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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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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束而不留客夜宿。



  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如果客人一定要夜宿,庄园中有一处名叫‘竹苑’的地方是可以作为客房供客人休息的。但这处雅苑依旧是尽量的不用作接收客人留宿,而是时常拿来供客人们小歇,或是处理一些像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



  竹苑如其名一样植有满院的墨竹,苑中的陈设亦如其字匾一样简单而清爽。但也不知道建造这竹苑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硬是将这片院中墨竹从最下一截升到两三丈之间的位置全部修剪干净,只露出光溜溜的竹竿,令这片竹林大为失去了墨竹原有的风骨诗意。



  不过林杉却看出了这所竹苑的设计者另外的一份心思,那就是竹苑的通风性很好,并且因为故意修剪了杂枝,导致竹梢的叶片能够异常繁茂的生长,形成了竹苑一片阴凉的环境,这样的环境的确符合需要休息的人的需求。



  接着林杉还发现,凌驾在梢头的尖窄竹叶迎风摇晃时,发出的声音并不会让人觉得吵,反而如湖中均匀的浪潮推搡着岸上的细沙,声音细腻绵柔如能催眠一样。林杉暗想,如果是在夏天,身处这竹苑内,应该能让人觉得十分凉爽和心静的吧!这样朴素中藏着玄妙的地方,西风庄园不愿意将其用作游客留宿的居所,恐怕原因并非那位青年执事说的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的时节虽然春意已浓,但毕竟还未入夏,一旦阳光全被竹荫遮挡,不禁会让人觉得空气中寒意犹在。



  林杉饮酒的那股热劲在等待莫叶换衣服的这会儿功夫里已渐渐散去,屋外偶有清风穿过窗户吹进屋中来,让他这个风寒还未痊愈的人不禁愈发觉得背生寒意,接着就毫无感兆的突然咳嗽起来。



  林杉咳了几声后连忙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几口,热烫的茶水吞咽入腹,身上的寒意这才稍微消减了一些。



  没等多久,林杉就见换了一身干燥衣服、正用干布巾擦着湿头发的莫叶从里间走了出来,他随口问了一句:“冷不冷?”
(102)、离庄
  “不冷。”莫叶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微低着头在林杉对面慢慢坐下。



  她实际上正在分外小心的看着林杉的脸色,只是她还真的只能看出他的脸‘色’。褪去了那层被烈酒激起的淡红颜色,此时林杉的脸色显出有些病态的灰白,但他的神情清淡,莫叶却是看不出他此时的喜怒深浅的。



  听莫叶说不冷,林杉倒又开始感觉自己浑身有些寒意上涌。他捧着茶杯暖着手,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背对着窗户时,窗外原本明媚的阳光被竹荫一遮便晦涩起来,显得有些晦暗的光线透进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反衬得他双眼中的神色让人辨得不太清晰。



  就此安静了稍许,林杉慢慢开口说道:“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直说就是,何必兜这么大个圈子?那湖虽然不深,但是跌进去呛水也不是件舒服的事,况且湖水总也不怎么干净。”



  “谁叫我劝不住你,只好出此下策。”莫叶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了一句话。随后她伸手入怀,掏出一样细小事物在手,伸手到林杉眼前摊开了一瞬,然后又将那事物放回怀中,这才又说道:“此事,我想我们必须回家再谈。”



  莫叶手里握着的是刚才从那只跌下树梢死去的军鸽腿上拿下的信筒,这原本就是林杉等了几天,并为之焦虑不已的东西,林杉对它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所以他只看了一眼,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林杉不再放松全身的靠在椅靠上,而是双肩微微绷起,自椅子上坐直起身,也不问莫叶那东西是怎么得来的,只是肃然说道:“原来如此。。。。。。我们即刻回去。”



  莫叶犹豫了一下说道:“即刻就走?未免也太急了,书院那边怎么办?”



  “这事容易解决,我不是才喝过酒了么?”林杉已经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临行在即,他这时才想到一件忽略了很久的事,所以有些突兀的又开口道:“你叔叔人去哪里了?”



