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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车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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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久,屏幕上出现了姐姐南妮赤裸下身的尸体之后,南娜“哇呀”地惊叫了一声,直起身奔向电视大喊“姐姐——姐姐!”喊声结束了,南娜也昏昏然倒在红木地板上。
  胡炳辉开门进屋,见躺在红木地板上的南娜一动不动,丢下手包一个单跪就将南娜搂了起来,又摇又叫:“南娜,怎么了南娜!”
  南娜见是丈夫胡炳辉,“哇哇”着大哭起来,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丈夫的胸膛埋怨道:“姐姐去了,你在现场的,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你说!”胡炳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娜哭道:“县电视台的新闻播的呀……姐——你在那儿,妹妹我离不开你呀!”胡炳辉将南娜扶到沙发上坐了,再备好一条热毛巾递给她:“哭吧!南娜,我这心里,早已憋不住了!”。言罢,胡炳辉的双眼之中,真格地有泪水汩汩地流出。南娜哭了一阵,红肿着双眼对丈夫说:“我想去瞧瞧姐姐介‘胡炳辉抹尽泪,点燃一根烟,说:”明天行吗?“
  “不,就现在!”
  南娜站起来,拉住胡炳辉的手,就要往外走。胡炳辉道:“南娜,真要去,你得答应我,在局里,你流泪可以,可千万别嚎天大哭!”
  南娜点点头,语气哀婉地说:“我只是想见见姐姐!”
  停尸房里没有灯光,门是关着的,胡炳辉领着南娜走进去的时刻,有人声音很小却很凌厉地喝问:“谁?”
  胡炳辉边回答“是我”边拉亮灯,一看,原来是范天策一动不动地立在南妮尸体的面前,忙道:“范哥,南娜从电视新闻中知道了,非要来看一眼姐姐不可!”南娜见姐姐南妮真真切切地毫无心跳和呼吸地躺在停尸台上,想过去抱一抱姐姐,却慑于浮现在姐姐尸体之上的一团冷森空气,泪,流得十分的凶猛,然而,更凶猛的,是南娜注视范天策的那两束目光。范天策之于南娜的这种目光,早已习以为常,视而不见视怪不怪。范天策明白,小姨子南娜之于自己的敌意,始于多年以前的几件事情,其中最关键的,是他范天策在其身上作画的图谋,次而关键的,是他范天策在别的女人身上作画的时候曾被南娜撞个正着。或是因为过悲过哀而失去理智,或许早就酝酿过如此的举动。南娜突然伸出双手揪住花天策的衣领吼道:
  “姓范的,南妮死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范天策似乎是被南娜这一大不敬的行为激怒了,怒斥道:“南娜,放手!知道你姐姐死时的情形吗?炳辉,告诉她!”
  胡炳辉多年来,还从没见到过范天策如此地发火,一见他动了真气,用力掰开南娜的双手,陪着笑脸道:“范哥,都是一家人,别见外,南娜,快给姐夫陪个不是!”
  南娜道:“我向他赔不是?哼,他姓范的对不住我姐姐!”
  范天策的气似乎消减了一半,道:“炳辉,你把门关上——南娜,你说我对不住南妮,可是你要知道,你姐没少让我顶绿帽子啊!”
  南娜一抬手道:“胡说,姐姐不是那种女人!”
  胡炳辉道:“南娜,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南妮与唐滔是大学时的同学,他俩、他俩……范哥,我直说了——他俩早就要好,出事前,他俩在车上还……还……不然,怎么他俩都会下身赤裸呢?再说,法医验证后,也是如此的结果。”
  话音刚一完,不知怎么地,停尸间的灯突然灭掉,三人走出来,一看,整个交通局大院都漆黑一遍,才明白可能是临时停电所至。
  第二章
  王新琪本来是准备向小车队要车的,李枫不让,并说在晚饭后,走上几公里的路,是最好的散步。王新琪就不再坚持,陪着新书记李枫就着街灯赏着临江县城的夜景,边走边聊。
  之于临江县城,李枫算是比较熟悉的,因为战友老金在此任职,虽没到过,却是经常在电话里听金县长的介绍。这一回,李枫真的来了,战友老金确只能躺在病床之上,不能陪他李枫一寸“寸地欣赏这座差不多全由他金县长一手修建而成的临江县城了。
  县城的确规划得很完整,夜幕掩映着灯火辉煌中的建筑群,透着瑰丽也显着华贵,令边走边看的李枫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
  “李书记,都走了三站地了,您也不累?”
