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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通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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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病。”楚韵看完化验单,抬起头,柳眉微皱。

    “怎么可能?”王开元哭伤着脸叫道:“我痛得死去活来,怎么会没病。”

    “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楚韵讥讽地扬了扬柳叶眉。

    “楚医师说笑了。”王开元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

    “肝主筋脉,全身抽搐,面sè发青,你是肝经受损。”井上正雄看着王开源的面颊,轻声询问道:“你的期门穴是不是酸痛。”

    “我哪知道什么地方是期门穴。”王开元稍稍坐正身躯,期望地看着井上正雄。

    “这里。”井上正雄手指在王开元右胸软肋靠下端两根肋骨之间按了一下。

    王开元啊了一声:“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有办法吗?”夏侯公子不由得对井上正雄另眼相看,楚韵也好奇地瞪着眼,她是西医专业,中医只是略知一二,按理说即使肝经受损也只是肋骨隐痛,不至于痛到死去活来。

    “你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井上正雄眉头紧皱,思索着说道:“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手法,我只是知道一点,解救恐怕无能为力。”

    “一定是他。”王开元恶狠狠叫道:“那个卖狗皮膏药的,和他动手的时候我只觉得肋骨痛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现在是看看人家会不会放过你。”井上正雄叹一口气:“施手脚的人必定jing通中医一门针灸绝学。”

    “什么绝学?”楚韵脱口而出,她对凌威实在充满好奇,眼前又闪过那个略带沧桑的面孔和微微疲倦的眼神。

    井上正雄表情很凝重,充满着敬意,一字一板地说道:“子,午,流,注。”

第九章 子午流注(中)

    “子午流注?”夏侯公子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低了一点:“什么东西。”

    “子午流注是中医针灸的一套神奇针法。”楚韵对出名的一些中医方法还是比较了解,侃侃而谈:“中医认为天人合一,人体和天地相连,人体有六yin六阳十二道经脉,与一天十二个时辰相应,气血也按照时间逐一流过每一条经脉,周而复始,根据经脉旺盛和衰退选取一些穴位,针对一些疾病有事半功倍的神奇疗效。”

    “楚医师。”王开元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们医院有知道这什么子午流注的吗?”

    “有是有,学中医针灸的都知道点皮毛,但要说jing通就很少了。”楚韵想了想:“手艺最好的就是石老先生,可是他退休了。”

    “那怎么办?”王开元把脸转向井上正雄,既然他能够一眼看出自己伤的是肝经,或许有办法。

    “子午流注用于治病确实神奇。”井上正雄微微摇了摇头:“那是针对疾病,但用子午流注伤经脉是更jing准的手法,解救也更加难了。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传说子午流注还有更高级的针法,现在中医研究的只是皮毛,不过,没有任何典籍记载。”

    “怎么办?”王开元痛苦地抱着脑袋,与其这样痛死还不如一头撞死。

    “解铃还须系铃人。”井上正雄思索着说道:“谁伤的,知道吗?留下什么话没有。”

    “既然伤了我,怎么会救我。”王开元失望地摇了摇头。

    “能够有如此高深技术的人一定是个医道高手。”井上正雄语气深沉:“医德是学医的第一要素,他只是教训你一下,必定留有余地。”

    “我想起来了。”王开元大声说道:“他让我道歉。”

    “向谁道歉。”井上正雄声音不紧不慢。

    “好像是保和堂的姑娘。”

    “保和堂?”井上正雄面sè一动:“对了,保和堂是远近闻名的中药铺,听说老板的针灸也是一流,或许他们有办法。”

    “好,我们去保和堂。”夏侯公子果断一挥手:“万松万宝,把王开元架上车。”

    “等我一会。”楚韵在一旁忽然开口。

    “你去?”夏侯公子疑惑地转过脸。

    “我看看小曼,马上回来。”楚韵无暇向他们解释,也不想解释。她是西医学方面的专家,器官移植已经是西医最尖端科学,但还是无法从根本上解除病患,从王开元一身疼痛上,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也就是一闪的念头,引起了她对中医学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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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篙在河岸边轻轻一点,小渔船立即顺着河道向前荡去,师小燕清脆地叫了一声:“开船了。”

