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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幽明水云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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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施文倩茫然的眼神,杜玉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刚才施文倩这声妹妹叫得太诚挚,她一时心软了。罢了,好人做到底,于是索性坦白地说开来:“我知道姐姐是菩萨心肠,有时为了怕麻烦许多事情都是自己担着。但与人为善也要有原则。那婆子既然今天想出来见老乡,就应该在府里就请了假自己出来,家里就可以另外给你安排一个稳妥的婆子陪着,你也就安全些。这婆子用公出的名义跟着你们出来,却半路丢下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这样的人就是不负责任的投机取巧,不好好惩罚,下次她还会再犯,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你以后就麻烦了。其它还好,但牵涉到安全就是大事了。一两次,可能会没有事,可是万一呢?比如这次,可能补救都来不及。”

    施文倩恍然大悟,联想到自己院里下人越发疏懒和怠慢的现象,有些着急了,“可是,我该怎么办?”

    “一个是你着手整顿,该罚的罚,该奖的奖。如果你觉得拉不下面子处理这个婆子,可以交给令堂来处理,我刚才不让婉娘给你擦药油,就是想你给令堂看看你手上这瘀紫,令堂疼你爱你,自然会帮你处理,以后也会慢慢地教你如何管家了。”

    杜玉清看了看施文倩,语重心长地说:“一味地对人好,不是真正的与人为善。在至善之前还要明明德,这才是大学之道。”

    “是啊,施小姐,”婉娘附和道:“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就拿我们开店来说,一定要有规矩,有了规矩还要严格执行,不然一盘散沙,早就会关门大吉了。”

    施文倩点点头,她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原来只是羡慕杜玉清身边有个威风凛凛的丫鬟,没想到杜玉清本身就是刚毅果断的厉害人,不禁有些惭愧,杜玉清比她还小两岁,看问题却比她深刻透彻,处处又为她考虑,于是要和杜玉清交好的心愿就更强烈了,她点点头说:“嗯,我回去马上就和我娘说。”

第六十章 书画情趣() 
回到府中,杜玉清向母亲禀报了委托华服绸缎庄请绣娘师傅的事,杜三夫人有些犹豫,说:“我们既已经请了知府夫人帮忙,这样做不好吧,被她知道还觉得我们不信任她,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杜玉清说:“我们也不是就这样定下来,不过是多方挑选择优录用。明天先考量一下顾娘子的技艺,如何觉得好,就暂时留下她。如何以后林夫人介绍的人来了,好的我们自然留下,如果不如顾娘子,我们就找一个其它理由给打发了,然后给林夫人送上厚礼表示歉意,只要脸面上过得去,我想林夫人应该会理解的。这总比我们只是干等着耽误功夫吧。”

    杜三夫人想了想,拜托林夫人此事已经月余,到现在还没一点音讯,的确太耽误时间,也就答应了。

    回到房间,杜玉清的凳子还没有坐热,采苓便来禀报范斯远前来拜访,杜玉清有些困惑,每天上午他们都会在先生的书房碰上面,会有什么急事非要今天见面说不成?真是的!尽管她了解范斯远的性格猜测此时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到底不好意思回绝,只得又换了衣服去会客的厅堂。

    一进门,范斯远正背对着她在看着墙上的画,那是一幅不过两个平尺的没有署名的《小庭戏婴图》。画家在作品上署名是本朝才开始的习俗,在本朝之前,除非是宫廷画家的作品,或者著名画作被皇家,或名家收藏,画作上有提拔或者笔记上有记录,成为传承有序的名作。很多优秀作品因为没有署名都泯没于历史和社会之中。名实未必相符,但没有名气的画家及其作品要想出头就难上加难,除非遇到能够慧眼识珠的伯乐。

    如这幅戏婴图,三四个稚童正在庭院里嬉戏玩耍,庭院有怪石翠竹,儿童稚拙可爱,画面简洁生动。一派和乐景象。虽然是无名氏的作品,却画法细腻,情趣盎然,加之娟布的色泽和高超的技艺,范斯远断定这应该是宋朝的老画。这是杜渊之的收藏,还是杜玉清的私物?如果是后者那可得对杜玉清的眼光要重新认识了。

