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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棋，开始指导梁云如何落子。

然后，凡淞接着说道：“你就说我是碧心城的琴师，梁王朝第一琴师，别的一概不知，你父皇如果问你，我为何背剑，你也说不知便可。我会找个机会展示下实力，那梁珲便不敢再针对你做什么。同时也会引起你父皇的注意，我自有一套说词，让你父皇无法责怪与你。”凡淞拍了拍梁云的肩膀，耐心的说道，而雪啸和裂空对于凡凇那随手捻来的计谋已经不再惊讶了，如果凡凇是修妖者，那他的本尊一定是狐狸，这是雪啸和裂空讨论的一致结果。

梁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凡淞询问道：“我知道了，就称先生是琴艺大师好了。先生说有要事必须等到了梁都才能做，不知道我能为先生做什么？”对凡淞说道，他觉得凡凇不仅仅是一个修真者，更是一个智者，凡凇的推算很正确，如果他真的宣布自己有了修真者客卿，他父皇肯定以为他要跟他大哥对着干，皇室最忌讳内斗，王位之争向来是动乱的根源，如果梁皇真的误会了梁云，那他在梁都的处境就更不妙了。

“也没什么，只是我要闭关，有间密室就行了。不过你必须自己稳住局势十天，也许五天就行。不管有什么事都拖到我闭关以后，我想一到梁都就闭关，梁珲一上来摸不清我的实力，应该不会做什么大动作，这几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梁云知道凡凇说的很轻松，但是凡凇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要闭关，否则也不会要求一到了梁都就闭关，于是强撑道：“既然如此，回到梁都先生就去我府里密室闭关好了，此处密室在我书房内，决不会让先生受到惊扰。”其实凡淞到梁都的第一天，皇帝就有可能召见凡淞，既然凡淞不方便，他也只得硬撑了。

“嗯，很好，别忘了告诉你的那几个护卫，对外口风一致说我是琴师。”凡凇向前面车夫处望了一眼，对梁云说道，他最担心的是自己闭关的这几天，虽然梁云经常出京，但是突兀的带回三个客卿也是会受到关注的，不过从京中之人发现凡凇的存在，到探听虚实，实施行动这段时间足够凡凇闭关了。

三日后下午梁云的马车进入了梁都，不受关注的三殿下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除了太子梁珲。梁云回到他的流云府，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凡凇琴宗师身份，象征性的摆了一桌洗尘晚宴。

当天晚上梁云便领凡凇去了书房，那里就是梁云密室的所在。这间密室入口位于书房的东南角，而密室的实际位置却是位于书房后的花坛附近，面积也倒不小，足有一间两段的卧室大。凡淞进入密室散功，雪啸和烈空自然片刻不离的守在书房，他们很早就知道凡凇要干什么了，凡凇虽然没对梁云说，但是却不会瞒着自己的兄弟。

密室内凡淞负手而立，背负黑炼，这法宝这是他在上界多年的心血，今次散功凡凇正是打算将仙元全部引入黑炼，让黑炼再次成就一个辉煌。他知道黑炼经过多年的培育，已经产生了简单的意识，如今凡凇无法使用仙元力，想从内把仙元力注入黑炼是不可能的。而黑炼那吸噬的功效要破开封印才能做到，理论上凡淞有玄仙后期的精神修为，发动天魔引星诀第三篇最后一式‘四虚七政九耀齐晖’方可能破开，但是强大的力量波动会直接把凡淞那法修般薄弱的身躯毁去，甚至将冲击凡淞的心神，因为凡淞没有丝毫仙元力可以抵御这足以毁灭整个梁都的力量。

黑炼上四位帝级高手的禁制仍然存在，但是相比凡凇仙元上的禁制，还是从这件跟自己有灵魂契约的仙器入手容易一些。凡凇不断的尝试了三天，黑炼虽然在契约下有所反应，但是怎么也发不出那种吸噬力，这确实成功的征兆，似乎禁制是单向的，只是保证仙器的力量不会散发出来，而却不会阻隔力量流入黑炼中。

这封印正符合了传送神器的法则，不得将能够散发仙气之物带入下界，却对能否吸纳仙元力不做限制，禁制上居然也没有针对这个进行约束。凡淞发现了这点后欣喜若狂，有希望得以实现自己的计划了。凡淞推想这件仙器是跟自己有灵魂契约的，如果用自己的血能否临时激发黑炼上的篆符法阵呢，于是凡淞将背上的黑炼平放手中，按照黑炼上的第一组篆符用自己的精血描了一遍。