  莫叶经林杉这么提了一句,也是才想起来马安去了小婶婶的院里就再没回来,同时她也想起之前在院中的那些所见。当她正要将这些都告诉林杉时,却见林杉忽然挥了一下手说道:“他的事先不提了,他应该能照应得了,先安排我们眼下的事。”



  莫叶有些纳闷,师父应该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她知道马安的去向,然而他不问却又置以马安信任,难道他真的能未卜先知?



  不过不论她现在心里有多少疑惑,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缠在这个问题中的时候,看见走向里间的林杉朝自己招了一下手,莫叶赶紧抬步跟随。



  林杉离开西风庄园的办法很简单——装病。



  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直到莫叶亲眼见林杉演绎出来,她才瞬间明白了片刻之前,当她刚刚从湖滩中趟水上岸时,林杉说的那句“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么?”的真实含义。莫叶深切的在心中感叹,说起演戏,她还是太嫩了。



  莫叶让刑风帮自己撑船捕鱼时就已经做好堕水的准备,然而此法虽然包含了莫叶的两个目的——捣乱柴岩身后故意‘放水’的钓鱼小队的计划,终结此场钓鱼赌酒赛,同时拖走师父,但莫叶却是实实在在的掉进湖里呛了几口水。



  而且莫叶坠船的那一刻,演技着实不佳,明显有故意的成分。所以林杉在看见她掉下船去时只是担心了一瞬,随后却是盯着水面上的动静一语不发,实则是看出了端倪。



  莫叶暗叹自己那点小伎俩在师父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就见现在眼前的林杉不过是多披了条毯子在身上,额上用水洒出几滴冷汗行迹,却又故意用了一些小手法使其显得含蓄,再加上林杉配合着摆出的眼含倦容偏又故作精神,时不时又咳嗽几声,倒真让人真真假假分不透彻。



  “装病”二字在林杉身上被演绎得淋漓尽致,当然今天的他确实是风寒未愈,只是没有到达莫叶冠以饮酒后病情突然加重的那个境地。



  然而林杉的故意而为加上莫叶的借题发挥,成功将柴岩拽到了众矢之的。



  当莫叶扶着身披厚毯的林杉上了西风庄园安排的一辆返行马车后,返身回庄园的柴岩几乎是踩着眼刀子铺就的路而行——今天游园的主角之一,实是学子们心中最大的主角,就因为他的一杯西洋酒给闹腾得中途离席,你说让人烦不烦,怒不怒?



  》》》》》》》》》



  缓缓前行的马车中,林杉依旧是以一种浑身放松的样子靠坐在车板旁。



  离开西风庄园时,庄内那个负责接待游人的青年执事已经叮嘱过赶车的庄丁,因为车内人身体不适,因此车行路上一定要注意不能太颠簸了。所以此时肩背上披着一条毯子的林杉靠在车板上时,随着马车的轻轻弹动,不但不觉得颠人,反而应该会觉得轻晃得很舒服。



  但是林杉现在其实并不觉得有多舒服。



  他的心里一直悬着一件事,而他也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真的也开始出现问题,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听莫叶的劝。



  柴岩带来的那瓶西洋酒入口时不像中原的酒甘香绵厚,而是有如清凉的晨露,带着一份纯粹的未名果香,不辣口,但是一旦入喉就宛如汪洋中突起火龙,刺激起肠胃来。



  若是平时能喝上这样一杯酒,那么这感觉一定能让人如一步登上九霄。然而今天他的风寒才刚好转,结果这么一口酒下去,所有的腹中火热全都展现在了脸上;而等这份飘在皮肤表层的火热褪去后,他便开始感觉一丝丝的凉意顺着后脊向上爬来,任凭身上披着柔和厚实的毯子,后背却依旧如腾空了一样暖不起来。



  身心两疲惫,所以林杉对于从上车后就一直在忍笑,在此时马车离开西风庄园地域范围后即朝他咧嘴无声的大笑两下的莫叶,他只是看起来有些敷衍的牵动了一下唇角,没有说什么话。



  正准备再奚落柴岩几句的莫叶此时也看出了林杉脸上表露出的不适感,她敛了戏谑神情,以膝作足的朝林杉挪近一步,盯着他的脸色语气谨慎的问道:“师父,你不会是真的。。。。。。”



