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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魂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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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就发现在找回魂魄之前,已完全丧失了落泪的功能。
“两位,受伤之人不宜久站呀……”宫月一如既往拿咳嗽说事儿,我当时就想:若他真被伤得体无完肤,该有多好。
蒜苗笑着闭了嘴,领我们去所谓的客房。
池旁青柳拂朱砂,满池荷莲映芳华。清香馝馞小道,步过石桥,绕过竹亭,蒜苗指着刻有“扶桑小醉”的石碑说:“到了,就是这里。”
刚跨过朱门坎,耳边就是嗡嗡嗡的一片。方才还像清幽小径一般,此时此地却是人声鼎沸。蒜苗带我们随意进了间屋子,解释道:“近日也不知怎的,哪路道士尼姑游仙秘术师都往王府跑,王爷就安排他们小住这里。现下恰巧还剩下一间闲房,正好由你们夫妻俩填上。”
“我们不是夫妻!”我急忙澄清。
蒜苗不可置信的瞧着我们,随后又是异样的眼光。
“我们就是夫妻,小哥别见怪,她这是因我今早没及时救她,闹情绪呢!”宫月这话像是说给赫彩听的,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愤怒想暗地里踩他一脚,他却刚好转过身去摘扶桑花,我那一脚便踩了个空。
“我就说嘛!我一看就觉得你们像夫妻。姑娘你也别生气了,肯冒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姑娘的男人太少,你能找着像他这样的一个,也该知足了。”死蒜苗叽里咕噜劝说个不停,殊不知此姑娘非彼姑娘。
宫月摘下扶桑回过身,将花插在了我的发髻,我当即便不知所措地小退了半步,他跟上那半步笑说:“为夫知错,以花赔礼,还望娘子原谅。”
他一定不知道这个玩笑开得有多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的近在咫尺的告白,虽然是假的,却还是有少许回味的价值。我在想,面前之人若是宫沿,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我本想抽出鞭子打他几下,但这份愤懑却化作柔荑怯抚上花蕊。看在花的份上,且先不打你。
“得了,路已带到,我就先忙活去了,免得花管家又扣我工钱。”蒜苗说走就走,片刻就不见了人影。
宫月坐下梨花木凳,有意无意说了句:“小哥慢走。”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宫月一口一个小哥,可依我看蒜苗比他年轻许多。若是出于礼貌,也可叫他兄弟,这样反而亲近些,然而看他也不是个讲礼貌的人。
“看着我做什么?真当月是你的夫君了?”宫月托着腮悠悠开口,已完全从伤患脱胎换骨。
“你别误会,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跟他隔了张圆桌就坐,也开始托起腮定定看着他,“哎,你怎么对蒜苗总是小哥小哥的叫?这返老还童得也太明显了。”
他微微一愣,旋即展颜一笑:“怎么就见得他年小于我?月当真已这般年老?”
“那你今时几岁?若不便回答,告诉我你的生辰也可以。”
他提起桌上的水壶晃了晃,听到液态晃动声后,替自己翻杯满上茶水,唇瓣贴上杯沿抿上一口,不乐意道:“二十有六。”
我的算术不精,但即便没有算盘,二十八锭银子去二十六锭银子后还剩二锭银子的简单运算,我还是晓得的。
我掩住露齿的嘴,笑得欢腾:“原来……原来你得叫我姐姐!”
他握着雀腾祥云花样的瓷杯,漫不经心道:“容大小姐此言差矣,敢问昏睡冰棺那几年身体可有成长?见识可有增长?容颜可有老化?既是死亡状态,岂可算做年龄上长?依月所见,容大小姐不过十八芳华的小姑娘罢了。”
我非常不赞同地开始争辩:“现下我虽同一般十八岁的姑娘是一样的,但我的确比你早离娘胎两年,十年里我的时间虽是停滞的,可这并不影响我存在于世的事实。我真真切切比你大。”
“还真是奇怪,”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狐疑续说,“哪个姑娘会乐意自己的年纪越大越好?放着好好的青涩年华不要,非要倚老卖老,我该叫你小姑娘,还是小兄弟?”
