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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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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甫修涯并未挣脱,颛华歌双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她有些害怕不断喃喃道,“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她怕再次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声音中都是哀求。
甫修涯身子一僵,看着她落在他身上的长发,只任由她抱着自己。心底涌动的是什么他知道得格外清楚。甫修涯的手在微微颤抖,良久,终于伸出手搂住她,怀中温软一片心间却莫名苦涩。
闭上眼他睫毛之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将下巴抵在她头顶甫修涯无声叹息,“我不会丢下你,以后都不会。”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情动不是意外,也许是万云楼的初见,也许是在收她为徒时,也许是无垠海底,也许是她和他一次次分别时。孤寂了几百年甫修涯从没有想过有一个人朝夕陪在他身边会是这样的情形。既然已经走出这步,她是魔又怎么样,他独立六界何须畏惧世俗苍生。
他抚着她瘦削的背,如瀑的青丝缠绕着他的手指似生怕他离她而去。颛华歌一动不动地依偎在他怀中,那是怎样的一抹鲜红悄然漫上他心间。
宸陨殿中无数个日夜中的痴嗔笑怨皆是不能忘却的风景。时间过得极快,她硬是在不知不觉中不容置喙地长成了他心间的一颗朱砂痣。让他不敢也不能再伤他一丝一毫。
如果这注定不被天理所容,他也愿意担下往后的一切。
我欲渡你成仙,却被你渡成了人。
第59章 仙君长佥
颛华歌从没想过甫修涯会这样坦然地接受她,她不愿意去猜测其中原因只知一昧贪恋此时,只是这样的时候又能有多少?她眼神黯然,他们的关系必定不被世俗所容。
凡水洛音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子,胎死腹中囚/禁荒海,黄沙伴此生。也不知那日覆三千去寻她到底是为了何事。想到这里颛华歌下意识地收拢了手臂,紧紧依偎在甫修涯怀里,她不想落得那样的结局。
她看过许多人的情爱之事,听闻过公孙缨的惨死目睹了薛氤书的绝望。可轮到自己时,哪怕知道是飞蛾扑火她也心甘情愿。
察觉颛华歌的害怕甫修涯轻拍着她的后背,面上难得地划过一丝温柔:“好好休息,过几日带你去趟东海,长佥醒了但受了很重的伤,回濮华前我们去看看他。”
“我们能在这里多住两天吗?”颛华歌闷声问他,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可出摄身谷就不一样了,出去以后她们又该怎样相处,虽然捅破了那层纱……可她不能不替他着想,不能让他这样为千夫所指。她喜欢这里,只有她二人地方,甚至私心希望他们能永远都留在这谷底。
“嗯”甫修涯轻声答应。
“东海离聚云城不远,过后我们能再去看看薛氤书么?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会耽搁太久的,回了濮华肯定再难有机会下山。”
“好”
“回到濮华以后……”
……
一一都得到想要的回答颛华歌心满意足地将头靠在他怀中不久就熟睡过去,温暖的温度一直包围着她,即使在睡梦中她仍下意识地紧捏着他的衣裳不肯放开。
