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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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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重新聚集的这股力量才是如臂指使,真正有效的战力。”慕容正感觉自己目的达到,终于可以拿这股力量做些事情了。

    “你们向河对岸而望,那些有着白色浓烟就是火灵工坊的所在,这是敌人最重要的腹地,力量的源泉,也是最虚弱的地方,现在我们渡河去摧毁一切!”

    “报——发现陈留城有应武帝的旗帜,术师探查受到反击,双目失明陷入昏迷,但可确定是真龙之气!”

    慕容正精神一振,这世界除了自己,还有哪一条真龙?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汉帝或以为后面安全,定料不到我们突袭这样快……传我命令,隐蔽军气,征集船只,全军渡河南下,直取陈留!”

    “大单于,河边搜集不到任何船只,都让汉人藏到南岸去了……”

    “……蠢货,给我吹羊皮,做羊皮筏子,架浮桥!”

    “是!”

第693章 胡道尽,汉道昌(上)

    夜深

    河套一带的山脚下黑影重重,四万骑军突出秦直道,星光照落下来,一种若有若无五色霞光笼罩,这是来自女娲的祝福,能蒙蔽西方圣人天机预测。

    赵云、陆逊、吕蒙、魏延率的这一支道兵,四万骑多半是陇西、并州、幽州出身的北地健儿,自小熟悉弓马,也熟悉胡人,这次就是通过秦直道北上,深入草原进行大迂回作战,摧毁北魏后方的各族游牧部落。

    没了这些后方根基,慕容正陷在中原战争中的四十万就是无根浮萍,丧家之犬,连黑龙都要直接坠格。

    此时望着脚下,分明已到了草原上,还有一小段平直道路深入蔓延,让众将惊叹。

    “记得昭君出汉远嫁匈奴也是这条路……”吕蒙最近在读书,长了见识:“等此役过后,铁轨铺设到这里,控制效果会比秦直道更好,当不再有此等和亲事。”

    陆逊点头,一丝不苟问:“赵将军,先对谁开刀?”

    吕蒙摸着下巴:“自是河套最近的南匈奴,这里是必经之路,不拔除掉,只恐没到鲜卑圣山就走漏了消息。”

    魏延却有着别的一种视角:“这些匈奴老狗反咬这样快,分明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能留着?”

    赵云对众人颔首,说:“我大汉收留南匈奴这些年,我军对南匈奴的各处部落了如指掌,我们分出三支来,你们二个,各带五千骑清扫侧翼,我亲自过去解决南匈奴单于王帐,最后汇聚去鲜卑山,奔袭一处南匈奴单于王帐,趁着王帐实力空虚,将其一举扫灭。”

    说到这里,他眸子露出了冰冷的神色,冷冷说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是!”二个大将恭谨应着,接着一挥手,指挥着二支铁流奔驰而出。

    南匈奴王帐

    虽在西方圣人压迫下,南匈奴不得不臣服鲜卑,但是西方圣人也不可能压迫南匈奴单于太甚,因此南匈奴单于,不但保持单于称号,还保持着对自己部落的基本控制,只是出兵帮助鲜卑打仗而已。

    这时,夜中下,连绵帐篷还是密密麻麻,连绵数里,这夜,一个千夫长正在巡查,抬头看去,突脸色微变:“十里处,有大量骑兵,人数在一万以上,是哪个部落夜里奔来,这样没有规矩?”

    按照制度,百里外就要通知了。

    这人再听几眼,这马蹄声越来越密集,当下就高喊:“快,有部落要谋反,立刻吹号示警!”

    “呜”号角响起,顿时沉静大营立刻苏醒,先是守卫王帐的三千没有休息的千人队,其次就是整个连营。

    看到这情况,这千夫长满意一笑,直到这时,虽知道有变,但却也不急,部落万人,想袭击王帐,就算在这情况下都是作梦。

    只要土垒抵抗片刻,立刻就能醒营战斗。

    十里对骑兵来说,只是短暂的时间,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临近着扎营的栅栏和土垒处,就听着一声命令:“叶火雷!”

    数百个叶火雷顿时抛了出去,集中在南匈奴的营地上,顿时只听轰轰轰巨香,飞溅一团团毁灭之花。

    “前进……前进……”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万胜……”

    口号汇集一个意志,汇成了一股铁洪流,杀了上去。

    “是汉人……”千夫长眼神涣散,失魂落魄说着,转眼之间,却立刻醒悟:“杀上去,顶住,顶住!”