似乎是感应到了凡淞的意愿，这次，暗淡无光的黑炼终于有了变化，篆符发出了银色的光芒，照射在凡凇激动的脸上。激动的凡淞甚至没有去想为什么黑炼发出的不是应该有的黑色火噬力和黑元火光，凡淞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变得充满了无尽的变数。

当年凡凇炼制黑炼的时候带有三大效果，最基本的就是收取对方仙剑、法宝，切断法宝和主人之间的心神联系，将法宝收入黑炼。前提是凡淞心神修为要高于对方，对方仙器的等级低于黑炼，虽然条件有点苛刻，但是凡淞可以完全压制比自己修为低的人，即使只是低一线，即使对方有十人以上，都可以完全压制，尽占优势。

再就是将收入的法宝、仙剑摧毁熔炼，同时也可以作为器鼎制造法宝。由于凡淞修为的限制，黑炼中引发的仙元之火连中品仙晶都熔炼不了，这也是凡淞从没有用黑炼锻造过仙器的原因。最后是养剑，如果法宝断裂、破损，将仙剑归鞘于黑炼，剑身便不断被仙元力淬炼，如果不是被粉碎性破坏，加入一定仙晶，经过长时间的慢慢滋养淬炼是可以修复的。同样，被滋养的仙器要低于黑炼。

这三个效果正是由黑炼上前十二组篆符组合形成的，从近千个篆符中筛选组合，除了对篆符的认识，更体现了凡凇的运气，四环十七组篆符，第一环“束、摄、噬、灭”产生了收取仙器的功效，第二环“震、裂、碎、熔”则可以靠自身真火熔炼收取的仙器。第三组“破、聚、凝、生”使得剑匣内灵气十倍于外界，同时可以养护仙剑。仅仅最后一组似乎没有任何效果，不过这水平在上界已是不凡了，如果凡凇达到仙帝级水平，在他的真火淬炼下，黑炼就是一个炼器的铸造台。

此时凡凇在对应摄取法宝的前一环篆符“束、摄、噬、灭”上用精血描了一遍，凡凇感觉到丹田的禁制在阻止着黑炼摄取力的渗入，凡淞心一横开始尝试将连禁制之力一起摄取。慢慢的凡凇进入了深度入定的状态，他的丹田和黑炼都发生着玄妙的变化。

随着黑炼的强大吸噬力，凡淞的仙元和仙元外的禁制之力一起进入了黑炼内，丝丝黑元天火吸噬着，传送神器施加的禁制对黑炼来说便是最好的补品，凡淞能感觉的到黑炼吸收禁制之力后气息有了一丝增强。而失去仙元的自己则真正回到了尚未得道成仙前的时候，除了身体较凡人有些不同，自己已经不算是个仙人了，甚至连修真者象征的金丹都没有凝结。

两天后，那凡淞仙元外那薄薄的一层禁制才被黑炼吸收，这时候凡淞的仙元便暴露在了黑炼中。这时候一个略带急切声音在凡淞的脑海中响起，“主人，在进行真魂契约前，我必须提醒您，这样对主人限制很大，而且对境界也会有很大的影像，主人真的要继续吗？

“你是谁？”凡淞惊讶的出声问道，本来他想问真魂契约是什么，但是习惯性的先问了对方的身份。

“主人，你给我取的名字叫黑炼。”这句话敲在凡淞的心底，一时间惊喜、激动、质疑纷纷在凡淞脑中交织起来，换来了凡淞那微微一笑。

微风拂过流云府上面的一片天，无尽的苍穹上，此刻没有哪个神尊能够窥探凡淞的举动，似乎‘天’在造就着什么，隐藏着什么……

第十三章　器魂墨凌（下）

　密室内，凡淞轻轻的抚过黑炼周身的篆符，心中激动久久不能平复，最后开口问道：“黑炼你怎么突然可以跟我交流了呢，另外真魂契约是什么？”在凡淞的记忆中，上界从仙器到神器都没听说过有哪件是有强大意识器魂的，黑炼居然就有能够同自己交流的神识，这令他激动不已。

