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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么事？叶灼华心存疑惑，望向韩晏昆的方向。



　　韩晏昆正好也望了过来，眸子里的冷漠，让叶灼华心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她想不通。



　　叶灼华没有疑惑多久，只听玉黎真人说道“玉堂师弟，你着急的过来找你的师妹，是为了包庇师妹行凶伤人吗？”



　　玉黎真人低笑，视线划过钱秀瑛所在的地方。



　　韩晏昆不着痕迹的探出神识，在钱秀瑛身上探查一周，快速收回。



　　“玉黎师兄说笑了，这名弟子身上的伤口并非师妹造成的，怎么能说包庇行凶呢？”



　　韩晏昆说话的时候，眼底没有任何感情，唯一有的就是冷漠。熟悉韩晏昆的人都明白，韩晏昆这是真的生气了。



　　“说笑？我向来不会说笑。这女弟子的身上分明还残留着叶灼华的灵力。事实胜于雄辩，你还想抵赖不成？”说到后面，玉黎真人一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中的动作收紧，捏得叶灼华只感觉骨头都要碎掉了。



　　韩晏昆这个时候才发现叶灼华断了一截手臂，因为服了止血丹，流出的血少了许多，但从地面的血迹上，还能看出叶灼华流的血绝对不少。



　　卫毅涛全身焦黑，但没有伤口，地上的血只能是灼华的。



　　韩晏昆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因为疼痛狰狞了脸庞的灼华并没有看到。



　　灼华忍受不了痛楚，一声闷哼，提醒了韩晏昆，很快恢复到冷漠的状态。



　　“女弟子身上的灵力不足以伤害到她。这些细节玉堂都能看出来，修为高深的师兄为什么看不出来？”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想要陷害灼华。



　　韩晏昆并没有明说，可是同是几百年的老狐狸，言外之意玉黎真人要是听不出来，白活在世上几百年了。



　　玉黎真人冷哼一声，道：“我当然能看得出来。残留的灵力确实不足以伤害女弟子，可这女弟子身上只有叶灼华一人的灵力残留，不是叶灼华，难道是她自己把自己打伤的？”



　　韩晏昆眉头一凝，玉黎真人说的半点没错，可是他不相信灼华会没有任何原因打伤一名女弟子。



　　“为什么不能自己把自己打伤，说不定是想要陷害灼华，以博取同情呢。”韩晏昆戏谑的看了卫毅涛一眼。



　　玉黎真人收下卫毅涛的时候，钱秀瑛的表现异常激动，注意到她的不只有他韩晏昆一个，玉黎真人也看到了。



　　玉黎真人看了卫毅涛一眼，卫毅涛心中一惊，解释道：“徒儿偶然路过此地，看到叶灼华匆忙离开，心下奇怪就下来查看，才发现钱师妹身受重伤。”



　　卫毅涛没有说看到叶灼华打伤钱秀瑛，可是话里话外都惹人猜疑。不仅撇清了自己的责任，还把焦点转移到叶灼华身上。



　　叶灼华张口辩解，话到口中，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玉黎真人禁了她的言。



　　韩晏昆不是没有发现玉黎真人的小动作，可是想到师父的传音，又只能忍下。



　　灵渊门情况有变，容不得他出手。



　　“卫毅涛，你不说还好，现在既然开了口，那你就来告诉我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韩晏昆神色一厉，望着卫毅涛的目光犹如实质的刀子。



　　叶灼华吐出一口气。刚才和师兄对视，看到师兄眼睛中的冷漠，还以为师兄会放弃她。现在看来倒也不是如此。



　　一颗心放回原处，叶灼华垂首开始思考如今的状况。



　　原来的计划肯定不能用了，光点也奇怪的稳定下来。当务之急是集中精力，见招拆招，不能让师兄落了下风。



　　玉黎真人挡在卫毅涛前面，冷笑：“师弟真是好本事，为了包庇行凶，竟然当着我的面质问我的徒弟。你莫要忘了，灵渊门是谁在当家做主！”



　　卫毅涛对玉黎真人来说并不重要，真正让他生气的是，韩晏昆竟然想当着他的面使用手段，这让玉黎真人感觉韩晏昆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韩晏昆岂会让玉黎真人抓到把柄，立刻否认。“师兄说到哪里去了。那名女弟子身受重伤，灼华同样身受重伤，唯独卫毅涛身上没有伤口，为什么不能问他？”



