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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明明记得昨夜完事之后，我打水给苓儿清洗身体的时候，他的样子明明是很慵懒很妩媚很迷人让我很想再犯犯错误的啊！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变成了如此令人……令人……的模样了？

　　　　难道是昨夜的烛光太迷蒙，月光又不怎么亮，导致我看花了眼？

　　　　我在百般不解中披上里衣，帮苓儿穿好外衫，然后敛住心神，打坐练功。

　　　　我可没忘了，昨夜“开工”前，我心心念念的就是练功这件事。先奠定好内功的基础，再学习外功，按照萧苓老师给我安排的步骤，踏踏实实学下去，总有一天，我也能练出一身结实块头！

　　　　……

　　　　收功，睁眼，苓儿正在摆碗筷。

　　　　我第一反应是：“苓儿你会做饭？”

　　　　苓儿抿嘴一笑，反问道：“你以为我连煮饭都不懂？”

　　　　他摆好碗筷，从一个食篮里，拿出一个瓷罐，一盘花卷，一盘烙饼，三碟小菜，把它们整齐地码放在桌上，然后冲我招招手，道：“穿好衣裳，来吃饭了。”

　　　　我眼馋地看了半天，得了指令，立刻以肉眼难以识别的速度，三两下套好衣服系上带子，飞快跳过去坐到高凳上，看看食物，看看苓儿，一脸感动：“好香哦！苓儿，这么短时间，你做了这么多吃的？”

　　　　“我煮饭的速度，自是一般厨子不能比的，何况这几样简单东西？”

　　　　苓儿边回答我，边把盛好的小米粥放到我面前，碗里有勺子，旁边搭着筷子，方便我取用。我拿起勺子，舀了勺粥，送进嘴里，觉得热而不烫，温度正好，浓度也不稀不稠，小米煮得很烂，几乎感觉不到米粒的存在。可是，我抽抽鼻子，粥闻起来却有满满的小米清香。

　　　　太幸福了……

　　　　我抓起花卷，咬了一大口！花卷绵软中略带筋道，显然和面时就拿捏好了，筋道却一点不觉得费牙，味道也极好，捏卷子的时候，撒了盐、花椒粉和别的材料吧，有点咸，有点麻，就着粥吃，真是再好不过的口味了。

　　　　三两下解决了一个花卷，我还想再吃，又好奇烙饼的味道，于是去抓……

　　　　“啪”——苓儿打开我的手，不满道：“看看你吃饭，像个什么样子？不会用筷子么？谁让你一直吃粮食了？也要吃点菜啊。”

　　　　他把盛花卷和烙饼的盘子，移到自己那边，又给我盛了碗粥，问：“跟你吃了这么久的饭，也没见你这么挑，这府里的厨子做的，你不是什么都吃么？”

　　　　我刚急于表现地夹了两筷子菜，嚼了几下吞下肚，空了嘴才老实地说：“其实我不爱吃菜爱吃粮食和肉，不过以前怕你知道了说我，所以……其实我也挺能吃菜的，呵呵。”

　　　　苓儿似笑非笑：“现在不怕我知道了？”

　　　　我忙道：“以后我改！一定改！你做的什么都这么好吃，我什么都爱吃！”又止不住地笑眯眯道：“苓儿，吃你做的饭，我心里好高兴的，觉得每一样都这么与众不同！我以后每一顿饭，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一定会努力吃光光！”

　　　　“嗯。”苓儿点点头，指指那三碟子小菜，“看你表现吧。”

　　　　……

　　　　等我抚着肚子，为了证明自己把一桌子食物都消灭光了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苓儿，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怎么行，早饭是很重要的！”

　　　　苓儿摇头，“我本就吃得少，方才也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口菜，还有半个卷子呢。今早已经吃了不少了。”

　　　　怪不得你那么瘦……

　　　　我默然。想起自己过去，吃多一点就发胖，对比现在，吃下一头牛都不长肉的奇特体质，很感慨。

　　　　想瘦时，瘦不下去，想胖时，胖不起来……这是人品问题么？

　　　　饭吃完了，我抢着收拾餐具，并表态以后苓儿做饭我洗碗，家务要平摊，就算他武功高强做事不费力，但这是我作为他另一半的心意。并且，我表示，自己也会努力习武，争取早日加入“武功高强人士”的行列，好能者多劳。

