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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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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正名记得以前女儿在被自己训哭之前,绝对是会先回过嘴的。按照女儿的话来说,一词不辩挨训就哭的孩子是懦弱的表现,这种说法曾一度让叶正名有些哭笑不得,然而现在当他面对女儿的不辨自泣,他却又异常清晰的记起了那句话。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孩子是真受了什么委屈呢?



  叶正名拉开书桌后方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放肆大哭的女儿,他一时间竟发起怔来,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什么语言去撬开女儿或许存在的心中郁事。



  叶诺诺嚎啕大哭了一阵,一时也不管这种哭法会不会让叶家不太大的宅子里为数不多的仆人全都听到,会不会因此让自己在下人间心里的形象直接跌落到鼻涕虫小孩的幼稚阶段。她只知道哭过之后,心里压着许久的那一股气似乎跟着泪水一同淌走了,心中那份被郁气压抑纠缠得变得脆弱的勇气又升了上来。



  她见父亲坐了下来,虽然仍冷着张脸,但怒气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高涨了,她便自己也拽了一把置在屋角的小板凳到跟前,也不管父亲允许不允许的就大方坐了下去。然后她就一跺脚,抽着鼻子如宣战一样大声说道:“爹,诺儿以后不会再去女学了。”



  叶正名闻言怔住了。



  叶诺诺说的这句话决然意味很重,但却让叶正名感觉很突兀。昨天他去女学时,可是并未听女学有教习或是院长有直接遣退他的女儿回家的意思啊?



  其实感觉突兀的原因是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不是女学要遣退叶诺诺,而是叶诺诺拒绝了女学。



  在当今世上,只有身份地位达到一定高度的人家,才有资格与必要,送自家女儿到女学学习锻炼。虽然女学主授针功女德,对诗文知识的涉及仍是比较浅薄的,但是能入女学给自己镀一遍金,这终归是作为在当世地位普遍不高的女子难得拥有的福分………



  可是现在,叶诺诺竟然要主动放弃这种福分?!



  且不说她这么做会使她失去一个于女子来说十分珍贵的学习和提高自己的机会,只说这事儿如果广传出去,对叶诺诺一生名誉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往后待她嫁作人妇时,不知道要因为这件过往之事在婆家吃多少口舌打压。



  隔了片刻,叶正名才明白过来,也意识到这件事情如果成真,后果将演变得何其可怕。所以他在微微一愣后,就忽然扬起一手,重重锤在桌上,吼道:“你敢!你还真无法无天了,以为我真不舍得对你用家法吗?!”



  叶诺诺撇了撇嘴,硬着嗓子说道:“总之我是不要再去那地方了!爹爹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把我的屁股打开了花,我正好可以有理由呆在家养伤。”她在说话时,并没有避过叶正名怒视的目光,看样子是真不怕父亲对她动家法。



  叶诺诺口无遮拦的话语,外加上她在说话时表露出的那种无所畏惧的态度,激得叶正名心里一股火起。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发火,他就忽然感觉胸间一阵气闷,堵得钝疼。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后,他才以一阵剧烈的咳嗽击破了胸间这股积堵在一起的闷气,脸色却霎间苍白起来。



  因为这阵咳嗽,叶诺诺也记起了父亲为了帮莫叶治伤,使得他自己身上也带了伤的事。父女连心,她一时有些慌了神,忘了自己还在与父亲置气,只顾急急起身凑近父亲身边,一边伸手替他拂背,一边盯着他不太正常的脸色微慌询问道:“爹,你没事吧?”



