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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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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腾不屑地一笑:“他其实是个汉人,名叫赵全,乃是十三年前叛国投入鞑靼,改名仪宾傥不浪,博克多是他的称号,并非真名,在蒙语中是睿智、英武、圣明之人的意思。俺答军中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像吕鹤、李自馨、王廷辅、张彦文等和他都是一路,亦都改名换姓,在军中任职。”
“他奶奶的!”秦浪川笑骂道:“一个狗汉奸居然还称什么英武贤智,真是屁股蛋子上擦胭粉——好大张脸哪!”
众人哄声而笑,压抑的气氛略有缓解。
安子腾道:“说归说笑归笑,老太爷不可轻看此人,这赵全晓兵法,知机变,且精歧黄之术,曾为俺答治好腿疾,就此受到欣赏和重用,他曾向俺答进言说让其塞雁门据云中,侵上谷逼居庸,效石晋故事,事成后他和俺答分占云中和太原,尊俺答为帝,他自为王,野心相当不小。去年他竟还派人潜入我边境各城,购买金箔颜料等物,回去给俺答盖了宫殿,殷勤奉侍,令俺答很是满意,在军中地位亦非常之高。”
秦浪川大笑:“太原丰饶富足,向来是帝王之资,这王八蛋是狼装狗伺候猪,也没存着好心眼儿,将来俺答明白过味儿来,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大伙儿闻言解颐,却忽见秦浪川脸色一变,身子向后折倒!
三章裁发接脉()
“老太爷!”安子腾就在身边,赶忙一把扶住,严总兵也贴身过来。
秦浪川略微合目吸了口气,缓了一缓,睁眼笑道:“我没事。”伸手欲推开安子腾,没有推动。
严总兵向身侧疾喝:“快召军医!”
秦浪川摆了摆手:“人正啊,不必了,我这伤不是军医能治得了的。”
安子腾皱眉道:“老太爷,您重伤在身又是一夜未合眼,此处不得休息治疗,我还是扶您回镖局子吧。”
秦浪川心想救朔州的事虽势在必行,但若真动兵相救,必然使得大同防力减弱,若真有失,责任都担在严总兵的身上,这等大事还得人家官家说了算,自己不好参与。反正形势已经摆在那里,一切可待他们商妥再定。自己也确实累了,便道:“人正啊,那我就不在这给你们添乱了,这便告辞。”
严总兵不能离开职守,又担心他伤势,便吩咐军医官只要秦家所需药品,一概敞开供应。
秦浪川笑谢了,秦家众人左右护持着他出来,一路走到西街口,离老远只见长天镖局红漆大门一开,打里面走出十几个年青的黑衣尼姑,身上都带着宝剑,为首一人二十一二的年纪,细剑眉飞凤眼,鼻腮如削,颌尖唇薄,细细的颈子白得仿佛一截嫩豆腐,手上拿着枯黄色的一串古木佛珠。余者也都面目皎然,颜素神清,带着一股凛然生威的气势。
这些女尼一见秦浪川等,迎上来合十为礼,为首之人道:“恒山馨律,见过秦老太爷。”
秦浪川见她手上佛珠,知那是恒山历代掌门才可持有的法器,心想晴音、凉音两位师太曾经说过,她们临下恒山之时交待过自己若是有失,掌门之位便由大弟子馨律继之,现如今她二人已然圆寂,这馨律便是恒山新的掌门,敬着她的身份,也回了一礼,馨律连忙退让避开。安子腾上前道:“刚才见面忙乱,忘了说这事了,老太爷,你们前脚刚走,馨律掌门后脚就到了,问明情况之后立时便要去追赶,被我拦了下来,现在也在协助守城。”
馨律听到他称呼自己“掌门”二字,甚是反感,皱眉道:“安舵主,我不是说过我只是代理掌门职务,暂时保管法器么?待我师父和师叔回来,还要”她话说一半,看着秦浪川和安子腾的神色,心底忽地腾起不详之感,往身后瞅也没有晴音和凉音的影子,惊道:“怎么,难道”
秦浪川面色沉重:“到屋里说吧。”
一众人等来到镖局中厅,分宾主坐定,馨律坐在下首,众尼于她身后侍立相陪。秦浪川甚是疲乏,经过便由常思豪代述。
常思豪便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说了,听他讲完经过,众女尼早泪水涟涟。一尼道:“咱们紧赶慢赶,来迟一步,若能同师父师叔一起出城,人多力量总是大些,咱们摆起剑阵,好歹也可与那藏僧周旋一阵,说不定她们便不会死了。”另一尼叹道:“听常少剑所说,那索南嘉措功力甚高,咱们一齐上去,也未必胜得了他。”前一尼抹了把泪道:“胜不了他,大家一起死了便是,总好过师父师叔西天路上,无人陪侍。”旁边一个年纪小些的喃喃道:“师父临行那晚,我心中不安,做菜忘了加盐,师父师叔竟没尝出来,唉,她们在恒山的最后一餐,竟这般没滋没味,都是我不好。”前一尼道:“她们忧思国事,闻听俺答提军东来消息,早已食不知味,吃的什么,又有何分别?”其余几个站着的小尼听了,俱都感伤落泪。
常思豪瞧着她们这般模样,心想:“你们师父死了,怎么没先想要报仇,倒琢磨起她们最后吃了什么饭这些琐碎的事情?”
