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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不得小郑子不烦躁，洗过龙血浴的三人都感觉到浑身痒得要命。楚轩还好，没有感觉的他不会去挠痒，郑吒和霸王却忍受不住，用手狂抓，往日坚韧的皮肤此时仿佛湿透的草纸一般，一碰就碎，流出了黄红相间的脓液——异常恶心。

　　　　金发青年目瞪口呆，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知道内情的赵樱空也是心悸不已：【还好区扬制止了我，不然那样子……】

　　　　楚轩若有所悟，冷静说道：“别挠了，这是龙血细胞的改造！”霸王与郑吒一愣，当即停下了动作，好在两人再大的痛苦都忍受过，这一点折磨不算什么。

　　　　待眼前的混乱稍稍平息，区扬突然叹了口气，说：“我带他们去一趟吧。”一句话，吸引了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时旁人有了不同的反应：霸王是粗神经，倒没什么不同；郑吒是有些担心少年的精神状态；而楚轩，压根没想到区扬对这两个“新人”如此的“好心”。

　　　　其实此时区扬完全是在赌气，他已经想起原本的新人为何全灭：索纳岛支线的全体惩罚！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新人死一次的命运。虽说是无心，但相当程度上是自己的功劳，要是他们仍然挂了，总觉得有点不爽。

　　　　【罗甘道也是个非常有潜力的人物呢。就当收买人心了——如同初来无限空间，用T病毒收买郑吒他们一样。】

　　　　笑了笑，性格腹黑的少年宽慰他们：“放心，几个普通人而已，何况樱空正手痒呢。你们就留下处理琐事。那谁……”他根本不知道金发青年的名字——话说，好像没人知道。

　　　　话说金发青年正感激少年的解围，看到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立刻应道：“是。小师叔有什么吩咐？”毕恭毕敬。

　　　　早在区扬第一次脱力昏迷之际，由于精神极度疲劳，他与樱空身上的幻术结界再无力维持，所以此时的金发青年，终于发现这两人的不同凡俗，令人望而生畏，心中暗道：“师父果然没说错，师叔更加厉害。”

　　　　区扬懒得揣测一个陌生人的心思，径自吩咐：“派几个办事可靠的，跟我去救人。你就留下照顾你的师父，还有等待军方的问责吧！你的师父可是毁灭了一支海军舰队呢……师父的债，徒弟来偿还，倒也符合中华武术精神。”说到最后，少年略显得意地瞟了一眼正在抓耳挠腮的郑吒，后者只有苦笑。

　　　　听完区扬的吩咐，金发青年立马囧了，哭笑不得地去办事——心理素质还不错嘛，一个上午就能从这个爆炸级新闻上回过神来。

　　　　十七岁的高三学生罗甘道，永远也忘不了这几天的遭遇。

　　　　因为升学的原因，身处高三题海地狱的他，偶尔萌发了“世界真无聊”的心思，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招进了神秘的空间——不过这也罢了，反正他对于现实世界也没有太多留恋，反而在充满了无限可能的这里，他更能寻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虽然并未被资深者们直接结纳，而且感受到他们那暗中审视和提防的目光，并且不能参与任务，但罗甘道姑且用“我还没有力量，只会拖累他们；等到我经过一两部恐怖片的强化，他们自然会承认我的能力”来安慰自己。

　　　　所以，当他得知寄居的主人有黑道行动时，才会主动请缨，试图以此为契机，转变一下往日普通人的观念。当然，他也不鲁莽，需知自保能力才是最重要的。看到同为新人的张恒，其“爆裂箭”的威力能够超越枪械，罗甘道心中有底了；于是，两人结伴参与了“江湖械斗”。

　　　　【可是……谁能告诉我，天下为什么会有这么胆小的人！一见到对方色厉内荏的样子，弓都那不起来了；甚至一见血就晕过去了！这种人，简直不配称之为男人！】被俘前，罗甘道如是在心里咒骂。

　　　　【已经两天了。资深者们应该得到我们被俘的消息；不过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是不会在意犯下如此错误的我们的死活吧……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能够顺带把我们安全带回到主神空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罗甘道双眼被蒙，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住，嘴也被胶布封死。两天来被转移了无数地方，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就算知道也没用。对于还是一个普通学生的他，几个小流氓就够受的了，更何况是美国黑帮？

