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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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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静了半分钟对方才开口，“范承在吗？我是他同学，找他有事。”声音又脆又甜，是个女性。
柳淡淼刚好起来的心里猛地一凉，这么早打电话来，还是个女人，她跟范承是什么关系？她不露声色地拿出来递给计罗，“你的电话。”
计罗把牛奶全部灌下，方接过来：“喂，哪位？”
“是我，李霏霏，范同学，昨天怎么没来比赛，打电话也找不着你？”
“我在睡觉，比赛我不去了。”
“为什么？”
“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学习高级武术的技能，现在没有学到，我还参加干吗？”
“可你不来，也得事先说一声吧？我被你害死了，会长批了我好久，连校长都狠K了我一顿，他们让我打电话问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算我倒霉，遇到你这个呆头鹅。好了，我要挂了，你以后到学校自己去跟他们解释。对了，你说，刚才的女孩是谁？”
“我的女伴，还有事吗？”计罗话音未落，李霏霏“啪”把电话挂了。
“人类，想法总是那么奇怪，不参加就不参加，为什么还要事先交代？这又不是老明头的点名课。”计罗对同伴说。
“人类的想法我们不用去理会，我们只需要担心我们的最终目的和保护我们拥有的东西就行了。”
计罗放下电话，这才发现柳淡淼在一旁发呆，“怎么了？怎么不吃早餐？”
女孩“啊”的一声，随口答应：“我现在就吃。”男孩肯在对方面前毫不避讳说自己是他的女伴，最起码说明在男孩心目中，自己比那个女人要亲近，份量也重得多，将来发展成自己希望的那样也并非没有可能。几乎是在男孩那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女孩的心情就从接电话时的七上八下直接跳到了现在的四平八稳，胃口更是忽然间好得离谱，她一蹦一跳地走到椅子边上，坐下连原本做给男孩吃的那份也一并送进自己的肚子里。
原来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那么美好，女孩开心地想，甚至连计罗一下干掉半盒葡萄糖酸锌，吞下20片盖天力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画面都变得单纯可爱起来。
※※※※
李霏霏合上电话，皱着眉头，咬着下唇，心里将计罗戳了个百孔千疮，“这个家伙，不但自作主张缺席比赛，还不事先知会一声，想让我出丑么？哼！六点半身边就有女孩子，还大言不惭什么‘我的女伴’，这不是摆明不将我放在眼里吗？我也够倒霉了，先遇到一个长相英俊的花心萝卜下流胚，现在又是个表面老实，背地里如此‘龌龊’的两面派。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了啦！”
女孩紧走几步，突然抓起手机欲摔出去，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住了，男孩那爽朗不带遮掩的语气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看法，或许是家里人吧？或许是刚好遇到的什么朋友？女孩甩甩头，“不对不对，这么早哪有刚好遇上的朋友？还替他接电话，‘我的女伴？’”她的眉毛渐渐拧结，这次，手上价值七千三百块的掌机狠狠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跟着她掏出钱包，抽出隔页上插着的计罗碎砖时的照片，“嗤啦”撕成两半，甩到地上，鞋跟正想踩上去，却看见半张照片上计罗专注的脸，“唉，我这是为什么？我又和他没关系，干吗去管他的闲事？他只是我的同学啊，不是我的男朋友！”想了一会，女孩又把照片拣起来，仔细拼好，小心地插回隔页里，葱管似的食指在照片上计罗的脸部狠狠摁了一记。
※※※※
“月月，最近很少听你朗读你那些散文啦诗歌啦什么的，每天都捣鼓些什么？”韩岷山揉着充血的眼睛走出房间，准备去露台上清醒清醒。
“没事啦，爸爸，我看看风景而已。”正聚精会神等着数计罗做俯卧撑的韩荀月忙把锁在计罗身上的镜头移开。