　　火重新烧到卫毅涛身上。



　　玉黎真人瞪了卫毅涛一眼，卫毅涛心道不好，只得讲明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看到钱秀瑛身受重伤，不忍心见到同门弟子自相残杀，便去追叶灼华，劝说她去执法堂自首。叶灼华不肯，我二人便打了起来……”



　　卫毅涛明白玉黎真人绝对会站在他这一边，说起话来，便加了些修饰。一修饰，事情就变了味道。



　　叶灼华一双妙目简直可以喷出实质的火焰，在玉黎真人的禁言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卫毅涛。



　　卫毅涛只是看了一眼灼华，便移开眼睛。



　　解释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玉黎真人鼻子喷出一口气。“现在，你可是听清楚了，师弟？”



　　韩晏昆晗首。“听清楚了，但师弟还是有不解。卫毅涛口口声声说叶灼华先攻击，但是为什么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反倒是灼华看起来才是被攻击的那一个？”



　　卫毅涛张嘴，韩晏昆自然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发话堵住他的嘴。“还有，既然苦口婆心的劝说，又为何会要狠心断人手臂。按辈分来说，灼华也是你的师叔，要教训也轮不到你！”



　　韩晏昆句句在理，说话掷地有声，就是玉黎真人一时之间也是哑口无言，更别提卫毅涛了。



　　沉默片刻，韩晏昆面皮抽动，做出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动作，说道：“师兄，我师妹不喜欢在你旁边，拿到师兄放开灼华。”



　　没有理由，再押着灼华不放，玉黎真人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叶灼华很快被一股狂风“送”到韩晏昆身边。



　　玉黎真人一口气堵在胸口当中，憋的难受，想到即将出关的那位，自然不愿意在心里憋着气，忍不住开口讽刺：“不过是一个止步金丹的废物，师弟还真是大费周章。也不知局势变幻之后，一个没有希望的弟子还有没有在灵渊门存在的必要。”



　　灼华心中得意，即便她身中破道之种，有师父师兄护着，止步金丹了又能怎样。



　　韩晏昆脸色微变，缓缓的说道：“师兄严重了，师祖他老人家亲自定下灼华当做传承者，身为徒孙，自然要护得灼华周全。”



　　传承者可不是亲传弟子就能做的。亲传弟子能得到的传承有多有少，而若是成了传承者，传承的就是所有，不仅仅是符术，功法，法术，甚至就是势力，财力也都会跟着传承下去。



　　即便是嫡亲的血脉也不会有这种待遇，能成为传承者的人少之又少。相对于亲传弟子来说，传承者的身份自然要高上一层。



　　韩晏昆是在提醒玉黎真人，灼华的身份不一般，玉黎真人的脸色不禁变了又变。



　　一个化神修士的传承者，即便同为化神修士，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那位也不会动传承者。



　　叶灼华不能动。



　　玉黎真人仓促从袖口打出一阵风，和卫毅涛拉开距离。



　　卫毅涛错愕的看了玉黎真人一眼，低头掩盖眼中的不甘。



　　同样的话落在不同的耳中，灼华的脸色也变了变。



　　师父和师兄对她的呵护竟然是因为她是师祖选中的传承者，这么一想，往日的亲近全都变了味道。



　　说给玉黎真人的话此时却成了最锋利的剑狠狠的刺进最柔软的心窝，看不到一丝的鲜血，却足矣致命。



　　光点莫名的开始撞击灼华的经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依靠最原始的欲望，向经脉之外撞击。



　　眼见韩晏昆的戏谑，玉黎真人大丢颜面，冷静下来一想，立刻察觉出不对。



　　“不过是一个止步金丹的废物，尊者想要选择传承者，岂会选择她？”玉黎真人心生怒意，对韩晏昆说话的同时施展音波。



　　声音在灵力的作用下化作波纹向韩晏昆的方向荡漾。看似缓慢的速度，眨眼就到了眼前。



　　韩晏昆仓促抵挡，过了好一会儿才化解，一抬头，就看到玉黎真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盯着他，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