“阿弥陀佛!”
馨律手捻佛珠,表情刚毅,略侧头向身后道:“师父和师叔得大机缘,脱离诸苦,身归极乐,正该替她们高兴才是,大家都别哭了。”
秦浪川有些讶异,心想这小尼姑二十出头年纪,定力倒是不错。
馨律刚面上微露出淡淡的怆然:“当日我要跟随师父师叔同来杀敌,二老就是不肯,将掌门法器传予我便下了山,我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安排了派中的事务,这才带人追出来,没想到恒山仓促一别即成永诀。唉——,人生流转,生死相续,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阿弥陀佛,众位师妹,这无常观法,大伙宜当于此鉴悟于心。”
众尼道:“是,掌门。”
常思豪心说莫非她整天念经念得脑瓜发木,不知道悲喜,成了傻蛋了?又或许在她看来,世上那些高兴就乐,不高兴就哭的人才是真傻?
秦浪川在侧安坐不语,心知这一声“是,掌门。”地位自此可就分出来了,这小尼姑不用自己的话说事,倒引经据典抬出佛法来教育人,其它人自不能反驳她说的不对,也不能非议她对师父情薄,这点小手腕,可不知道是哪部经里教给她的?然而冷眼旁观,这馨律颇给人硬派的感觉,这样的人主持恒山,说不定倒能光大本派。想来晴音凉音两位师太选中她做继承者,倒也不是没有理由,只是看中的却未必是她对佛法研修上的成就。在波谲云诡的江湖上,只有强者说话的份,保不住自己的门派,其它一切都是空谈。
馨律道:“如此说来,那藏僧索南嘉措倒着实厉害得紧,我恒山派医术渊远流长,小尼也在家师座下略得一二皮毛,秦老先生的伤势可否让小尼看看?”秦浪川撩起衣袖,馨律眉毛微挑,只见他两臂已肿起老高,手指末端透着一股尸体般的淡灰,胳膊上沿着脉管一片紫黑之色,漫延到大臂以上。
分舵中在场众人都是秦浪川的老部下,见了无不怵惕心疼。
馨律问:“手上可有知觉?”
秦浪川将袖子放落:“还略有一点。”
陈胜一道:“这伤恐怕只有大小姐能治,我这就飞鸽传书请她过来。”说罢掉头便要出去。
馨律摇头:“此伤乃是在巨大外力作用下,自身气劲又运到极至,瞬间超过人体承受极限而导致的脉管爆裂,若要施治,须剖开皮肤,将每条爆裂的脉管都依次缝合接好,若有一条不通,就有一处要坏掉,现在施治或来得及,但要等人从太原赶到这里,可就晚了。”
安子腾喜道:“馨律师太既知其理,必能施治,望师太发慈悲心,妙手救人。”
馨律微有迟疑:“我虽随师父学过此道,却也只接续过动物的脉管,治人毫无经验,只怕未必能成。”
陈胜一急切道:“目今已无别的办法,还请师太援手,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秦浪川略一挥手:“男女授受不亲,老夫一个肮脏男子,怎可让师太污了双手,你们不要说了,免得让师太为难。”
馨律淡笑道:“出家人不受俗礼所拘,小尼只是担心自己医术不精,别无它想。也罢,您这伤不能再耽误,意律,神律,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动手。”
安子腾大喜,忙令人备办应用之物,不多时在院中搭起一丈见方的木架,地面用热水泼过,灰尘不起,怕不保险,上面又覆油布数层。地中间放上一张平板木床,四周围上白布挡风,顶上露天,因这接脉术细微之极,需要极强的眼力,必须有良好的光线,馨律又要了几面大镜用支架架起,让人调整角度以照在所需要的部位,加强光亮照散阴影。
秦浪川脱得只剩内衣短裤躺在床上,面对几个正值妙龄的尼姑,也不禁老脸微红,馨律仍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往来调度丝毫不乱,秦浪川心想:“这副表情好像在谁脸上看过,对,是常思豪,那孩子面对强敌视人如尸的表情,和这馨律倒差不多,莫非此刻我在她眼里,也如具尸体一般?”心中颇觉好笑。
这时安子腾探头进来问还需要什么,馨律拿刀裁了一把秦浪川头上的白发递过去道:“赶紧洗干净,用水煮了拿来。”安子腾听得眼睛发直,也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忙接过去照办。
不多时一切准备停当,馨律道:“老爷子,此地寻得的麻药甚劣,易在术后使血液凝固产生栓塞,故不能用,您可能忍着些痛?”
