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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老子喜欢的不得了！”呼延唤笑道，见这晶石内核隐隐透出一种奇异的气息，不由奇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待我试一试。”于是运起一股暗能量，从指尖往晶石内核中缓缓渗透进去，突然间脸色剧变，失声叫道，“什么？！”

　　众人大惊，铁牛忙问：“少爷怎么啦？”

　　呼延唤脸色变幻不定，一时惊诧、一时喜悦、一时茫然、一时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晶石内竟然有暗的气息！

　　虽然这石头里蕴藏的暗能量远远不及铸就黑鞭的那块黑铁，但无疑是同一种内涵，绝无偏差！

　　这晶石绝非人间所有！

　　呼延唤沉默良久，旁边众人大感莫名其妙，铁牛忍不住摇了摇呼延唤的肩膀，道：“少爷，你到底怎么啦？这玩意有何不对劲？”

　　呼延唤猛地一跃而起，紧紧抓住铁牛胳膊，激动之极地道：“这晶石是哪里买来的？当时那家伙还说了什么？快告诉我！”

　　铁牛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也紧张起来，苦苦回忆当日情形，道：“那赌客当天来镏金赌坊前去了曹门大街对面的桑家瓦肆，最近桑家瓦肆来了一支西域歌舞队，他听说那里的天竺舞娘十分漂亮，便过去看个新鲜。后来歌舞队在现场拍卖西域物品，其中就有这两块晶石，他见这玩意精美，当场以两千贯的价钱买下。随后又到对面俺们的赌场里赌钱，从下午玩到晚上，将身上三千贯钱全部输光，只好抵押这两块石头，作价一千贯，结果还是输个精光。这是后来他对山豹说的，这两块晶石就是来自桑家瓦肆里那支西域歌舞队。”

　　呼延唤急道：“那支歌舞队是否还在桑家瓦肆？”

　　铁牛道：“这事不过发生了五六天，应该还没走。”

　　呼延唤将两块晶石放入怀里，也忘了招呼一声，“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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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家瓦肆位于汴京内城东北角，正处马行街与曹门大街交叉口南端，乃是汴京最大的勾栏戏场集市，有无数戏班歌舞团从各地赶来，在此为京城百姓奉献各种戏文歌舞，深受百姓欢迎。

　　桑家瓦肆占地颇大，聚集了上百家戏班子，呼延唤也不知准确部位，只好找人询问，一打听才知那西域歌舞团名声响亮，左近无人不晓，且不像其它戏班子般圈地搭帐篷，而是占据了桑家瓦肆最中心的一座大楼，装潢得富丽堂皇，门票极为昂贵，普通人无法消受，便如独立戏院也似，乃是近来全东京最红的歌舞团。

　　呼延唤问明方向，找到那座大楼，只见大门口写着“雪清坊”三字，买了门票入内，此时正值表演中段，满场皆是达官贵人，正轰天价喝彩叫好。他找到二楼一个雅座，凭栏往下观望，只见前方有个巨大的舞台，台上有一群风姿绰约的西域舞娘，正随着独特的西域曲调表演歌舞，这些女子个个身段妖娆，高鼻深目，极为性感惹火，腰身如若无骨，扭出一道道旖旎风情，只把台下一众男子看得色授魂与，心醉神迷。

　　呼延唤乃是娉婷坊的常客，虽说每次去只宠幸泽雅一人，但也早已见惯了西域少女的歌舞，便不感有多稀奇，随意喝茶观赏，只等那拍卖会开始。

　　好不容易等到歌舞结束，哪知今日无拍卖会，呼延唤大失所望，只好离开，走前问明此处管事，才知拍卖会并非每日都有，就连歌舞团中人也不知何日开拍，惟有碰运气。呼延唤大感无奈，怏怏而归。

　　来到风荷小筑，呼延唤将那本佛门心法交给杜风荷，随即开始疗伤，整晚在此留宿。

　　次日，呼延唤回到钱塘雅叙，大致问了生意，见无甚要事，便又想去桑家瓦肆等待拍卖会。正好杜可瑜过来找他，于是带她同去。杜可瑜近来一直忙于升隆药业事务，极少有空出去玩耍，早已憋得慌，不由大喜过望，高高兴兴地随他来到雪清坊。

　　看了几场歌舞，午餐也在雪清坊解决，下午继续看表演，只把呼延唤乏得浑身没劲，索性抱着杜可瑜打起了盹，让杜可瑜关注场内情形，一旦开拍便将他叫醒。

　　正自大做晶石满屋的美梦，忽感到有人大力摇晃自己，杜可瑜的语声在耳边说道：“表哥，表哥，快醒来！拍卖会开始了！”

