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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8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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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同。



  见那婢女“咦”了一声,陈酒的脸色微微绷起。



  但那婢女似乎正巧就忽略了这一点,注意力依旧在陈酒脸庞异样的肤色上,疑惑了一声之后就徐徐说道:“酒姐,你今天点妆啦?虽然初看有些奇怪,但多看几眼就会发现,酒姐本就是个美人,粉妆疏弄以后就更美了,连小丫头我都快被迷住了呢!”



  这婢女的话里确实多多少少有一些修饰奉承的意味,但不可否认大部分话说的都是实情。然而此时无论是面对奉承还是诚恳,陈酒都表现出了抗拒情绪。



  总之就是不许有谁看见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羞涩的劲儿怎么就忽然拔得这么高了。



  明明是她强掠了他啊?



  不好意思的人不应该是他么?自己应该拿出胜利者的……罢了……羞就羞吧!



  望着攥紧衣袖、一言不发,似乎还面带愠意的大姐姐一溜小碎步很快走远,拎着灯笼的小婢女站在原地愣了愣神,良久才微撅着嘴嘀咕了一句:“我没说错什么吧?”



  ——



  走到将近厨屋的位置,陈酒的脚步不自觉间就慢了下来,但心跳却不自觉地又加快起来。



  但没有过多久,她就又平静下心神,因为她没有如假想中看见那个一举一动都牵动她心弦的男人站在门口,要等着她回来好施行某种惩罚,她只是惊讶的看见小小灶房门口,一字排开蹲了七个侍卫青年,手里都捧着一只碗。



  这画面虽然不至于寒酸得令她想到街边乞丐,但也实在有些折损人的脸面,这几个捧着碗蹲在门口的侍卫哪里还有威严气场,仿佛是一群被冷漠狱卒从牢里拎出来“放风”的囚徒。



  不难猜想,那个“狱卒”由林杉扮演。…



  那七个面色颓丧的侍卫一看见陈酒走来,全都连忙站起身,仿佛迷路的人找到了漆黑夜色里的一颗明星,又仿佛溺水的人远远看见水面上飘来一块木板。



  望着那七个人一齐凑近过来,陈酒当即顿足,满目惊诧地说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酒姐,您老总算来了……”一个侍卫来不及解释就哀嚎了一声,“快施妙法救救我们吧!”



  “千万不要再放大人进厨屋了。”紧接着开口说话的另一个侍卫情绪较为平静,但眼中明显有一种深邃感。



  “生平第一次品尝到……嗯……”第三个出声的侍卫略显犹豫,似乎是在挑拣自己认为恰当的形容词。“……这应该还够不上称之为牢饭,而比较像猪食……”



  虽然眼前这几个人声音忽高忽低在各说各的,但陈酒大致已经听明白了他们急切想表达的意思。



  然而对于此事她只能表示遗憾,饭已成粥,再想改变什么也是徒劳的。



  陈酒思酌着说道:“我也只能给你们炒几个菜催催胃口了。”说完这话,陈酒以目光把江潮从人堆里挑出来,一同向厨屋内走去,随口又问了一句:“怎么逢着你们几个遭罪了,其他人呢?”



  “大人召唤,我们这几个离得近的当然来得最快。哪知道轮上这种事。”江潮算是这几个侍卫里头跟在林杉身边最久的一个。但一想到自己与另外几个兄弟刚才的遭遇,他脸上也禁不住现出戚戚然意味。



  陈酒忍不住想笑,让林杉下厨房,没有酿成灾祸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收敛仪容。陈酒又问道:“他自己却先走了?”



  江潮目色微动。反问道:“他不是去找你来了么?”



  陈酒已走到灶台旁。正要伸手掀锅盖,准备旁观一下铁锅里的“惨状”,她闻言又滞住了手。侧目说道:“我没看见他。”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把自己紧紧关在屋子里的原因了。



  江潮心里正微生诧异,未及再言,他与陈酒就都听见了外头传来的那个熟悉声音。



  亲手熬煮了一锅被他的下属贬为猪食的林杉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或许他有神化的本事,老远就听见了下属在说他的坏话,所以他必须回来略作训话。



  “吃香喝辣惯了,就忘了糠饼的滋味了?如果把你们从后方挪到前方,是不是只要断了你们的粮食,就可以消抹你们了?”林杉说话的语气少有的充斥着强烈的命令口吻,“半滴粥汁都不许剩!否则过几天你们全都回京都待着去!”



