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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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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豪一见这情况便猜出八九成,更无它话,两脚一点镫身形飞起,“十里光阴”电闪出鞘,就见森森暗道上“刷刷刷刷”白光四扫,如同平地打了几道雳闪一般,刹那间十几颗人头滚落在地,众马匹载着无头尸体四散冲开。
常思豪空中一抖身坐回马上,甩大氅喝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说!”
刘师颜从马肚子底下钻出头来,哆哆嗦嗦地道:“回侯爷!昨天许广平带人去找俞大猷,又回城来找人写状的事,吴时来已经知道了。他商量下一条毒计,想要把您留在公馆,夜里派人暗害您,可是您着急想走,他便在留住您吃饭的同时,在城外安排下一哨人马,准备在途中劫杀!”
常思豪斜剑指道:“那你又为何帮我?”
刘师颜道:“小的跟他从京师出来,不过是花些银子买了个官儿做,哪成想竟要害人?何况侯爷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真要有个一差二错查将下来,事情哪有不漏的道理!因此小人听了计便不敢答应,可是啊!”说到此处他伸手往前一指。常思豪侧头瞧去,只见林中隐隐有马嘶声响,火光闪动,从前路包抄而来。
刘师颜大惊失色道:“不好!伏兵来了!”
二章火燎猴()
常思豪心头火壮,横剑喝道:“慌什么!这些虾兵蟹将,我还不放在眼里!”
刘师颜道:“侯爷不可轻敌!他们手里有火器!”
常思豪一听脸色微凝,心想这东西非同小可,只见刘师颜急匆匆爬上马背道:“侯爷,这条路已经不能走了,回城也是个死,您随我来!”说着一拨马伏身向东驰去。
林中伏兵已然发现道上这三骑,立时呼喊声起,“咣”、“咣”火舌乱吐,放起铳来。常思豪见势不好,赶忙伏身一磕镫,催动三河骊骅骝向东追去。李双吉坠在最后。
天空无星无月,身后铳声跟紧,劲风泼面而来,林树朵朵如乌云贴衣擦过,令人只觉前路幽玄无尽。三人打马如飞,也不知跑出多少里路程,就见前方一条大河闪光,刘师颜指着河岸边急喊道:“之前我已安排下船只接应,侯爷由此沿海路回京,可保无失!”
常思豪想把他带上做个人证,说道:“你随我们一起走吧!”刘师颜道:“不成,我还得去通知俞老将军一声,让他有个防备。”回头瞄了一眼——夜色中铳声乱响,来路间火把移龙——他急急说了声:“侯爷保重!”一拨马拐入岔路。
常思豪听着追兵声近,更不多耽,和李双吉冲下坡岸,果然前方渡口停泊着一条双桅大船。船头上一只火把摇亮一片夜色,光亮下有人探头大声喊道:“是侯爷么?”
常思豪答道:“正是!”
那人道:“刘知县派我等在此接应侯爷!快请上船!”说着在船边扑噜噜放下一团绳索。
大船吃水较深,距岸边还有些距离,常思豪和李双吉都下来牵马趟水而行,此时追兵已到,在岸边架铳砰砰射击,打得二人周遭水线哧哧乱窜,船上人急得大叫:“侯爷快弃马上来!”常思豪一见这形势,即便到了船边,马也拉不上去,只得放开了缰绳,和李双吉快泅几步攀住绳索,船上那人见追兵正涉水前冲,赶忙回头大叫:“开船!开船!”水手闻声而动,大船登时帆起兜风,顺流而下。
常思豪和李双吉拉着绳在水里拖行,虽然浑身尽湿,毕竟脱离了火铳的射程,各自都松了口气。船头那人召唤来几名水手一起拉动绳子,将他们拽上船来。
二人翻上甲板,回头再看时,水边追兵的火把都已化作点点萤光。喊话那汉子笑吟吟地施了个礼道:“侯爷受惊。小人焦健,给您请安了。”常思豪还礼道:“多谢焦义士搭救,否则常思豪可要性命不保了。”焦健一笑:“您这是哪儿的话呀?”招手唤道:“来,找几件干衣裳来给侯爷换换,这春月的水还是冷,可别让侯爷着了凉。”常思豪道了谢,随水手到舱中,检视之下,信筒因火漆封得结实,丝毫没有进水,脖子上的锦囊好久没洗过,被水一泡干净了许多。倒是戚继光送自己那柄胁差的象牙鞘口直淌汤。
