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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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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想当女侠,可那只是任爸爸的遗愿,她想完成任爸爸未能完成的梦想。这个世界的正派邪教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说穿了,平生是个善恶观很模糊的人。她更倾向于黑白中间的灰色。好人可以做坏事,坏人也一样可以做好事,平生心里是如此想的。

    所以对于翦恒,平生还是把他当师父,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翦恒没事,平生放心下来,又开始对这具尸体的身份起了兴趣。

    在石床上爬上爬下,终于在欧阳明的指点下找到了暗格。里面有东西——一张纸。平生摸出那发黄的纸片,摊开一开,和那本小书上的“翦”字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笔锋遒劲有力,凌厉得仿佛要破纸而出。

    “写的是什么?”水如幽待平生将那信收起,才问道。

    平生置若罔闻,坐在石床上看着那具尸体。

    “任姑娘?”水如幽见她血色慢慢退去,眼底冒出惊恐慌张的神色,不由出声,将平生的注意力拉回来。

    平生嘴唇发白,看了看水如幽,又低下头,沉默下去。

    “任姑娘,时间也不早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找路吧。”水如幽目视前方,对那具尸体已不再惧怕。将平生扶起来,水如幽半架着腿软的平生,和欧阳明一起出去。

    除了那个山洞后,三人小队一路往北,继续前进。

    水如幽走在前头,时不时停下脚步,在树干上做个记号;欧阳明走在中间,老是回头看看平生。

    自从看了那封信后,平生便魂不守舍,坠在二人后面,拖着步子,眼睛盯着脚尖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如幽没有再问那封信的内容,问了平生也不会回答。

    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平生想想便脸色惨白,心底里冒出寒意来。

    那是封遗书,内容触目惊心。

    那人本是翦氏一脉中的一员,正是翦恒的父亲翦忧。看了那封信,平生才知道,翦氏一脉一直都是魔教中人,从老祖宗开始就是和魔教教主并肩作战。每一代的组长都是魔教的四护法,地位崇高,仅次教主之下。

    那人絮絮叨叨地回忆起过去的光辉岁月,杀正派、除叛徒,一生劳碌奔波,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直到四十岁那年遇到了一个女人——娥眉女弟子。翦恒和柳馥槿的故事便是他们的翻版。而他与那位娥眉女弟子隐居山林,育有一子,就是翦恒。

    翦氏一脉到了他这一辈,已是人丁单薄。只剩下他一个男丁和两个姐姐。毒术传男不传女。翦氏一脉会毒术的,只剩下他一人,也理所当然地教了翦恒。

    翦氏一脉本就与魔教如同连理枝,他们的毒术对魔教来说是一大利器,而依附魔教也能保存他们自己的力量。所以当年,魔教教主特别恩准,饶了翦忧,让他带着翦恒和妻子回到魔教。本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虽然那位娥眉女弟子厌恶魔教,但在爱人的却说下,还是跟了过来,过起相夫教子的生活,不再理江湖之事。

    她不愿牵扯进正邪之争,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魔教的污点!

    一切在翦恒将要弱冠那一年彻底改变。

    魔教有了新的护法,所以魔教教主也对翦忧夫妻二人动手了!

    翦恒的母亲死于当场,而翦忧……魔教教主看到了藏在阴影中看着一切的翦恒,下令将翦忧囚禁起来,从此就是永无天日。

    两三年后,有一天,翦恒偷偷送来了“凌霄散”。凌霄散,可悄无声息地致人死亡,但用量少一些,却能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翦忧知道魔教教主要对自己下杀手了。他原本就是担任处理叛徒的任务,自然知道教主会怎么对付他——扒光衣服,活活打死,甚至没气了之后也不会停手,直到每一寸骨头都打碎。而这之后,不用几年功夫,肌肉器官腐烂,只留下一地的碎骨。

    不负责处理叛徒,就不会知道这些。所以翦恒很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的父亲“死”去,魔教便会放过他。

    果然,三天后,翦忧被关进了这洞穴中,洞穴里原本的尸体被清理,他躺在石床上静静等待着行刑的时刻。但他不甘心如此死去。他写了这封遗书,他知道翦恒迟早有一天会接手这个工作,很可能会看到这封遗书。

    但他没想到,在翦恒担任这任务前,先一步重蹈覆辙,踏上了他的老路,当上了叛徒。

    平生看到此,心里已是凉了一片。她忽然明白,自己就是当年的翦恒,只要有她存在,翦恒的生死对魔教来说就一文不值。但如果没有她呢?翦恒还是翦氏一脉的唯一传人,还是魔教的护法,魔教会保他!