甫修涯低下头仔细凝视着她的面庞伸手替她拨开挡在脸庞的头发,眼中神色复杂。
日出日落,颛华歌觉得谷中的日子她像在用整个余生在过,每一个黄昏夜幕都另她安心。有甫修涯的陪伴她身上的戾气消散不少,眼中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澄澈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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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中。
似是知道他们会来,这日兰鸳等几个仙婢早早就在仙府外等候,一见师徒二人兰鸳便笑吟吟地迎上前:“仙君知道仙尊今日会过来,大清早就吩咐我们在外头候上了。”说罢就领着人向府内走去。
颛华歌站在紫禁府前心中却狐疑,曾经她一直觉得这里的气息十分熟悉,今日过来这感觉更甚。不由得有些怔神,直到甫修涯看向她,她才回过神来忙跟着兰鸳一同进去。
离醒来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但裕长安面色依旧不大好,渡劫失败他元气大伤甚至修为也折损了不少。就算一直用丹药小心温养着,短短时日内也并未见有多少好转。除了今日的甫修涯,这些日子他从未开门见过见其他来访的客人。
几人进入厅堂时裕长安正坐于一方透雕夔龙护屏的檀木椅上,手边一盏清酒已经饮了几分。一旁描金高几上放着花瓶璎珞,厅中的香炉燃着东海独有的烟水香。游廊外粼粼波光,水草柔蔓极是富丽美丽。
颛华歌跟在甫修涯身后,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前方的人。
竹青的衣袍上用银丝精细地绣着翠竹的纹样,腰上束着一条青褐色祥云宽边锦带,上边只挂了一块质感极佳的墨玉。男子鬓若刀裁,眉目如中秋之月,虽在病中也仍风华皎皎。不同于甫修涯的清冽,眼前的人恰似翩翩如玉世无双的佳公子,此人便是长佥仙君裕长安。
见甫修涯进来,裕长安举起酒杯朝着来人遥遥一对后才放下杯盏起身,颛华歌不经意间觉得那举手投足的动作有些眼熟,正要细细打量却不慎被察觉,见他向她这边看过来颛华歌匆匆别过眼去。
裕长安有一瞬间的失神,但立即反应过来微笑着问道:“修涯,这位是?”他与甫修涯交好数百年从不记得他身边会有人跟着。
“这……”
“濮华弟子颛华歌,拜见长佥仙君。”甫修涯刚一开口颛华歌立即出声打断他,边说着便朝着裕长安俯身一拜恭敬地行礼。
甫修涯讶异地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复向裕长安道:“宸陨殿上没有外人,这丫头平日无拘无束惯了,你不必在意。”
裕长安目光逡巡于二人之间面上神情有些古怪,但听他如此说也未多作深究。微微将手一抬一道柔和的灵气便将颛华歌托起。
他看着她笑道:“修涯的徒弟?他孤单了几百年收个弟子作陪确实不错。”
颛华歌点头应下,心中想他二人百年未见必是有些话要说的也不便留在厅中打扰,于是主动提出和兰鸳去后园中走走。裕长安自是答应。
两人出了里屋,兰鸳便亲切拉起颛华歌的手道:“许久未见你可别与我生分了去,几年前见你还是个小女娃,不知不觉就出落成大姑娘了。”看着她窈窕有致的身段和芙蓉般的面庞兰鸳心中颇为感慨。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端详了颛华歌一阵子又问:“我记得你那时候中了骨寒毒,现在可好些了吗?既然仙君就醒了就找个机会让他替你看看,我们仙君人甚宽和不会不同意。唉,只是他如今身子也不大好,此次渡劫元气受了重创几乎损到仙根……”
“损到仙根?”颛华歌蹙了蹙眉,“长佥仙君修为那样高,历劫应是极容易的怎么会伤得这样厉害?”