　　叶灼华的情况更是不好。玉黎真人的音波功针对的是韩晏昆，站在韩晏昆的旁边，叶灼华遭受到不小的波及。



　　脑海中不断的回响韩晏昆的话。潜意识的认知一次又一次的增强，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劝说师父师兄对她有感情。



　　有或者没有，脑海快要爆炸。经脉传来的痛楚更是痛不欲生。忽的，叶灼华一声大叫，只听“砰”的一声，肩膀开出一朵深可见骨的红花。



　　钱秀瑛忍者胸口传来的痛楚，似有所觉的望向叶灼华的方向，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粒光点从肩膀的伤口中飞出，随风飞向卫毅涛的方向。



　　身上传来的痛楚愈发强烈，钱秀瑛闭上沉重的双眼，忍不住不确定的想：“我已经尽她所有的能力帮助卫师叔了，卫师叔会记得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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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为什么
　　光点随风飘摇，附在卫毅涛的嘴角。玉黎真人和韩晏昆专注于眼前，没有察觉到不妥。



　　经脉中没有了光点作乱，灼华的情况好了许多，服下一粒二阶生血丹，顾不得在场的玉黎真人和韩晏昆，自顾自的疗伤去了。



　　而玉黎真人音波功造成的形象在肩膀自爆的时候嘠然而止。



　　灼华如今的状况，容不得外人打扰。



　　玉黎真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灼华一眼，向卫毅涛挥出一道灵力。



　　这点小动作怎么能瞒过一直盯着他的韩晏昆，韩晏昆立刻拿出本命法宝，摆出防御的姿态，冷冷的看着玉黎真人。



　　卫毅涛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作为，失去攻击灼华的最佳时机玉黎真人暗恼，向卫毅涛的方向瞪了一眼。



　　这一瞪不要紧，当玉黎真人看到卫毅涛的情况，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张大了嘴巴。



　　韩晏昆见状，顺着玉黎真人的视线望去，一时呆愣片刻。



　　“喝……救……喝……救我……师……喝……父。”卫毅涛决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此时此刻的他全身灰雾缭绕，双目赤红，凭借着仅存的神志，向玉黎真人呼救。



　　玉黎真人收下卫毅涛，只是看中了卫毅涛和灼华的矛盾。哪里会把卫毅涛放到心里。



　　见到卫毅涛如此这般，先声夺人：“玉堂，你竟然纵容你师妹使用魔修的法子害人，你当置我们灵渊门于何地，置天下之人于何地？”



　　一出口就是一顶大帽子，韩晏昆皱了皱眉头，目光掠过卫毅涛没有帮忙的意思。



　　连自己的师父都不帮忙，他又凭什么出手。



　　“师兄好大的口气，说话也不怕咬了舌头，你哪只狗眼看到是灼华害得人？”



　　“我当然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玉黎真人心急占到上风，话说出来才察觉到不对。



　　两只眼睛，可不就是两只狗眼嘛。



　　玉黎真人见韩晏昆嘴角一如往常的挂着笑，心中认定韩晏昆是在嘲笑他。



　　玉黎真人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很快镇定下来，据理力争：“在场有动力动手的人只有叶灼华，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卫毅涛绝望的望着玉黎真人，心里的恨意愈发浓烈。光点感受到极端的恨意，欢快的颤动两次，散发出更多的灰雾围住卫毅涛。



　　灰雾团团包围卫毅涛。



　　卫毅涛极力保持最后的冷静，手中的大刀握得愈发紧了。他有感觉一旦失去最后的理智，就会被灰雾淹没，介时，后果不堪设想。



　　像是一个巨大的毛线团，卫毅涛手中拿着的大刀散发出白光。灰雾遇到白光就像老鼠遇到猫咪，害怕的缩回去。



　　不过，也仅仅是缩回去了而已。灰雾并没有放弃，屡次试探。



　　每当一丝灰雾碰到白光，白光的颜色就会微不可查的暗淡一分，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灰雾没有眼睛，它们靠的是知觉，白光的消弱逃不过它们的感知。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灰雾在光点的作用下持续不断的增加着，而大刀散发出来的白光却在灰雾的消弱下不断的变得暗淡。