　　　　【算了，总比隔壁那个不中用的娃娃脸待遇好多了。谁叫这是一个极度开放、道德扭曲的国度呢……呃，那场面想想就恶心……还好，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罗甘道第一次庆幸父母给了自己一张平凡的脸，身材也长得比较人高马大。

　　　　突然，他听到“牢门”轰然倒地的声音——不是用钥匙——罗甘道立马反应过来：有人来救自己了！

　　　　他刚想用挣扎和闷哼来吸引来人的注意力，却发现捆绑自己的绳索断成了一段段，他赶忙拿下蒙眼的黑布。

　　　　借着幽幽紫光，他看到了拯救自己的是谁：

　　　　一身复古式短衫，面容平凡却带能给人带来凛然的压力；头发半长垂直背心，简单地扎成了一束——大概是专业发型师的设计，长发却能凸显了这个半大孩子帅气的一面——最后，再加上飞回他手里的紫色长剑，仿佛蜀山剑侠降临人间，令罗甘道产生了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还是前几天那个平凡无奇的少年吗？】

　　　　看到罗甘道目瞪口呆的样子，紫衣少年冷哼一声：“没受伤就自己站起来！”

　　　　这时候隔壁传来几声枪声，随后门外跑进来一个大汉，对着少年恭声说道：“先生，那位张先生也已经救出，就在隔壁，不过……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仿佛有着难言之隐。

　　　　少年点点头，随之而去，只留给罗甘道一个背影。

　　　　听到“自己站起来”，罗甘道愣了一下，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心里除了感激和仰望，还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奋力起身，却因为多日的捆绑身子僵硬，许久才能站起。“连蹦带跳”舒筋活血，走到隔壁房间。

　　　　房间内有几个持枪的黑西装，应该是己方的；绑架两人的帮派头目们，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与自己同时被俘的娃娃脸青年，穿着显然不合身的宽大西装，双目无神地抱膝席地而坐。

　　　　罗甘道的视线尽数集中在紫衣少年身上，只见他在张恒身上连点几指，随后皱了皱眉头，对黑西装们说：“打晕他，带走。”随后转身向门口走来——目不斜视，看向同样遭难的新人……身后的房门。

　　　　罗甘道下意识地给少年让路，又下意识地跟上了他——或许是他意识到了，只有在他身边才能保证安全。

　　　　终于见到外界阳光，罗甘道并没有“恍如隔世”的放松感，因为眼前的修罗地狱再一次冲击了他脆弱的心房：

　　　　空地上满是人类的尸体，不少断成了两截，更多的只有一个伤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地；而属于是“自己人”的黑西装，远远站在边缘，惊惧地看着尸山血海中的……芭比娃娃。

　　　　黑色的紧身衣凸显了她那火爆的身材，于此相配的却是稚气未脱的面庞，五官更是不应属于人类的精致——这样仿佛瓷娃娃一般的人儿，却拿着两把半月形的武器，散发着比阳光更为刺眼的白光，更有一条银线隐隐可见。

　　　　【这都是她……一个人杀的？】目睹了场上的状况，智商不弱的罗甘道，当即猜到了最贴近实施的答案。

　　　　紫衣少年出现时，背对房门的黑衣少女若有所感，转身向门口走来。

　　　　少女那冲天的杀气，即便只是普通人的罗甘道也能感受，不由得向后倒退数步。

　　　　黑衣少女压根儿就看被救的新人，径自向紫衣少年走去；不见动作，武器却凭空消失；两人的视线仿佛有着某种安抚的功效，走到他的面前时，少女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年的表情也泛起了属于人间的笑容。

　　　　少年轻轻拭去少女脸上的一滴鲜血，随后两人手拉手穿过修罗地狱，向车辆走去。

　　　　相隔数米，无意识地跟在两人身后，罗甘道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对于亲手葬送数百条人命的事实，他们丝毫没放在心上。这就是修真者吗？视人命如草芥。不过……】

　　　　看到黑西装们敬畏的目光，狐假虎威之余，罗甘道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张恒，落差巨大的对比，使得这个高三学生产生了想要掌握力量的强烈。他大声喊道：“也许你们不需要，但还是要感谢你们救了我！”