韩岷山开玩笑道：“风景？天哪，我们这有风景看？在哪，指给爸爸看看。”
韩荀月吓了一跳，迅速把望远镜往背后一藏，红着脸说：“没什么好看的，爸爸，我要去读书了。对了，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昨晚几点睡觉的？爸爸，我该怎么说您呢？您看看现在一星期您起码有四天在外面睡，剩下三天在家里还不好好休息。什么案子会这么重要？让您这个局长大人亲自通宵压阵？”
“月月终于大了，大概是感情上的事吧，可惜你老爸我算半个感情白痴，帮不了你什么忙。”韩岷山知道女儿肯定心里有事，故意说那些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不说破，把双手一举：“得，得，月月大人，老爸投降了好不？你就别再给我上你那翻烂的政治课啦，这些个案子爸爸压力太大了，毫无头绪，偏偏又得保密，想找个人聊聊都不行啊。”
“扑哧！”韩荀月忍不住笑了，“我说哪，老爸，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孙先生不是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韩岷山拍了下她的马尾辫，作正色状：“月月，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说话时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韩荀月的脸，直到他的宝贝女儿下意识地挪后了一步。
“最近，我认识了一个男孩。”韩荀月轻叹口气。
“那不是很好，叹气做什么？”
韩荀月笑得有些勉强：“可他不认识我。”
“那我们月月怎么认识的人家？我们月月如此优秀，没道理单相思啊。”
“他每天——啊，不对，爸爸，您怎么也套我的话？把您的女儿当罪犯啦，太坏了。”韩荀月嗔道。
“好了好了，爸爸跟你闹着玩的，我现在要去局里，等等你不要做我的早餐了。”韩岷山整了整披在身上的警服，离开露台，“孩子的事，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等父亲一离开自己的视线，韩荀月忙把望远镜拿出来重新找到每天固定的那个位置，突然她拿着望远镜的手不自觉地一抖，这几天一直是单独活动的计罗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穿着绒线毛衫裤的长发女孩，“是他的女友？还是凑巧遇上？这个女孩很漂亮，但不是那天跟他状似亲密的司仪李霏霏，一定是凑巧遇上的，一定是。”韩荀月死死地盯着他们，直到那个凑巧遇上的女孩挽着计罗的手，依偎着他离开。大雾里的背影完全消失后，韩荀月才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迷朦，她一把将望远镜丢到椅子上，跺脚骂道：“真见鬼，什么时候进了沙子！”
※※※※
蒙明明第二次见到计罗的时候她正挽着男友丁振昆在压马路，一手环着她腰的丁振昆高大英俊，温柔体贴，可就有一点不好，在外地工作却总对自己的工作情况闭口不谈。女孩常有些这样那样的担心，毕竟他们可是两地相思啊，像男友这样出色的男人，说没有女人注目是不可能的，在外地没有自己约束下会不会出轨？会不会对不起她？
“明明，现在小孩子太开放了些吧，你看那女孩儿怕还没成年哩。”丁振昆指着他们对面走来的计罗和柳淡淼说。
蒙明明笑道：“这男孩我见过，前几天来买过房子的，那么一大堆钱还真是有点耀眼呢。”
“哦，是吗？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丁振昆脸上肌肉轻微一抖，语声和缓地问。
男友脸上的表情没逃过细心女孩的眼睛，他还是会嫉妒的嘛，于是挽着他的手稍紧了紧，故意想了想才回答：“前几天，我有点忘了，快下班的时候来买的。
“哦，”丁振昆避开走近的计罗，手上用力圈紧了蒙明明，“晚上你想去哪玩？”
两对男女默默地擦身而过。
第一卷 人世间 第十三章 凫水
“范承，男，汉族，21岁，身高一米七十，体重59公斤，中国H市中央财经学院2…4学生，孤儿，靠捐助和打工维持生活，2004年10月31日晚17时55分在H市昆舆房地产公司售楼部购买价格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人民币的通明山庄6号独户型房屋一幢，使用的是现金付款，当晚即入住。”