    战斗经营非常丰富的他明白,现在大营处于半醒之间,只要顶住一刻时间,营盘就能苏醒,但是要是顶不住,就立刻崩溃,这千夫长极是果断,立刻发号施令,命令部队冲上去。

    “杀……

    刹那间两支部队就冲在一起,长刀所向,前面上百个匈奴立刻跌了下去,他们用力砍出的刀,就算斩在敌人身上,只是冒出火花,砍入不深,这是盔甲和术法结合的结果。

    而对方一刀砍下,没有盔甲和术法保护,立刻应声摔下。

    “杀……”千夫长自与众不同,他怒吼着,激励着部下冲了上去,刀光一闪,两个汉兵摔了下去。

    胡人正要欢呼,就见着突有几个火光丢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听轰轰轰,几声雷响,冲到前面的千夫长就血肉模糊炸了出去。

    “杀!”

    见此,刹那间,骁勇善战的胡士,都出现了动摇,转眼出现溃口……

    连珠爆炸在营地中蔓延开了,随之就是刀光,哀号尖叫大起,在这样的进攻下,匈奴炸营了。

    “胡人炸营了,天助我也!”赵云见此大喜,一挥手,再不保留兵力,冲了进去。

    不过南匈奴虽炸营,似比赵云想象的更凶悍,火和烈焰在营地中肆虐,还是不时碰上一些零星顽抗,面目狰狞的胡兵,悍不畏死的嗷嗷号叫着,试图组织起抵抗,又被迅速击溃。

    成千上万人厮杀,不时火焰和烟雾中,有小股南匈奴冲向赵云处,还没有靠近,就斩杀绐尽。

    “南匈奴完了……”赵云观察着战局,摇头叹息,就算有着顽强抵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意义。

    天渐渐明了,只见多次浓烟滚滚,数里处,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营帐和尸体,战斗的声音已经变小了。

    号称十万匈奴王长,就这样败了,焚烧的王帐前,南匈奴单于跪下,请求以身代罪。

    “汉廷的将军,都是我一时糊涂,是我的错,请杀了我,放过我的族人!”

    赵云沉默,这时几个校尉在部落各个贵族帐篷中搜索,整理出大批财物,还发现最近许多被掳的汉女,有的哭泣不已,有的连泪水都没有了,一个个都十分凄惨,但认出是本族军队,立刻有了主心骨,一个个聚起来,远远对将校哭诉着。

    单于神色就是一变,心道不好。

    赵云十分敏锐,见此目光冷下来,脸色阴沉可怕:“匈奴人!三百年前,你的先祖曾向赵云的先祖祈求投降,我们接纳了你们,一百年前,你的先祖曾向我的先祖请求庇护,我们保护了你们,现在你们转身背叛,军队还在中原杀戮赵云的军民,本部却要求投降保全?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吗?”

    看着赵云的杀气,明悟这次不能幸免,这个中年人突直起了腰,一改习惯的卑微脸色,大笑起来:“哈哈……这是你们汉人愚蠢!长生天在上,我们匈奴人是狼的子孙,岂能给你们汉人做狗!”

    “这草原是骏马奔驰的草原,你们这些两脚羊在草原上呆不久,等着吧,大单于会为回来为我们报仇,你们汉朝将会灭亡!”

    “或有一天会灭亡,但绝不是今天……”

    赵云冷淡说,对手下命令说:“杀掉此人,夷族,建京观。”

    “呃,将军,按规矩是十五岁不杀,但检查发现异常,这族连十三岁以上少年都有很大部分南下了,说给鲜卑人带路……”

    赵云脸色抽搐一下:“……那就屠杀所有男丁,只留妇女,迁回河套定居。”

    南匈奴单于脸色一变,眼睛通红:“不!这是我族的根基,你不能这样做!我们要求生存有什么错……这是趁人之危,你们汉人会遭到报应的!”

    “噗”,这单于的头颅飞了起来,滚了滚,鲜血染红他脚下的草原,血色逐渐蔓延开去。

    “开刀屠营了!”汉兵欢呼着,对着数万男丁杀了上去,一时间,杀声震天,刀光四处,所有人都沉津在屠杀的快感中。

    这就是大汉的风骨!