我面下狰狞,一咬唇备起了流云鞭,刚买的鞭子,正好试试它的锐利。
不等我扬鞭,一只瓷碗从大门飞进,宫月沉浸在口舌之利中,完全没能发觉危险地靠近。瓷碗华丽丽敲在了宫月的后脑勺。
我道了声:“活该。”便连忙去看掉地的碎碗,琐屑上还有只没有缺口的鸡腿,那大快人心的撞击,我得瞻仰一辈子。
宫月蹙了几分眉,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淡淡笑意如旧。
“死老李非要跟我抢,现在好了,鸡腿没了,还伤了人,药费得你负责!”屋外传来老人黯哑叫骂声。
“他奶奶的,老子也就是手滑,瞎子你别血口喷人!”头带纶巾,胡渣一脸的壮爷爷走进屋里。后面跟着个眼眶溃烂,手拿烟斗的白胡子老人,繁长的胡须扎成了小辫子。
“小子,老李我可不是故意的,可别找我要药费啊!你要是伤到了哪里,就试试我李家的狗皮膏药,保证你药到病除呀!”老李爷爷一屁股坐在了宫月一旁,眼里尽是对地上鸡腿的怜惜之情。
“无碍,无碍!”宫月虚礼婉拒。
这么厚实的瓷碗,加上偌大只鸡腿的重量,怎么可能无碍嘛!我另有目的地对老李爷爷说:“未免日后落下病根,您还是给他贴个药到病除的狗皮膏药吧!”
“老李,这节骨眼上可别吝啬。”瞎子爷爷抽了口烟,“这药竟是好东西,就有多少拿出多少都给这小子贴上。年轻人不比我们壮实耐打。我不用看也知道,这小子定是细皮嫩肉的,瘦得跟柴似的。”
“还用你说?”老李爷爷话音刚落,三张狗皮膏药已摊在手里,宫月未来得及回绝,他便一用劲将膏药全数贴打在宫月的后脑勺。
看着宫月对两位老人虚伪的笑容与礼数,在一旁的我实在憋笑憋得委屈。
“小子,老李我算是对你一见如故,你以后就跟着我,我带你修仙怎么样?”老李爷爷一掌拍在宫月的肩上,老李爷爷笑容可掬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你……”
瞎子爷爷见老李不同寻常的反映,当即也搭上宫月的肩,他倒是没老李爷爷那般惊讶,阴阴笑了一笑,抿着烟道:“这小子像我,看来他是跟不了你修仙了。”
“没劲,”老李爷爷厌烦道,“真是没劲!”他一脚跨出屋门,嘴里还喃喃着他的狗皮膏药。瞎子爷爷那没有眼睛的眼睛突然转向我,吓得我一个哆嗦。他明明看不见,又没有拐杖,却还是明眼人似的一步步走出了屋子。
出于好奇我也拍上了宫月的肩,与拍十九的肩时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没刻意赶走我好奇的手,自顾自喝起了茶。这一点还真是同宫沿很像。
“你跟瞎子爷爷哪里像?他怎么说你像他?”我靠着他坐下,以便听清他的回答。
他却答非所问地说:“你可知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第九章 君之白玉
宫月问我知不知道瞎子爷爷为何变成瞎子,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可我偏偏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小气的宫月,将话题扯这么老远。
他放下瓷杯,打算与我细说:“你可听说榣山之上有座骷髅阁,做着贩卖魂魄的交易?野鬼死魂都会被他们捕捉,堆满骷髅的楼阁内尽是鬼魂游走。除了在死人身上找魂魄,他们也会从活人身上入手。他们能给你长生不老的寿命,来换取你死后的魂魄。”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魂魄换取不老不死,他们会依照魂魄的优质程度给予宿主不相等的寿命,并在三魂四魄中施加咒术,届时你便与他们正式结下契约,等契约者的寿命将尽,也就是魂魄离体之时。魂魄不会突然抽空,在它们离开宿主之前,都会先让人瞎掉眼睛,因为魂魄多半是从眼洞里跑出来的。”
宫月的鬼故事说得一点都不恐怖,我理了理思绪问他:“这么说,瞎子爷爷快要死了?”
他看着杯子里的静水,眸中映出水的微波:“如果我料得没错,他已有三千六百三十四岁。活得这样久,也该死一次了。”
“……”
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回答原始的问题,后来我又问了一遍,他说他不会再回答第二遍,但他的确一遍也没有回答过我。
宫月走到床边停下,困倦地握拳打了个哈欠,转而对我说:“容大小姐没有睡魄不需要睡眠,这床就留给月吧!”