  王新琪见李枫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所以才如此一问。李枫道:“不累的——啊,我没留心,原来你是穿的高跟鞋呀,肯定累脚的!要不,打辆的士?可是,就剩两站地了,不值吧!”
  王新琪本是想嘟哝一句“还县委书记呢——抠门——不舍得六块钱的的士费!”这句话在舌尖下转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去了。见王新琪真的有点疲惫的样子,李枫又道:“小王,看得出来,你真的走不下去了,要不,咱们到那家咖啡屋歇歇,喝杯咖啡,怎么样?”
  王新琪高兴地道:“书记请客,当然好!不过,我知道,喝咖啡的时间,也是您向我了解情况的时间,我猜得不错吧!”
  李枫道:“怎么见得呢?干脆点说,小王,你是怎么猜到我的想法的?”
  王新琪让李枫注意飞驰而过的车,道:“新官上任嘛,总会跟首先认识的下属了解了解,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为官之道呀!”
  李枫笑道:“不了解情况,也就无法很好地展开工作嘛,或者说,先了解了解情况,是展开工作的前奏,不能省略。”
  王新琪与李枫要好两杯咖啡,还没喝上几口,两个自称是县局刑警队的小伙子就喝令李枫王新琪站起来接受检查:“快50岁的人了,还找这么水嫩的小姐一起喝咖啡,说说,出的什么价钱?”
  李枫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和这位小姐在一起喝杯咖啡,犯法吗?“
  王新琪怒道:“你们俩个东西,别胡来,他是……”
  说还没说出,被李枫挥手示意中断。李枫道:“说吧,你们要查什么?”
  “查身份证。”
  李枫道:“两位,可以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吗?”
  两个小伙子牛气地将警官证拍到李枫的面前,道:“看吧,看后,心也就服了,随我们走一趟局里吧!”李枫道:“为什么要随你们去呢?”
  俩小伙道:“你花钱找小姐陪喝咖啡,喝咖啡之后,鬼知道还会出现什么节目?同志,你这其实就是在嫖娼!”
  王新琪听到这里,怒火猛窜,抬手就抽了说话干警的一个耳光,骂道:“你妹妹你姐姐才是陪人睡觉的娼妓!”
  这一耳光,激恼了两个小伙子,他俩几乎是同时地掏出了手铐,十分职业十分利落地就将王新琪和李枫铐了起来:“婊子,还敢动手打人,真是活腻了!到了局里,看我不活剥了你!”
  挨打的那个小伙子掏出对讲机,说道:“队长,我和小铁捉了一对卖淫嫖娼的……是,那鸡还动手打人……是……好,这就押回局里!”
  王新琪原本还要吵闹的,见李枫不动声色,也就不再自作主张地加以辩解。三分钟后一辆闪着灯的警车开了过来,两个小伙子架住李枫与王新琪上了警车,直奔公安局。上车后,李枫镇静地笑了笑,道:“小伙子,给你们局长耿东生打个电话,让他赶回局里。”
  “你认识我们局长!”
  李枫道:“我不认识,不过,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李枫,知道公安局长的名字叫耿东生。”
  “别跟哥们穷扯乎,告诉你,到了局里,就由不得你们两位了!”
  “就是,小婊子还抽了我一耳光,看我用什么手法回报;”
  王新琪怒道:“你们随便地抓人,说人卖淫嫖娼,是在犯罪!懂吗,是在犯罪!”
  “你们才是在犯罪!我说你年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偏要当三陪小姐——下贱!”
  王新琪哭道:“你的姐妹才下贱!”
  李枫道:“小王,留些气力吧,犯得着跟这种无事生非的干警较劲吗!”
  小伙子挥手准备给李枫一巴掌,李枫提前闪过脸,威严地道:“别动手,小伙子,啊——算了,小王,知道耿东生的电话吗?”
  王新琪道:“知道,不然的话,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办事员了。”
  李枫道:“小伙子,来,你们最终的目的不就是要罚款吗?请替我掏出手机,我向你们耿局长借!”
  李枫的语气不似在说笑。再说,如此的局面,也不是说笑的局面。电话接通,
  李枫道:“喂,是耿东生吗?……喂,新书记李枫几分钟后可能要到局里……嗯——干什么,找你借钱!”
