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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录之尘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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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阵眼!孙慕云心知此时自己只需一个瞬移,便可从那白色漩涡处破阵而出。他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原本静坐在蒲团上的身体已然循着大地律动,一个瞬移往那白色漩涡处投去。
身体穿过墙壁,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耳畔有着若有若无的声音,如丝如缕一般。孙慕云忍不住闭上眼去,再睁开时人却已经到了禅房外。
禅房外此时空无一人,静悄悄一片。夜空中孤月倒悬,群星点缀其间。月光如水波荡漾,照得这夜也有些醉人了。淡淡的竹影洒在脚下,在那曲径中带起一片不甚分明的朦胧来。曲径无人竹自横,那竹如瘦削的背脊一般,挺成麻麻的一团,直化入那空蒙的夜色中去了。
第四十一章 仙人手骨
孙慕云此时静静地站在这一片斑驳的竹影中,突然有一种悲凉之感。这情绪来得毫无头绪,整个地堵在胸口,挥之不去。
这大概就是触景生情了。他心下自嘲道。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想到这里,孙慕云忍不住长啸一声。
这啸声中初时颇多惆怅,夹杂着许多莫名的情绪。后来又变得清越激昂,仿若直欲钻入云霄一般。顿时惊起许多夜宿的鸟儿,四周响起一片扑棱棱的声音来。
长啸毕,孙慕云感到浑身舒坦了许多,便又忍不住想起那怪异的视角来。他又尝试了一番,发现只要自己将整个心神集中在体内由般若菩提莲铸成的心脏,或者额间的那个三瓣莲花的图案上,即可进入那怪异的视角中。虽然此刻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却没有像遇到萧寒山那日一般疼痛难忍。
“以后就叫它绝对视角好了。”孙慕云喃喃道。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吟咏声。
孙慕云侧耳细听,却是一首极酸极酸的曲子:
徒留满堂花尽谢,剩谁醉里几度眠?
前朝似等闲,何处红叶;
浮生逃此劫,乘风谁愿?
流年难渡寄鸿雁,管弦呕哑泣如血。
苍山尽覆雪,此处红叶;
相顾自无言,乘风我愿。
如是在教坊或者**里听到如此酸吟,倒也不算稀奇。但此处乃寒云寺,此时夜深人静,那声音虽不大,却是极清楚的。若是由一丽人执琵琶、牙板应合唱来,想必会有几分动人。但那声音却是个男声,而且显得有些稚嫩,孙慕云不由得心下大奇,瞬移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到了近前,孙慕云不由得苦笑起来。那吟咏之人竟然是白日里在殿中见到的那个憨厚的小和尚,见孙慕云过来,他突然停了下来,对孙慕云执了一礼,憨憨道:“孙施主,家师正在后殿等你。”
孙慕云点点头,皱眉道:“小和尚,你方才吟咏的那首曲子酸不可耐,平常教坊或**里才能听到。难不成你师父平素都教你这些?”
小和尚一听,顿时涨红了脸,不满地哼声道:“你胡说,这不是我师父教我的,是赵姑娘闲暇时教我的。”
孙慕云无奈地撇了撇嘴,辞别了小和尚,便直往后殿赶去。
到了后殿,偌大的殿中竟然只有一根蜡烛照明。那烛火如豆,昏黄的火光在一旁法痴的脸上印出一圈七彩的光晕来。他此时正手捻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佛珠撞到一起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显得突兀而分明。
孙慕云缓步至殿中,那昏暗的烛光将他身后的影子拉得极长。
“法痴大师……”孙慕云涩声道。
他的声音极小,似乎生怕惊醒了那黑暗中潜藏着的什么似的。这空旷的殿中随之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回声来,却又在顷刻间被风吹得零落不堪。
法痴不语,将手中佛珠收起,接着在身前祭出一件东西来。那东西是一根纤细的手骨,看起来似骨似玉,在空中滴溜溜地转动着,散发出莹莹的幽冷光芒来。
孙慕云愣了愣,忽然感觉体内的血液猛然沸腾起来,这一刻他又有了血脉相连相融的感觉。空中滴溜溜转动着的纤细手骨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召唤着自己。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却又突然惊醒,面带豫色地收回手来朝法痴看去。
却见法痴面色平静,只微微颔首。
见此情景,他不再犹豫,又伸手朝空中转动不息的手骨点了过去。在手指触碰到手骨的一瞬间,那手骨猛然振颤起来,原本幽冷的荧光消失不见了,猛然一道刺眼的蓝色光芒从手骨中冒出,宛如活物一般缠上了孙慕云点来的手指。
孙慕云心下一颤,惊道:“大师,这是何物?”