　　没有主人的命令，刀的维护也只是潜意识的维护，没有思想，发挥出来的威力很快被灰雾消弱。



　　白光渐渐变淡直到消失。



　　灰雾顺利侵蚀刀的本体，并越过刀进入卫毅涛体内。



　　平息下的恨如同潮水汹涌而来，卫毅涛甚至没有提起反抗的勇气，人又有了新的变化。



　　不仅眼睛变红，一股力在额头作祟，迫切的想要钻出。



　　事实上，这股力也真的钻出，起初只是一只小小的刚生出来的角，脆弱的没有一丝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角的质地硬了起来，甚至长出灰色的鳞片。



　　卫毅涛的变化立刻引起玉黎真人和韩晏昆的注意，两人双双脸色大变。



　　卫毅涛头上长出的角分明是魔族才会有的特征。



　　魔族，是苍琼大陆的禁忌，一经出现，无论是什么种族都会对魔族发出必杀令。



　　魔族已经一万多年没有出现过苍琼大陆了，为什么会在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思考更多的东西，玉黎真人率先出手，对卫毅涛下了死手。



　　不管原因是什么，卫毅涛既然魔变，那就是有罪！



　　五指化爪，以雷霆之势抓下。



　　灰雾似有所觉，分出一缕灰雾缠上玉黎真人。



　　手还没有收回，杀戮，淫邪……化作一幅幅真实的画面涌进玉黎真人识海。



　　韩晏昆见状不妙，拿出一对飞轮攻向灰雾。



　　飞轮和灰雾一经接触，很快被灰雾污染，原本灵光四溢的法器黯然无光，如同一堆废铁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作为飞轮的直接接触人，韩晏昆，也因此染上灰雾，不得不停止攻击，转而为了保命而盘坐一旁试图驱逐渗进经脉中的灰雾。



　　眼见唯一能够救下他的。人被灰雾所伤，卫毅涛痛苦的大叫一声，惊醒了钱秀瑛。



　　“是卫师叔的声音。”钱秀瑛意识清醒脑海中划过唯一的想法后，一睁眼，就看到被灰雾包围的卫毅涛脸上多了鳞片的印记。



　　邪狞的魔角，赤红的双眼和蠕动生长的鳞片，还有嘴角诡异的光点，该是怎样恐怖的场面。



　　钱秀瑛情不自禁的动了动肩膀，她躺在地面上，根本退无可退。



　　不过，很快她又镇定的低下头，没露出脸上的疯狂。再抬头，却是深呼一口气，不顾身上的内伤，飞一般的扑向卫毅涛。



　　“卫师叔，我来救你。”



　　卫毅涛分不出心思注意外界的情况，钱秀瑛轻而易举得手，抱住卫毅涛。



　　唇齿交缠，光点像看到更好的玩具，顺着唇角进入咽喉。



　　灰雾渐渐的旋转汇聚，一丝又一丝的灰雾从卫毅涛体内抽出，鳞片自上而下退却，长出的魔角化作灰雾飞离，眼眸的赤红退却。



　　卫毅涛不可置信的握着柔软的皮肤，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灰雾汇聚带起的风轻轻的吹过刘海，视线中的一切清楚的提醒他，那并不是一个梦。



　　灰雾汇聚，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的少女只露出一张脸天真无邪的望着卫毅涛。



　　心不由自主的触动，卫毅涛呆呆的看着钱秀瑛。



　　不敢相信，在他最绝望的时刻，救他的人竟然是他一直看不起的钱秀瑛。



　　钱秀瑛为什么会救他？



　　因为他现在是玉黎真人的弟子了，所以钱秀瑛才会迫不及待的过来救他，想得到他的垂青？



　　可那双天真无邪又蕴含着浓浓的爱意的眸子又是什么？



　　卫毅涛的眼睛放在她的身上，一直没有动过，这让钱秀瑛欣喜若狂，连带着忽略了身体的异样。



　　“卫师叔……”钱秀瑛蠕动着嘴唇想要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一诉衷肠，然而她得到的是卫毅涛踉跄离开的背影。



　　灰雾漩涡越来越大，如同一朵巨大的乌云。



　　身处漩涡中心的钱秀瑛发狂大叫“为什么”。



　　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都不能得到卫师叔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叶灼华处处与卫师叔作对，卫师叔的眼中反而只有叶灼华。她不甘心哪！



　　灰雾漩涡倏的停止转动，又毫无预兆的涌向钱秀瑛。



　　重重灰雾下，只能看到钱秀瑛模糊的身体轮廓渐渐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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