    “小燕姐,慢点。”小虎和凌威坐在渔船中间,随着渔船晃了晃,小虎慌忙抓住船舷,大声叫道:“别把凌威叔晃到河里去。”

    “凌大哥才没有你那样娇怪,都是大人了,这点颠簸怕什么。”小燕咯咯笑着,放下竹篙,轻轻晃动双桨,小船平稳了许多。

    “小燕姐。”小虎唧唧咋咋说着:“我称呼凌威叔叔,你称呼大哥,岂不是乱了辈份。”

    “你这么大小孩知道什么。”小燕秀气的脸颊上掠过一丝红晕:“各人称呼各人的,你再多话,小心我把你扔下水。”

    “就会欺负小孩。”小虎噘了噘嘴,不敢再乱说话,和凌威一起望着两岸的绿树和行人。

    “这样才乖。”小燕笑着说道:“今天我带你们到太湖游玩,顺便抓几条‘江刀’回来,这鱼是长江流域的特产,清明前味道可是顶级鲜美。”

    “太好了。”小虎兴奋地拍了拍手,船又晃了一下,他慌忙停住笑声,靠近凌威,一只手抓住凌威的胳膊,惹得小燕又是一阵大笑。

    凌威轻轻拍了拍小虎的脑袋,爱怜地笑了笑,旁边几艘游玩的画舫轻轻飘过,留下一片青年男女的笑声,凌威的眉头忽然皱了皱,轻轻叹了一口气。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一首经典乐曲,太湖美,小燕按下按键,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小燕,我们这边发现一条江*猪鱼,死在河滩上了,你经常到大饭馆送鱼,这玩意有人要吗?”

    “江*猪鱼是海里的东西,很少到内陆河道。”小燕大声说道:“死了的海产品多数不能食用,埋了吧。”

    “那我自己处理。”手机那头的声音明显有点失望。

    “等一下,我买。”凌威忽然大声说道:“是不是形体圆滚滚像一头猪,在水里还会喷水的家伙。”

    “是啊。”小燕诧异地说道:“又蠢又大,肉质也不好,况且又是死了很久,要它干嘛。”

    “你别问了,留下。”凌威抬手做了个干脆的动作:“我有用。”

    “好吧。”小燕瞪大疑惑不解的眼睛,对着手机说道:“留下来,在哪?我们这就过去。”

    紫玉河是连接太湖的一道河流,河水比太湖水更加清澈,水浅处几乎可以看到鱼儿在河床上嬉戏,传说这里本身没有河,因为地底下盛产一种名贵的紫玉,挖来挖去就有了纵横的河流,倒底有没有紫玉,不是太清楚,但这河里的鱼味美绝伦可是远近闻名。

    建宁市对河道污染十分重视,附近河流不准许机械船进入,游玩的画舫和渔船一律都是人工cāo作,捕鱼的器械也是最原始,渔网或垂钓,这样一来,捕捞的鱼更加金贵,师小燕父女就是这条河上捕鱼的行家。。每天穿梭在河道上,小燕灵巧的身姿,配着jing巧的渔船,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要去的地方不远,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河岸边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师小燕把船在岸边系好,三个人沿着石阶登上岸,人群中间的一块大石板上躺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没有鳞片,乍看起来确实像一头猪。

    “就是它了。”凌威用手按了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向师小燕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一下众人,微微笑了笑:“这是谁的,多少钱?”

    “你是小燕的朋友?”一个平头小伙子,站在一旁,身材结实,五官匀称,肤sè有点油亮,一看就是经常风吹ri赛的人,向凌威微微笑着。

    “二炮,这是我新近结识的大哥。”师小燕声音悦耳清脆:“他医术很高,治好了我爹的老寒腿。”

    “原来是小燕经常提到的神医,失敬,失敬。”平头青年伸出手和凌威亲热地握了握:“我叫马二炮。”

    “过奖了,我只是一个走江湖卖膏药的。连个医生都谈不上。”凌威线条明朗的脸颊上带着微笑,指了指江*猪鱼:“是你的货。”

    “捡来的。”马二炮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你要是愿意,直接抬走,分文不要。”

    “这、、、、、”凌威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师小燕。

    “别婆婆妈妈。”马二炮的xing格和他名字一样直爽:“平时小燕帮了我们不少忙,许多鱼都是她帮着卖进大酒楼,你再跟我谈钱我可真急了。”

    “恭敬不如从命。”凌威拍了拍马二炮的肩膀:“要是哪位兄弟有什么烧伤烫伤尽管来找我,免费。”

    “免费?”马二炮疑惑地说道:“你配药不要本钱吗?”