    “六娘……”平生已从震惊中恢复,看这水如幽的背影,叫道。

    水如幽回过头,笑道:“怎么了?”

    平生犹豫起来。这些事情该不该问水如幽?她会发现端倪吗?水如幽是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水如幽八面玲珑,否则也不会坐上现在的位置。她走到平生身边,轻轻搂住了平生,说:“平生,一个人承担一切,很辛苦吧?”

    一句问话,让平生泪如泉涌。

    辛苦?何止是辛苦!

    那些麻烦也就罢了,平生从来都不是什么胆小、怕麻烦的人。但那种心里的空虚却像是一只巨兽,不断地吞噬自己。

    若是再有贼人将她绑了去,可会有人为她血洗贼窝,义无反顾地来救她?这世上怕是永远不会有第二个“翦恒”如此待她。

    王守财如何关心自己,中间都是隔了个翦恒。他的确为平生考虑很多,可是更多的是一种义务。

    平生突然发现。她来到此之后只有翦恒一个依靠,唯一一个如亲人般的存在。而他,现在生死未卜,平生却无能为力。像是任爸爸死时一样,平生可能见不到翦恒最后一面。

    水如幽一句话,让平生的脆弱暴露在空气下。她身子颤抖着,抱住了水如幽,终于失声痛哭。

    水如幽轻轻拍着平生的背,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也是这样流着泪,扑倒在自己怀里。心中一痛,水如幽搂住平生的手一紧,手下是温暖的身体,不是那冰冷的尸体。

    水如幽吐出一口浊气,,捧起平生的脸,擦去她满脸的泪痕,“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水如幽的声音轻柔,带着点蛊惑的味道,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很温柔很温柔。

    平生抽泣着,气息不稳。

    一直站在旁边的欧阳明感觉到水如幽瞥来的目光,脸一冷,硬邦邦地说道:“我去前面看看,你们两个慢慢废话吧。”说完,小小的身影进入林子中。

    平生停止了哭泣,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水如幽。

    水如幽温柔地笑着,帮平生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才开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平生垂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说道:“六娘可知道灵薇山庄?”

    “知道。那里可都是美人。”水如幽笑笑,拉着平生坐到了一棵树下。

    “那你也知道魔教吧?”平生捏了捏拳头,紧盯着水如幽的双眼。

    水如幽眼中多了丝讶异,“当然,你问这些是……”

    “那你说……如果魔教进攻灵薇山庄……”

    “这不可能。”水如幽倚在树干上,斩钉截铁地说道,“魔教不会主动进攻灵薇山庄。”

    “如果呢?”平生身体前倾,焦急地问道。

    水如幽看了平生很久,方才皱眉说道:“如果是这样,灵薇山庄必定是要覆灭的。”

    平生松了口气,坐在水如幽身边,定定望着天空。

    水如幽看着平生冥思苦想的样子,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出来:“这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正派魔教都不得对灵薇山庄出手。而灵薇山庄治病救人,也不过问是正派还是魔教。”

    “这么说,这灵薇山庄是中立门派?”平生扭过头,万分疑惑。既然是中立门派,那为何翦恒和柳馥槿的事情会闹得满城风雨?

    水如幽苦笑道:“原本是这样。不过灵薇山庄现在的这位庄主——玄清师太——更偏向正派,所以……”

    平生柳眉倒竖,“她违约在先,那魔教怎么就不可以去进攻灵薇山庄?”

    “只是倾向于,并没有站出来表明立场,大家心照不宣,谁都……”

    “连‘灭魔’都参加了,还没表明?”

    “什么?!”水如幽脸色一变,抓住了平生的手,“你说什么?‘灭魔’都参加了?灵薇山庄参加了‘灭魔’??”