“在我的记忆里，真魂契约就是器主提供器魂所需要的所有仙元力和灵魂力量，并且可以在一定条件下让器魂产生自己的仙元，让器魂成为器主的分身和后备力量。之前我虽然不能同主人交流，但是一直以来我都默默的关注着主人。当主人跟我签订了灵魂契约后，我的意识逐渐清晰了，我感觉自己是拥有了高等智慧的器魂，但是要想同主人交流那也是绝无可能，除非主人本身具有神级修为，或者就像现在同主人签订真魂契约。”黑炼的话让凡淞恍然大悟，由于没有人做到过，因此仙人们都觉得仙器是不可能有器魂的，凡淞自嘲的笑了笑，一直期盼的事情发生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期盼。

黑炼接着说道：“真魂契约是最高等的人器契约，是灵魂共生的高等契约，因为主人的仙元等级并不是很高，而我两千年来吸收主人的仙元只有一点的基础。所以由于禁制的存在，完成契约后主人的修为会下降九成左右，即是说主人将只有准真仙的修为。同时，契约完成，则我们的灵魂会共生，有一方灵魂消散，另一方也会魂飞魄散。所以以后我所能发挥的法宝威力也会有所限制，太冒险的战略是无法实行的。但是如果主人现在要取消的话，运用我的力量和那吸收神器禁制上的神元力，我应该能立刻帮主人恢复七成仙元。”

“这么神奇的啊，黑炼，你的意思是说你身上的太仙禁制可以破开？”凡淞恍然大悟，转而向黑炼问道，他知道，自己的仙元借助灵魂契约进入黑炼是比较容易，要想翻转却要受到封印的阻碍，而且凡淞知道真魂契约应该还有很多好处，比如一方肉体被毁，另一方可以跟其实现共存，只要日后重塑身体，便可以算是死而复生了。黑炼故意不说是想让自己放弃契约，是为凡淞着想，如果凡淞在下界历练中恢复了七成功力，那就是说可以直接胜出了，但是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主人，我破的开。”黑炼的回答很简单。

凡淞一脸严肃的问道：“好，黑炼，把破开禁制的过程详细的说下吧，对你有什么影响也说下，别漏下任何一点。”他身为器主，虽然如今仙识不再，不能直接查探器魂的思想，但是器魂情绪的波动他还是能感觉的到的，黑炼说破的开的时候心神有着一丝波动。

“是，主人。我将燃烧灵魂让禁制松动，然后用本源暗火炼化掉躯体，禁制没有了寄主就自动消散了，然后主人就可以收回仙元。主人，等您飞升回上界，按照历练规则，您就是太仙境界，以主人的能力，就是神器也有可能造出来，再炼制一个黑炼更不是难事。”黑炼虽然一直不能和凡淞交流，但是天天在凡淞身边，上界的事黑炼都是知道的，虽然黑炼没有说出来，但是凡淞知道再炼制一个的意思就是黑炼会随着身躯被炼化而器魂消散。

凡淞略一点头，似乎凡淞对伸手可及的太仙不怎么激动，平静的说道：“知道了，再说说真魂契约的事情吧。”

黑炼缓缓的说道：“普通的真魂契约就是器魂融入器主仙元成为剑元，和仙元不同的是，剑元可以直接用来攻击，威力跟比自己高一整个级别的修真者使用极品仙剑相同。而且器魂不用吸收仙元，只要器主修为提高，剑元就能进化，当达器主到太仙境界，剑元甚至可以比下品神器毫不逊色。而我却不是攻击仙器，也从来没人同法宝签订真魂契约的。”

凡淞惊讶的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呢，对此我一点都不了解呢。”

黑炼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这是传承记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懂得这些的。”

凡淞点了点头，对此他也并不是太关注，转而说道：“原来本命仙器就是真魂契约啊，知道了。”这件事情透着一些古怪之处，包括黑炼那牵强的传承记忆，但是凡淞也只得暂时放下这些事情，因为黑炼正在等着他的答复。

凡淞哈哈一笑，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如果我取回仙元我便白白失去了三成仙元力，而且还要失去我上界炼器巅峰之作黑炼，而如果完成契约我还能剩一成仙元，没错吧，算起来我不过是多耗费了六成仙元力而已。牺牲你，这件事不用再提了。另外，我也想在下界多留些日子，第一是烈空和雪啸，他们是我的好兄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他们快点修炼，争取一起到上界。第二是厉虎和昆烈，他们现在身上也有着禁制，我希望能留下来帮他们一把，毕竟都是天夕城的人。说了半天了，可以开始签订契约了吗？”

黑炼一直都知道，凡淞把他当自己的巅峰作品，但是他没想到凡淞居然放弃了这个代表太仙实力、以及神人收徒的优厚条件，放弃了立刻返回上界的机会，这让他没有感情的他竟然产生了‘感动’这种情绪。