    “不要本钱。”凌威拍了拍江*猪鱼:“就靠它了。”

    “它?”师小燕和马二炮同时疑惑地叫起来:“这江*猪鱼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凌威挥了挥手:“小虎,我们把这个家伙弄上船。”

    “我来。”马二炮弯下腰,伸手准备和凌威抬江*猪鱼。

    “等一下。”师小燕拦住凌威,大声向一旁的另外两个小伙子说道:“凌大哥身体比较弱,不太方便,你们帮个忙吧。”

    “怎么不早说。”马二炮向另外几人一挥手:“哥们利索点。”

    噗通一声,江*猪鱼被扔到船上,凌威谢过几人,三个人重新登上小船,船上装进足有二百来斤的家伙,吃水很深,小燕一边划船一边笑着说道:“看来太湖是游不成了,先把这个大家伙送回去再说。”

    “对,我们先回去。”小虎对江*猪鱼的兴趣显然比游太湖还要大,看着江*猪鱼说道:“是不是要扒皮,我看看里面什么样。”

    “等会把它大卸八块。”小燕一边说一边大声笑着,笑声如同悦耳的风铃,在水面上飘荡。

    河道经过市区一个比较繁华的地带,窄了一些,师小燕放慢速度,小虎站起身向岸边四处张望,指指点点,不是发出一阵笑声,凌威也受了点感染,脸上的神sè欢快了许多。

    几个身影映入眼帘,小虎忽然惊叫一声躲到凌威身后,小声说道:“那天在大虹桥上抢我们灵芝的那个人。”

    “我看看。”凌威放眼望去,两三个人正站在河岸边,其中一位脸皮白皙,最显眼的是嘴角一颗大黑痣,是夏侯公子。

    “没事,我们不理他们。”凌威拍了拍小虎的肩膀,两人一起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

    “喂,麻烦你停一下。”有人大声叫喊,凌威听出是夏侯公子的声音,转脸对小燕说道:“别理他们,走。”

    小燕双臂一用力,船一下子窜出十几米,河岸上又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凌威,停一下。”

    指名道姓了,凌威不由得苦笑一下,听出是那位楚韵姑娘,不得不站起身,向岸上招了招手,小燕把船靠到岸边,看着夏侯公子和楚韵走下来,身边还有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青年。

    “你们叫我有什么事吗?”凌威站在船头,身体站得笔直,如同风中的桅杆,脸上平静无波,胡须略显凌乱,配着剑眉和深邃的眼神,几分沧桑中还带着一丝不容逼视的威严。

    “王开元一直疼痛不已。”夏侯公子懒得转弯抹角,直奔主题,声音温和:“我们正要到保和堂去,刚巧看到你,还请你抬一下贵手。”

    夏侯公子虽然家财万贯,人却不是太张扬,在建宁市他的口碑一向很好,对人温和宽厚是出了名的,他心中对凌威虽然愤恨不已,脸上的笑却十分坦诚,可惜凌威并不买账,冷冷说道:“王开元去保和堂向陈姑娘道过歉没有?”

    “没有。”楚韵在一旁接口说道:“王开元正要过去。”

    “你们先去吧。”凌威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保和堂后门有一个小码头,我们马上也过去。”

    说完,凌威转过脸,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向小燕挥了挥手:“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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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子午流注(下)

    两章合在一起,大家支持投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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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和堂靠近河岸,门面是陈旧斑驳的二层楼房,招牌挂在前门临街的显眼位置,后面一个宽敞的院落,院门紧邻着紫玉河,石阶直到河边,石阶上一条光滑的路线清晰可见,和附近的石板路截然不同,这是经过上百年踩踏形成的痕迹。店里不知何时留下的规矩,熬制中药全部用紫玉河河水,据说有奇效,奇效不奇效不得而知,不过保和堂的生意一直不错,在中医逐渐被西医取代的这个时代,能够保住老字号简直就是个奇迹。

