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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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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下意识地又点中了两个人,将他们能够享受的水和米粒的分量稍稍上调了一下,而后接受着他们的感恩戴德,并为此心满意足。

    然而,秋奎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当他结束了例行的修炼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他悚然发现那三个被他赏赐过的人,居然突然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秋奎怒吼,立即掉头去检视了一番那井水和那碗米粒,发现这些东西果然是少了对应的数量——这说明那三个人是真的已经死了。

    “谁干的?”秋奎召集来了全部村民,厉声责问。

    没人回答。

    “谁主动揭发谁便是有功之人,今后每一天都可以喝一碗水,吃三粒米,并且可以休息三天不参与摇纺车。”秋奎当然知道利诱有的时候会比威逼有效。

    然而让秋奎失望的是,他这话说出来后许久,居然都没有一个人应声。

    “咦?我每天看着你们对着这些米粒眼红,怎么事到临头,一个个居然都大方起来了?”秋奎轻嗤了一声,正想要继续嘲笑,但是随即,他便想到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有些心惊肉跳的可能。

    “一个告密的人都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儿所有的人……都是凶手。”秋奎的心中暗道——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比接近真相了。

    但是这个答案显然不应该被说出来。

    于是秋奎换了主意:“好,既然你们讲义气,不肯互相告发,那就一起受罚吧——从今天开始,你们一粒米都不会有,直到你们当中有谁决定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第851章 自掘坟墓(上)() 
不患寡而患不均。

    当所有人都是苦兮兮的被秋奎欺压的阶层的时候,大家依然能够维持住一个互相帮助的平和氛围,然而,当其中的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受到了秋奎的打赏之后,其他人便于心中生出了不满了。

    这种不满一部分是因为“凭什么是那三个人”,另一部分是因为“我这么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

    当然与此同时开始滋生于众人心中的,是一种忐忑不安:“这三个人就这样被收买了吗?他们会成为那人欺压我们的帮手吗?或者说……那三个人是什么时候背叛了我们,投向了那个人?”

    “我们的日子会更难过吗?”村民们的心中生出了担忧,而后他们便开始紧紧地盯住了那三个人的一举一动。

    而那三个人还沉浸在得到奖赏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察觉到周遭的这些动荡——这三个人凑成堆,以一种无比喜悦的姿态,互相庆贺,而后将那半碗水两粒米给喝了干净吃了干净,完全没有表现出想要与其他人共享的意图。

    于是,下半夜,秋奎例行开始修炼的时候,这村子里的其他人全部动作了起来,直接冲进那三人的屋子里,将尚在沉睡之中的那三个人堵住了口鼻五花大绑,而后架到了那断崖边缘,在所有人注目之下,狠狠地丢了出去。

    这个过程之中,秋奎一直将自己给封在自己那间尤其高大些的茅草屋中安静修炼,努力寻找突破瓶颈的方法,完全无法分心去关照外头的那些动静。

    ……

    秋奎想明白了这其中关节,却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同时追究这么多人的责任——米和水都是靠人头数的,如果他真的因此而大开杀戒,最后自己就会只剩下自己以及那可怜兮兮的三粒米一碗水。

    但是,不追究责任的话,他便等于是向这么一群村民认了输服了软,也意味着以后这些村民们可以抱成团以性命为本钱来向自己提出种种要求,而自己亦不得不屈辱地应承——这是秋奎绝对不想看到的场面。

    所以秋奎选择了不说破,但是相应的,那些村民们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只要他们推出个替罪羊来,大家就可以和和气气地再坐下来谈了。

    “跟我玩花样,一群小崽子,还太嫩了。”秋奎的心中暗自得意。

    ……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这些人靠着那水中的灵力还勉强能够支撑,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便已经有人支撑不住,在摇那纺车的时候突然昏倒了。

    于是,夜晚,当秋奎再一次进入入定状态的时候,这些村民们不得不凑到一起开始商议了。

    “怎么办?我觉得那个人的意志实在是太坚决了,再撑下去的话,大家都会死的。”

    “你不是说他舍不得那些米粒那些水,所以一定不会舍得看我们所有人一起死的么?”

