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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幽明水云闲-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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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是你的意识太重,主观上你越是想把动作做好,反而造成动作越僵硬。”

    程羲和皱起眉头,“努力不好吗?”

    “意志上要努力,思想上和身体上却要放松。放松才能接纳,放松才能灵活。老子说:‘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婴儿天真无邪,才能专守精气,形成身体的柔软。而这样的形体最不容易受到伤害。我小时候听我祖父说过一个故事,他们有一次打战,最后被逼到一个悬崖上展开决战,很多士兵都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奇怪的是有两个受伤晕倒的士兵摔下来反而活了下来,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其他士兵掉下来后无一不重伤甚至死去。毕竟是那么高的悬崖。祖父说他们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也一直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我有一次和哥哥们爬树玩,看着哥哥们从树上往下跳时一个个屈着膝,身体躬着,有的人落地时还会打个滚儿向前。我突然明白了祖父说那个故事里那两个伤兵为什么没有再受伤的道理了。人在昏迷时全身是放松的,是摊开的,这样身体受力是均匀的,因而不容易受到伤害。而另外一些士兵因为清醒本能就会想去抗拒,反而因为用力而让自己有了’实‘的硬处而受到伤害。人从高处落地时,全身的力量都压在脚上,腿脚再不放松就会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和压力,所以我们落地时人不仅要在身体上放松,更要在意识上放松,还要腿脚弯曲,或者在快着地时借势一滚,配合着减轻一些压力。这也是我们在拳架上要均匀放松的道理,不论在受力和攻击上,弧圆比直都更有利。”

    程羲和豁然大悟,叹息道:“清弟,你真是太有心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给你咂摸出这么多的道理了。遇到你们我才知道我之前真是白瞎了,忽略了生活太多重要的东西。今后也要读读书才行。”

    “嗯,’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道理其实就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留意小事也能长学问明事理。读书是为了学习先哲总结出来的智慧,而这些智慧也是先哲们对世间的观察、思考和实践,所以,我们一方面要学习,另一方面还有要有我们自己的觉知,才能把这些道理转化成我们自己的智慧,继而承前启后继往开来,流传给后人。”

    程羲和赞赏道:“清弟,你说的真是太好了。学习、观察、思考、实践,承前启后继往开来。清弟,有你这样优秀的子弟,你祖父和父亲一定为你感到骄傲吧。”

    杜玉清笑了笑,说:“我不算什么的。”

    程羲和觉得清弟的反应有些奇怪,神情好像有些落寞,但想想也就释然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弟也许也有他自己的困难。看看自己不就知道了吗?于是,他转移话题,问了杜玉清一个他十分好奇的问题:“你和先生交过手吗?”

    “当然。”虽然正式的交手只有一次,却足以让她敬畏。

    “如何?”

    “他是没有弱点的人?”

    “什么?”

    “我在他面前无法下手,”看着程羲和疑惑的神色,杜玉清解释说道:“我找不到他的弱点,所以没法下手。”

    “真的?功夫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我指的是我目前这个水平找不到他的弱点的。”杜玉清加重语气说道:“以我现在这个能力来揣测叔父的功夫无异于颜渊对孔子的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是不知量力。“

    程羲和点点头,信服了他的话。如果他连杜渊之是否有功夫都看不出来,可见差距是多么巨大了。

    杜玉清继续说:”我们只要知道山在哪里,朝它奔去就好。其它的不用想太多。“

    这句话让程羲和豁然开朗,心里赞道:清弟真是太有学问了,什么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那么贴切,又好听又易懂。便要求杜玉清再多说一些。

    杜玉清瞥了一眼望着她的程羲和,他的下颌微抬目光坚毅,脊背挺直,身体结实,这样的人正直沉稳,又出生名门,一定会是各家喜欢的女婿人选吧。还有一天就到京城了,他们以后可能就很少有机会再见了,即使再见她该如何和程羲和相处?又要如何向他交代?分别在即,就索性再卖弄一下吧。

    杜玉清笑了笑,说:”叔父曾经说过:功夫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基础,这个阶段主要是练体。不仅要掌握基本功,还要练力量、速度,把套路熟练演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