　　呼延唤登时惊醒，一骨碌坐起身，脑中仍留有满屋晶石的片段，尚未看清情形便放开嗓子大喊道：“所有晶石都归老子，谁他娘的不服老子就要他的命！”

　　这一声喊委实响亮，整个歌舞厅顿时安静下来，一楼坐席中上百张脸纷纷抬头向他看来，台上众多舞娘也相顾愕然。

　　呼延唤一愣，才发觉现下不过才刚准备拍卖，舞台上的乐师舞娘尚未退场，拍卖品也没推出，见台下众多目光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但他对晶石志在必得，也顾不了许多，继续大声道：“老子先行发话，等会若有晶石拍卖，老子全部买下，谁也别跟老子抢！”

　　台下众多男子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纷纷喧哗起来，正想嘲讽奚落，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是钱塘陈唤！”顿时满场惊呼，再无人言语。

　　呼延唤大笑道：“算你们有眼光，老子就是钱塘陈唤，今日其它物品老子不管，但是只叫有晶石，老子一律买下，谁若不服尽管试试！”

　　众人知晓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多说，且有心买晶石者本就不多，也犯不着与这近来“臭名昭著”的地头恶霸作对，便纷纷保持沉默。

　　雪清坊一名拍卖师走上舞台，看了眼二楼的呼延唤，笑道：“既然陈老板这么说，我们自当配合，今日所有晶石便不拍卖了，请陈老板去后院雅座稍等，我们随后便奉上晶石，你看可好？”

　　呼延唤大喜，暗道：看样子今日有不少晶石准备拍卖，这下老子发达啦！当下大笑道：“哈哈哈！雪清坊果然有点意思，我这就过去，你们把所有晶石都拿来，不论价格多少，我全部买下！”随即站起身，搂着杜可瑜往后院雅座行去。

　　两人入座，喝了几口茶水，杜可瑜问道：“表哥，你说的晶石究竟是什么东西？很珍贵吗？”

　　呼延唤笑道：“对我和赵月奴、还有你那十二个暗月妹妹来说，这晶石确实堪称无价之宝，但是对于可瑜你来说，就只是块漂亮石头而已，压根不值钱。”

　　杜可瑜大奇道：“为什么？这晶石还有其它价值吗？”

　　呼延唤道：“你有所不知，赵月奴和十二个小丫头目前遇到一个修练瓶颈，需要一种高层次的能量加以催化，才能有所突破。本来我那支黑鞭里的能量可供她们吸收提升，但黑鞭特性与众不同，层次极高，只有我能顺利吸收，赵月奴她们层次还是太低，吸收起来十分吃力。这种晶石蕴含的能量层次比黑鞭略低，正是最好的催化剂，她们如果能顺利吸收，就可一举冲破瓶颈，进入我目前这一境界，以后我和她们修练起来就方便许多。所以晶石越多越好，最好买它整整一个仓库，赵月奴便能时刻提高修为，再不会止步不前。”

　　杜可瑜苦笑道：“表哥，你说的太深奥，我一点也不懂。”

　　呼延唤笑道：“没关系，这本就与你无关，听听就好。”

　　杜可瑜道：“如果那晶石十分漂亮，表哥你能不能送我一颗？”

　　呼延唤拧拧她的脸蛋，道：“当然可以，我挑一颗最漂亮的，做成项链给你挂在脖子里，好不好？”

　　杜可瑜大喜，“啪嗒”一声，重重亲了他一口，笑道：“谢谢表哥，我一定天天挂着！”

　　过不多时，只见外间走进一群女子，每人手中皆捧着一个盒子，行至呼延唤面前站好，随后门外传来一个动人的女声：“钱塘陈唤，久仰大名。”

　　呼延唤转首看去，只见门口走进一名女子，只匆匆扫了一眼，顿时看得呆了。

　　这女子身材清瘦高挑，一身席地白袍，凤眼细长，秀眉婉约，肌肤如玉般晶莹，高鼻小嘴，下颔尖秀，只此轻轻巧巧往前一站，便带出万种风情。仿佛清秀脱俗、高雅出尘，又似性感妩媚、妖娆明艳，百般旖旎风姿，就在这现身一刹那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令人神为之夺、目为之炫。