  他说这话,若是外人听着,一定会觉得很奇怪。



  若是回到京都,一枚铜钱都可以发挥其最大、最丰富的购买力。比起这偏僻小镇,京都就是人间仙境,各种物资应有尽有。就凭这几个现在看着无比可怜的侍卫各自实际积攒的资本,在皇城莫说吃香喝辣,鸡鸭鱼肉用脸盆盛上桌也是耗得起几年的。



  送他们回京都,不是求之不得的事么?



  怎么林杉的语气里仿佛有惩罚的意味?



  不过,不管此时现场有没有谁听不懂这话,至少很快就有人用行动侧面证明了林杉的惩戒是多么具有份量。



  “大人,属下忽然想念糠饼的味道,能不能拿这碗粥跟您换换?”一个侍卫忐忑着眼色忍不住问道。



  “我现在能上哪儿替你找糠饼?”林杉明显语气不善,“记住,挑嘴是你们的大忌。”…



  没有人再敢出声争取什么缓和机会了,屋外渐渐传来轻微的啜粥声。



  林杉则是走进灶屋里来,似乎准备打开橱柜拿碗,看见陈酒也在厨屋里,他略微怔神,然后脸上神情一缓,含笑说道:“你也在,顺便尝尝我的手艺。”



  江潮侧过头去,不自禁地扯了扯嘴角。



  陈酒掀开了锅盖,然后就看见锅里无法以美好词汇形容的物质,就算不亲自尝一口,她也不难想象那物质有着何种“奇妙”的滋味。



  身畔飘来淡淡的皂荚湿气,陈酒下意识地侧目,然后她才注意到,林杉刚才离开厨屋后没有去找她的原因,原来是去了沐浴房。他身上那套沾了柴烟气和点滴血腥味的衣袍已经替换掉,此时套在身上的是一件颜色相近的青布袍,难怪他刚走进来时她没有看出来。



  林杉的头发松散拢在脑后,直到他走近陈酒的身边,陈酒才看清他额角有一缕湿发垂坠下来,尾子上还在滴滴答答不停滑落水滴。



  “怎么又在夜里洗头发?明儿又该头疼了。”陈酒放下锅盖,就伸手往袖拢里掏,想要取出手帕替他擦头发,不料却掏了个空,她脸上神色不禁微愣。



  林杉注意到了她的这个举动,微笑说道:“你的手帕被我捡走了。”



  这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但不知怎的。此时陈酒望着林杉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再听他说完这句话,不知不觉脸颊又微微热了起来。



  厨屋空间有限,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能很快传遍每个角落,连话中所含的语气也丝毫未损。站在一旁的江潮已经意识到屋内的氛围有些不对,轻手轻脚慢慢就退出去了。



  刚才他在外面听那几个捧碗下属的抱怨时,还片段听到了一些关于厨屋里林杉与陈酒之间发生的事情。



  看见江潮自觉退走,林杉心里暗自一笑,由他去了,然后回转目光看着陈酒说道:“刚刚收到的信报。北大营有一批军资可以验收。明天我要过去一趟。本来是准备迟几天在染,但我这个样子去北大营实在有些欠妥,所以今晚又要辛苦你了,连夜忙碌。”



  林杉在火灼伤势还未完全痊愈时。就已经出现了因长期用药过量而导致的白发增多病变。这是他的主治药师廖世早就预料过的结果。所以也早就做了补救准备。



  这个准备不是从内部建立的治疗措施,而是外表上的修饰,一种很奇怪的做法——染发。



  廖世配制的染发颜料当然不等同于墨水。这种颜料除了具有墨的颜色,并无丝毫异样气味。使用时,先用膏状颜料在湿头发上按揉浸染停留一个时辰,再用另外一种药水打湿,又停顿一个时辰,之后这种颜料的颜色就会比较牢固的停留在头发上,不会因为沾水、淋雨而掉色。