“这是仙人手骨。”法痴那无臂的袖管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孙慕云若有所思道:“仙人手骨?为何竟给我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
法痴口宣佛号道:“据说这块手骨的主人是被兽神诛杀的,他二人相斗时这手骨沾上了一些兽神的血液。孙施主你是兽神后裔,有此感觉反倒证明了这个传说所言确实不虚。”
孙慕云点点头,收回手来,缠绕在手上的蓝色光芒立刻往那手骨中退去。他朝法痴执礼道:“多谢大师点拨,我已经知道该如何使用我的血脉能力了。”
“孙施主不必多礼。你尚未到寒云寺时,这仙人手骨便已觉察到你体内的兽神血脉,竟自己飞了出来。我便知它必定和孙施主有缘,如此便做个顺水人情将其赠与你。”
孙慕云一听,连连摆手道:“这怎么能行!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无功不受禄,我实在不能收下如此厚赠。”
法痴盯着那如豆的烛火,半晌方缓缓道:“孙施主你太过执迷了,这仙人手骨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个无价之宝,但在我眼中就是个无用之物罢了。宝剑赠英雄,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你又何须如此推托?”
孙慕云沉吟片刻,轻声道:“若我再推辞,倒显得我生分了。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他便伸出手去,将空中那根仙人手骨收入到了纳戒中。
法痴一见,摇摇头道:“孙施主,这仙人手骨之所以跟你有缘是因为其上沾有的兽神血液,你将它收入纳戒中,却是当它如死物一般,只怕颇为不妥啊。”
孙慕云听出他话中颇有深意,欠身道:“法痴大师,我该如何做呢?请您明示。”
法痴打开身旁的一个檀木锦盒,拿出一根丝线来。
孙慕云接过来,细细观察了一番。这丝线看起来极细,但份量却重得骇人。近乎透明的丝线看不出是何材质,触手处竟冰凉一片。
“用这根天光佛丝将那仙人手骨串起来挂在胸前,兽神血液与你血脉相承,你须得如同对待自己孩子一般,天天哄着它、陪着它。当然它能够带给你的益处也是无法想象的,至少它能够帮助你更好地发挥出体内兽神血脉的能力。”
“多谢大师明示。”孙慕云依言将那仙人手骨挂在胸前,顿时感觉胸前有灼热和冰凉两种极端的感觉交替传来,而那种血脉相依的感觉也更加明显了。
“再试试你的血脉能力。”法痴在一旁提醒道。
孙慕云甫一将心神集中到莲心上,挂在胸前的仙人手骨蓦然变得灼热起来。他几乎在刹那间便进入到了绝对视角中,心下不由大喜,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兴奋的神情来。
法痴见他脸上露出难以自抑的惊喜之色,却长长地叹了口气。
孙慕云回过神来,心下疑惑道:“大师,你何故如此叹息?”
法痴道:“我佛慈悲,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我这声叹息却是为赵施主所叹。”
孙慕云大惊,急道:“我师姐怎么了?”
法痴面上闪过一片羞愧之色道:“赵施主身中天葬腐骨奇毒,已经活不长了。说来惭愧,贫僧已经尽力了,但是……唉,凭孙施主的本事,在这寒云寺中要找到她想必不难。在最后这段时间里,孙施主还是多陪陪她吧。”
孙慕云闻言,顿时有如五雷轰顶一般,面上顿时腾起一股灰败之色来,黯然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殿中烛光似乎在这瞬间昏暗了许多,他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般,脚步踉跄地朝殿外走去。原本柔和的夜风也变得凌厉起来,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倏忽间变得迟钝起来。
“为什么?贼老天!”一声凄厉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寒云寺。
殿中,法痴仿若浑然不觉,仍然枯坐在那里。
这时从一旁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来,竟是那看起来甚是憨厚的小和尚。他朝法痴道:“师父,他究竟是何来头,你竟然如此帮他?”
法痴沉默不语,只是伸出独臂去将那灯芯挑了挑。顿时数点火星噼噼啪啪地爆了出来,接着那烛火便旺了起来,照得这殿中也亮堂了许多。
“觉清,你可知他体内有我佛门传承圣物般若菩提莲?”
“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觉清想了想,又道,“师父,你既然愿意帮他,为何又要如此伤他?”
“太上忘情,他差得实在太远。”法痴叹息道,“觉清,我哪里在伤他,我其实是在帮他。”
“不管怎么说,师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觉清挠了挠光头道。
法痴伸出手去,在觉清的光头上爱怜地拍了拍,回答道:“赵施主所中的,是用极阴之地才有的逆血花为主要原料制成的天葬腐骨奇毒,若不是有高人用真元护住她的心脉,她根本不可能熬到今日。这几日此毒便要发作了,对于这种奇毒我实在无能为力,或许那几个老家伙才能有些办法。”
觉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孙施主对赵施主用情至深,希望他能够想出解毒的办法来。”
殿中一时沉默无声,再次陷入到让人心慌的安静中。而那残烛,也终于释放出最后的光亮,无怨无悔地化作了一滩滚烫的烛泪。四周一片黑暗,唯有殿外月光清辉斜洒,隔墙送过愁千影。
第四十二章 定情
孙慕云一步一步地朝佛寺东北的厢房挪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是时,乌云蔽月。夜正浓,风稍冷。
远远的孙慕云忽有所觉,抬起头来,正看见守在厢房门口的云仙子。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的神色。但他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仍旧浑浑噩噩地朝前走去。
“弟弟,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云仙子看出孙慕云似乎有些不对劲,满是关切道。
孙慕云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仍旧挪动脚步朝面前的厢房门走去。
就在他伸出手去推门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将他伸出的手打落下来。那手软软的,滑滑的,如同树上的雾凇一般,却在温热里带着这夜的凉意。
孙慕云循着那伸来的柔荑扭头望去,正对上云仙子那怒气腾腾的面容。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云仙子生气,而且此时她是如此的生气。柳眉倒竖,原本小巧的琼鼻微微地翕动着,那嘴是极美的,但孙慕云此时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了。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秋波流转间恰似说出了千言万语一般。此刻那目光中写满了各种情绪:愤怒、悲伤、埋怨以及怜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孙慕云,你还算不算男人!”云仙子厉声道。
孙慕云苦笑一声,麻木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情绪变化,喃喃道:“她快死了,快死了……”
云仙子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却更甚了:“遇上一点小挫折就灰心丧气,你哪里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你那赵文师姐不是还没死吗?”