“通明山庄？那和我家距离不远。丁少校，你怀疑这个大学生就是10月31号下午九曲门建设银行的劫匪？可这里只有巨额财产来路不明一点，我看不出这个学生有任何作案条件。”韩岷山顺手把报告放到办公桌上，对用军姿站在他面前的丁振昆说道。
“是的，长官，我不但对他财产不明表示怀疑，另外我也怀疑他有作案的能力，您看，这是前几天中央财经学院举行的H市高校校际武术锦标赛上的资料。”他从腋下夹着的公文袋里又抽出一份资料递给韩岷山。
“长官，您看，拳碎10块叠合空心砖，您是精英特种部队出身，应该知道，这难度有多高，而且当时所用的道具经过检验并无造假成分。接着是他的举重，205公斤，用的不是抓举和挺举，而是平举，也就是和拿取正常重物一样直接举至头顶，而他放下杠铃时采用的方法是轻松放下，这个难度我想不需要我再向您说明，我个人的看法是，至少比举起205公斤要困难数倍。”
丁振昆把厚厚的一沓资料翻到后面，指给韩岷山看：“长官，这些则是10月31号后一直到现在他的一些动态，10月31号中午，他在自己学校食堂将一名同学肘部打至脱臼，数十分钟后又将H市青年武术擂台赛三届的前三得主，该校四年级学生顾自诚打伤并使顾同学住院，当天下午，又在校门口将同学李霏霏的原男友高扬打伤。11月3号在校内武术协会常青馆将日本留学生日本唐手鸣神流弟子石原信三和另外五名日本留学生全部打成重伤。11月5号晚19点左右，在H市天上人间夜总会将网上缉逃的三名流窜抢劫团伙其中二人打成重伤，现已至残，根据这两名案犯和当时守门的一个小黑帮混混的口供对照，得知另外一名乃是恶名昭著的惯犯应飙，此人已经潜逃，目前不知所踪。据他们交代，当时应飙持有枪械，范承手无寸铁，身边还带着一名叫柳淡淼的少女，可应飙这个屡次开枪打死打伤我公安人员的悍匪竟然不敢拔出武器对抗，还乖乖将先前劫掠范承所得和自己身上的钱交出。11月6号早上7点30分左右，范承陪同柳淡淼前往柳淡淼所就读的H市第十一中学，并在校园中打伤柳的同学，日裔华人李登晖，后来还在课堂上打伤当时在场的十一中老师梁世仁。中午11点45分左右，又在十一中校门外不到30米处打伤九曲门地面的流氓雷易以及其手下数人，雷易本人腕骨碎裂成数十块。您看，这个学生是不是有些太不正常了？”
“丁少校，为什么你称他太不正常？”
丁振昆把资料整理好，放在韩岷山的桌面上，重新用立正的姿势站好，道：“报告长官，根据我们暗中的调查，2004年10月31日以前范承是个胆小怕事，老实本分的学生，经常在校内遭人欺负，但是这之后呢？他作风强硬，而且突然变的武功高强，拥有大量金钱，每日都从通明山庄门口的超市购买大量的食品以及一些药品酒类等。您面前那份资料最后一页是清单。”
韩岷山依言翻开一看，不由一下楞住，半天才问：“这么多东西，都是他一个人吃？”
“是的，长官，根据调查，通明山庄6号目前只有他和前面提过的那个女高中生柳淡淼居住，而那个女生每天也在超市购买食品，不过量很少，估计是她一个人食用。”
“如果这真是他一个人食用，这个人未免也太能吃了点，是有些不正常。”韩岷山点点头，这个年轻人干练的很，难怪才26岁就升到少校，而且在国家安全局任职。
“后面的更厉害，长官。我继续可以吗？”
“请吧。”
“长官，昨天我亲自对他进行了远距离的观察，范承早上5点多就开始锻炼，首先是长跑20公里左右，这对经过训练的人来说原本不算什么，可他跑完全程只用了50分钟左右，却是世界上顶尖马拉松选手也望尘莫及的成绩；接着是1000下俯卧撑，他用的方法是拇指和尾指接触，靠剩下的三指运动，速度之快，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停顿，仅仅使用了25分钟，这简直就是超人；跟着就是打5套拳，从资料上看，应该是五仙门的基本入门拳法。他在住宅里的行动我不敢接近调查，这样的高手只要我们稍稍一接近必定会察觉。说实话，要不是他是我的怀疑对象，我都想去拜他为师。”丁振昆有点崇敬地说。
“厉害啊，我在精英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高人。”韩岷山脸上也露出敬佩的神色，脑海里却突然回忆起女儿每天早上在露台上看风景的情景，莫非她每天就是在看这个范承锻炼？再回想起女儿的话，她认识他，可他不认识她，韩岷山心里冒出种不好的预感。