  对头发颜色上的异变进行修饰,是三年前林杉在听了廖世的治疗预备案之后,主动提出的要求。倘若让他的旧部知道,他因为重伤还体质早衰得这么厉害,很可能要影响全军各部一齐配合行动的士气。



  廖世也是药界真鬼才,他竟能借鉴女子涂抹水粉遮瑕的办法,最后想出了这么个策略,并且他还真的就配制出了这种颜料。



  虽然这种略带油性的颜料并不能取代墨水的书写能力,但如果是浸染在毛发上,又绝对比墨汁的固色能力强上几十倍。第一瓶染发颜料制作出来时,林杉是拿一匹白马的尾巴做实验,于是这匹白马就摇着古怪的黑色尾巴过了半年,那颜色才渐渐褪淡。…



  算算时间,这是陈酒第三次帮林杉染发。



  虽然他头发上的黑色颜料还没有完全褪尽,但当陈酒用梳子仔细分开他的头发,就能清晰看见,他发根处新长出来的那一寸长度,比起她第一次给他染发时又多了数倍的霜雪。



  “白发又多了。”陈酒发愁的叹了口气,“老药师建议的那些养发食物好像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嗯……人都有白发的那一天,我只是登先一步。”林杉淡淡地说道,仿佛并不如何在意这些表象。但他只顿声片刻,忽然就又问道:“如果我的头发全白了,脸上也寸寸起皱,你会不会嫌弃?”



  陈酒握着梳子的手微微一滞,尽管她心里的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口头上又没有立即作答。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她反而问道:“那你会不会嫌我呢?”



  ————



  自那天的事情过后,陈酒离开了林杉的居所,回到她自己在这北地小镇上租住的屋舍里,休心静养了几天。其实她身体发肤未受寸缕伤害,那天的遭遇大多只是假象,只是因为事发突然,虽然事后真相大白,可多少还是对她的心绪造成了一定的冲击损害。



  静静待在自己屋里这几天,陈酒连酒坊也没去照料,存酒差不多都售空了。时至第四天,一个酒坊那边的伙计忍不住跑来陈酒的私宅请示,得到的答复令那伙计吃了一惊,竟是又要闭坊几天,而且再开的日期也未给个明话。



  酿酒需要一个周期,可是这几天因为林杉这边一直小事不断,酒坊那边陈酒也就疏于管理,固定周期被打断,再加上小酒坊储量有限,存酒售罄也难避免。



  如果是专心从商的酒家,面对小作坊容易在产业链上出现断截的这种常见问题,大可借此酒品畅销的基础,要么扩大产业面积,增产供应大需求,要么抬高产品价值,两种应对问题的途径都无甚问题。物以稀为贵,陈家的酒别家造不出那口感,并且这酒在镇上卖了将近一年,口碑不错,稍微涨些价是会导致销量削减,但不会隐生大的矛盾。



  然而陈酒没有这么做。



  她其实并未彻底死心塌地的想落户于北地这处小镇,酒坊开办了快一年,地契仍然是租赁的,并未实购下来。关于陈家的酿酒秘方,她也从未向酒坊里的伙计传授分毫,所以酒坊缺了她照料,才会这么快就停摆。



  她对林杉说不想回京都,准确点来说,其实是她看出来林杉不会不回去了。她只是铁了心要跟着他,知道西川那地方她肯定是跟不去了,只有留在北地这处小镇,或许还有机会再见他回来一趟。



  但前几天林杉在劝她回京都的同时,隐隐约约还告诉她,连此地他很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她的心境顿时塌陷了一角。以前的她若有什么愁绪,可以在酒坊忙碌的氛围里打发掉。



  老药师有句话她非常认同:有些人的心病就是闲出来的。让这种天天长吁短叹、感天慨地的人走出门外去晒晒太阳,或者跑跑步,再者下田去耙一天的地,累得屁滚尿流地回来,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什么心里的郁闷惆怅自然就没有了。



  但这种“治疗”办法一般是对于无端自扰的伪忧愁有效,而一个人若真是将忧愁落到实处,就不是这种办法能治得开的了——



  (未完待续……)
(1021)、完全劣势
  …  解铃还须系铃人,但给陈酒心上系了一道绳的那个人,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或许他知道,但认为他告诉了她不会再回来,就是最好的解开方式。却不料,对于陈酒而言,他如此作为不是在松解,而是又一次的束紧。