  “我现在有些后悔刚才没听你的劝。”林杉微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可能是酒劲上来了吧。。。。。。我先歇一会儿。”



  “哦。”莫叶看见林杉在说完话后就慢慢磕下了眼帘,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不过想了想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所以她懦懦的应了一声,又是以膝为足,挪回了刚才自己坐的位置。



  马车内才安静了一会儿,听着车轱辘转压摩擦沙石路发出的声响,正也开始逐渐生出睡意的莫叶忽然感觉车体一顿,然后就停了下来。



  莫叶背靠在马车内侧木板壁上,因为马车的这么一顿而弹动了一下,她悬浮在脑海里的那点睡意也被这么一弹而全散尽。坐在对面的林杉背上披着毯子,所以只是身躯轻微晃动了一下,但他也已经睁开了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给了莫叶一个眼神。



  莫叶会了意,刚要去拉马车门帘,就见布帘一动,那位西风庄园的马车夫已经先一步转身将门帘掀开一寸空隙,神色恭敬的朝车内询禀道:“先生,公子,车前路边忽然有一人晕倒在地,是搭救一把还是绕路离开?”



  这位马车夫看来跑过的路并不少,识得一些路途中可能会遇到的险诈,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在保留了自己的防备心理的同时又留了空间,将选择的权利交给车中的客人来决定。之所以一个车夫都会考虑这么多,是因为刚才在离庄之前,庄中那位路少爷对他叮嘱过,车中客人需要格外恭敬的服侍。



  莫叶虽然经常会有一些古灵精怪的想法,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所有的古灵精怪都是建立在一个单纯的世面观上的。所以当她在听到马车夫的询问却看见林杉似乎在犹豫时,她未经多作考虑就急忙说道:“人都倒在眼前了,当然要救。”



  但是莫叶知道决定权还是在林杉身上。虽然她不相信师父真会见死不救,不过看刚才他的神情,莫叶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肯定想法。所以她在说完那句正气凿然的话后,又是迟疑的看了林杉一眼。



  林杉依旧没有说话,不过此时他有了动作,他长手一伸,将那马车夫掀开一寸在手的门帘完全拉开。马车夫很自觉的闪身去了一旁,将马车门口的视线范围让了出来,林杉朝马车前看去,同时莫叶也能清楚的看见,前方路旁一个衣着脏旧但并不破败的男子躺倒在地。



  莫叶侧脸再次看向林杉,实际上是想询问一下,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就听林杉对那马车夫轻声说道:“这个人应该不是我们的马车撞到的吧?”
(103)、五谷堂里的一口锅
  车夫立即解释道:“当然不是,我看见他倒下时,他离我们还有一些距离。”



  林杉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按着门框走下马车。脚步一顿,他又转头对车夫说道:“我先去看一下,你不必跟过来。”



  车夫闻言迟疑着说道:“先生不需要帮忙么?是庄中少爷叮嘱过,你还病着,叫小的一路注意照顾。”



  “谢谢。”林杉牵动唇角的微笑了一下,温言慢慢说道:“我需要先确定他不是因为什么疫病而晕倒,这件事由我一个人去做就够了。如果真如我谶言所指,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我不但不会救他,还需要立即通禀官府。”



  “披着这个很不方便。”他说着又将松散披在肩上的毯子扯了下来,递到此时蹲在车门口的莫叶手中。



  莫叶默然接过林杉递来的毯子,不再说话。看见林杉终于动了、说话了,她反而冷静下来。



  她在心中为她刚才的冲动而心生些许悔意。或许林杉在面对需要救助的人时表现得有些冷漠,但他的顾虑却是实实在在需要重视的——当然林杉只是告诉了莫叶他可能不会施援手的部分原因——不过要向现在的莫叶解释自己的冷漠,仅这一条也已足够。



  蹲在马车上看着林杉慢步走近那个晕倒在地的人身边,莫叶的心中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如果师父真的因为那个理由而不救那人,她的心里会如何想。



  林杉在莫叶的心里一直是温逊的形象,所以此时如果林杉不救那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因为自己甚至能被度衡为愚昧的善良,莫叶的心里都会为此觉得难过。