他知道这倭寇打的小刀锋利倒是锋利,就是太爱锈,赶紧拔出来擦拭一番,这才换了衣服。又将“十里光阴”擦拭干净带好,出来让焦健一瞧,登时笑了出来:“这衣服太粗,可委屈侯爷了。”常思豪本来肤色便黑,低头瞧瞧身上,感觉自己倒像个渔民模样,也便笑了。站在船头眺望,只见夜色沉沉,江水涛涛,两岸无灯无火,一片沉寂。背后泼啦啦布响,两片大帆兜风斜鼓,旗角猎猎西指向前。问道:“现在船正往哪儿开?”焦健道:“咱们一路往东,天亮就在南海上了,侯爷放心,只要离岸远点,追兵就摸不着咱们的边儿。”
常思豪缓缓点头,心想徐阶安排吴时来这厮同行本来就没打什么好主意,即便没有告状这事,说不定也会准备对自己动手。这次回到京师把姓吴的告倒,也必然让徐阶脸上无光,大煞他的威风。想到这老贼狼狈的模样,心里反而高兴起来。回到舱中合衣大睡。
一觉醒来只觉脑子浑浑噩噩,胸腹间传来阵阵呃逆之感,坐直身子,感觉船体摇摆幅度似乎比原来大了许多。扶舱壁钻出头来一看,但见四周波峰涌滚,远处水色茫茫,一轮红日蒸蒸然正在水天交接处冉冉升起,果然船已驶到了海上。之前去辽东路过山海关时,他也只是在岸上远远望了眼海而已,此刻身在大海中间,这天下第一辽阔乍然入眼,整个人登时被镇在那里,呆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忽然身后被人一拱,原来是李双吉手扒舱板正往外探头,嘴里叨咕着:“饿了饿了,整点饭哪。”
常思豪苦笑道:“我都一阵阵想吐。你还吃得下去?”
李双吉道:“那也得吃完再吐,凡事都有先有后的知道不,你看这不入库怎么出库?不纺绵怎么织布?不生气怎么发怒?不挖坟怎么迁墓”
常思豪看新鲜事物似地瞧着他:“双吉,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有话痨的潜质。”
李双吉嘿嘿一笑:“其实俺们关外人都这样,熟了啥都说,不熟就闷饽饽。”
两人呼唤焦健,半晌却无人答言,到船头转了一圈也瞧不见其它的水手,正自奇怪,就见从甲板后梢漫过一片水来,常思豪见那水走的缓慢,表皮闪着亮光,登时反应过来:“是油!怎会有油?”赶忙飞身形到船尾查看,刚走到半路,就见前面浓烟大起,一团火苗顺着油路迅速向前席卷过来,他赶忙大喊:“救火!”却只闻风摇浪啸,哪有人来回应?急切间扯过一条帆缆抖身形荡上桅杆,手足并用爬到高处,拢目光向船尾瞧去,只见后舵上钉着几枝火箭,大火就是从那里燃起向前迅速推进,眨眼间半条船都已着了。海面上另有一条小艇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七八个水手坐定摇着桨,船头一人手拿弯弓,手搭凉棚往这边瞧着。
常思豪心里一沉:“追兵到了?”
只见小艇上执弓那人遥望桅顶哈哈一笑:“吴大人和刘知县拜上侯爷,祝侯爷一帆风顺,早日登临蓬莱仙界!”
常思豪一听声音,失惊忖道:“这不是焦健么!中计了!”
这时焦健那小艇上众水手齐声呐喊:“海里火燎云中猴儿,刘公妙计第一流!哈哈哈哈——”大笑声中,渐渐划远。
常思豪气得险些从桅杆上栽下去,这回什么都明白了:他们知我身怀武功,宝马又快,怕我能避开火铳走脱,因此派刘师颜演这一出假戏引我上船,航行到茫茫大海中间一烧,让我躲无处躲、逃无处逃!
黑烟热气向上涌来,他忽然想起信筒还在舱内,赶忙扯索滑下,冲回去抢救。此时舱口火帘高卷,已然烧得半透,李双吉正在船头找桶准备打水救火,瞧见他奔那边去了,赶忙大喊:“不行!别进——”没等喊完,常思豪已然钻身而入。舱内黑烟滚滚目难视物,他只好凭记忆去摸,等找见东西掉头想往外钻时,舱口横木“嘎啦”一声塌陷下来。
浓烟卷尽了空气,呛得他大声咳嗽,抡起腿来踢了两踢,没有踢动,却见火柱下忽地钻进半个脑袋,牛眼圆处猛地喝声:“起呀——!”只听“嘎吱”声响,火梁已被人硬生生扛了起来。
“双吉!”常思豪目眦欲裂。
李双吉脖颈下血管暴突,油皮滋滋焦响,在牙缝间挤出一声:“走!”