　　　　感知到这个新人背后紧握的拳头，还有那眼神深处不服输的光芒，区扬的嘴角，挂出了一丝笑容。



………【第十八章　回归前】………

　　　　回到某凯子提供的住所，未进门就听到一阵狂乱的犬吠声，区扬略一歪头，总算从记忆的角落翻出来好像那种变异龙的幼体就是这种叫声，推门而入。

　　　　屋内满是狼藉，郑吒和霸王两人堵在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只小小的西方龙；奇怪的是，幼龙的眼珠是红色的，“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楚轩坐在另一个角落，冷冷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瞄了一眼，区扬就得到了玲的结论：“哥，那只幼龙的精神波动异常混乱，赶紧打晕它！”

　　　　区扬当即闪电出手，利用精神震慑将幼龙弄晕过去，随后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它的小脑袋。在玲的协助下，调理它那紊乱的精神波动。

　　　　见到事情解决，郑吒长吁一口气：“幸好区扬能用精神攻击，这龙皮糙肉厚的，个头又小。还真奈何不了它。”

　　　　基本都是废话。区扬也不着急询问原因，抱着幼龙坐下；樱空紧紧挨着少年，好奇地观察着这个貌似会成为宠物的变异龙：基本跟西方神话中的巨龙外表相似，只不过翅膀没有完全长开。

　　　　罗甘道也留了下来，而张恒如同行尸走肉般进了属于他的房间。

　　　　一小时不见，楚轩已经变成了“猪头”，浑身浮肿，不过表情依然淡然，继续操作笔记本电脑；郑吒喝了一口水，向区扬解释幼龙的来历：

　　　　按照楚轩的分析，幼体应该在数个小时之前就出世，却迟迟没有动静；大家也不在意，认为大概是由于母体被杀，未获得孵化的温度。也就一直由赵樱空抱着。刚才去救援新人，自然要把龙蛋留下，区扬也顺手把属于母体的龙晶交给了楚轩。

　　　　研究狂人无意中将龙蛋和母体龙晶放在了一起，于是……类似玄幻小说的情节发生了：幼龙出世——看来幼体出生的最后一个条件，是母体的生命。

　　　　听到这里，区扬与玲恍然：难怪原本的轨迹中，并没有另一头巨龙的存在。

　　　　奇怪的是，幼龙出生后看到了郑吒三人，并没有类似与动物的本能——认见到的第一个生命为母亲——而是双目立刻变红，疯狂地攻击他们。

　　　　“……后来你们就回来了。”郑吒总结道，突然语气一变，“区扬，小心！……”

　　　　这时候，大家突然发现幼龙醒了，黑漆漆地眼珠滴溜溜地看着抚摸着它的小脑袋的区扬！

　　　　“它会……”郑吒的话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他眼睁睁地见到幼龙钻进了区扬的怀中，很舒服地小声“汪汪”叫着。

　　　　这是赤－裸－裸的区别待遇！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队伍的智者——楚轩！期待他能分析出原因。

　　　　楚轩淡淡说道：“没看过网络小说吗？大概因为那龙晶中含有母体生前的力量和记忆。母龙至死也没见过区扬和赵樱空，却见过我们三人，当然只认为我们是杀死它们的凶手——这一点被幼体继承了，所以才会攻击；至于肯亲近区扬，那是动物的印随本能。”

　　　　一席话说的郑吒和霸王都有些泄气：人比人气死人；区扬才是幼龙的正牌杀母仇人，但是阴差阳错之下，他们却背了黑锅——不过杀父仇人貌似一样不共戴天？

　　　　一时房间内的人都有些羡慕地看着两名少年少女逗弄幼龙——那可是飞龙啊！龙骑士的电影都看过，多拉风！唯一的安慰，幼龙长成巨龙不知要哪年哪月了。

　　　　随后时间就在逗弄新来的宠物中过去，不过它依然对郑吒三人抱有敌意，对待罗甘道也不冷不热，只肯亲近区扬和樱空——尤其是前者。看来已经把少年当做“妈妈”了。

　　　　视角转换，恶魔队剧情《倩女幽魂》世界：

　　　　恶魔楚轩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无表情，突然在心灵锁链中说道：“马上12点了。这是最后的机会，郑吒。”