我确有十多天没有合过眼,他的请求也不算过分,我便答应了。
我在凳子上坐了一夜,夜生活是最无聊的,当万物都入眠沉寂时我却睁着眼睛数着蜡油滴落的次数,烛火还引来了打更的仆人,他一敲门,我就吹灭了蜡烛,待他走了,我又重新将蜡烛点燃。之后屋外一有动静,我便吹灭烛火,然后再点上,周而复始,反反复复。我不知道宫月怎么就能在如此晃眼的光点之下睡得安稳。
天稍稍有了光亮,我便坐不住地往外跑。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对面的房门也正巧打开。
一袭白衣比雪花还要干净,神情温润,眉目如玉。宫沿拉门的手同我一样,顿了一顿,然而他只是一顿,而我却在一直停顿。
他不是应该在赫府同赫彩探讨婚姻大事,如何会小住在王府之中?
眼看他就要越走越远,我连门都顾不得关上踱步跟了上去。宫沿,宫沿!上次在荒郊丢下我这件事我原谅你了,你没记住生前的我这件事我也原谅你了,你要娶赫彩这件事再没成亲之前我也暂且原谅你,你可是能够听见我心中所想?
他终于感觉到有我跟着他,便慢了脚步,我三步并一步地上前,忍不住问他:“宫上怎么到王府里来娶媳妇?”
他偏头看了看我,声音似轻风在耳畔拂过:“成亲事小,此番来洛阳,主要是为探访故人。”
“所以你是为了探望长宣王来洛阳,而不是为了娶赫彩?”我私心非常高兴,他要是为了娶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姑娘千里迢迢来洛阳,我会非常伤心。
“赫员外临死前将赫彩托付于我,娶她也是众事之一。”宫沿淡然吐露着他的众事之一,却叫我十分难过。
我想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尽量避免探讨有关其他女人的话题,宫沿的记性一向不好,没准几个月没在他耳边念叨赫彩这个名字,他就会把这个人彻底忘记。
“宫上是什么时候认识了长宣王?”我只是对长宣王、凌逍、古钰这三者之间的联系颇为好奇。
他不加隐瞒地告诉我:“在他幼时。”
“长宣王是叫凌逍,对吗?”我接着问。
“嗯。”他点点头。
我本想看他摇头的,他的点头会让我怀疑他在说谎,但宫沿从来不会说谎。骨女记忆里的古钰是凌逍,那骨女记忆里的凌逍又是谁?
我想问他去世的长宣王妃与现任的长宣王妃之间的事情,还没等我开口,宫沿就说:“容姑娘可知道洛阳城中的赫府?可记得它的路?”
我知道他是要去见赫彩,心下挣扎,还是告诉他:“好像记得。”
走在街上,他不像宫月那样会东张西望,对于摊铺里五花八门的物品,他漠不关心地走过,仿若未闻未见。只是信任得走着我带的路,也不见得想跟我说话。
“姑娘!镶了羊脂白玉的簪子,您给看看。”首饰铺的老板突兀地叫住我,“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也只有这正宗的白玉簪子配得上你。”
那声漂亮真是深得我心,我不自主地问他:“多少钱?”
“不贵,只要五两,”他估计看到了我听完价钱后的不乐意,又将商机投向了宫沿,“这位爷,您就给您夫人买一个,这簪子她带上一定好看。”
宫沿也不讨价还价,将五两银子放在铺上,拿了白玉簪子递给我,我受宠若惊地接过,也不舍得带,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袖中。
进赫府的时候,婢女家丁见了我们就拦,等宫沿报出自己的大名时,他们立马将“不许进”改成了“姑爷请”,但我尽量忍住了恼羞成怒。
拿着剪子修剪盆景的赫彩顿了手,碧绿色袖纹泛起好看的波浪。她倾身弹却嫩叶上的晨露,缓缓道:“你就是父亲口中的,宫沿?”