    第二阶段是登堂入室,要能够静心放空,细心体会自己和对手的劲如何来,如何去,把招式化了,随心而动,顺势而为,达到圆融无碍的境界。这个阶段是炼体和炼心的结合,就是道家所说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的阶段。

    第三阶段也就是最高阶段,它是天人合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神明阶段。你可以与天地想通、万物融合、和宇宙同呼吸。对手一招一式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你一出手,可以借用天地正气为我所用,世俗有形的人都将不是你的对手。这个阶段心灵如同浩瀚宇宙无限宽广,而又静谧安宁,也就是道家的练神返虚,炼虚合道。“

    “哇啊!”程羲和被杜玉清说的心潮澎湃,禁不住由衷大声发出了感慨。这感慨既有对武学能够达到如此境界的无限向往,又有跃跃欲试热血沸腾。他迫不及待地说:“清弟,我们今后相互扶持在探索武学的道理上一路同行吧。”

    “好!”杜玉清用力地点点头。两人相互对视发出会心的微笑。

    杜玉清脸上欢笑,心里却有些心酸,默默想道:程大哥,很抱歉!前途茫茫,我只能承诺心意却未必能实现行为。非我无情,实为世事难料,非人力所能左右。“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只能祈祷上天垂怜,能给我们这个机缘,再多了却是不能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息事宁人() 
    也许是因为锦衣卫身上的戾气,他们一路十分顺遂,没有人敢惹他们,到了这几位锦衣卫学会谦和了,就有人有眼不识泰山了。

    中午,他们到达了保定府下的一个县城。保定府以驴肉出名,这里因为靠近京城很有一些繁华气息,虽然是冬天,街上许多商铺倒都开着,几乎每个酒馆门口都挂着驴肉的招牌。他们选择了据说是当地最地道的驴肉店。刚到门口,就闻到让人馋得留口水的肉香,掀开门帘发现店面并不大,只摆着八张四方桌,桌子上泛着油光,长条凳也是腿脚不齐,一坐上去晃晃悠悠的。

    他们到的时间还早,屋里只有两桌人,他们在里面选了一张看似最齐整的一张桌子坐下来,即使这样还是能看到桌子上的油光,甚至碗筷上都有些没洗干净的油灰,杜玉清苦笑了一下,只得叫来伙计打盆热水来,自己把碗筷都冲洗了一遍,桌子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抹布比桌子还油腻呢。他们八人先要了五斤的酱香驴肉,五斤的驴肉汤,还有三个热菜,五斤的火烧。

    王虎彪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看着杜玉清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杜公子这样讲究,要到乡下就没法生活了。”

    杜玉清不在意地说:“能够讲究的时候讲究,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只能将就了。”程羲和单纯,对她身份有疑虑却没有怀疑,而这王虎彪却是一直怀疑着,但他聪明,没有把这话捅破,他也知道杜玉清他们知道他的怀疑,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对啊,”张辉一拍大腿,“这句话我喜欢。我觉得杜大人和杜公子都是会生活的人,讲究的时候比谁都讲究,艰苦的时候即使餐风露宿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原来我看杜公子这秀气的摸样,肯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矜贵的人,还和刘二河打赌说这样日行二三百里你能坚持多久,没想到你倒一直和我们甘苦与共。没说的,杜公子,你是我们程大人的兄弟,今后有什么事,程大人不在,还可以找我们几个人帮忙。”杜渊和杜玉清相视而笑。两位缇骑中如果说刘二河机灵,那张辉就是直率了。

    杜玉清拱拱手说:“多谢!多谢各位哥哥的照顾,我年纪小,不懂事,一路上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各位原谅。路上不方便,都没怎么喝酒,到了京城我请大家到魁星楼喝个痛快算是赔罪。”

    ”魁星楼?听说那里的酒好,三杯下去快活似神仙喽。“

    “真的,倒时可要好好地尝一尝了。”

    “那我可记住了,到时各位哥哥可不准推辞了。”杜玉清笑着说,她没有提到了京城请他们关照父亲的话,关系融洽了有的话根本不需要多说,再说有程羲和在,请他们吃饭只是继续这段香火情,不让它断了。

    ”那自然。“

    ”没说的。“

    一会儿菜端上来了,众人都不说话埋头吃了起来。驴肉烧得正好,香气四溢,口感既滑嫩又有筋斗,咀嚼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大家交口称誉。

    王虎彪有些意犹未尽,向程羲和请求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果不虚传啊。大人,现在已经到了京城边了,弟兄们一路辛苦,可不可以给大家上点酒啊?”