兰鸳摇摇头,“我怎会知道,这事除了仙君自己旁人一概不知。”
见她情绪低靡,颛华歌柔声道:“仙君既然已经醒了必是没有大碍,只要稍加调养定会好起来,仙君的炼丹之术登峰造极难道兰鸳姐你还不相信他么?你不要太过担心。”
这番话说得的确在理,兰鸳点点头携着她的手拉在后园游廊中的美人靠上坐下,廊外花海一片茫茫没有尽头。珊瑚珍珠五光十色点缀得恰到好处,这里美丽精致一如从前。
“你与你师傅二人此次是出来游历?”兰鸳有些好奇便问道。
颛华歌沉默良久,目光看着海与花草交接的地方缓缓道:“我哥哥失踪了我出来寻他,是师傅救了我。”
她说得轻描淡写反倒让兰鸳找不到安慰的话,只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同他说。从小我就爱闯祸,犯下错都是哥哥去替我担着,爹娘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以来全靠他将我抚养大,这么多年哥哥从未让我受过半分委屈。”
“后来我还未及笄便离开家去濮华,在宸陨殿中我也很想他,因为不能相见我每晚会对着传音螺说好多话。我一直在想等我见到他就将这个东西送给他,可是就算见了他我还是没将东西送出去……”
“兰鸳姐,若是早知道我就将这东西送给他了,至少能够让哥哥知道我很想他,无时不刻挂念着他。”
兰鸳见她眉目低垂心里也微微叹息,忽然似是想到什么:“紫禁府外有一条无忧河,据说这条河从九天之上来通五界最后汇入地府忘川,既然寻不到他,你不若将这传音螺用灵气封住投进河中让它顺水而去,或许有一天你哥哥终能听到。”
手中的传音螺因长期的摩挲表面已经变得极为光滑温润,在东珠照耀下发着暗紫的柔光。留在身边终究没有办法让他知道,她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连甫修涯也不知道。颛华歌默然半晌向兰鸳点点头“也好”。
带着颛华歌出了府,正如兰鸳所说府邸背后果然有一条河,望不见源头也不知终向何方。河水十分清亮底下的珊瑚沙石皆能看得清清楚楚,水中并无半分漪澜,犹如静止不动。
“别看这水没动静,其实它是有灵性的,无忧河轮回于六界哪里都能抵达从未枯涸。”兰鸳在一旁说道。
伫立良久,颛华歌手中紧紧攒着传音螺反复看了又看,最终她手一松,只听得细微地一声“叮咚”响传音螺没入水中眨眼不见。
放手的那一瞬,颛华歌觉得心中突然空了一块。
回到紫禁府颛华歌便沉默地回了房。
兰鸳回到裕长安身旁时甫修涯已经离开。厅中只剩他一人,裕长安双眼微阖似在想着什么,面色也有些疲惫,听见响动他开口问道:“你们方才出去了?”
兰鸳心中有些奇怪,但依旧点头应道:“颛姑娘的哥哥好像失踪了,她有一个传音螺没来得及给他。奴婢见颛姑娘心中难过便带她去了无忧河边,仙君您曾说无忧河通六界,奴婢寻思着颛姑娘若将传音螺投去兴许她哥哥能看到。”
闻言裕长安霍然睁开眼紧紧盯着兰鸳,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说她将传音螺扔进了无忧河?”
第60章 绕指而柔
听得兰鸳的话后,裕长安立即强打精神站起身快步走出厅门。
“仙君!”兰鸳话还未说完跟前却已不见人影,看裕长安慌张的模样兰鸳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外人都道长佥仙君温润如玉儒雅翩翩,举止上更从未失过半分。
她在裕长安身边伺候几百年对他最是清楚不过,此人脾性温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现在他突然这样乱了心神,那个传音螺和他莫非有关系么?
裕长安现在重伤在身,兰鸳也不敢过多犹豫跟着他迅速向无忧河而去。
裕长安看着空无一物的河底原本抱了一丝希望的心也缓缓沉下去,越晚一分越不可挽回,伫立在河边他看着毫无波澜的河水终是下定决心,不由分说就忍着伤痛运起灵力浮立于宽阔的无忧河上。
他闭着双眼嘴唇紧抿手指不断翻飞结印,竹青的衣衫无风飘动,随着灵气的聚集原本平静无波的无忧河刹时惊起数丈的水浪,浪势成墙,水声呼啸。河中翻涌起涡漩捣着水波一点一点逆流。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颊边滑落,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已经失尽血色。渡劫之后他根基大损,此时哪里经得住这样耗费灵力。
兰鸳赶至河边看得他这番模样只觉得揪心至极,让无忧河逆流根本是不可能之事,即便他是修为至高的仙,但违背万物自然的定律需付出极大的代价,更何况这是无波无澜流淌千万年通六界的无忧河。
到底是为了何事他竟然可以置自身于不顾!传音螺是颛华歌扔的,他沉睡近百年究竟又和她是什么关系?忽然想到甫修涯,兰鸳心头一动,眼前只有他能帮到裕长安。
似知晓兰鸳的想法裕长安即刻出声喝道:“不许去!”那认真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决和严厉。
兰鸳听了不由得顿住脚步。她只能站在一旁着急横竖看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只好念起法诀施出术法,虽然那分力量十分微薄但能帮一分是一分。裕长安的身子这段时间本就没见好,若是再这样糟/蹋势必会废了一身仙根。