    平生手臂一疼,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六娘不知道?就上一次的‘灭魔’,灵薇山庄参加了。还有个女弟子,叫什么……闻人……”

    “闻人晓璟吗?”水如幽眉一挑,问道。

    平生多看了水如幽一眼,点点头。“对。那个什么玄清师太说是为了师……柳馥槿的死,去报仇的。”

    水如幽闻言,脸上闪过鄙夷的神情,慢慢松开了手,坐了回去,“那个老太婆真是疯了……疯了啊……”



………【六十五章 擦肩而过】………

    在林子中走了三天,三人均是一脸疲惫。

    水如幽半靠着大树,一头乱发披在脑后,那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几日的泥污都不曾洗去。原本鲜艳的红衣也黯淡不少。

    向来讲究的水大美人都如此了,更别提平生和欧阳明乐。

    要说平生对这仪表也不太在意,把自己收拾干净就好,涂脂抹粉、金银首饰,她是一概不喜。可现如今,在这荒山野岭的,哪有地方让她洗漱?汗水满身,一股子怪味。平生皱皱鼻子,却也无可奈何。

    倒是欧阳明不这么娇贵。虽说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锦衣玉食长到这么大,这在林子里呆了十多天,“骄”“娇”二气去了不少,又被平生狠狠教训一顿,脾气收敛很多。

    “六娘,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可能这林子是向北延伸的,我们这么一走,就越走越远了。”平生坐在地上,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不禁问道。

    走了三日还未出林子,那这林子未免也太大了!

    平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地理,水如幽却是知道的。这南方的山林早在几年前就被开垦得差不多了,西南方向或许还有几片林子,但绝不是在这地方。三天未见尽头,水如幽心里也开始打鼓。

    平生想得更多。那瀑布后的山洞是魔教处理叛徒之用的,平生担心着,万一好死不死的,这几天魔教抓了什么叛徒送到这来行刑,可不就碰上他们了?到时候是亮出翦恒的身份,还是撒腿就跑,或者恶战一场?怎么看都是行不通的吧。

    正是担心这个,平生没有将翦忧下葬。那骨骸还躺在洞内,想想就觉得凄凉。

    师父还不知道这事情吧……平生不由黯然。

    “再大也有个底,走下去总能离开这鬼地方的。”欧阳明淡淡说道。八九岁的孩子,表现出来的成熟让平生刮目相看。

    欧阳明休息够了,站起身,又说道:“走吧。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走段路。”

    水如幽似笑非笑,“欧阳小公子不愧是当世奇才,小小年纪打理欧阳家的生意不说,面对这险境也是临危不乱。”

    欧阳明不屑地撇嘴,“你又想抬价?”

    “哪里哪里,这不世出的奇才,自然身价非凡。五百五十万两似乎少了点,不如就凑个整,六百万两吧。”

    平生翻了个白眼。水如幽到了这份上仍不忘记赚钱,和王守财那个死胖子半斤八两,倒是般配。

    欧阳明冷笑,“欧阳家没这么多家产给你。”

    “那便把京城的那间华容楼给我吧。”水如幽嬉笑,狗啃似的裙摆晃了晃,扭着腰肢已经向前走去。

    平生爬起身,摸摸脸色铁青的欧阳明的脑袋,“六娘和你说笑呢,你还当真呢?”

    欧阳明抬手拍掉平生的爪子,“就你当她是说笑。若是欧阳家不拿出钱来,她肯定剁下我一根手指头,送到我爹面前去。”

    平生皱起眉头,敲了敲欧阳明的脑袋,“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注意点。好了,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动你的。”

    欧阳明虽然不觉得平生有那么大能耐,但也没有反驳。

    平生则想着,若是水如幽铁了心要卖了欧阳明,那她怎么办?身上的毒药可还在,她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呃……这算不算是惹麻烦?这么一思索,平生再次神游到天外去了。