    程羲和看看王虎彪,又看了看两位缇骑渴望的脸,犹豫地说道:“好吧,就来一点,下午还要赶路,不能多喝了。”

    也许是心情放松,也许是美酒太入口,等到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三斤酒下肚,酒意更是有了八分。结完帐出了门来,王虎彪的脚步有些趔趄,两位缇骑也兴致高昂,说话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声,自说自话,还聊得有来有去。

    杜玉清和程羲和不期对视,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商量之下,还是准备继续上路,快到家了越发归心似箭。他们把王虎彪扶上马车,把两位缇骑也弄上马车。王虎彪还好,上了马车就躺下了,两位缇骑却死活不让,张辉坚持说自己行,非要自己上马演示给他们看,他上前牵着缰绳,脚却怎么也对不准马镫,空围着马转圈,在一边帮忙的宁夏急出了一身汗,嘟囔了一句:“这样下去,明天就到不了家了。”

    “回家?”张辉学着嘟囔了一句。

    “对,回家!”杜玉清意识到什么,重复了一下。

    “嘿嘿,回家,回家喽。”张辉转身爬上马车,身体重重地倒在马车上。大家哭笑不得,这人醉的时候不可理喻,却又像孩子似的单纯,只要触动了某根弦也是一敲就准。

    杜玉清对程羲和说:“大哥,我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刚才让宁夏去向店家要些开水来,不然待会会口渴。”

    程羲和点点头,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宁夏,杜玉清决定去看看。

    走到刚才的酒馆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掀开帘子看见宁夏和一帮人在拉扯着什么。看到杜玉清进来,宁夏眼睛一亮,叫道:“公子。”

    “怎么回事?”杜玉清留意到对方一共六人,为首二十多岁多的肥胖的公子哥儿,旁边有三位同伴,还有两个家丁护着。公子的打扮很威武,穿着模仿军士红胖袄的窄袖宽袍,铁束腰上佩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短剑,脚蹬铁网靴,风格粗犷醒目且不伦不类,让人忍俊不禁。

    “我和店家说要买二十斤肉,店家说只有十七斤了,我就把所有的酱肉都买了。付了钱要出门,遇上这位公子,他听说没有肉了,就要店家把我的肉卖给他,店家说已经卖给我,不属于他的东西,要他们和我商量,我说我们自己还不够呢,哪呢再分给他们,他们就上来抢,还骂骂咧咧说什么:他爹是这里的县令,要我的东西是给我的面子。”

    “他要买多少?”杜玉清问店家。

    “两斤。”掌柜不敢看那个县令的儿子,哆哆嗦嗦地回答。

    杜玉清吩咐宁夏“给他两斤。”转身对那位胖公子说:“对不住,这位公子,下人不会说话,得罪了公子,我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不过,要怪就要怪你们,”她冲着掌柜说,掌柜大惊失色,面孔煞白,“要怪就怪你们,谁让你们这里驴肉这么好吃呢,供不应求,连我们都远道慕名而来。”

    “哈哈哈,”掌柜和店中吃客闻言哈哈大笑,店中紧张的气氛随之释放。大家与有荣焉,议论起来。“当然,我们这驴肉是远近闻名,没有听说吗?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就是就是。我们的亲戚来作客,没有不想尝尝这里的驴肉的,听说在京城都是有名呢。”

    宁夏解开包袱,里面露出五块已经用荷叶分别打包的酱肉,这是杜玉清打算送给程羲和他们,让他们带回去给家人尝尝的一点心意,当然还有一块是准备留给家人的。宁夏拿出最大的一块递给店家,店家切下一块,准准的两斤,盛在盘里,剩下的重新包了递给宁夏。杜玉清把装着温热酱肉的盘子双手送到胖公子桌上,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兄台大度。在下这就告辞,谢谢大家了。”