“我叫容馝华。”我这是有意破坏她与宫沿的初见,按容泽所说的经验来讲:一个好的初见,决定了一段好的姻缘,若第一次见面双方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段姻缘成功的几率便会大大减小。
“馝华我记得你,”她放下剪子向我走来,“我方才说的,是你身旁这位公子。”
没了花草树木的遮掩,自她的头发到脚下的绣鞋都清清楚楚走进我的眸里,而最显眼的,是穿在她身上的碧绿色广袖长裙,那是件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长裙。我又记起,昨日的赫彩,也是这样的穿戴倒向马车。
难怪我觉得身上的衣裳眼熟,难怪古钰会将我错认。
“在下宫沿。”淡然之声不大,清冷如昔。
第十章 厢里相谈
面对面全然相同的装束,我的惊讶自不必说了,赫彩也是讶异了一下下,如此我便担心起宫沿的视力问题,虽说天涯咫尺,咫尺天涯,但一动眼珠就能发现的奇妙绿景,还是不能震撼出宫沿一丝丝惊异情绪。
赫彩知道我们没有填过肚子,就邀请我们一起吃早饭。
桌上菜肴道道津津诱人,可我却在该不该波动筷子上发起愁来。赫彩吃得多却长得小巧,是因为新陈代谢的缘故,而如今我失去新陈代谢的功能,一斤斤的食物进到肚子里却没有办法出来,这重量就该加在体重上,没准还会因为胃的容量不够,成为第一个胃胀破裂而死的死人。思此,果断的搁下筷子,咽了咽口水。
“馝华,菜不合你胃口?”赫彩也放下筷子,好心的问我。
“没……错!”好在我立马改了口,一旦“没有不合胃口”说出口,我怕自己找不到下文自圆其说。
赫彩温婉一笑,又拿起筷子:“那你就看着我们吃吧!不会很久的。”
这是赤裸裸地诱惑,必须要回绝:“你们吃你们的,我可以等你们吃完了再回来……”不对!怎么可以让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我当即便反悔了:“等等!我突然觉得看别人吃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我还是看你们吃吧!”
赫彩别有意会地笑笑,夹过红艳艳的糖醋鱼,小嚼起来。
宫沿扶着衣袖,伸筷夹起偌大只叉烧包放到我面前,他说:“容姑娘,挑食是不好的习惯,三餐温饱尤为重要,不可旦凭喜好而食,误了身体康健。”
这么大的包子,该长多少重量?但又是宫沿亲手所夹,盛情难却呀!一咬牙,我容馝华就跟包子你拼了!
饭后赫彩同宫沿还是单独谈了很久,支开我的法子,就是让丫鬟拉我去赫家的布庄挑选衣裳,但即便那料子再好,我也是没心情一一挑选了。
我随意捎了两件白衣就赶回了赫府,本想在他们谈话的屋子外偷听的,奈何有多只眼睛盯着,只好趴在屋外的石桌上,焦急地等待。
其实相较白色,我更喜欢黄色,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这种颜色。记得我过去是比较喜欢蓝色的,原因是老爹说我娘亲穿着水蓝色的裙子怎样怎样好看。之后有个飞贼身着黑色夜行衣以黑夜为掩护到我容家偷东西,那身手叫一个了得,容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将他抓住,于是我又开始喜欢黑色。又到后来,隔壁的沈小姐穿着黄衫裙子到处收到赞扬,我就改喜了黄色。到如今,我看见宫沿尽显仙姿的白衣,便投其所好,挑了两件白色裙子。
吱嘎一声,屋门终于打开,就见宫沿与赫彩一道出来,我即刻上前拉住赫彩,说我有要事与她单独聊聊。接着就拉她回到那间屋子,呯地关上了门。
“馝华居然有要事跟我说?还要支开我未来的夫君?”赫彩调侃似的说着,我却对“夫君”二字极为敏感。
我觉得应该把宫月喜欢她的事情如实相告,好让她正确做出选择。虽然其中加了几分私心,但若赫彩最终选的是宫月,那便是求仁得仁的结局。宫月救过她的命,她与宫沿却是第一次见面,不论如何计算,她看上宫月的可能,还是有的。
由于那几分私心,我顿时有些紧张,两手空空不知如何摆放,只说道:“你可知道,宫月他喜欢你?”
她不仅不惊讶,而且不羞涩。她玩弄着几缕秀发,笑说:“他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喜欢宫沿。”
赫彩这种神通的推断能力我早就见过,便也不觉得惊奇了。
“你说得对,我是喜欢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他……”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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