　　　　“你有这份心就好，洗碗交给灶房的下人就行了，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好吧。咱现在也是有钱一族，不用事事亲历亲为的。

　　　　把餐具送到灶房，我去陈大叔那里和他说了几句话，陈大叔表示，看到我成亲，他也了了一桩心愿……以前不知道我这么能干，还担心我娶不到媳妇——因为家穷。万万没想到，我不仅自己找了个心上人，对方条件还这么好，我也出息了，能风风光光地迎娶人家，操办了一场很好很体面的婚事，让他很放心很高兴。

　　　　“一白，你昨儿在这房子里娶亲，大叔心里很高兴，觉得很快活！镇南头的房子，不是早弄好了么？别等三天了，啥时候方便你们就搬过去吧，你媳妇看着是个有主意的，要当家的，还是在自己宅子里放得开手脚，大叔明白。”

　　　　最后，大叔红着眼眶，对我说。

　　　　大叔的体贴让我颇受触动，我心里发酸，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紧紧握着大叔的手，点点头。

　　　　回去和苓儿一说，苓儿收拾了些贴身细软，我们便出发了。大件的可以过段日子再派人来搬。

　　　　出门前，环顾一圈这个我住了多年，因昨日的喜庆事儿布置得一水儿的大红的新房，有些感慨，有些不舍。

　　　　回头看向苓儿，从今以后，就是需要我们两人共同经营的新生活了。

　　　　我会很用心、很努力的，做好一个伴侣应该做的事。

　　　　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

　　　　“苓儿，我有件礼物送给你。虽然今天已经是乞巧节第二天了，不过，特殊情况嘛，这份还算是乞巧节的礼物，好不好？”

　　　　“哦？什么东西？”

　　　　“到了咱们家，你就知道了。”

　　　　结果苓儿轻功使得更快……

　　　　我有点头晕地落到地面时，暗下决心，学外家功夫时，第一样就要学轻功！坐车会晕车的人，开车时，就不会晕了——同理可证，被使轻功的人携带的“乘客”，自己用起来，大概也就不会头晕了吧。

　　　　苓儿停下的地方，就是我们住的小院，宅子里一处最幽静的所在。

　　　　我让他等着，然后去门房那儿，取来之前拜托看门老大爷照看的一个小花盆，再回到小院。

　　　　“这是什么？”

　　　　苓儿疑惑地捧着小小的花盆，看我在我们以后要住的房间窗前空地上，拿把铲子飞快地铲土，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

　　　　花盆里的绿苗，已经长得挺高了，看起来像是含羞草，绿油油的很可爱。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树苗连着根，带着土，从花盆里挖出来，一边解释：“这是我让去南方采购的伙计，找来的合欢树的树苗。”

　　　　“合欢树……”苓儿想了想，“合欢树都是种在江南的，这儿养得活么？”

　　　　这我早考虑过了，虽然在这附近一带，我都没见过合欢，但现代的北京天津都有合欢树，河北的气候和北京差不多，按说也能养活的。

　　　　我期待大于确定，却对苓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相信，能养得活的。”

　　　　把树苗移到坑里，埋好土后，我又拿出个事先找匠人做好的木质简易花洒，洒了点水在周围的土上。

　　　　弄好这些时，苓儿已给我打好了水，我回屋洗净手，擦干，拉着苓儿的手走到门外，看着那株小小的树苗，笑对苓儿道：“合欢合欢，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也很适合作为乞巧节礼物，对不对？”

　　　　苓儿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树苗，声音有点小地说：“哪有乞巧节送树苗的……”

　　　　我乐呵呵地说：“苓儿，在我们那里，七月初七，乞巧节，有个更直白的名字，叫‘情人节’，意指这一天，是有情人的节日。我们那边的人，男子习惯在情人节向女子送花，而且一定要送玫瑰，象征着对对方真诚的爱情。”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深深注视着苓儿，很郑重地继续道：

　　　　“可是，被摘下来的玫瑰花，最多只能开五六天，花期太短，令人遗憾。尽管，很多人认为，他们只需要欣赏到花儿盛放时的美丽，就已经足够，我却更倾向于长久的、更富有生命力的美好……因而，比起送花，我选择在今天，我们成婚第二天，共同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第二天，送你一颗合欢树——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把这棵合欢树，当作连理枝，我们爱情的象征——好不好？”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听起来如此动人。