　　　　进入剧情前，楚轩向郑吒要了点数和支线，强化了心灵锁链的技能，不然的话，他们无法谈论秘密的话题。

　　　　恶魔郑吒咬着牙，瞥了一眼不远处詹岚的复制体，没有回答。

　　　　楚轩冷淡地说：“在这一场恐怖片结束前，杀掉还是新人的詹岚，再用复活真经复活她；为了获取中洲情报，这是最正确的方法——这样最多花费杀人惩罚的1000点。但你却迟迟不能做决定。而且，上一次树精姥姥吸取新人们的精气时，把詹岚送给它杀掉，这更是理想的状况，一点代价都不用花，却被你制止了。郑吒，你到底在想什……”

　　　　“闭嘴！”郑吒烦躁地大吼，闪电般抓住楚轩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才是恶魔队长，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决定？”

　　　　楚轩紧闭嘴唇，也不接话。郑吒松开了他。

　　　　队长与军师在吵架，资深者诺查德却仿若未见，专心注视着空地中央的状况。那里有着《茅山道士》中类似的法阵，中央有一个女人的身影隐隐呈现，“头”耷拉着，仿佛昏迷——正是他们的任务目标，聂小倩。

　　　　詹岚却从愣神中被惊醒，看向正在争吵的两人——看向那个疤面男子的背影，联想到数天前的情景，不知不觉，把眼前的郑吒与记忆中的某个背影重合。

　　　　【真是的，又被他救了呢……如果诺查德说的是真的话，郑吒变成这样也很可怜啊……】

　　　　身为复制体的詹岚做出了某种决定，毅然决然地起身，向“资深者们”走去。

　　　　心灵锁链中，三巨头重新聚首。

　　　　“郑吒那是怜香惜玉了呗，”赵缀空阴阳怪气的声音插进了郑楚二人的对话，“郑吒，你太令我失望了！感情是拖累，必须拥有大器量……”

　　　　郑吒半吼道：“我知道！我只是……”

　　　　银光一闪，紧接着是一道红光，最后“锵”地一声，赵郑两人的剑交击在一起。两人同时开口：

　　　　“别以为你过了心魔，就能够忽视我的存在！”

　　　　“连心魔都过不去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就在这时，楚轩冰冷地声音穿过面对面的两人，传入发话的目标耳中：“詹岚，你有什么话想说？”

　　　　“做一笔交易。”声调不高，却自信满满，詹岚的眼神中闪动着某种光芒，毫不怯弱地直视楚轩那无情的眼神，甚至余光都没送给杀气腾腾的两位四阶高手——即便近在咫尺，动动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赵缀空看了一眼楚轩，松开了兵刃；郑吒也停了下来，不过他所看的目标是……詹岚。

　　　　那语调语气以及眼神中的光芒，如果是中洲的郑吒或者区扬在场，或许会有似曾相识之感，而只对中洲《生化1》剧情有印象的复制体郑吒也有记忆：

　　　　那是詹岚在初临主神空间第一场恐怖片，就表现出来的镇定与睿智。

　　　　不待三巨头回答，詹岚径自说道：“我可以在剧情中全力协助你们，也可以向你们提供中洲的情报。作为交换条件：我要郑吒保证我的绝对安全。”

　　　　楚轩立刻拒绝：“没必要。我们还可以复活二阶的精神力者，关于中洲的情报……我想你不知道，复活真经会让使用者看到被复活者生前的一切记忆。”

　　　　詹岚神色依然镇定，微微咬一下嘴唇，立刻说道：“如果再加上我的主观分析呢？这些不属于记忆，而且，楚轩，”她自信地说道，“你虽然拥有计算机一般的头脑，但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算不到人心！中洲可以复活你的正体，他的布局能力，区扬的感性推理，萧宏律的二者兼备，三人联手，你根本没有胜算！如果加上我，至少有一拼之力！”

　　　　也不等他们反应，詹岚自顾自说了下去：“与恶魔队的丛林法则不同，中洲队是靠成员之间的感情维系的团队，你能利用这一点吗？如果运用得当，他们就会从内部崩溃。生化2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中洲因为赵樱空的失控而分散，最终团灭。我想你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吧？不然也不会匆匆作出安排，以至于恶魔队也是几近团灭！”

　　　　“再说这一场《倩女幽魂》，你们拉拢树精姥姥，大概是为了将其带进主神空间，用来对抗区扬这样的修真者。说起来这一部恐怖片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道士燕赤霞！事实上你们本来也这样去做了，甚至抛出了各种诱饵，但是他却一直不松口。为什么？”

　　　　詹岚猛吸一口气：“因为你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