“长官，下面是他周围发生的一些反常情况，首先，10月31日，中央财经学院新宿舍楼2号301室其中一名学生刘东由于心脏亢奋过度死亡，死亡时间判断是凌晨3~4点间，而这个刘东，恰恰好是范承搬到通明山庄6号前的室友，同时他们两人还是死党关系。另外，范承在学校2年多的时间里，从来没有找过任何女友，他的同学都说他为人比较木衲，不善和异性交流，但是11月5号晚上，他从天上人间带回一名少女，就是上面提到的柳淡淼，目前应该是已经和他同居。11月6号下午，他又拒绝了H市体育局副局长邀请他加入国家举重队的提议，同时他还向H市武协分会会长龙铁生提出要学习武术的想法，后来就退出了H市高校校际格斗锦标赛。”
丁振昆润了润嘴唇，接着说道：“目前，我对他的怀疑还处于10月31日前后为何如此反常，就像是两个性格完全背道而驰的人。但我考虑到他的能力，如果我们惊动了他，是很危险的，长官。”
“这个比较棘手，即使我们申请搜查令，趁他不在自己家中时候搜查，我敢肯定，这样的人一定会发现我们动过什么东西，如果是逮捕令，先别说万一搜查不到什么东西，在首都随意拘捕一名大学生这个罪名可不小，再说，我不认为我们能顺利抓住他。如果他真是抢匪，那就更危险了。”韩岷山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长官，我同时还怀疑他和金小海一案有关。”
“哦，有什么想法尽管提，这不是正式的报告。”
“长官，您看，在10月31号前后范承变化如此大，而金小海遇害是在10月30号的凌晨，我们能不能这么设想，10月30号范承很有可能已经和现在一样，是个超人，那么他杀死金小海就具有一定的条件。目前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没有去接触他的室友，但是根据从中央财经学院前门的门卫了解的情况，范承在10月30号晚9点40分左右离开学校，去向不明，直到学校11点30分关门也没有返回，这样他就有了作案的时间，而且范承曾经和金小海有过争执，也许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至于那个周时正，估计也已经遇害，而凶手很可能也是范承。”
韩岷山稳重地说：“丁少校，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但这些仅仅是推断，没有对我们有用的实际证据，除非我们能弄到说明他就是劫匪的直接证据，否则法律上是很被动的，可现在又没有什么证据能被我们所用，银行的钱也没有事先登记，万一他真的就是劫匪，我们惊动了他那就无异于与虎谋皮。”他顿了顿，继续说：“丁少校，你还是先坐下，现在不是正式场合，不要这么拘束。相信你看过银行抢劫案监视录象带和现场的破坏情况很震惊吧？”
丁振昆坐到边上的沙发上，道：“是的，长官，我从没有见过力量如此巨大的人类，那种钢筋用装甲车也很难撞开，竟然被人用单手撕裂，要不是我亲眼见到，可能会以为是在拍终结者第四集，只是当时边上有门可以冲入，那个歹徒为什么不使用手上的AK74威胁工作人员开门呢？”
韩岷山苦笑道：“那个歹徒当时把我打昏了，开着我的车去抢银行，虽然是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但是事后我回想了下，敢断定，即使我有完全的准备，也会被他一招制服，这个歹徒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不能正常人类可以比拟的。另外他后来把车丢弃在中央财经学院的后门，倒和你的推论有一些吻合，不过他不用枪的问题，我思索了几天，有个不是很成熟的看法，你要不要听听。”
“当然，长官。”
“不要叫我长官，叫我韩局。”
“是，长官。”丁振昆大声说道。
韩岷山摇头笑道：“好了，我不强求这个，现在我说说我的看法，集思广益才可以越快接近这两个案子的真相。你看，歹徒不用枪，很有可能这把枪只是他用来威慑普通人的东西，或者干脆认定就是一把假枪，而歹徒对他本身能力的信任要高于枪支之上。在监视资料上我们可以大致判断，歹徒的动作实际已经超过音速，估计在不到1/100秒的时间里就同时击倒6名手中有武器的退伍军人充任的银行保安，我看这么快的速度，即使那6名保安开枪也无济于事。他的力量也远远超过一般枪械所能造成的威力，所以他宁可撕断钢筋也不去走门那条路，一定觉得自己撕开钢筋比从边门进入简单省事的多，这点上我怀疑歹徒的身体是不是真的也像超人那样刀枪不入。不过我还有些不明白。”韩岷山停下来，看着丁振昆，示意他接下去推论。
“是，长官您可能是在想为什么歹徒抢劫的模式这么奇怪吧？”
韩岷山眼里流露出一丝讶异，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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