    欧阳明见怪不怪,拖着平生的手往前走,却见水如幽并未走远。

    大红的衣服虽然黯淡很多,在这满眼绿色、褐色的林子中,还是非常显眼的。

    水如幽背对着二人,紧握着手里的烟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欧阳明见情况不对,刚想拉起平生躲起来,便听到一个清冷的男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牵着的那只手一紧,欧阳明抬起头,看见平生难掩惊讶之色,嘴唇轻颤,松开了欧阳明的手,慢慢走了过去。

    水如幽也是一震,这才想起平生来,心头一松,侧身让开。

    欧阳明眯起眼,打量着这个一头银发的男子,又不解地看向水如幽。

    水如幽站在一边,垂着眼眸,时不时斜眼看看那个男人。

    忽然听到平生呜咽一声,一头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欧阳明眼中闪过什么,小拳头捏了起来。

    这白发男子正是翦恒!

    他微微蹙眉,摸摸了平生杂草般的头发,温柔的举动让平生一怔,哭得更凶了。

    翦恒毕竟是翦恒。温柔结束,他毫不客气地提起平生的领子,将她拎开,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平生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着,牛头不对马嘴:“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我……太好了……太好了……魔教……找魔教去……”

    翦恒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抬起左手,那鬼斧神工造就的手指指着平生。

    平生透过泪眼看着那圆润的指甲,疑惑地又看向翦恒。

    “嘶嘶——”轻微的声响从翦恒的袖中传来。

    平生汗毛竖起,惊恐地盯着翦恒的眼睛。

    欧阳明大惊失色!那个男人的袖管中竟然慢慢爬出来一条蛇!

    手指粗的青蛇用血红的眼睛看着平生,一寸寸地爬动,尾巴勾在翦恒的手指上,而上半截身子已经攀上了平生的肩头。

    “你干什么!”欧阳明大叫,小身子冲了过来,却听平生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师父”,眼一闭,已昏倒在地上。

    “喂!喂!”欧阳明扶起平生的脑袋,想要捉住那条小蛇。可那条蛇似有灵性,盘踞在平生身上,直起身子,对准欧阳明伸过来的手,张嘴就咬!幸好欧阳明收手块,不然就多了两个洞眼了。

    那条蛇也不主动攻击平生,摇晃了一会儿身子,就慢吞吞地朝翦恒爬去。

    欧阳明抬眼看向那个奇怪的男人。他记得,刚才听到平生喊他“师父”……

    翦恒转过头,看向一脸惊慌的水如幽,脸上是高深莫测的表情,用上位者对下位者说话的口吻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水如幽见平生没有事,放下心来,拿出烟杆又开始吞云吐雾,“被水冲下来的。”

    “水姑娘,我耐心有限,时间也有限。我想你不愿意再让幽水阁关门一个月吧?”翦恒的白衣无风自动。那条青蛇爬上了翦恒的肩头,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小眼睛盯着水如幽,红信一吐一吐的。

    水如幽脸色难看,放下了烟杆,“王掌柜碰上些麻烦,有人血洗了客栈,没几天,客栈又被人拆了。他托我带任姑娘北上,应该是想要避避风头。不过这路上遇到些意外……”

    “拆了客栈?”翦恒眼中闪过精光。

    水如幽吸了口烟,“对。我的人说是看到一个白衣女人,像仙子一般,一张脸一直冷冰冰的。客栈好像是被人打断了横梁,几面墙壁也全是窟窿眼。具体怎样就不是很清楚了。”

    翦恒沉吟起来,肃杀之气溢出,水如幽和欧阳明不禁颤抖。

    “水姑娘……”

    “我明白。”水如幽拉起欧阳明,走了开去。

    欧阳明频频回头,似是不放心平生。

    水如幽的烟草快要用尽。虽然泡过水,抽起来味道怪怪的,但聊胜于无。这几日没见她抽一口。见到翦恒后,知道这离开之日到了,不觉又狠狠吸上一口,才好整以暇地说道:“他们师徒两个,不会出事的。”

    “可是那个男人……”欧阳明甩开水如幽的手,仍是不放心。

    “小鬼,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吧?”水如幽停了下来,又像是没骨头似的倚在树干上。

    欧阳明眼神一暗,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留在原地的翦恒摸了摸平生消瘦的脸颊,闭了闭眼,收回手,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子,掀了盖子,放在平生鼻子底下让她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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