。”
  钟慨跌足道:“那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那雨心有些得意道:“怎么,心疼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巴不得她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走得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才好呢。”
  钟慨觉得此时的那雨心真是不可理喻,他气得不再去理睬那雨心,又转向司机道:“什么时候走的?”
  司机指了一下那雨心道:“就在你们俩刚才吵架的时候。”
  钟慨又道:“她去哪儿啦?”
  司机道:“我看她走了没多远,又搭乘上了一辆黑色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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