秦浪川哈哈一笑:“昔关云长刮骨疗毒尚谈笑自若,我这点皮里肉外的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师太自行医治,凡事不必问我。”馨律点头,取布带扎住他臂根,使小刀割开皮肉,先放了淤血,再寻脉管裂伤处,以针尖刺孔,在煮过的头发中挑细的,分叉破开,细细缝合,接好一处,血透过去肤色转红,那片肉就活了。秦浪川两眼望天,一声不吭,汗珠子从脑门上一颗颗冒出来,像凝在锅盖上的水。
安子腾、陈胜一等在外面守着,心中焦虑,往来踱步,常思豪靠在椅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陈胜一见他睡熟,也未惊动,取衣给他披上。
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日已偏西,常思豪早有在军中枕戈待命的习惯,加之习武后身体变得极为敏感,虽在睡梦之中,忽觉眼前光影变幻,似有兵器来袭,立生反应,身子一抖向后挫飞,哗啦一声,早将身下木椅震碎。
四章骨肉情深()
定睛瞧时,原来是秦绝响笑嘻嘻地站在旁边,手中一只鸡腿冲着自己晃来晃去:“大哥,饿了吧?赶紧垫一口吧。”
院中白围帐内手术仍在继续。常思豪抬头望望天色,心想这功夫可不短了,莫非馨律师太一直就没休息?秦绝响将鸡腿一抛,他劈手接过,大嚼起来。
秦绝响踢开木椅碎片,靠过来坐在他身边,道:“大哥,你这反应真是没的说了,别人想趁睡觉暗算你,我看也是白搭。这功夫是怎么练的?”常思豪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你在一个敌人随时可能杀进来的孤城里住上一阵子,或是到虎狼出没的山林里常走走,就能找到点感觉。”秦绝响拉着长音嗯了一声,道:“随时有可能会丢命,自然能激发潜能,有道理。对了,我听安舵主转述了经过,操他奶奶,那索南嘉措是什么功夫,居然要你们三个一齐动手?打这一场居然还把偌大一个佛窟给弄塌了?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山精野怪变的吧?”
常思豪摇头笑笑,问道:“早上没见着你,上哪去了?”
秦绝响道:“我和引雷生守东门啊,东面是咱大明疆土,哪来的鞑子?还用得着防么?大胡子纯粹跟我过不去。”他抬头用目光扫到陈胜一,瞪了他一眼。
常思豪道:“鞑子来犯必攻西门,陈大哥如此安排,是保护你。”
“操,”秦绝响脑袋直晃:“本尊是干啥来的?不杀鞑子老子在这待什么?用他照顾我?”常思豪轻笑:“嗬?绝响,在军中待了没两天,你这脾气见涨啊!你爷爷现在重伤在身,最忌气怒,你安分些,可别胡闹。”秦绝响怏怏地不言语了。常思豪把斩浪刀扔给他:“还有鸡腿儿没有?”
秦绝响一笑起身,正要替他去拿,却见院中白围帐一挑,馨律迈步出来,面色苍白,泪如泉涌。
众人面色大变,抢上前去问询。馨律额上全是细汗,脚步有些轻浮,她拭去泪水轻轻揉着眼眶周围,说道:“我这是在强光下待久了,眼部酸涩所致,众位不必担心,老爷子脉伤处都已接好,还需观察一段时间,从现在开始之后的一天一夜,须有高手时刻以内功感应其身体内血流状况,如果有一处血气凝滞,则内部已形成栓塞,必须运劲助其击碎打通,否则前功尽弃。”
陈胜一道:“这事交给我吧。”馨律点头,给他讲解通脉之法。余人挑开围帐,只见秦浪川两臂双腿上尽是缝好的伤口,长短不一,大大小小有七八十处之多,床上白布都已被血染透了,这些人虽是刀头舔血司空见惯,但关心则乱,不免一阵心惊肉跳,见老太爷手指、脚趾等末梢肤色已转红,料是无碍,心下乃安。安子腾探身问道:“老太爷,您感觉怎么样?”