常思豪赶忙从他腋下钻出,李双吉被烫得不行,塌腰一缩颈,将火梁褪下肩去,同时重心一偏,身子前扎。
眼见他就要陷入火炭堆中,常思豪赶忙回手一抄抓住他腰带,涌身跃出。在空中瞧时,只见油料已然流窜得四处都是,连前甲板也都燃烧成了一片火海,毫无落足之处。没办法脚尖在火中一点,极力前窜掠过船首护栏,两团火影在空中画出一道桔光弧线,插入海中。
李双吉毫不会水,武功又低,刚被热火浓烟呛完,出来猛一吸气,把冷水呛入肺子,登时憋晕了过去。常思豪水性也是不佳,好在懂得闭气,在水中手刨脚蹬架着他向上浮起,不多时“哗啦”一响,钻出水面。只见整条大船就在眼前烧得嘎叭叭暴响,四周围热气灼人。心知凭自己的水性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撑不上多久,赶忙将信筒挂在脖子上,回手拔出剑来去砍船帮,不多时砍出一个洞口,海水滚滚灌入,船体一歪向两人压了过来,火星碎木纷纷而落,他架着李双吉拼命游开绕过船头。过不多时,桅杆已经偏过去打了横,船体侧扣着渐渐下沉,火势也弱了不少。
常思豪把剑插在船底的板缝里歇了口气,抬头瞧瞧呈弧线形的船帮,知道想要从这面爬上去实在困难,只好紧抓剑柄在水里漂着。海上朝雾渐渐散去,太阳升高了许多,水面上金光闪闪,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过了一阵,他的胳膊由高举变成了平举,回头看,原来由于船体的不住下沉,剑柄的位置已经变低了许多,露出水面的船帮也趋于平缓。他赶忙解下腰带,一头拴扣套在李双吉腋下,一头系在自己脚踝,爬上去之后,将他也拽了上来。
在水中泡得久了,离开水面便觉浑身沉重。他顾不得休息,赶忙把李双吉的姿势摆成脚高头低的侧姿,只见水流缓缓从他口鼻中流出,过不多时,人便缓醒过来。常思豪问道:“你感觉怎样?”
李双吉晃晃脑袋,意识似乎还不太清楚,他仰脸瞧瞧晃眼的太阳,眯起眼睛,忽然感觉发痒,伸手在后颈处一抓,竟然撕下片焦肉来。他捏这片肉对着阳光瞧了瞧,又搁在鼻子附近嗅了嗅,大嘴一张塞进去嚼起来,忽然泛起笑容,自言自语地道:“哎?熟了。”
常思豪听着焦脆的咀嚼声,望着他那颗大脑袋,忽然有种充满怪异的趣味感从心底升起,将身子放松地向后一仰,呈大字形躺下去,面对万里澄空,拓然而笑。
三章海上行()
大船侧扣在水面上,全靠舱中剩余空气的浮力支撑,随着海水的不断涌入,船体也在不住下沉。焦健的小艇早已瞧不见了。常思豪知道这样支撑不了多久,略歇一歇便爬起来,挥剑去砍船帮。李双吉他这是干什么,常思豪道:“在这船沉下去之前,咱们得多弄下几块木板来,最好能做成一只小筏。”
李双吉点头称是,将斩浪刀抽出来往上爬,到了高处,只见这里的船栏木料多处还在燃烧,两根大桅杆带着半截残帆斜在海里,滋滋冒着热气。他回头喊道:“船帮不好弄,来砍这俩大杆子吧!”瞧准方向,一涌身跳了下去。
常思豪爬上来一瞧,李双吉落下时把刀劈在了主桅上面,不住捞海水去泼火,片刻间杆体已呈黑湿一片,随即将外衣褪下来醮饱了水往上一搭,爬将上去,就骑在上面,抡刀砍了起来。此时船体沉降速度越来越快,常思豪赶忙也急奔几步跳下,去砍另一根副桅。
造船有个讲究,小舟用轻帮,大船用重桅。只因小舟行驶靠人力划桨,船体越轻人越省力。大船航行则要靠风帆推动,如果桅杆不结实,遇上大风毁折,划起来可就困难多了。这条船上的两根大桅根部都有一抱来粗,木质细密,远远没有被火烧透,常思豪瞧着这下沉的速度,不等砍完,船就已经沉没了,赶忙大声喊李双吉往末端走,李双吉会意,二人爬到桅杆中上较细处乒乒乓乓砍剁起来,过不多时砍下去大半,已经看得见木芯,常思豪忽觉身子一悠,回眼看时,船体已然不见,桅杆翘起由平转斜,马上就要竖起随之沉没。他赶忙大喊道:“往上,往上!”李双吉答应着,二人一拧身爬起来,踩着桅杆往尖端便跑,没几步角度越发倾斜,已难站稳。常思豪一声大喝,奋力上跃,贯足内劲飞起一脚,正跺在杆顶,就听“喀叭”一声,桅杆从剁口处折裂开来,尖头朝下,“吭哧”一声刺入水中。
他双脚踩水,迅速钻出头来,只见李双吉一脸惶急,仍如老猫抱树般骑拢在主桅顶部,正随着船体急速下沉。赶忙招手大喝道:“摇!摇!”李双吉反应过来,两手抓紧杆头不住摇臀晃胯,由于体大身沉,加之斩浪刀比剑更适合劈砍,他刚才剁开的缺口远比常思豪为深,因此晃动没几下,“嘎吱”一声主桅便歪,他又猛地甩起屁股往下一砸,随着木裂声响,整个人搂着半截断桅“扑嗵”一声落入水中。
圆木无法坐住,是以入水后他身子一歪便扣了斗。常思豪拢着漂上来的半截副桅奋力游去,把他从水里拽了上来。二人松了口气,侧头看时,旋涡一现,大船已经踪影不见。
常思豪笑道:“没福没福,可惜可惜!”