    “他现在是在刻意表现出了坚决的不在乎我们生死的模样,而我们如果也能以坚定不移毫不畏死的姿态对抗,争一个势均力敌的话,那还有一线生机——现在这境况就是我们双方意志力的对决,关键就是看我们谁先认输……”

    “要怎样表现出毫不畏死?是不是一定要有人死?”

    “是的……”

    “所以,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两条路,要么,我们推选出一个人出来,由他承担起谋杀那三个人的责任,接受那人的处罚——这处罚可能会是死亡;另一条路,就是大家一起死捱,等到饿死的人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必然也不会继续坚持。”

    “两条路各有利弊。”

    “选择前者的话……除了那单独的一个人要牺牲性命之外,大家所遭的罪都会小一些,至于结果,便是一切都回到最初的状态。”

    “而选择了后者,活下来的人日后便有了与他谈判的资本,但是,且不说饿着肚子等死的感觉好不好受,又或者我们可以改用跳崖威胁……这一条路的关键是,我们如果想要让他服软,那么死掉的人,必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甚至可能需要在座的半数……有就死的觉悟。”

    “那么,这两条路,怎么选?怎么赌?”

    村民们面面相觑,与其说不好拿定主意倒不如说是不好意思曝露出自己的怯懦,于是最后,每个人都用一张小纸写下了自己的决定,而后团起这小纸条,并将其扔进了一个小小的陶罐之中。

    而后,众目睽睽之下,这陶罐之中的纸条被一个个打开,有人念出了那纸条上标作示意的数字,另有一人在边上用石子计数。

    结果显然毫无意外地一边倒。

    大半的人都选择了妥协,选择推出去一个替罪羊了结此事,而后大家继续享受那仅仅比快要饿死好上一点点的生活——且不说这些人本就没有什么抗争之心,更因为死一个人的话,这个人可能不是自己,死一半人,多半就会轮到自己的头上了。

    那些还想要努力一把的人有些失望,但也只好服从大多数人的决定,于是问题现在就剩下了——谁愿意去死。

    漫长的沉默之后,依然还是抽签。

    当写着“死”字的纸条缓缓在其中一人的手中展开的时候,那人脸上的表情,霎时间便也和死差不了多少了。

    ……

    秋奎踏着第二天的阳光出现在那群村民面前的时候,抽签抽中的那个人已经面色惨白地被人五花大绑地押在了村中空地上,周围的村民们跪了一圈,向秋奎展示着自己的顺从。

    “啧。”秋奎得意了起来,甚至觉得自己玩弄人心真是一把好手,“如果魔神看到我做的这些事情,一定会给我一个不错的地位的。”

    然后,他便做了一件让村民们更加惊恐和暗自庆幸的事情——他用那些村民们纺出来的金丝编制成了一个网眼细密的渔网,将那村民给罩在其中,而后悬挂在了一根柱子的顶端,并将其悬在了那断崖的上空。

    金丝纤细,也足够锋利,于是那村民一被悬空,便由于自身的重量往下方一坠,那金丝几乎是立即就割破了他的衣裳和皮肤——伴随着那村民的惨叫,那渔网的下方立即就开始淅沥沥地滴起血来。

    那悬崖下方翻卷而上的妖风等于是在火上浇油——那人吊在渔网之中本就不敢轻举妄动,那妖风还反复不断地将那渔网给吹得左摇右摆,每甩动一次,那渔网便会将那村民束缚得更紧一些,于是除了血之外,那村民的皮肉竟也开始如同秋风之中的落叶一样,在那狂风之中翻卷着远去了。

    那村民痛苦地哀嚎,一心只求速死,偏偏秋奎在这个时候大方了起来,给了他充足的水和米粒,硬生生地吊起了他的那一口气。

    于是,那村民硬生生地在那悬崖上方哀嚎了三天三夜方才渐渐没了声音,又过了两天之后,居然硬生生地就被甩成了那金丝渔网里一副还挂着些碎肉的骷髅骨架。

    “如果你们没有人主动站出来的话,我本来打算从你们当中随意挑出三个人来享受一下这金丝渔网的。”秋奎的声音阴测测地让人心底发寒,“所以现在,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了吧?”