    挑水熬药的老伙计已经五十多岁,脚步依然矫健,丝毫不亚于一个壮年人,头发也一片黑亮,唯有脸颊微微松弛的皮肤和皱纹看出岁月的痕迹。

    轻松挑起一担水,老人刚要转身,一条小渔船忽然靠了过来,跳下一位苗条的姑娘,一边快速把缆绳在岸边系好,一边打着招呼:“张虎叔,您好。”

    “小燕啊。”张虎呵呵笑着,声音很温和:“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爹的腿好了点吗?”

    “谢谢您的关心,好多了。”师小燕甜甜地笑了笑,看着凌威和小虎走上岸:“张虎叔,我带凌大哥和小虎过来有点事。”

    “看病吗?”张虎望了望凌威略带疲倦的脸sè,笑着说道:“今天来可能要排队。”

    “生意这么好?”凌威疑惑地挑了挑眉梢,中医店铺生意一向不太好,除了大名医级的高手,排队求医实属少见。

    “最近我们店里的二小姐陈雨轩回来了,她是川藏药王李家的弟子,又进入中医学院进修过。”张虎眼光中露出一丝敬佩:“她的手艺确实不错,短短几天就让人刮目相看。都快要超过老掌柜了。”

    “我们过去瞧瞧。”师小燕向张虎扬了扬手,带着凌威和小虎大步向后门走去,穿过小院,刚步入屋内,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一条长长的走道,两边是一个个小房间,从一些虚掩的门缝中可以看到一张张小床,洁白的棉床垫分外醒目,还有两间是药材仓库,几位身穿蓝sè服装的人弯腰在整理各种药材,旁边还有一间房内在熬制中药,药味就是从这两间房传出来。

    最前面大厅宽敞明亮,一排排药柜靠墙竖立,每个抽屉上都注明药材的种类和产地,药柜的颜sè是那种中药铺常见的暗红sè,古sè古香,不过天花板和地面经过jing心装饰,脚下是白sè带灰点的大理石,头顶纯白sè,正中间镶嵌着一盏金碧辉煌的吸顶灯。整个大厅给人一种雅洁不失庄重的感觉。

    大厅右边,一张长桌,一把檀木椅,桌上右边摆着一杯茶水,左边是纸和笔,还有一个棉垫,一位病人正把手腕放在棉垫上,一只润泽如玉的纤手搭在病人手腕上,三个手指轻轻把着脉搏,陈雨轩面sè冷静,端坐在椅子上,一边打量着病人的脸sè一边细心观察脉搏的跳动。

    望闻问切是中医诊病的四大要素,望,是看气sè的枯荣,闻是听声音的盛衰,问是问病情和病人的感觉,切就是诊脉。四种方法之中,诊脉最为神奇,不过一直被西医所否定,疾病的诊断在大医院也逐渐被越来越先进的仪器所代替。主要原因是诊脉不仅要有广博的知识,还要有丰富的经验,这也是越来越不被年轻人喜爱的原因,b超随便做一做许多病就一目了然,何必花那功夫,在病人手腕上费劲,劳心又劳神。

    “呼吸急促,脉搏虚浮,舌苔淡白,不过脉象还算不错,肾脏偏虚。”陈雨轩一边说一边拿笔快速开出一张药单,递给病人:“照单服用,另外加服六味地黄丸,一个礼拜以后你的耳鸣就会消失。”

    “谢谢陈姑娘。”病人满脸感激:“我这耳鸣的毛病已经有好几年,时常发炎,进过许多大医院都不见效,最近越来越严重,整夜整夜失眠,搞得我差点要疯了。”

    “你腰部受过暗伤,气血运行缓慢,肾开窍于耳,耳朵鸣叫也是正常。”陈雨轩微微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向病人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拿药去吧。”

    “下一位。”陈雨轩瞄了一眼凌威和小虎,微微愣了一下,继续诊病。

    十几位病人坐在一张长椅上,按顺序过去,丝毫不乱,陈雨轩号脉的时候,大家都自觉地安静下来,除了偶尔咳嗽几声,没有别的声响。

    第二位是个四十多岁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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