    眼见着血光四起,赵云毫不动容,这时汉风酷烈,京观经常有,和后世汉人简直是人和羊的区别,连内战都能杀光一半以上,杀外族又有什么稀罕的事,只是命令:“检查登记财货,清点女人,护着战利品南归。”

    “要是有女人不服,立刻杀了。”

    不过这其实是多余的命令,在这片草原上所谓狼的文化,本质还是农奴游牧制度,各族为争夺草场敌对厮杀是常态。

    异族女子就是女奴,本族女子比奴隶稍高一点,但都是承担最繁重活计,风霜雨雪幸苦劳作下老得很快,青春和寿命都很短暂。

    男子则从劳动生产中解放出来,凭武力去驰骋狩猎、抢劫粮食和新的女人,赵云对此清清楚楚。

    “是!”杀光了男人,留下的一千骑兵,足以组织余下女子迁移营帐南下,暂时在汉境内放牧居住。

    草原上还会有部落,但不会是自然形成,而是所谓的八旗。

    汉人的确无法直接统治草原,但能逼使它们进贡,能使它们专门养耕牛,能使内地获得源源不断的廉价肉食!

    而在一系列技术改进后,最核心的铁轨铺设深入这里,就真正将草原经济和中原经济连结一体。

    汉帝国兴兴向荣的感染下,将士都相信这一天很快会到来。

    重新汇集时,赵云扫视众将,对大军士气还算满意:“此时是国战,唯有胡道尽,才有汉道昌!”

    “胡道尽,汉道昌!”上万大军一齐呐喊着,刀光冲天而起。

第694章 胡道尽,汉道昌(下)

    兖州·陈留

    深秋的清晨,天色蔚蓝,金色阳光遍照在城池上,刀枪如林,气氛肃杀。

    而在城池西北郊外二十里,北魏营帐连绵,一眼望不到边,一条黑龙隐隐盘踞其上,气度威严,目光冷厉盯着。

    慕容正脸色难看,敌人的讯盘网络太过完善,自己的突袭计划完全被敌人洞察,只能转为强攻了。

    趁着陈留兵力空虚,或还有机会。

    “试探进攻吧。”他这样说。

    号角吹响,辽阔战场上烟尘滚滚而起,兵锋所指之处,西城门主楼上挂着龙旗,却是气氛平静,没有龙气异兆。

    “陛下潜渊深伏,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外面守着的术师都这样想。

    里面稍显空荡荡的主厅内,君臣二人正襟对坐,阳光穿透敞门,依稀可以望见远处烟尘,一只小火炉在旁边温着酒,隐约闻到一点梅子的清香,让时节仿佛回到了春夏。

    随着试探攻城开始,四面城墙上下很快就是箭矢如雨,喊杀声震,血光冲天,一阵阵秋风在战场上西北方吹拂过来,都带着浓重血腥气,以及不远黄河的水汽,以及一点青梅酒香。

    战场上青梅煮酒,很古怪。

    “我该叫你总督大人,还是孟德兄?”

    叶青打量着下首的这个中年人,五年不见,这人依旧眉毛浓黑,目光如电,形容有些久病憔悴,分明褪去了虚浮地上人气息,显出一种沉凝本色。

    “托陛下的福,族气力量在增强,严老匹夫又不敢亲身下来,臣才得以反噬其分魂,重见天日。”曹操微一倾身,神色稍带恭谨说。

    “说的没错,严老匹夫是该死。”

    叶青也不管这奸雄摆出的态度是真是假,但至少确定共同的敌人,就有些共同语言,递给他一份军报:“孟德长于军事,不妨看看。”

    “北魏的行军路线……河套至兖州并无秦直道捷径,兼着绕过阴馆、邺城、巨鹿、广宗等重城,起码要走二千百里,再寻水缓处渡河,就这样渡河奔袭陈留郡?开什么玩笑……”

    曹操皱起眉头,反复浏览这份异常的军报,又凝视城外造器攻城的北魏军,目光里就有了些怜悯。

    这城池外二十里,黑压压大片全都是胡骑,一个个方阵的错落分布,簇拥着许多攻城器械,树木早半个月就先期砍伐殆尽,不给敌人轻松获取制作材料的机会,但几十万人合力还是做出不少攻城器械。