    那一副骨头就那样吊在了悬崖边上,以作警示。

    而后,秋奎发现,这个小村子里头的气氛,越来越像是一座坟墓了。

    ……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村子大概会这样继续死寂下去的时候,那一直横行霸道仿佛万事万物尽在掌握的秋奎,突然就发了狂。

    ——秋奎终于不得不承认,再充足的灵力都无法帮助他突破自身的界限,就像他无法突破这个小小的村庄一样。

    然而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苗头吊在前方,却怎么也不可能触及到的感觉,亦仿佛一把钝刀子在反反复复地割着他的肉将他凌迟一样。

    秋奎甚至恍惚自己是不是也是被捆缚在了那金丝渔网之中,正被妖风来来回回地翻卷着。

    “这他妈的还不如之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封禁!”秋奎状若疯魔,从自己那大房子里冲了出来,而后一阵飓风一样地将这村子里所有的房屋都推倒,并将拆下来的那些木头茅草全部堆到了村子中央,随即一把火便熊熊地烧了起来,映照得头顶上那朗朗晴空上的璀璨日头都黯然失色,周围的村民们被惊吓得四处躲藏,却躲不过秋奎的速度,于是他们一个个都被秋奎揪住了脑袋,而后一把丢进了那火堆之中。

    有的人直接装在那燃烧的木柱上的时候就已经脑浆崩裂一命呜呼了,有的人断了胳膊瘸了腿,满身着了火还想努力挣扎,拼命地往火堆之外爬去,看起来仿佛从地狱业火之中复生的魔物。

    “你们这些垃圾,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那群仍在挣扎的村民让秋奎越发不满,于是他顿时一个闪身上前。

    那些村民的脑袋顿时便如西瓜一样,啪啦啪啦地碎裂了。

第852章 自掘坟墓(下)() 
“这样的生命有什么存在的必要?”秋奎发泄一样地踩碎了那些村民们的脑袋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着。

    秋奎的脑海之中开始出现了一些过往的记忆——他想起了当年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之时被一个人丢了一本魔修功法的狂喜,想起了自己跋山涉水地找到那黑礁坊市之时那种仿佛终于找到家园一样的感慨,想到了自己祭拜魔神的时候那种向往与感激,想起了自己在柳轲的激励下热血沸腾的种种种种,而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亦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识海深处,就算某一天突然天塌地陷了自己不得不重新转世投胎,这样的感觉亦时时刻刻地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

    秋奎想起了自己重新经历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童年,想到了那些被凡人驱逐而东躲西藏的童年,想到了自己那个时候满心的不甘——正是这种不甘,让他在被眼下这个身体的主人堵在墙角的时候,几乎不假思索地就选择了夺舍。

    这一时冲动的夺舍让秋奎后悔过,但是当他真正混入那些修士们当中,这点点后悔再不算什么了——没有修为,他依然可以为了魔劫的到来尽上自己的一份力,同时他的心中亦有满满的期待,期待某一天这世界被彻底地魔化,期待着魔修们能够成就一个如蓬莱那样庞大的资源丰厚地位卓绝的宗门,期待如他这般的魔修们能够如蓬莱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修士一样,大摇大摆地纵横来去,就好像那个一直指挥自己做这做那的队长一样。

    秋奎曾经以为自己冒险闯入那禁域界限的举动,所带来的结果哪怕是死,这个决定都是很有价值的,因为这意味着他对那魔神的一腔向往之意,他相信魔神一定能感受到自己的执念。

    然而秋奎却没有想到,自己需要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真实的一个封禁——似乎是专门让他这种魔修觉得不好过的封禁。

    “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这与当初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秋奎往周围丢了一圈子术法,在那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村子上又砸出了一圈子的大坑。