  叶正名自然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挤在这一时太频繁的动怒也是不太好的。



  咳了一小会儿后,胸中那股滞气算是被咳散了不少。见女儿软语服侍在旁,叶正名刚才所拥的激烈情绪也平复下去一些。他揉了揉胸口,长舒了口气,对事态度随情绪软化而微微起了变化,也已意识到教训女儿不能急在一时,否则以她的性子,不但不能领会自己的苦心,没准父女间还要生出些间隙来。



  态度一软,叶正名就又想起刚才心头滑过的那个念头,迟疑了一下后,他看着女儿平静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刚才的话里有仇视女学的意思?咱们先不吵了,你自己说,是不是女学里有谁欺负你了?要真有谁欺负你,为父出面替你找那人评理。我就你一个女儿,虽然为父盼你长成贤惠淑女,但却不是指让你把心性养成个枉受屈辱的贤惠、逆来顺受的淑宁。”



  父亲的话令叶诺诺大觉意外。



  本来她看父亲今天这动怒的架势,很有可能是要不问理由就将她一通臭骂、一顿责罚的。父亲平时没少纵容自己,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能预料,一旦父亲忍无可忍,以前忍过的事很可能就要合在今天的事里一并爆发出来,对于她来说,那将会形成一个很可怕地结果。



  可在此刻,父亲在极怒之中,依然保留了给她解释的机会,与预料之中的结果截然相反。在这种巨大的反差下,叶诺诺心底竟有些微微泛酸,也头一次有了自我反省的觉悟,感觉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然而一想到女学里的那些憋屈事情,她的心绪又变得有些愤愤然起来,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实在受不了那些人的眼光了,难道我去女学就是为了给他们当耍戏的猴子么?倘若在京都有着身份和地位象征的第一女学里,我不仅要硬着头皮学自己不喜欢也用不上的技艺,还要承受这些打击和扰乱心情的目光,我有何必要继续在那里学下去,恐怕只会越学越退步。”…



  叶正名闻言微微锁眉。人言可畏他是知道的,然而他想象不到,一群大多出自名门、拥有一定自我修养的孩子,以学习为主旨聚在一起,还能聚出什么难听伤人的话来,导致自己的女儿居然产生强烈的厌学情绪?



  所以,对于叶诺诺的愤然不平,他只是淡淡问道:“她们都说你什么了呢?”



  听他这说话的语调,明显是没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叶诺诺的郁怒,然而叶诺诺也并没有仔细注意到这些,她只是很快地开口,继续抒发着心里的不平情绪:“如果能听到她们究竟在说什么,倒还好办了。我正是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常见有些同学在看见我后,就三两一聚,眼色古怪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这才叫人头疼呢!那明显是在说我的闲话甚至是坏话,可是我却丝毫拿捏不到什么。”



  叶诺诺越说到后头越感纠结,她习惯性的卷起自己的袖角捻揉起来,隔了片刻后又道:“我想辩解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想跟她们直接对峙,但她们从不给我机会,不等我走近就轰然散开。我这样待在女学,总觉得……那感觉就像自己挠自己背心的痒,努力好久却挠不到,不挠到它又一直在那儿痒……”



  叶正名能理解女儿想表述的是什么意思。假设现在就有某一群人对自己的女儿说三道四,无论别人说的是对是错,他也是一样不会坐视的。



  “诺儿,为父这半生为人做事,虽然未成什么大功绩,但绝对无愧于天地。哪怕以后谁朝我脸上泼墨,陷我于危难,往生桥上走一遭,为父一样能走得坦荡。”叶正名目色坚定,声音更是沉稳而有力,隐隐透着层俯仰无愧的豪气。话至末尾,他又道:“流言而已,还是未明内容的流言,就把你逼迫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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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50)、死过一回的滋味如何?
  ~



  “父亲,你也说过,人言可畏。”对于父亲的言论,叶诺诺很快作出回应。但显然,现在的她还不太认同叶正名刚才那最后一句话的解释。



  对于女儿犹存质疑的话语,叶正名点了点头,不过这不表示他认同了叶诺诺的质疑之处。



  “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对于这个问题而言,这句话还有一个宽限度。”叶正名微顿后换了个话头说道:“若你太在乎别人说你什么,精神上岂不是要处处受缚?莫须有的过失,别人议论一句,你就将其往自己身上盖,岂不是很快就要逼得自己踏入绝境?偶尔不妨试试装聋作瞎,人最难过的是自己这一关。”