    听到脚步声,范斯远转过身来,未开口已经有三分得意的笑容,“今儿在书肆上看到一幅好东西,想着妹妹也许会喜欢,就买了来给妹妹赏玩。”说罢迫不及待地在桌子上展开了手中的卷轴,随着范斯远推动画卷的徐徐展开,杜玉清的眼睛就移不开了。这是一幅梅花图的册页,构图简单,不过两三枝细秀挺拔的枝干,十几多洁白娇美的花朵,然枝干俊逸,花朵俏媚,梅花以双勾填色法,花瓣层层施以白粉,使得梅花更显得冰清玉洁,在清寒幽冷的蓝色背景下有一种祥和宁静和悠远的精神。

    杜玉清顿时爱不释手。她从云栖寺回来后画了许多的梅花图,但没有一件让她满意。总觉得差点什么,没有把梅花那种俊逸和高洁充分表现出来,看到这幅画恍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来自己欠缺的是在画面的构图和梅花的渲染上,她细细地揣摩,完全忘了招呼范斯远。

    范斯远丝毫没有介意,相反,看着杜玉清由衷欢喜的笑容,他心里乐开花了,止不住的笑意从嘴

    角冒了上来。没有比送礼送到在意的人的心坎上更让人欣慰的事了。

    范斯远今天在诗会上坐了没有多一会儿就找个借口告辞出来,去了林真议介绍的著名的书画店,他的眼睛往墙上的书画上扫视了一遍,果然十分失望,正如林真议所说,那里没有一张他看得上的东

    西,都是一些媚俗之作。

    林真议的厡话是:“凭着我们范公子的眼光,自然看不上那些行画,那都是骗那些有钱的商贾充门面的东西,你就直接和掌柜说要看他店里最好的收藏,他们自然会带你到他们的雅室,至于有没有找到你的心头好,那得看你的机缘了。到时有什么问题报我的名号,家父是那里的常客,他们不敢怠

    慢喽。”

    范斯远打断了身边伙计喋喋不休的介绍,直接要看他们的店里最好的收藏,伙计一听,知道来了个内行,不敢做主,跑去请来了大掌柜。大掌柜快步从后面进来,看见范斯远缚手而立,右手悠然地玩转着一只象牙柄的折扇,一看就知道是位气质不凡的风流公子。但见识过太多徒有其表的所谓高门望族子弟的大掌柜,还是堆起笑容试探了问了几句,就知道范斯远非寻常人物,张开就想要南宋四大

    家类的作品,知道真是遇上识货的世家公子了,连忙把他请进雅室。

    南宋四大家是指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这四位宋朝南渡到杭州后的宫廷画家。他们来到江南,画风受江南山水和人文环境的影响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对后来的宫廷画和浙派的绘画都有很大的影响。近水楼台的关系杭州府学四大家的风气浓厚,其中当然不乏精品。宫廷的东西当然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即使偶有流落民间也都是在世族或名家手中,除非知己间赏玩,否则概秘不示人。但民间临摹的精品却能偶有捡漏,范斯远说四大家类就是这个意思。

    雅室不像门口店里画作挂得满墙都是,而是布置成像文人书房的样子,陈列着笔墨纸砚、书籍、香炉、古琴,墙上也不过是一副字和一大一小两幅画,大画是当朝名家的一幅山水,但范斯远进门一眼瞧中的是尺余的小画,就是这幅《寒梅图》,他看过杜玉清的画稿,知道她偏爱马麟《层叠冰绡图》

    那种布局精妙,意境深邃清远的风格,想必她一定会喜欢这幅《寒梅图》,便二话不说直接要了这幅画。

    大掌柜能坐镇这书画店,自然是懂行的,听到范斯远毫不犹豫要这幅画,喜上眉梢,连声奉承公子眼光好,说这作者王英传说是马麟的入室弟子,最得马家画风的精髓,他们如何多方寻觅然才求到……看到范斯远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赶紧刹住话题,开口要价三两银子。

    范斯远没有想太多,示意寿平掏银子。起先寿平还是笑咪咪的,请掌柜帮忙拿出更多的画作让自己公子欣赏,范斯远在那里一张张地翻看,稍微眼神多留意几分的作品,他就在那里问掌柜价钱。掌柜已经笃定做成了一桩好买卖,后面的画作自然都往高里叫价,听到后面寿平已经连连冷笑了,他不动声色拿出林真议的名帖,掌柜头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连忙说:这是给一般人的价钱,给林公子的朋友自然是不同的,最后把这幅画给减了一两银子。寿平还不满意,要抬出范斯远的名号继续讲价,范斯远制止了他。掌柜难得遇到这么大方又懂书画的人,不仅承诺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一定给他留着,还送了范斯远两刀上好的澄心纸。