孙慕云抱着头蹲了下来,用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道:“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在乎她,你不懂的!”
云仙子轻叹了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安慰他道:“傻弟弟,姐姐怎么会不知道呢。记得你我初遇时,你是多么的羞涩和可爱,那时姐姐就在心底把你当作我的亲弟弟来对待了。关心一个人,在乎一个人,这些我都是懂的。”
“可这是不同的,在我心里,有时甚至偶尔会把姐姐你当作我的母亲一般,我也在乎你,喜欢你。可是,这和我喜欢我师姐是不同的。”孙慕云摇摇头,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云仙子上前一步,俯下身去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道,“不要放弃,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无论如何,哪怕还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竭尽全力去尝试去争取。你还是先进去看看她吧,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
孙慕云站起身来,看向云仙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他推开门,小心地放慢脚步走了进去,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醒了熟睡的赵文。
小空和小宝也在房中,原本调皮嬉闹的小空此时正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赵文,那猴头偶尔转上一转,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小宝也一反常态,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呼呼大睡,而是伸着脖子守护在赵文旁边。听见推门的声音,它立刻警惕地看过去,发现是孙慕云,这才放下心来。小宝和孙慕云心灵相通,此时它感受到孙慕云心里的悲痛,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忍不住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孙慕云明白了小宝的意思,走到床前轻轻地摸了摸小宝的头,心下道:小宝,谢谢你安慰我,我不碍事的。
接着他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床上熟睡的赵文身上,只见此时赵文的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红,那红竟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好像要撕裂那光滑的脸蛋一样。
孙慕云心下一惊,伸出手去在赵文的额头上摸了摸,只觉得入手处滚烫一片。他立刻忐忑不安起来,准备回后殿去找法痴。孙慕云推门出去,云仙子看他满脸难以掩饰的焦急神色,便问道:“弟弟,你这是干吗去?”
孙慕云道:“姐姐,我师姐似乎有些不妙,我去找法痴大师来看看。”
云仙子疑惑道:“怎么会呢,她刚才还是好好的,难道就这会儿便毒发了?”
“走,跟我去看看。”云仙子拽着他,不由分说地来到赵文身旁。
她伸出手去,在赵文的额头上摸了摸,却露出笑意来,道:“傻弟弟,你这是关己则乱。你赵文师姐只是受了些风寒,现在有些发烧罢了。”
孙慕云讪讪地从嘴角露出笑意来,却终究没能够笑出来。
这时,只见云仙子从纳戒中取出一颗猩红的药丸来,就着床头的一碗温水给喂赵文吃了下去。
“没事,过会儿她的烧就该退了。”云仙子安慰孙慕云道。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云仙子便道:“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孙慕云摇摇头,回答道:“我睡不着,我要在这里守着我师姐,要不然她半夜醒来看不见我害怕怎么办?”
云仙子一听,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来,佯怒道:“胡说八道,你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地留在一个女孩子房里成何体统,快给我拍滚回去睡觉。”
“那她……”
云仙子美目一横,道:“我帮你守着,你就老老实实地去睡觉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孙慕云心知云仙子也是一片好意,只得面带不舍地走了出去。
到了厢房外,他长出了一口气,心下却依然沉甸甸的。这法痴并没有给孙慕云安排什么住处,他心下正思量着随便找一间空着的厢房凑合一夜,突然听见身后的厢房里传来两声惨嚎,接着房门打开,便见小宝和小空都不要命地窜了出来。
“让你们两个赖着不走,现在吃到苦头了吧。”孙慕云见此情景,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来。
小空一瘸一拐地走着,嘴里也骂骂咧咧,但是它的声音很小,生怕被云仙子听见一般。而小宝真是个好孩子,虽被人平白教训一番赶了出来,也只是低吼着抗议了一声罢了。
翌日清晨,赵文果然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孙慕云赶去的时候,发现那厢房门口竟被人布下了一道禁制。他心念一动,循着大地律动走了进去。房内二人忽有所觉,见孙慕云突然出现,云仙子心下又惊又奇道:“弟弟,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领悟的土之法则,可以无视普通禁制的存在。”孙慕云解释道。
在前来寒云寺的途中,云仙子也曾和孙慕云就修道之事探讨过一番,不过当时孙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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