  叶诺诺皱起了眉。



  小小年纪的她却常仿着大人的样子皱眉,叶正名每次看见她的这般模样,都会很快提醒她松眉,以免还没等她长大,额头就显老态了。然而这一次,叶正名却破例没提醒叶诺诺,他感觉自己的女儿今天心事特别的重。



  好久没有与女儿交心长谈了,今天是个机会。



  只是这机会凑巧得很不自然,女儿因为逃学才回的家,自己则是被陛下敕令回家闭门清心,父女二人的回家相聚,似乎都是因为犯错所致。



  沉默着思酌了片刻后,叶诺诺忽然说道:“父亲,你在太医局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女儿觉得你这次放假回家,似乎又不像是真在放假。我从下人那里打听得知,你回来的时候,还有三位面孔陌生的叔叔陪同,听下人们说,他们像官兵。”



  “你是不是感觉我有些像被押解的犯人?”叶正名微微一笑,很快继续说道:“我的确犯了错。一直以来太医局都有明令标示。御医的职责是御守皇族的身体健康,这么解释,你应该明白我犯了什么错了吧?”



  “噢……”叶诺诺长吟了一声,似是明白过来,但她很快又一撇嘴,不满地道:“我常听你说,医匠对病患的态度,应该是平等一致的,一切作为皆为使病患康复为主旨。可是朝廷为什么要在招揽了一群医术精湛的医师后,却将他们全关在一处并限制他们的身怀长技?世间多少人等着良医医治。却被庸医误诊,皇帝家的人身份尊贵,但拢共起来能算几个人?却占着那么多的良医不放。”



  从小到大。叶正名都没向叶诺诺灌输多少君臣之礼、君民之阶,从叶诺诺常常带着公主跑出皇宫去玩,番强偷溜无所忌惮这一点,便能体现得很透彻了。所以叶诺诺可以轻松越过身份上的高低与规矩,直指问题的本源表达着自己的不理解之处和不满情绪。



  当然。叶诺诺会这么说,会站在医师的立场质疑皇廷的某项决策,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医师,外加耳濡目染的为医之道,驾驭了她思考问题的方向,使她的思想脱离了某种规则范畴。



  ——倘若她是皇帝的女儿。没准质疑的对象是跑出规矩之外的医师,会表示不理解的地方,是叶正名为何不在领受皇廷恩义之后。认真遵守自己的职责,反而还要逆旨而行,这不等于是负了皇帝么?



  也许叶诺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说这番话的态度代表了什么,而叶正名仍像平时那样没有理会叶诺诺话语里对皇廷一方的不敬之意,他只是在沉默了一瞬后。若有深意地说道:“诺儿,为父忽然有点好奇。你以往逃学后,都去了什么地方?”…



  叶诺诺没料到父亲会忽然冲她来这么一句,她一时怔住。



  思绪滞住了许久,她还有些缓不过神来,最终是有些赖皮一样的朝父亲姿态夸张的咧了咧嘴,憨笑着说道:“父亲,能不能别提这个?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也会改的。你现在再听这些,也只会是平添不高兴,别伤了父女情啊!”



  “你还知道维护父女之情。”叶正名说着,反手就给了叶诺诺一记额头栗子。不过,因为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他倒是真消了不少气。



  兀自乐呵笑了笑,心里似乎有一样悬着许久的事物终于放下,叶正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都已经有胆子直接对我说你不想去女学,以你现在的性子,我也不敢再把你一个人放在那里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为父以后亲自教你。”



  这话始入叶诺诺耳中,她先是感觉惊讶,随后是惊喜,但当她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时,她的心顿时又沉了下去。脸上笑容一滞,她怯然小声问道:“你亲自教我?教什么?”



  “为父最擅长的…医术。”



  “啊?你不是在几年前就放弃教我医术了么?”



  “我现在还替你放弃了女学呢!”