  望着那伙计出门走远了,陈酒正沉思烦扰的心事暂时被打断,也不再继续呆坐于屋内,而是走到了两屋相并的院子里。



  这北地小镇民风淳朴,但哪怕是一个镇子的居民规模,镇上的屋舍建筑也大多低矮破旧。为了顾及安全问题,陈酒本来是要租住带围院的屋舍,无奈在这小镇上寻找不到这样条件的屋舍,最后就租住了一家客栈的半边院子。



  当然,林杉的居所可以无条件接纳她的入住,但在不分昼夜悉心照顾了林杉快两年,见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她忽然提出这个要求,要分住。林杉见她辛劳两年消瘦憔‘无‘错‘‘。‘S‘悴得厉害,也怕留她再操心劳累,不但没有阻止,还给予极大的支持,居所里其他的人自然不必再多说什么。



  她当然也知道这是林杉担心她的好意,不过起初她也只是回到这里休息了一两个月,此后在镇上开了间小规模酒坊,接着就常在酒坊与林杉住所那边来往,倒是很少再回安置在小镇客栈里的这处私人住所了。



  没想到一年以后,自己会以这种理由,再回到这里常住。



  也许等过几天林杉离开北地以后。自己就彻底不用再去那居所,真正要一直住在这租于小镇客栈的私舍里了。



  站在小院中间一株满枝绽放的花树下,陈酒微微仰头,目光定格在一根枝杈梢头,那里有一朵含苞待放的铃花。比起满树的花开盛放,那花苞的颜色却偏淡,还不那么艳丽,但也是因此才尤为稚嫩动人。



  无论何种花朵,盛开之后很快即是凋零残败,落下泥地任人践踏。是以有时候在某种心境的映衬下。人们回更怜惜喜悦于花苞待开还羞的美好。



  有人会将花枝剪下,带回温室插在精致的瓷瓶里,润以湿雾细心修剪,以延长花期;还有人、譬如多年以前的林杉。总喜欢每日饮些杏花酒。花香化合在酒之醇香中。似乎能以另一种方式保存得更久……但世间的花有那么多,不是每一束都能遇到惜花人,大多还是在开败后跌入泥沼。



  虽然休息了几天。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人也不见,但陈酒的心绪反而更低郁,看着这能令人心生美好想象的春景,她心里却是一片寒凉秋风里的百花杀景。



  “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她呆呆望着那枝花苞,走神得厉害,竟不知何时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走到了花树下。直到他轻声吟诵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心下微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年轻人五官相貌比较普通,称不上俊美,脸色也有些虚白,看起来似乎有微恙扰身。不过,在他不论是看物还是看人时,视线平稳,不偏不避,眼中神采也平和,是多读圣贤书经,内藏秀慧,与人为礼善的样子。他着一身淡素布衫,发顶未束冠,只用一根寻常质地的布带一丝不苟束紧,他脚底下踏的也是一双千层底布鞋。



  在这偏僻小镇,即便镇上居民民风淳朴,但这儿毕竟是靠近边塞,邻的又是北雁那个惯有边军抢掠恶名的国家,所以行走其间的确需要朴素低调点好。不过这一身淡素装束着于这年轻人身上,与他的气质极为相符,倒不像是刻意而为。…



  看见陈酒仿佛略受惊扰的样子,年轻人眼角略微下压,瞬然微笑,抬手浅揖,但却并未多言一字。



  陈酒见状也没有再故作矜持,敛衽还礼,不过她与这年轻人一样,也只是沉默着。



  陈酒以前在京都东风楼待了十余年,一双慧眼认人的本事早就锻炼出来了,在从正面直视了那书生片刻后,她就发现,此人其实应该已有二十六、七的年纪。只是此人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下颚未留须,外加上他或许不太需要为生计奔波,一直生活在比较安稳的环境里,脸上并没有什么沧桑痕迹,所以初一眼看去容易让人误判他的年纪。



  到了这样年纪的人,出现在这小镇上,衣着却与镇上居民明显格格不入,显然他不是本地人,而且他来这荒僻地的原由可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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