　　更奇妙的是，这同时拥有清秀而又妩媚两种韵味的独特美女，居然头顶光光，颈带佛珠。

　　——她竟然是个尼姑！

　　

第九集　风云涌　　第三章　雪与清

　　这尼姑见呼延唤一副呆滞状，微笑道：“钱塘陈唤就是这样看人的吗？”

　　呼延唤这才清醒过来，笑道：“不好意思，你长得实在太漂亮，我一下子走了神。嘿嘿，坐吧。”

　　这尼姑虽一身佛门弟子打扮，却无普通尼姑之言行举止，如同一个剃了光头的妖艳美女，十分妩媚地笑了笑，在呼延唤面前坐下，道：“初次见面便这般直言，钱塘陈唤确实与众不同。”

　　呼延唤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美女，心中大感兴趣，细细打量她一番，发觉她虽肌肤娇嫩，但双眼睿智深邃，神韵中隐含一份沧桑，实际年龄应该不小，至少也在三十上下，她的外表极为清秀，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子，气质却妖娆艳媚，尤其是一双勾魂夺魄的凤眼，神态间风情无限，一颦一笑皆带着隐约的挑逗意味，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她身上完美统一，实是个绝妙女子。他品味良久，只觉这种矛盾而又诱人的气质似曾相识，似乎在某个女人身上曾有领略，但一时又想不起究竟是谁，不禁陷入沉默中。

　　这尼姑微笑道：“你这样看我，似乎有些失礼了吧。”

　　呼延唤道：“我正在回忆一些事，请见谅。你是谁？”

　　尼姑道：“很抱歉，我的名字暂时不能透露。现我有一批晶石出售，而你正是买家，所以你我之间只有这层关系，简单明了。”

　　呼延唤点头道：“没错，说吧，你有多少晶石，准备卖什么价？”

　　尼姑指指那些女子手中的盒子，道：“这里有十五块晶石，每块售价两千贯，总计三万贯钱。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长期提供，多的不敢说，五百块晶石的数量一定可以保证，你看怎样？”

　　呼延唤笑道：“五百块晶石就是一百万贯钱，你想让我倾家荡产么？总该有个优惠吧。”

　　尼姑微笑道：“这是自然，如果你愿意购买我的晶石，而且保证接收五百块以上，我最低可以压到五百贯一块，总价也就是二十五万贯，这个价钱你是否接受？”

　　呼延唤略一思索便点头道：“没问题，我全要了。我们随时可以签署协议。”

　　尼姑怔了怔，不禁笑道：“钱塘陈唤果然财大气粗，我本以为你至少还要还价五万贯，也已做好二十万贯成交的心理准备，不料你竟如此爽快。呵呵，倒是便宜了我。”

　　呼延唤招手命一位侍女走到面前，掀开盒子，取出其中的晶石，仔细观赏一阵，这晶石有茶杯口大小，形状浑圆，晶莹剔透，内部隐隐散发出那股神秘而又强大的暗能量气息，比昨日那两块更精美许多，不禁啧啧赞叹：“果然是好东西，这样的晶石多多益善，有多少我要多少。你可以透露这些晶石的来源么？”

　　尼姑迟疑半晌，点头道：“今后你是我们的大买家，我也不瞒你。这晶石取自昆仑山某处万年雪谷，几年前我和朋友去天竺游玩，后取道吐蕃归来，无意间在昆仑山中发现这处晶石矿藏，起初只是为了好玩，便采集一些做成宝石饰品，后来回到中原，我二人身边钱财花得精光，被迫无奈前去变卖这晶石，本只想碰碰运气，哪知居然引起轰动，卖出了天价。于是我二人立即回到昆仑，安排人手开矿挖掘，并运送至中原进行拍卖，就此赚了大钱。那时我们已成立一支歌舞队，便是这些西域舞娘，带她们前赴中原各地表演，在歌舞团中拍卖手头晶石。几个月前歌舞团来到京城，我们出钱买下这桑家瓦肆的楼子，取名为‘雪清坊’，将此作为事业大本营，歌舞团驻场表演，顺便推销晶石或西域物品，直至今日。”

　　呼延唤心下大动，忙道：“你说的那个昆仑山矿藏现在挖掘得怎样？是否还有许多晶石矿？”

　　尼姑苦笑道：“当然还有，而且多得数不胜数，二十年也挖掘不尽。但你也知道，昆仑山终年冰寒，空气稀薄，常人极难生存，我们两年中只挖掘出上百块晶石，已属难能可贵。我们带去的大多是身怀武功之人，但那万年雪谷环境太过恶劣，饶是武林高手也难支撑，许多人都死在雪山中，现下仅有十余名武功过硬之人在那开矿，不是不想增大产量，实力所不及也。”