秦浪川咧嘴一笑:“还能怎么样?疼呗!”
安子腾打个愣神,自己在秦家供职这么多年,随老太爷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却也从没听他受伤时喊过一个疼字。
秦浪川笑续道:“北山若在,便好了,咱也学一回关夫子,治着病,下着棋,喝着酒,聊着天儿”说话时目中神采微黯,颇见萧索。
“老太爷!”众人勉强陪着笑容,一阵心酸。
秦绝响见爷爷面色灰突突的,平日里不曾注意到的那一道道皱纹堆在脸上,那么深,那么苦,裁过的白发长短不一,软软搭在被汗水浸湿的枕边,倦怠的眼神令他显得前所未有的苍老,心中搅痛,抚摸着他的手噙泪说道:“爷爷,您可别死。”秦浪川的手指微动了动,抠了一下他的手心,淡笑道:“我死了谁打你屁股。”秦绝响扑哧一乐,鼻孔吹出个泡儿来,眼泪却扑簌簌掉落。馨律这时已经讲解完毕,听见这边秦浪川语声低沉毫无气力,过来道:“大家都别再说了,让他放松睡吧,这样对伤势恢复有利。”
秦浪川失血较多,又是一夜没睡熬到现在,昏昏沉沉,眼神有些散乱。喃喃道:“都别看着我,一个个的大男人,都干点正事儿,守城去”他眼皮垂低,意识渐渐不清了。众人搭手将他抬进屋里安置好,陈胜一轻谓众人道:“听老太爷的,我留下看护着就行了,其它人换岗的休息,该上城的上城。”
“是,是!”
常思豪也起身要随众人上城,安子腾拦道:“孙姑爷,你在椅上睡那一会儿,怎能踏实?今晚有我们呢,你别去了,好好休息!”陈胜一也过来相劝,常思豪无奈,只好回屋合衣躺下。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众人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披衣出来,原来是陈胜一在敲馨律的门,语声惶急:“老太爷怕是不行了!”
众人急忙奔到秦浪川这屋,待到床边,只见秦浪川全身发肿,皮肤胀得像吹了气的羊皮鼓。
馨律疾步进来,一眼瞥去,神色一宽。道声无妨,拿刀做了几个切口将积液放出,又在伤处涂抹敷药。“馨律姐,你这是什么药?”秦绝响见那药黑乎乎的,气味辣烈,不禁皱眉。“哦。”馨律应着,手中不停,说道:“这是我恒山派的治伤灵药五雷生花散。”
秦绝响一咧嘴:“我听着你这怎么像炮药啊?别是过年做爆竹用的吧?”馨律给秦浪川缠着绷带,丝毫不恼,面上一笑:“这药由五种性味极烈的成分组成,专治暴疾硬伤,见效极快,怎会是炮药?”秦绝响闻听面带不悦地道:“馨律姐,这我可得挑你了,有这好药你昨天怎么不给我爷爷用呢?你们恒山的灵药金贵啊?多少钱一斤?我买点儿。”馨律道:“这药药力太强,昨天怕用上反使他血液中产生栓塞,所以现在才使。可不是舍不得。”秦绝响登时闹了个大红脸。馨律进一步向众人解释:“接脉之后血气通流,一些本已接近坏死的地方得到滋养便要展开修复,这些积液便是修复过程中产生的废物,如果没有水肿,皮肤干枯,那样反倒是不妙了。”秦绝响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嘛,恒山派的医术不至于这么”
常思豪怕他在这捣乱影响治疗,忙道:“绝响,你昨天不是说你负责守东门吗,走走,带我上你的驻地看看去。”说着话将他直拉出屋,也不由他回嘴。
秦绝响边走边道:“有什么可看的?你就是嫌我说话不中听。说实话,恒山派的医术未必赶得上我大姐,若是大姐在,治这伤肯定肿也不会肿,让病人遭罪,那叫什么本事?”
来到城东,引雷生在,一见二人便取来干粮饮水,坐在滚木上一面吃一面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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