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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荡八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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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是昏死过去。惊魂归窍,心中暗暗道:
“无量寿佛!多谢祖师保佑,我这姘头没有出错,否则在这张府还呆个什么劲儿。”
那妇人在孔圣怀中醒来,见到姘头心中大喜,脸皮竟是不红不白,欢喜得又闭了眼睛,赖在姘夫怀里不动。耳中听到孟贤与刺客的打斗声,又觉这样不妥:“孔郎与孟贤情若手足,如因我撒娇而伤了他的兄弟,以后郎君也不会给我好气受。”想到这里,嘤咛一声睁开眼睛,柔声道:“孔师傅。快帮孟师傅活捉那刺客,我没事的。”说罢,走至将军身边,显得惊恐万分,故做小鸟依人态,偎在将军怀里。
孔圣自怀中取出一卷古籍,扬卷指道:“兀自那贼丫头,你被白猴子驮下谷去,大难不死,便该痛改前非,做个良民。这时竟敢拿着兵器来将军府行凶,岂非无法无天,活得不耐烦了。”
晶芸与孟贤大战,始时未能将身怀武功发挥出五成,只是被动地拆招而已,过了三合才镇静下来。她所学的拳剑皆是上乘武学,一经从容发招,那孟贤立时相形见绌,支持不住。
急忙喊道:“大哥,莫与她罗嗦,快些打发她上路。”
孟贤话落,晶芸已是冷声笑道:“凭你们两个,还想对本姑娘如何,岂不是白日做梦!”
言罢,已是使出失魂剑法。剑身灵动如蛇,剑尖寒芒耀眼,剑气嗤嗤有声,已不按常规出招,宝剑宛似有了生命一样,轻翔灵动,令人目眩神迷。孟贤招架之际,发簪已断,满头长发披散下来,左手所持的墨砚里的墨汁,全被头发吸去。视线受到困扰,甩头将乱发抛向脑后,未料发稍已浸满墨汁,较平常为重,用劲过甚,又绕到前面遮在脸上,立时将他弄得灶君―
般。
孔圣在旁早已按捺不住,手中古籍扬了两扬,脚下迈开极其诡谲的步法,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来一掌,径袭晶芸姑娘左肋。
晶芸视若不见,兀自舞弄宝剑,状若疯癫。正在孔圣暗自庆幸得手之际,突然眼前寒芒闪动,便如一泓冷水当头浇下,接着胸部沁凉一片,前胸至腹的衣衫被对方剑刃剖开,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白的剑痕,惊得他毛发根根倒竖,魂魄出窍。
首次使用失魂剑法,晶芸也没料到竟是如此神奇,便在宝剑欲将孔圣的裤子割开时,猛地醒悟自己是个大姑娘家,怎可见到男人的下身,这才停剑不发,剑尖指着孔圣的肚脐。那边的孟贤刚将长发拢向脑后,见到义兄危难,也顾不得自己,右手运足内力,巨笔向晶芸刺去,带起劲风如潮。
孔圣盯着青光闪闪的利剑,但觉命悬人手的滋味颇是不好受。他修习内外功法数十载,岂同等闲,微愕之后,右手的古籍划孤斜击晶芸脑后。晶芸亦是在犹豫之际,想剑势该不该下划,倏的两股劲风同时卷到,只好回剑反击,失魂剑法的另―记剑招应手发出,因头也未回,便连她自己也不知此剑刺出的结果如何。
电光石火的刹那,两声惊呼,却原来是坐在床上的守备将军夫妇惊叫。再看孔圣孟贤,已被双双钉在明柱上,齐齐高举着右手。原来,他们用做兵器的墨笔、古籍同被利剑洞穿,钉在厅柱上。故此,孔孟二人不得不高举右手,像厅柱上有什么宝贝,争先恐后齐抢的样子。
公孙晶芸见状,也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跃一步道:“此剑本是你们府中武士的,就此物归原主。姑娘不想伤人的性命,只是教训你们,不许在外作恶,那痴心妄想的张发何处去了?”