  动气地挂断电话,李枫表现出的不可侵犯的气势令两个惹事的干警心里发虚,
  其中的一个,小心地把手机装进江枫的衣袋,问:“你跟新县委书记李枫是什么关系?”
  李枫道:“什么关系,同一张嘴吃饭,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关系!”
  挨了王新琪一巴掌的干警,也似乎觉察出了某种不妙,陪着笑脸地问王新琪:
  “小姐,他……啊……你是……是……”
  “我是县委机关秘书办的王新琪!”
  说话间,警车已经开进了公安局大院,惹事的两个小伙子对了一下眼色,卸了李枫王新琪的手铐,说道:“念你们是初犯,这一次,算是警示,走吧!”
  李枫道:“是要走,不过,不是向外走,而是要向你们局长的办公室走!小王,以县委秘书办的名义,通知耿东生火速赶回办公室见我!”
  惹事的两个小伙子一听这语气,心里好一个冷颤,灰溜溜地闪到一边,目送着李枫十分气魄地走进办公楼。
  副县长唐滔的死讯,之于建筑公司的老板何力培来说,无异于突然引爆的一枚原子弹!惊天动地地一响之后,何力培明白,半年多来自己在唐滔身上所下的全部投资,皆为两个入海,消失得悄无声息。大半年来。应该说何力培在唐滔的身上,下了足够的本钱,钞票、美女、名车、别墅,能送的能提供的,何力培没有次拒绝过唐滔的要求。就在这一日的下午,县电视台的新闻沉痛地播出唐滔死于车祸之后,何力培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气来,要不是女助理花闪及时地替他拍拍心口,他也许一口气上不来便随唐滔去了另一个世界。
  为了让何力培宽心减压,花闪助理小心地提议是不是去游乐园轻松一下,比方说游游泳什么的,驱赶驱赶暑热也驱赶驱赶心中因惋惜而产生的失落。
  花闪的想法或日建议,许许多多的情况下,何力培都会遵从或日照办。在何力培看来,名牌大学建筑设计系毕业的花闪,除了经济实力不足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方面在他这个大名鼎鼎的老板之下,更何况花闪的容貌美艳身材窈窕丰满,年界30而未婚的肉体,有着女孩的弹性也有着女人的丰腴,每每在一起缠缠绵绵的时候,何力培都会心甘情愿地对她顶礼膜拜一番。
  公司里下班后该走的全部已走,除了花闪与何力培都不算平缓的呼吸,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噪音——电视机的声像,自播出唐滔的死讯之后,何力培就亲手关掉了电源,此刻,立在何力培身后的花闪见他对自己的建议没什么反应,柔绵的双手深情地婆挲在他的头发之中,声音细得他正好能听清楚地道:“何总,听说过生死由命的话么?唐滔死了,是命里短寿!何总,我知道姓唐的在咱们公司揩走了多肥的油水!不过,好在有一句破财免灾的古谚,真的,何总,有了命在,有了人在,就可创造财富!相反,拥有的财富再多,而一命呜呼,又有什么意义呢?”
  “花闪,我主要的不是痛惜在唐滔身上所付出的钱财,而是精力啊!要知道,唐滔这一丧命,我竞选副县长的计划,差不多也”就等于夭折了呀!“
  何力培是动了内心真实的感情说这句话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许的泪影在眼眶里浮现。花闪看到这些,低下头来,先是吻往何力培的眼睛,然后用香酥柔软的舌尖将他溢出的泪花舔去道:“何总,相信我吧,我能为你搭上唐滔这根线,也就能搭上范天策那根线。”何力培将花闪搂进自己的怀里,道:“你知道的,钱老板与我是对手,范天策与唐滔是对手!范天策当然更清楚,我是唐滔藤上的瓜,这回,我怕是要败给钱老板了。”
  花闪道:“何总放心,有花闪在,就不会败。这些年来,何总鞍前马后地跟着唐滔副县长,为临江县的城建所做出的贡献,比钱老板大出几十倍!再说,钱老板的才智,也不及你三分之一哩!”