　　呼延唤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展开全方位合作，由我扬鞭会人员前去开掘晶石矿，你和你的朋友只需告知那处雪谷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情况，其余事务不用操心，再由风云商队将晶石运送回来。我给你们两百贯一块的价钱，你们只要坐着收钱就好。这提议你认为怎样？”

　　尼姑怪有趣地看着他，微笑道：“你还真是个精明的商人，一下就把价钱压到十分之一，看来别人对你的评价确实有些道理。”

　　呼延唤道：“你只需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同意的话我这就和你签约。”

　　尼姑笑道：“看来你真的对这些晶石十分感兴趣，我们这次来京城发展，果然选对了地方。”见他露出不耐烦之色，便不再开玩笑，道，“这事我不能随便表态，毕竟我只是二分之一，还要问过我朋友的意思才行，如果她同意，我自然也没意见。”

　　呼延唤急道：“别说了，这就带我去见你朋友，我亲自向他说明。”

　　尼姑笑道：“你未免也太急了。我朋友不在京城，前阵子雪谷又有产出，她去接收货物，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你不妨多等一月，到时就算她不同意，至少也能卖你上百块晶石，也算遂了你的部分心愿。”

　　呼延唤大感无奈，苦着脸道：“好生没趣，这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叫我如何睡得着觉？”

　　尼姑“噗哧”一笑，道：“刚刚还说你是个精明商人，这一会工夫就原形毕露，呵呵，少年人终究是少年人，一点耐心也没有。这一月时间其实也很好过，你有空就来我这里看看西域歌舞，这些女孩大多来自波斯和天竺，皆是青春貌美的异国美女，没一个男人抵受得了这种诱惑，相信你也一样。等你领略到其中的异国风情，我保证你会觉得一个月时间过得飞快。”

　　呼延唤暗道：难不成雪清坊歌舞团是个幌子、其实却是个异国妓院？当下笑道：“你新来京城，可能不知道我的底细，麦秸巷四大青楼都是我的产业，其中有一个娉婷坊，里面聚满西域美女，更有上百名来自日本和高丽的美丽少女，你认为雪清坊这些只会唱歌跳舞的丫头能让我流连忘返么？”

　　尼姑怔了怔，失笑道：“这倒也是，我居然忘了你是杭州富春院的大掌柜，美女对你稀松平常，实无多少诱惑可言。”

　　呼延唤见她笑容妩媚动人，而他素来中意这类成熟美女，心中那丝邪念便不由涌了起来，直直注视着她，笑道：“当然，如果你愿意常常与我见面，我或会感到一月时间并不算长。”

　　尼姑眼中隐隐闪过一缕绯色，似笑非笑地道：“我怕你一个月后悔恨莫及，所以还是免了吧。”

　　呼延唤笑道：“钱塘陈唤从不悔恨莫及，你若不信，尽可拭目以待。”

　　尼姑凤眼轻瞥着他，道：“是个男人就拿出实际行动来。”

　　呼延唤暗道：乖乖，这妙尼居然鼓励老子行动，果然有趣。当下大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的行动即时开始，你做好准备吧。”

　　尼姑指指那些盒子，娇笑道：“陈大老板会错意了吧，我的意思是你应该买下这里的晶石，实现你先前的承诺。”

　　呼延唤怔了怔，失笑道：“原来如此，嘿嘿，有意思。说吧，你收我多少钱？”

　　尼姑笑道：“你后来的提议我尚未答应，因此只能按照先前的价格出售，每块晶石两千贯，一共三万贯钱。你看着办吧。”

　　呼延唤笑道：“你还真是心狠手辣，一点优惠也不给。算了，看在日后合作的份上，我这次就权当被你宰了吧。”当下从怀中掏出几张交子，取了三万贯给她。

　　尼姑接过交子，命侍女将晶石交给呼延唤，笑道：“合作愉快。”

　　呼延唤将十五块晶石放入一个大盒子，搂着杜可瑜站起身，贼溜溜地道：“等我的行动吧，美人儿。”大笑声中，就此走了。

　　尼姑注视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前方，嘴角微抿，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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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唤将一颗最漂亮的晶石送给杜可瑜，带着剩余的十六颗晶石回到邀月阁。

　　赵月奴和十二个“暗月之奴”女孩正好结束一次修练，见他归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