    下一刻,秋奎一头往那火堆之中跳了进去,一边狂吼着一边将手指反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哗啦”一下,居然硬生生地就将自己的胸膛给硬生生地撕开了,肋骨抻着皮肉翻转过来,仿佛在他的胸口上开了一朵大红花一样,心肝肺等内脏呼啦啦地往外喷溅而出,压得他周围的那些火焰都黯淡了一些,随即,那些火焰便以更加炽烈的热度反卷回来,将秋奎彻头彻尾地吞没。

    秋奎的嘶吼飘荡在这已经不复存在的村庄的上空,似乎还带着一丝死不瞑目的不甘。

    然而,一阵大雨毫无预兆地哗啦啦地从天而降,三下两下就将秋奎所置身的火堆给浇熄了,雨水灌进秋奎的口腔,顺便就将他的嘶吼也给堵到噤声。

    秋奎狼狈不堪,在一片焦黑的灰烬上翻滚了片刻,瞅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一股灵力从那已经挂在他身体外面的胃袋上迸发了出来,修复着他的身体——那胃袋里头,还装着那些未及消化干净的米粒。

    “我有件事想不通。”一个声音在秋奎的耳边响起,“为何你觉得这日子没继续下去的意义,同时亦是满心的不甘不愿,甚至能够跳进这火堆之中撕裂自己的胸膛自取灭亡,也不肯去试试看能不能越过那道断崖,找到一条新的出路呢?”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些水米不可能让你真正突破那修为瓶颈,你也一定要将它们抓在手中,而不肯公平分享呢?为何你明明知道欺压这群普普通通的村民毫无意义,明明知道他们织就的那些华服法器除了重量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作用,明明知道穿上那衣服的你连一句‘一表人才’的赞赏都得不到,你却仍然要在这件事上将他们压榨到极致呢?为何你明明希望有人能够与你交谈,喜欢有人能够夸奖你的仁慈,期待有人能听你的牢骚帮你派遣心中的郁气,甚至都开始怀念最初时候那和乐融融的村庄……你却一定要以杀戮来将其他人给推得更远,来将双方之间的鸿沟撕裂得更深呢?”

    “为什么你明明一直在后悔,却一定要给自己加上一个勇往直前绝不回头的枷锁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秋奎头脑发炸,于是他坐在雨里,恶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想要将自己的脑子给撬开,好找出这莫名的声音的来源一样。

    ……

    单乌给那佛魔岛落下的封禁,其主体构型,内部细节,等等等等,正是源自于他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太虚幻境——甘露寺对他这个佛子的优待之一就是完全不限制他使用那些库房之中的材料,这样的特权后来他在天涯海阁以及蓬莱也同样享有,在天极宗的话由王怀炅过一下手也并不是什么麻烦事情,因为大家都觉得他这等修为境界也不可能真搞出什么要倾尽全部宗门收藏的大工程,故而单乌当然乐得将那些放着也是放着的原材料拿来练手了,而他最想要炼制出来的无上法宝,正是太虚幻境。

    所以这层封禁的最外围的一层,几乎是完全照抄太虚幻境那一层云雾屏障,这一层云雾屏障不但能够起到一种迷阵的作用,亦等于是重新构建起这整个法宝内部的世界——一个能够随心所欲地折腾各种空间细节的并且让活物生存的世界。

    如此,第二层的时候,单乌自我发挥了一下,结合了那蚁巢以及那庭院的特性,辅以万华镜空,构建出了一层真假莫变的幻阵。

    秋奎感受到的就是那幻阵的一个小小角落,那些村民当然都不是切实存在的人物,那纺纱纺出的丝线自然也全是幻像——当一个人期待着看到什么而这些场景果然就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本能地便会对自己的所见所闻信以为真,不掺一丝半点的怀疑。

    相应的,那些米粒和水也都只是一些足够凝练的纯粹的灵力,所以才会让秋奎感受到仿佛修炼丹药一样作用,但是这点滴灵力对修为能起到作用或许还不如找一处灵力充沛之地闭关。

    然而这幻阵却也并非完全虚假——决定那些人行动的心境和思维,是单乌直接从寂空收留在岛上的那些魔人们的意识投影而来的,换而言之,这些人会有的表现,就是那些魔人们在这样的环境下所会做出的反应。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人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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