  何力培拍拍花闪的后背,道:“别给我灌迷魂汤了!说吧,我知道你又有了扭转乾坤的招数,说吧。”花闪从何力培的怀里滑溜出来,斟了两杯法国的白兰地酒,递了一杯给何力培道:“何总,您认为,这回,一定是范天策当上县长吗?”何力培道:“百分之九十九有这种可能吧。”
  花闪道:“就算范天策当了县长,副县长的人选上,就一定是他说了算么?我看未必!何总,如果您真的准备竞选副县长,我觉得,仍然要下两手狠抓的决心!”何力培将大半杯白兰地一口问进肚里,道:“花闪,有什么想法,说呀,别让我发急!”
  花闪笑道:“何总,这两手,当然是老两手,钱一手,色一手。只不过这钱,这一回不是孝敬某一个人,而是临江的公益事业,比方说捐款修建福利院、学校,以及在民众休闲娱乐的露天花园等等,这就是所谓的得民心的举措吧!色嘛,当然是给说话最管用的人准备的。”
  何力培听到这里,一下子拥住了花闪道:“花闪,这事就由你一手操办,真要有我当上副县长的一天,这公司的股份,我拨一半给你!”
  花闪道:“何总,据我所知,钱老板把市里鼎鼎大名的白玉洁请来了,大概是孝敬范天策的吧。”
  何力培道:“就是道上传言的白骨精么?”
  花闪道:“正是那个妖娆无比的女人!我想,要是有什么办法让她成为咱们手中的一张花牌,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何力培道:“白骨精这女人,据说开价很高,不过,钱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花闪,她要是成为咱们手中的一张花牌,你说,打给谁?”花问道:“即将到任的县委书记李枫!”
  何力培道:“花闪,这个想法真是大胆,然而,弄不好,就等于是飞蛾扑瞩火呀!”
  花闪道:“何总,我明白,我会想尽千方百计亲自对目标进行火力侦察,我不相信,这世上真会有不好鱼腥的猫!他李枫就算是一个英雄,不也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古谚么!”
  何力培道:“花闪,你是说你准备……”
  花闪道:“怎么,不舍得我投进其他男人的怀抱?可是我已经被你搂抱得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产生什么激情嘛!”
  这一句颇有挑逗韵味的话,让本来心无此念的何力培突地感到身体燥热,伸手就撩起花闪的裙子道:“我的激情这就有了——花闪,来吧,我的魔鬼!”花闪默默地一个浪笑,脱露出喷香的胴体,扭腰送胯极度夸张地舞在何力培的面前道:“听说那白玉洁在事前也常跳这种骚体舞的,今天,何总,我就为你跳一回怎么样,看看我的胴体散发出的魅力是否带有妖气!”
  言罢,花闪淫荡地舞了起来,随着节拍,一开一合发出啪啪声响的两片嘴唇,似乎正好合辙于某一种来自花闪胴体之内的一种旋律!这一刻,何力培的目光同旋转灯光一般,随着花闪胴体的移动而移动,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从舌苔的根部溢浸而出!当花闪弯下腰去将她那两扇丰满等待的臀部拱在他身体中部部位的一刻,何力培说道,花闪我看你就是那个销魂蚀骨的白骨精啊……
  临江县公安局长耿东生,有一个拼命三郎的绰号也有一个活阎王的绰号。前一个绰号,是他还是刑警队长时,曾有一次单枪匹马力战五名歹徒,身上被匕首捅出八处血洞之后仍将众歹徒全部抓获,全县人民洋溢着褒奖的心态送给他的。后一个活阎王的绰号,是他当上公安局长只认钱,不认法,只认色,不认理之后,全县人民满怀憎恶之情送给他的。
  事实上,耿东生正是凭着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才不断地获得殊荣不断地得到提拔。当上局长之后,用他自己的话说,不可能再往市局升了!没有了积极进取的念想,许许多多的恶习就下意识地从他的身上滋生出来,更何况他这个职位与职业,是遏制邪恶或日是与邪恶之人打交道的职业,自己身上的正气日减,邪气的滋生也就十分地顺畅而猛烈。
  这个下午,也就是唐滔南妮死于车祸的这个下午,准确地说是午后三点,耿东生就身着便装走进县电力局长司马奔的家。这个家,之于耿东生来说,已经相当熟悉,至少,在司马奔动手伤人被关进县局看守所之后,耿东生已来过不下五次了。每一次来到这个家的目的,从形势上说,自然是向司马奔的妻子也是他高中同学的宋丹阳了解情况,而事实上,耿东生的真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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