  “可……可是你哪有那么多闲时拿出来教我医术啊!”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大人做出的决定,自然是先考虑周全了才说出口的。”



  “……”



  “若你想反悔去女学,给你三天时间改主意。”



  “不不不,是您别改主意,拜托了,劳驾了……”



  ……



  岑迟瞅准机会,成功将聚足力气的第一拳砸到了阮旷的脸上。只不过他仅是砸中了这一下,待他再想砸出第二拳时,尽管他把精神绷得极紧,使自己出拳的速度达到自己能力范畴里的最佳状态,阮旷还是能轻松的先他一步,在他刚扬起手时就已闪身离开了。



  可即使第二拳砸空了,对于阮旷来说,与这位同门师弟之间十几年没抱团打架,今天终于有机会开打,还是岑迟取得了重大胜利。



  身为北篱传人,皆需过人智力。另外,武道上的造诣虽然不是排在首位,但作为神秘的北篱一系,在为数不多的弟子里,从拜入师门那一天起,每天都需要对一些至少能起到防身自保作用的武功进行练习,这也是必不可缺的。



  然而北篱一系传到第二十二代,出了三名弟子,岑迟却成了这三人当中武力最弱的弟子,甚至可以说他完全不具备武道上的能力。



  或许这是天意造物为求公平的缘故所成。岑迟拥有很强悍的记忆力以及敏锐的头脑,然而他也几乎是个天生的武道残障人士。这一点曾让他的师父北篱老人在某一个问题上踌躇犹豫了很久,直至岑迟突然离开师门,北篱老人才渐渐淡去这种犹豫。



  与岑迟相反,阮旷是三个二十二代北篱弟子当中武道天赋最强者。



  起初,阮旷与岑迟、林杉两位师弟一同在大荒山草庐学习北篱一系几百年积累下来的典籍智慧,因为他们的授业恩师北篱老人首重的是弟子的智力,所以他的这一天赋在有限的环境里并未得到全部释放体现。后来,阮旷因故被北篱二十一代离子掳走,经过离子亲自培养,他的这一天赋能力才得到全面发展。



  而现在,阮旷竟白白让岑迟揍了一拳,这在常理上是说不过去的,唯一的解释理由只能是阮旷故意让了一手。…



  他能感受得到,岑迟这会儿十分生气,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位外表斯文友好、内心不缺冷酷的小师弟占一点便宜。还有一个原因使得阮旷不能还手,那便是因为在武道造诣上,岑迟实在太弱了,阮旷若是对他还手,只怕他这会儿的下场要比从树上摔下来好不了多少。



  岑迟揉着揍人后被反弹力震得有些发痛的拳头,望着刚刚轻松闪过他准备补上的那第二拳,随后冲上离地有一丈多高的大树最低一层树杈,正蹲在杈头揉脸望着树下的阮旷,他忽然仰头大笑了一声,然后微微有些得意的翘起了一边嘴角,松开拳头安逸地拍了拍巴掌。



  阮旷捂着挨了一拳的半边脸庞,看着岑迟那占了好处还不知卖乖的可恶表情,他并未对此生气,只是淡淡说道:“你觉得刚才那死过一回的滋味如何?”



  “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没真死。”岑迟闻言后渐渐敛了满是戏谑意味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师兄虽然不是苦研学问的昏闷书生,也不是真正意义上满口佛祖抛却世俗的佛门高僧,他在自己面前,很多时候所说的话都是有隐指的。



  阮旷松开了捂着脸的手,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需要找机会令你再切身感受一次。”他的手顺势撑在身旁的树干上,扶着树干在树杈上站起身,脚底的树枝却没有丝毫被压低的迹象。



  岑迟微仰着头看向阮旷,脚下步履则在不自觉间向后倒退。



  阮旷见状不禁莞尔,含笑说道:“要再来一次也不会是现在,你现在都有所防备了,我当然不会动手了。”



  岑迟迟疑着又后退了几步,这才驻足,满眼疑惑地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不知道咱俩下一次聚面,又要隔几年。”阮旷平静地开口。他已经收了笑意,可他回答的话语,似乎与岑迟的疑惑没有关联。



  ~



  PS:



  岑迟的师父曾有要杀他的意图,原因为何我现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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