　　　　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起情话来，因抱着虔诚的态度，而丝毫不觉得扭捏、羞涩。

　　　　苓儿回应着我的注视，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我的话语。

　　　　他的目光越发柔和，眼波如水，温情脉脉地看着我，让我知道，他的心，此时和我一般——柔软，平静，安宁。

　　　　他转过身子，面向我，松开被我拉着的手，胳膊圈住我的腰，头枕在我肩上，动作轻柔地抱住我，轻轻地道：

　　　　“好……”

　　　　　
定终身　第二十三章　让我们去游山玩水吧！
　　　　第二十三章让我们去游山玩水吧！我和苓儿婚后一个多月，早晚气候转凉，白日里阳光却依然炽烈。要说古代纯生态无污染的绿色环境有什么不好，就是夏天太长，云层薄空气好，恶毒的阳光得以直接荼毒渺小人类脆弱的皮肤。

　　　　不要得皮肤癌才好……我痛恨暴烈的阳光！

　　　　这种天气和热度，我以前最爱闷在屋里发霉，可是现在我不能只考虑自己了，我的伴侣在我心中，某种程度上已经比我自己还重要。

　　　　需要安排处理的事情，都告一段落的时候，我和苓儿有了如下对谈。

　　　　我说：“苓儿，这一个多月，我日日忙于工作，冷落了你，你有没有不高兴？”

　　　　苓儿摇头微笑：“男子汉当重事业。你辛勤工作，我又怎会不喜？我该做的，是为你分忧解劳，而非增添烦恼。”

　　　　在我的影响下，苓儿也逐渐会把心里话讲出来，不会不论感觉好坏都一味闷在肚里。

　　　　我试探地问：“那，如果我懒于应付这些……不学无术呢？”

　　　　苓儿笑了：“你爱工作，有成就，我为你骄傲，高高兴兴让你养着；你若是个懒散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们两人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也自在？不过，这不学无术一词，我不喜欢……你耽于吃喝倒还好，难道你要嫖要赌我都赞成？”

　　　　苓儿平时除了关心我生活起居，不爱主动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很……

　　　　我清清嗓子，不再迂回弯绕，直奔主题：“其实，苓儿，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婚事办的很隆重，声势很大，因而关注的人也很多。咱们是新婚，外人还不来打扰，等过段时间，与我做生意有来往的那些人家的女眷，肯定要打着各种旗号来与你相交，不仅因为我，他们估计也很好奇你的来头、家世。谁不想多认识些有背景的人呢？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单纯的好奇心，咱们往后的生活，都会大受打扰，麻烦多是非多，想着就让人头疼。”

　　　　我停下来，看苓儿神色。他听得很专注，点点头，问我：“你看来是有主意了的，说来听听。”

　　　　“我想，咱们不如离开镇子，到外面游山玩水逍遥一段日子，如果看到好的风景山水，留下来也不错。这样，当地人把咱们当作外乡来的，不知道咱们的根底，也省却了许多麻烦。如果没有合意的地方，这大好河山，玩儿个遍少说也要好几年呢。”

　　　　苓儿皱眉看我：“你自从来到这里，就在镇上生活，六年来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熟悉，生意做得也不错。难道好容易置办下的一番家业，就这么不要了么？”

　　　　我不在意道：“这些我都想过。首先，就心理上而言，这里并不是我的故乡，只是我在此处第一个落脚的地方，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在此结识了你，与你相知相许成就了终身大事。在我来的地方，年轻人离开故乡到远方读书、工作，是很普遍的事情，他们中的很多人，就扎根在远方，很久才回家乡一次，看望亲人。所以，离开这儿，就感情而言我不会有很大不舍。”

　　　　这和这个时代的故土观念有很大不同，苓儿需要消化一下。

　　　　苓儿想了想，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接着说：“至于家业，我做得都是些服务行业，酒楼茶楼小商铺，只要没有天灾人祸的意外，客流稳固，在这个可以称得上闭塞的小镇，进项不会有很大差别。我只需把生意托付给信得过的几个人，让他们互相监督，定期把收入存入全国连锁经营的钱庄，不管我们在哪儿，都可以查账取钱。若在旅行中，我有了新的主意想法，也可着人回来传达指示。这叫，远程遥控。”