李双吉奇道:“可惜啥?”
常思豪道:“你要跟船下去,说不定能做了龙王的养老女婿。”
李双吉吐着舌头道:“他那闺女不正经,老子才看不上。”
两人歇了一歇,把桅杆上烧剩下的破绳残帆扯下来,将两根桅杆并在一处绑好,裹上帆布。即使如此也不够宽大,而且波峰浪涌摇晃得厉害,根本坐不住人。他们只好头面相对,趴在上面。李双吉问:“你说咱离岸能有多远?”常思豪道:“不知道。”用眼神向右手边一领:“焦健他们的小艇似乎是往那边去的,咱们往那边划,应该没错。”李双吉顺他目光瞧瞧,海天茫茫,根本瞧不见任何船只的踪影。疑惑道:“不对吧,桅杆倒下的方向是这边,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是那边。”常思豪也有些恍惚,犹豫片刻道:“不对,咱们捆扎桅杆的时候,方向已经变了,应该以沉船为准,船尾所对的方向,就是他们离开的方向。”李双吉点头,两人同时往四外瞧去,水面空空荡荡,哪还辨得出船原来的位置?丧气之余,李双吉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太阳在东边,岸在西边,咱们背着太阳划,一定错不了。”常思豪大喜:“你小子还真有头脑!”当下二人爬起来对着太阳把桅体调正,重新头脚相接趴好,以手拨水,向前划去。划着划着,常思豪胳膊忽然不动了,回过头来道:“不对。”李双吉道:“咋不对了?”常思豪道:“太阳早晨才在东边,现在呢?”李双吉侧脸一看,太阳高悬在正中天。常思豪道:“中午不管从哪看太阳都一样!”李双吉愣愣地道:“那咋整?”常思豪爬起来,把剑竖插在桅杆上,瞧着阴影道:“现在这时辰,影子应该指往北面,所以咱们应该往左划!”李双吉连连点头,于是又改道向左。
其实这法子辨出的方向也不准确,两人毫无海上生活经验,便都以为没错。奋力划了约摸大半个时辰,只见海面波涛依旧,前后左右都是一样景色,仿佛始终就在原点,不曾向前移动了半分。一种巨大的挫折感袭来,令本已饥惫不堪的他们更加精疲力尽,渐渐都停止了划动,胳膊耷在水中,任由桅杆顺水漂流。
不觉间日渐低去,狂风骤起,乌云仿佛自远海中提起来的脏布般,迅速将天空遮蔽,水面上隆隆响起滚石般的雷声。海浪也愈发汹涌起来,一浪高过一浪,不住将这两根桅杆托高抛下,常思豪和李双吉紧紧搂在上面,两颗心也是随之高抛低落,扑嗵嗵乱跳,偶尔桅杆竟能被海浪翻竖起来,硬生生砸向水面,震得二人时而五脏乱颤,时而后背生疼。
这场风浪持续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稍见平息,常思豪试着松动已经僵紧的胳膊,感觉身上火辣辣地疼,这才发现胸腹间多处已被磨破了皮。他回头喊道:“双吉!这样抗不住风浪,咱们早晚得耗尽力气!得想个办法!”李双吉喊道:“啥办法?”常思豪喊道:“咱们把桅杆竖着劈开,扎成方框形,这样比较稳当!”李双吉道:“行!按你说的整!”两人趁着此时风浪不大,将原来捆扎好的绳子帆布解开,常思豪下在水中用两腋夹着桅杆使其固定,李双吉到另一面找尖端去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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