第六十一章 女子类型() 
范斯远低头拨了拨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呷了一口,因为杜玉清的欢喜,他自己觉得心情特别愉悦,杯中的茶含在嘴里也变得异常香醇润滑。

    他在知府林大人的书房里见过一幅今人仿马远的《雪屐观梅图》,画的也还不错,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给借了来给阿杏临摹。

    杜玉清回过神来的时候,范斯远的杯子已经空了,采苓正在为他斟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她还猜测范斯远是不是没事找事来见她,心里很不情愿;现在自己又为他送来的佳作着迷,忽略了作为主人应有的礼数,可谓三番两次的怠慢和失礼。杜玉清心里有些歉疚,抬头看见范斯远笑吟吟的目光,道谢和致歉的话没有说出来,脱口而出却说了一句让自己也始料不及和后悔不迭的话。

    “这画多少钱?”

    范斯远原来的笑脸立时冻成严冬的冰霜,俊逸的眼睛放出冰冷的寒光。

    杜玉清心里瑟缩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但她知道自己这句话伤到范斯远了,刚才他明明说这画是他特地买来给自己赏玩的,自己却一副要给他钱撇清关系的态度,这不是当面打他的脸吗?他这么高傲的人心里怎么受的了。

    抬头看见墙上,杜玉清急中生智指着《戏婴图》说,“这是我前几天花了五百文买的,我怕你买亏了。心里过意不去。”尽管话题转换得非常生硬,但范斯远的脸色立刻如春风拂面,笑意盛开了。他不在意地说:“千金难买心头好,虽然可能买贵了,银子多付了一点,但掌柜知道我是真的愿意在这上头花钱,以后自然会把好的东西留给我,这不是更合算吗?”

    杜玉清不由地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也有过因为一两百文钱的价差与佳作失之交臂的痛心经历。但转念一想,自己到底还是不能和范斯远相比,好东西太多,如果这也想买,那也愿意多花钱,岂不早已是囊空如洗?自己本来就袋中羞涩,每个月不过一两的月例,有时候看到实在喜欢的东西,还得打劫一下父亲,哪里有资格说这句话?范斯远虽然未及弱冠,但就因为他是男子,只要书读得好,将来能够做官,全家就全力供着,他钱来得容易,花的自然也轻易。

    范斯远看她点心,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心里更是如同找到知音一般欢喜,不由地放开闸门,把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看妹妹喜欢马麟的作品,但他的东西虽然精妙到底还是格局小些,以后还是要多看多临摹南宋四大家和其他各家的作品,眼界放宽一些,格局放大一些,才能画得好。”

    杜玉清听了范斯远的话心里直嘀咕,她也知道自己的局限,她现在还在学画的初级阶段,要想在画上有所成就除了选定学习对象勤加练习之外,还要多观察多临摹,开拓视野。但自己不比他一个有身份又有才学的公子,能够有机会出去多看多交流,自己一个闺阁女子只能借助父亲的收藏或者偶然得到的几件喜欢的作品反复临摹,眼界当然狭小了,更谈不上什么格局了。

    但杜玉清不好明说,只得委婉地为自己辩护,她笑着说:“我一个普通女子又不能出仕做官,求什么格局。我学画不过为了闲了打发时间,能画几笔就好。斯远哥哥拿格局来要求我,不是笑话我嘛?”

    嘚!一个普通女子会如此认真学习四书五经这些先贤经典?一个普通女子会想着去练武,竟然还有这么高超的武艺?一个普通女子会在读书画画甚至生活上这么求精义?