　　　　我紧赶慢赶处理事务这一个多月，苓儿一直在书房里陪着我，对我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新鲜词汇，也略知其意。

　　　　他似笑非笑地说：“你连我的部分，都想好了吧？”

　　　　我讨好地倒了一杯茶，两手端给老婆大人，再给自己倒一杯，润润喉，笑呵呵道：“我哪有那么厉害，你是教主，要处理的事情才多才繁杂呢！我就是想，你手下的都是高人嘛，咱们出去，你要领导教众，总要时常派人传达信息吧？顺手叫你的高人手下，来帮我给我的管事们传达下指示，行不？当然，最好能让我手下的管事们，知道我找了个大靠山，不敢猫腻太多。”

　　　　“还猫腻太多呢，萧一白你就这点出息么？我叫他们忘得了自己亲爹的名字，也忘不了好好给你办事。”苓儿眸中冷光一闪，微笑说道。

　　　　我汗：“还是要让人家尝点甜头的嘛。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我也不吃亏。”

　　　　苓儿发狠的样子，真的很帅气呢。我知道他无论如何不会伤害我，所以对他偶尔一闪而过的狠厉神色，只觉得崇拜仰望，却不会感到丝毫恐惧。

　　　　有种，狐假虎威的虚荣感，果然有所倚仗的人，胆气就格外壮些。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最近胆儿肥了，有苓儿在，我都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感觉真好啊。

　　　　不过自己也要上进，不能落后爱人太多。否则就算苓儿不嫌弃我，我都要自我鄙视了。所以这段日子，我不仅花更多时间练内功，外功也学起来了。当然，最先学的就是轻功，这方面我基础好！四年前，我刚认识苓儿时，跑起来就能比好多轻功一般的人都强，如今跟苓儿学了上等的轻功步法，进境堪称一日千里，都能在苓儿放水的情况下，跟着他跑一段了。

　　　　苓儿喝了那杯茶，神色一转，有些无奈地说：“本来，我是懒得处理那些教务的，这个教主爱谁做谁做，我早不稀罕了。不过，手下有些人办事，确实很方便，我也不用管太多事情，只需关键问题上拿个主意，指使一下手下人，就能挂着这教主的名头行使权力，也不错。”他狡黠一笑：“想要什么，钱也好物也好，或者办什么事情，都可倾全教之力——由这点来看，当这个教主，还是很有些好处的。”

　　　　我大叹，苓儿变精明了！

　　　　不，应该说，苓儿本来就很精明，不过他以前都从武林中人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现在却更像是以一个商人的角度看待事物，注重更加实际的利益。

　　　　苓儿可是传说中武功心计都超一流的东方教主啊，如果他转而变得现实、客观且超然（对于武侠世界而言），那谁还能是他的敌手！哦哦，这样的苓儿，太可怕了！（星星眼）

　　　　我怀着难以抑制的骄傲和激动，一把抱住苓儿，花痴地说：“苓儿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出色呢！”

　　　　苓儿被我一把抱住了腰，瞪我一眼，想绷住脸却最终宣告失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萧一白，叫我说你什么好？好罢，好罢，我会越来越厉害，好让你越来越没出息，是不是？”

　　　　苓儿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当初要不是你突然离开，我哪儿来的化伤心为动力积极奋起啊！我诚恳地看着他，诚恳地说：“苓儿，其实，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成为一只米虫啊！”

　　　　苓儿扬唇，并不意外地说：“所以，说了一大堆理由，其实就是你想要游山玩水，不务正业，对不对？”

　　　　我含着两泡感动的热泪（此处用的是夸张修辞，热泪也不是这么容易酝酿出来的），猛点头：“我最大的两个人生爱好，除了睡觉，就是旅游啊！”

　　　　苓儿大笑。

　　　　　
逍遥游　第二十四章　出发
　　　　第二十四章出发决定了出游，接下来就是收拾行李，讨论出行路线。

　　　　行李的事情交给苓儿了，他喜欢做这种琐碎的事情，而我……其实以前我也喜欢做，消磨时间嘛，不过我还是不要剥夺苓儿的乐趣了。

　　　　出行路线——苓儿以前行走江湖，去的地方多了，只是那时候不是以旅行为目的，再美的景色也入不了眼，所以再到以前去过的地方，并不会觉得无趣。我们的目的地，没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