  然而那个人如果真是如林杉预测的那种情况,她也不可能再去强要她的师父涉险救人。



  想到这些游走在理性与感性间的琐碎事,莫叶的心就沉不下来。但她又因为考虑到了事情的这个深度,所以她才能有主观意识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安静下来等待。



  还好,结果很快就定下。



  莫叶看见林杉在那昏迷的男子身边蹲下身来,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几眼后,林杉伸出手指似乎是在掐他的人中穴。



  林杉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他实际上身怀不浅的武艺,只是基本上不会表露在外,外人大多不识罢了。此时他在按压那昏迷男子人中穴时手指暗使上了一些内劲,没过片刻那个昏迷中的男子就醒了过来。



  林杉问了他几句什么,那男子回答的话因为体虚而声微。不过待简单的对话结束后,林杉就扶着那男子站起身来,然后架着他的半边臂膀朝马车处行来。



  在那男子醒来的时刻,莫叶悬着的心平稳下稍许,然而当她看见林杉扶着那男子朝马车回走时,她才沉稳下几分的心就又悬了起来。



  那个人真的没什么问题么?



  此时的莫叶反而敏感多疑起来。



  林杉扶着那名男子直接上了车。那名男子在马车内又向莫叶道了声谢,略通了姓名,便因为虚弱而再度昏了过去,他的身份来历则是由林杉转述给莫叶的。



  这名男子在上车后稍微理了一下头发,擦了把脸,脸庞容貌清晰许多,这时莫叶再近距离观察了几眼安静昏睡中的他,才发现他其实年轻得很。经过林杉的解释,莫叶才知道这个名叫葛幺顺的年轻人是自偏远小镇赶来的读书人。



  葛幺顺虽然还很年轻,但跟寻常正值念书时的少年人比起来还是年长了许多,并且他是从这个年纪才刚开始念书,底子太薄,所以只有此处的一家小书院愿意收他教授学问。



  原本他也只是想学些浅显字词,等自己回老家做点小生意时够用了就行了。不料今年他在来的路上遭了路霸,盘缠尽失。徒步沿路靠乞讨来到此地,精神和体力都已经耗损到极限,终于在这快到县城的最后一段路上昏倒在地。



  林杉见莫叶脸上神情中疑色很重,于是他压低声音又说了几句话,表明了他的观察结果。他觉得凭葛幺顺的说辞和打扮举止,最不济也到不了疫荒逃民的地步,算是安了莫叶的心。



  莫叶得了林杉的细述也总算是安心下来。沉吟了一下,她看着眼中疲惫之意渐重的林杉,说出了自己此时心里的另外一个担忧:“师父,回去后还有繁琐家事忙活,如何有空闲待客呢?”



  所谓家事,其实就是那封半道坠信的事。莫叶见有外人在,所以在言辞上加了一些掩饰。至于她的这点遮掩功夫倒是不用言明,林杉已然在心里能明了过来的。



  “先顺路带他回去,让他将歇稍许,食些水粮,便送他回他适学的地方去。他也是位读书人,大家虽然不在一处,但也算是同道中人,所以能帮还得帮一把。”林杉说到这里歇了一息,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车壁板上,片刻后才缓缓又道:“仅此而已,别的我们也不可能帮得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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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安与妻子陶冶在小院中偎依温存了一会儿,在交头贴耳的温言软语中马安得知,他的这位妻子虽然确是西风庄园幕后的老板,但只是‘之一’,她是与另外一位大商贾合作才修建的这所庄园。



  尽管她出的银钱和人力只占了西风庄园全资产的三分之一,而且刚才马安在进入小院时就已经能隐约感觉出陶冶与这家庄园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但是当他亲耳听到妻子的回答与承认,这感觉又是不一样的,这让他禁不住的觉得惊讶。



  尽管这所庄园因为陶冶身为合伙人之一的缘故,马安身处此地约等同于待在自己家里一样,但他还是没有做长时间的逗留,只陪了陶冶一会儿就要起身回渔场。毕竟这件事他连自己那一家子人都封了嘴,旁人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是去茅厕方便一下的时间,这么久不回去未免让人觉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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