    范斯远在心里暗笑,要不是自己今天窥探到她练武,几乎要被她骗了,事后范斯远越想越觉得杜玉清的不凡。他从小几乎是在女子包围爱护中长大,在国子监读书时也常被同学拉去家里玩,常见识到所谓才女的风采或者什么淑女的贤惠。同学几个人只有他总是莫名其妙收到丫鬟特别送来夹杂着信笺的点心或者瓜果之类的东西,有时在路上还遇到看见他就丢下香囊和手绢的小姐,开始他还傻乎乎地去问同学该怎么办,同学讪笑说他文采好又长得好,当然要多方挑选了。他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中了举人后各种借口上门或者托人说亲的人络绎不绝,连素来宽容的母亲都拉着他说这家闺女如何贤良淑德,那家小姐如何秀雅文静,要他不妨见见,要不是他一贯被骄纵得我行我素,还有父亲的支持,同意他中了进士后再考虑亲事,他几乎要落荒而逃了。

    范斯远把女子归为两类,一种是血缘关系上的亲人,她们关心照顾他的生活,是可以近距离接触的人;一类是要远远避开互不相干的其他人。见到杜玉清后,他还没有想好把他归在哪一类人中,似乎两边都不是。杜玉清不是亲人,但她也不是互不相干的人,他们是每天要见面的同门师兄妹。杜玉清虽然学识差点,但她也很特别,她身上如同一个宝藏,一段时间一段时间都能发现她的新优点。拿先生最常表扬她读书最大的好处是诚意认真来说,范斯远发现先生教到哪里她几乎就背诵到哪里,而且理解和反应能力都很好,能够迅速地举一反三,这让他不能不吃惊了,范斯远不喜欢蠢人,但更不能接受不但蠢还偏认为自己聪明的人,这种行为就是愚,凑在一起就是不可救药的愚蠢了。杜玉清虽然开始得迟了一点,但她的努力使得她进步飞速,而且她的眼观透彻,看问题常有不同于他的角度和深度,这也让他信服。

    还有一点,杜玉清似乎对他一点也不在意,除了礼节上的客气,表现得漠不关心,这让他在感觉安全放松的同时,反而激起对她的好奇。

第六十二章 志趣相投() 
范斯远是那种心胸不大,只能装下几个人,但一旦把人放在心里就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的人,当然这种全心全意带着自以为是的主观意识。他非常欣赏杜玉清在这个女子备受约束的社会里行为的突破,而且这种突破还做得这么隐瞒这么漂亮,他理解杜玉清的禁忌,带着保护者心态的他自然也不会揭破她的秘密,于是认真地说道:“我既然把你当妹妹,希望妹妹也不要把我当外人。”

    杜玉清一愣,她少有见过范斯远对自己这么诚恳的态度,只听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妹妹读书画画都是喜欢求精义,但求精义和多读多看的开阔眼界没有矛盾,一个是自己喜欢可以深入钻研的功夫,一个是打开眼界,欣赏世界无限宽广的美好和可能性。就拿四大家来说,没有南渡的时候,看的画的都是北方的山水,画风也中正严谨;到了江南,山水自然景物都发生了变化,心随物转,他们的画风和手法都发生了改变,从大山大江的严峻,变成丘陵小河的宛转;从全景画而变成画局部;从小斧劈皴法而创大斧劈皴法,以小见大表现出空间的延展,委婉含蓄,开创出新一代画风。国家不幸诗家幸。人有无限拓展的可能,没有靖康之变,他们恐怕会一直在中原地区生活,画风就永远停留在原来的风格上,是经历改变了他们的认知,拓宽他们的眼界,最终改变了他们的思路和画风。”

    杜玉清越听眼睛越亮,她也很喜欢南宋四大家的作品,范斯远的话不仅勾起她的兴致,也应证她前一阶段对武功和生活的领悟:“直,所以立;空,所以容。”看来这“立”和“容”也是构成任何一门学问的稳固根基和延展结构的支架。两人就着四大家就聊了起来,他们聊到了李唐的气魄雄伟;刘松年的工整;马远和夏圭的笔法……与杜玉清偏爱李唐人物画的细腻传神和马远花鸟画布局的生动不同,范斯远则能更全面和系统地认识四大家的风格和代表时代的风貌,说到高兴处,范斯远还拿起笔来,在他新送来的澄心纸上勾勾画画,便画便说明。虽然他的画并不精到,却简练概况,寥寥几笔写意传神,正如苏东坡评文人画说:“观士人画如阅天下马,取其意气所到。”

    范斯远的才气让杜玉清佩服,也让她气馁,好在她马上觉知到自己这种不良的情绪,用另一种思维转化了自己的情绪,那就是发现自己的优势。比较范斯远的对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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