    此时敌人箭楼上弩矢交织如雨,火雷的黑影轨迹在半空中交错滑过,又被各自术师拦截许多,而更多殉爆。

    两边都是差不多四百架的投石车,都是大规模的对轰,但汉军投石车有主场优势,防守上躲在城墙后脱离敌方视线,攻击上在敌至之前就已经过落点试射,分区规划了攻击范围,这时就集火敌方投石车在城外的分布地段,逐个点名摧毁敌方投石车。

    因双方术师有拦截火雷的能力,使这重火力对决耗费了很长时间。

    到下午时,终于彻底压制了敌方火力,可以抽出放近了投射距离,压制敌人制作粗糙的箭楼、冲车,火力群袭优势彰显,就连敌人的术师都拦截不住这许多火雷了。

    “慕容正还算是有备而来,可惜不太懂重火力的配置方法……当然此时也没几个懂。”

    叶青置评说:“胡人各部不擅攻城,就算北魏军金脉术师组织,匆匆而就的水平也不过如此了。”

    话音刚落,沉闷的号角声响彻战场。

    北魏的中军骑阵分裂开来,一面金色的大旗出现在守兵的视野里,其下是身穿金甲的慕容正,一阵神识波动辐射全场,似在鼓动,引起全军高呼。

    叶青平静望着,和慕容正隔着虚空对视一眼。

    “叶青!敢不敢出来战一场!”慕容正冷声传音道。

    叶青不言不语,只在高楼上俯视他,就看一个死人。

    “也算枭雄了,却不想想北方都遍地坞堡重兵,三十万骑侵袭二千里,如此荒唐的军事玩笑,难不成陛下的二千里防线都是筛子?且如此逆天顺利,这个所谓大单于就没怀疑一下?”

    曹操嗤笑一声,也不知在笑叶青还在笑慕容正,在未辞兖州刺史时,他自信只调十万郡国兵就能沿河对峙,最后率虎豹骑击败。

    叶青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胡骑还是有些机动优势,这在术师组织和讯盘体系下加成,敌人才有千里奔袭不掉队的能力,至于顺利突破防线……朕放他进来是因忌惮场外的因素,不想拖的太久,某种意义上,我们都在寻求速战速决,朕得给他一点以多击少的希望。”

    实情如此,汉军步卒的大黄弩阵、组织度、将士悍勇都是高水准,汉军对胡骑野战常态是以一敌三,十万郡国兵结营防御或者凭城拒守,更能将这股三十万敌骑拖延个一两年,农耕族群的国战依靠存粮能超越四季局限,游牧部族局限春秋季节根本撑不住这么久。

    幽州还在手里,汉末骑兵集团还是保留一些,这就不同于丢失所有养马地的宋朝,保证了围歼能力,而不只是击溃。

    胡人骑兵到秋末冬初撤退时都已困乏,只会被汉骑衔尾追杀,这损失可就比击溃大了十几倍,来年就能直接报复杀到这胡人老家去,灭族筑京观。

    “每个人都有自身局限,朕就不擅长大兵团作战,所以放手给将军,而孟德你性格自是善于审视。”

    “但慕容正这人,据我了解,其自奴隶出身爬到万户长,就在于杀出个黎明和未来,根本不会考虑失败后果,也不可能考虑。”

    “他并无根基,只能有进无退,过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结了多少仇,一旦他有了迟疑,刀锋一弱,就是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觉得这种人,会有别的选择?”

    “陛下说的是。”曹操一想,就知道这是正理,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停下来。

    酒香渐渐溢满室内,青梅酒已经温好。

    叶青往桌上两个漆木杯子里倒酒,笑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给他放一丝空隙就能钻进来了,或此人还以为天命加身,正当其时呢!”

    曹操木着脸色,前半句在演义书中是自己说的,却在这时,给皇帝拿来反套自己。

    叶青推了推杯子,送至他面前:“演义中英雄得继汉运者,惟你我二人……这一局是朕赢的侥幸,但幸赖神州元气不伤,你觉得呢?”

    喊杀声在消褪,又一阵秋风吹入阁楼里,血腥气隐隐。

    “胡无人,汉道昌,固是我愿。”

    曹操注视面前的酒盏,凝思少顷,喝下了这杯酒。

    “料想我既非真龙,无碍于应武朝,陛下又不缺人手,寻我这闲人何事?”

    “我在下土不缺人手,地上还是很缺,孟德也知道这一次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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