水浪已经溅湿了大片衣衫可裕长安浑然不觉,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河中未曾有半分松懈。
手中灵力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身体已经不受他控制,这样下去灵气必会被耗空。裕长安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是那个传音螺……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
这外面出了这样大的动静要不了多久甫修涯也会察觉,此事断不能让他知晓。这样一想裕长安不但没减缓灵气反而越发加快了手上动作。
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手上筋脉暴起,他仍没半分收手的意思,兰鸳看着他这副样子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但又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去惊动其他人。
此时的每一分一秒对两人来说都是煎熬。
没多久突然空中出现一道暗紫色光线飞速飞入裕长安手中,他凌空一抓一个小小的传音螺便稳稳躺在手中。所有灵力消散而去,无忧河眨眼便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裕长安衣衫上已经沾满鲜血,拿到传音螺后终因支撑不住晕倒在河边。
“仙君!仙君!”兰鸳急急忙忙掏出一枚丹药喂给他,却不见半分反应。兰鸳手足无措一时慌了神。
或是响动太大,府中的甫修涯和颛华歌也闻声赶过来。裕长安面上惨白血色已是全无,双目紧紧闭阖气息微弱,只是那神情却十分安然没有半点受伤痛苦的样子。
看着浑身几乎快湿透的主仆二人甫修涯眉头轻蹙起眉:“这……”
“仙君方才兴起想出来走走,但因前些日子伤得太重灵力不支才会晕倒在无忧河边。”兰鸳见他欲问便匆忙答道,并不敢看甫修涯的眼睛。
甫修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她不说必是长佥的吩咐,他既然这样做也必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遂开口道:“将他扶进房间去吧。”
灵力不断没入裕长安体/内,良久,他苍白的脸才逐渐恢复了些血色。颛华歌一直在旁边看着,隐隐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熟悉,此次分明是第一次相见,颛华歌却觉得恍若与他已经相识了许多年。
就在她欲细想时又只觉脑中空白一片,再次看他时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对于她都是极为陌生。
同甫修涯一起出门后,颛华歌看着头顶碧盈盈的海:“师傅,长佥仙君已经醒了,那凡水会死吗?”她格外在意他的话,甚至感觉到凡水如今的下场会是她的明日。
知道颛华歌在顾虑什么甫修涯垂眸看着她:“长佥为人宽和,凡水洛音虽有错但罪不致死,只要她不继续同魔族来往定是无事,你且不必过多忧心她。”
“早前将她发配荒海这期间她也并无过错,若此时再随意处置了,鲛人族那边也会不好交代。”
“可是我是……”颛华歌嘴唇翕动,颤声说道。
“我不会让你沦落至那般。你是仙是魔都不重要。”轻柔的海浪声摇晃进人的心头,那句话轻得就像是她的错觉。
一时间万般情思绕指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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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的日子缱绻如水,颛华歌住的小楼仍是她之前住的地方。亭台楼榭雅致错落,处处透着精巧讲究,楼边一座小桥别有一番味道。
这日她起得格外的早,海面第一缕熹微的光刚刚透下,院落中东珠的光都未散去。周围植着几株灿烂的海棠,颛华歌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微微发愣。时如流水,她已经不大得第一次在这里时的样子。
觉得不远处有人,颛华歌转过身看见身后的人不禁微微讶异:“仙君。”
裕长安微微点头,他以为她此时还在睡梦中所以才忍不住过来,他记得她曾是最嗜睡的。
许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祁予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已经不该再有任何瓜葛。从此他是东海的仙君长佥,她只是濮华的弟子罢了。甚至她的生死都不会与他有半分干系。
只是是凡人时他就看不破劫数,又没能留住她。现在又清醒的了几分?
“这些天许有照顾不周,你在这可是住得习惯?”裕长安立在海棠花下轻声问她,语气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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