当凡淞感受到一阵灵魂分裂，而后如同多了一双眼睛，他的仙识似乎恢复了一点，凡淞知道，契约完成了。

之后黑炼开始将心神融入凡淞的丹田，并通过心神将天地间的灵气为凡淞重新塑造金丹，之后黑炼又借助凡淞精血引出了丝丝凡淞的仙元力。最终，两天过去了，凡凇的丹田中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小球，凡凇吸收的丝丝天地灵气正在不断的往银球中聚集，灵气在不断的压缩。这是黑炼同化凡淞仙元后通过真魂契约和心神之力帮凡淞聚集的一点新的仙元，由于黑炼上禁制的存在，黑炼跟凡淞仙元融合后的仙元力却不能进入凡淞体内，无法实现仙元力均衡，最后只得暂时维持现状。

这时凡凇在思索另一个问题……自己现在究竟处在修行的哪个时期。凡凇查探的功力似乎表明自己已经散尽了仙元力，退到了金丹中期境界，自然不到原来一成的功力，本来凡淞就想要把仙元散尽重修，此刻自己在金丹中期，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可自己丹田里的银球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仙元吗，凡凇一边想向黑炼问道：“黑炼，我丹田里的是仙元吗？”

“主人，由于您的仙元改变，黑元的灵魂契约自动解除了，同时我发现器元炼化成功后我还是不能通过禁制，您丹田内的剑元是我用心神力量将黑元剑和我本身禁制散发出来的仙元以及下界天地灵气融合的，由于黑元剑散发出来的仙元有限，而下界的天地灵气也只有这么稀薄，使得主人的功力连千分之一都不到了……哎，主人，如果不是同我签订了真魂契约，主人已经是太仙境界了。”

凡淞哈哈一笑，对黑炼问道：“也没什么吧，倒是我想知道这禁制要想破开或者炼化掉要多久？”他并不太在意，开始自己仙元完全被封印，而到现在有了攻击强悍的仙元，他已经非常满意了，至少在梁都是可以解决任何问题了。

“如果用黑元天火噬化禁制，可以略微提高器元的实力，等破开禁制主人大概就有天仙中期的修为，以及金仙仙后期的实力，而如果强行破开的话，对实力影响也不是太大，修为应该是天仙初期，噬化需要三百年左右才能完成，而强行破开只要在两百年后的天劫时，用禁制抵挡天劫，同时我从内部突破，就能很容易破开。”黑炼此刻本身无法发出黑噬火，否则在仙法催动下太仙之火也能使用出来，百日内就能噬化禁制，可是一个器魂根本无法修炼火元心法。因此，凡淞如今可以调用的仙元只有丹田内的那一点，器魂中的仙元只能慢慢噬化，却无法发挥出来。

听到黑炼的解释，凡淞立刻否定道：“那就别浪费，把禁制吸收掉吧。我们有的是时间，下界的天劫也不会太厉害。还有，以后别叫我主人了，你都陪伴我两千余年了，又签订了同生共死的真魂契约，我们兄弟相称吧。”

黑炼略一犹豫，便答应道：“是，大哥。”

凡淞闻言暗中叹道，典型的盲目服从。同时笑道：“好兄弟，黑炼是仙器的名字，既然兄弟你是拥有器元的器魂，也该有自己的名字了，黑炼，暗源力，嗯，兄弟，姓墨如何？”

黑炼大喜道：“好啊，大哥，再帮我想一个名字吧。”

凡淞略一思索道：“墨凌，凌云之凌，如何？”

黑炼高兴的说道：“墨凌……好，多谢大哥。”

凡淞将黑炼重新背到肩上，边向外走去边对墨凌说道：“我们出去吧，如今下界的这局棋才真的有意思了。”

第十四章　皇城立威（上）

　流云府书房内，烈空、雪啸正在和梁云讨论应该如何处置梁云府里的奸细。六天中，烈空和雪啸凭借修妖者的灵识察觉到有三个侍卫和两个丫鬟企图给梁珲传递消息，还有一个下人因为害怕梁珲，而不敢在流云府待下去了因此想要夹带私逃。六个人都被雪啸示意梁云将其擒获了，但是关于如何处置他们，梁云无法跟雪啸、烈空达成共识。梁云觉得下人们没有选择的权利，都是听命行事，所以想等凡凇出关就放了他们，而雪啸和烈空都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就在三人无法说服对方时，凡凇的声音从书房角落传了出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