    说罢和宁夏转身而去,这时听到背后一个小声说话:“理原兄,他们是外地人,在理原兄的地盘上就这么着把我们给打发了,实在是不给您面子啊。”

    得,坏事的有时真是敲边鼓的。

    薛理原薛公子正在为难,他从小读书就不行,喜欢舞枪弄棒的,最是崇拜英雄豪杰,幻想学得绝世武功横扫天下。听说天下武林少林寺武艺最高,几次偷跑想上少林寺去,都在半道上给家里抓回来。没法,家里只好和他商量,只要他能去读书,就给请了个武师教授他功夫,薛公子忙不迭地答应,强调一定要请最好的武师。武师一到,嚯!高大威猛,挥起拳头喝声连连,薛公子一看带劲,武师就留在薛家,好吃好喝的招待,每月还有五两银子的束脩。武师的确有些功夫,无奈薛公子吃不了苦,扎马步不到一刻便已经腿脚颤抖,停歇下来要吃要喝练拳没有几下便叫胳膊酸痛要叫丫鬟揉揉,武师无奈地摇摇头,随便他去,倒是两个跟着的家丁倒还坚持下来,学得一些腿脚功夫。到现在薛公子还只会比划几下,却觉得自己武功盖世,无所不能,本来么,和他对练的家丁都是陪伴角色自然不敢胜他,平时狐朋狗友都是一些泼皮无赖,看着他县令公子的面子上想来结交的,当然更是巴结奉承,本来也不会功夫,遇到薛公子兴致高昂要显示自己的手段,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被薛公子一拳一脚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丢盔卸甲大喊着:薛爷爷饶命,小人服了。薛公子便真以为自己功夫了得,每天和着一帮混混无赖做着欺男霸女的事情,显示这自己的武功高强。武师看不下去,某天不告而别,薛公子没有了约束,更是无法无天,蹉跎至今连个秀才都没有混上,每天只是吃喝嫖赌混日子,大家看待县老爷的面子上对他敢怒不敢言。

    今天天气寒冷,正和几个市井无赖听曲聊天,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吃驴肉,就一窝蜂地来到这家最出名的驴肉馆。薛公子坐下来后掏了掏身上,发现自己只有几块碎银子,心中暗自叫苦。自从春天又一次秀才考试失败,父亲对他管理甚严,每天把他关在屋里读书,连月度银子都受了限制,搞得如今囊中羞涩。他充老大充习惯,眼下也拉不下脸来让大伙凑银子。这点银子,又要吃酒又要吃肉,委实有些紧张,只得把五斤酱香肉改成两斤,再炒几个热菜就妥了。说实在的,他们总共四个人也是尽够了,两个家丁自然没有资格上桌。谁知吩咐之下,酱香肉都没有了,想让这个刚才包圆买走的小子让出二斤来,他死活不肯,他薛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不被人卖过面子?于是就和这小子扯上了。本来这清俊公子一来,说话客气,人又大方,他就想着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同伴一挑拨,这近日以来种种的不如意化成了一股怨气,不由的脱口而出:“你哪只耳朵听说我要的是两斤,我要的是二十斤好吧。”

    店中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刚才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只要了二斤酱肉,这会怎么变成了二十斤?再说,在店里吃饭,有谁会叫这么多的酱肉的,又不是像这公子似的外地来的,买来送人。

    杜玉清叹了一口气,有的人就是太贪心了,得陇望蜀。不懂得珍惜自己已经拥有的,却贪得无厌想获得更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就是祸的开始。

    杜玉清这两年接触过杭州的地痞无赖,也见过赵六等流氓头子,他们改变了她原来对坏人的认知,通过观察,她觉得人性很多时候没有绝对好坏之分,最终导致好或坏的结果的契机往往就在当时当地的因缘机会。

    警醒的觉知让她意识到自己很多时候的念头并不纯洁美好,贪、嗔、痴、慢、疑这五毒念头也是时有浮现,每天的反省检讨并没有灭绝这些念头的产生,所以以己度人,她认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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