孔圣仍高举着右手道:“姑娘,你来得不巧,我家公子见你坠谷,不知姑娘贵体安否,回来后万念俱灭,一年前遁入空门,落发于嵩山少林寺。”
孟贤接着嚷道:“你这丫头忒是无情,我家公子恁样对你,你竟还要找他算帐。他已出家做了和尚,你再与他算帐,难道要他做阴曹的三宝弟子?”
晶芸闻言,心中震颤不已,刹那间怅惘若失,忆起在雷音谷上的一幕幕。那张发确是情种,只是不该一厢情愿地对自己情根深种,当下也颇是感动,失态片刻,随后镇静若常道:
“好!既然这样,我也不难为你们。但希望你们这些平日作威作福的老爷们好自为之。”说罢跺足而起,跃上屋脊,展开轻功,身形晃了两晃,早已出了张府。
夕阳残照,一骑如飞,自天边古道驰来。
马上之人婀娜多姿,仪态万端,正是绝艺初成,貌冠寰宇的公孙晶芸。此刻她背后又背了一柄长剑,是前日强向一名江湖恶客“借”来的。
茫无目的纵马疾驰,她初出雷音谷到过张府之后,便浪迹天涯寻找陆嫣然姑娘,拟将师祖袁星的满腹衷肠向之倾吐,盼能撮合一桩姻缘。
人海茫茫,漫无目的,又到哪里去寻找那嫣然姑娘。仰望天空宿鸟归飞,不禁心头袭来愁思。蓦地,勒住缰绳,奔马人立而起,于原地盘旋三周。晶芸莫知何去何从,猛然,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那正是曾经给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张发。朦艨胧胧幻影中,但见张发已由卓尔不群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变成袈裟僧帽的和尚。不由悚然一惊,晃了晃脑袋,将眼前幻景逐去。心道:“我为什么又想到这人?他已在少林寺出家,便不是以前的张发了,所有恩恩怨怨,可以一笔勾掉。”
向自己替张发说了半晌好话,晶芸心中又替自己鸣不平:“这人忒是不知趣儿,我对他无意,他却暗中钟情我,将小奴家我迫害得好苦,幸亏猿师傅救了我。他恁般的世家出身,竟不如我那猿猴师傅通晓世理,唉!世风日下,人不如兽。”想到这里,深沉地垂下头去。
策马向前走了片刻,越想越不是滋味,忖道:“这张发害我忒苦,难道他入三宝殿后,我便不寻他晦气?不成!”念及此处,手搭凉棚,认准方向,径往少林寺奔去。
翌日清晨,晶芸从一家荒村野店走出,跃上坐骑,腾驹西奔。
驰出荒凉地域,一路上人烟渐渐稠密。一个大姑娘家纵马疾驰,很是惹眼,晶芸虽不通俗习,但也从路人的眼光中瞧了出来。一日傍晚,投宿在客店中,探手入怀,已是无有银两,秀眉微蹙,当下不动声色,要了一间上房宿下。
待到三更天,晶芸悄悄打开窗户,飞身射了出去。在雷音谷时,袁星曾为她讲过杀富济贫的江湖逸事,目下无奈,只得效仿。
晶芸飞檐走壁,身影如只巨大的飞鸟相仿,掠过一座巨宅,见里面灯火辉煌,当下,伫足在脊上,心道:“这家如此寇的行径。真个是豪杰末路,万般无奈做出不该做的事来。思之啼笑皆非,但这老儿所得的都是不义之财,取来我用,无伤大雅。”自寻了个藉口,跨前一步,挥掌劈开那箱子。里面除了些杂乱衣物之外,果然见到三十左右两的碎银。莲足微挑,勾起两块大的,道:“剩下的归你,但必须记住,从今以后收了赌场。再若做这伤天害理的营生,撞在本姑娘手上,必取尔命。”转身扬长而去。
出了巷口,辨明方向,径回客店,推窗而入。孰料室内已站立一人,那人嘿嘿冷笑。晶芸大吃―惊,花容变色,掣剑在手,怒叱道:“你是谁?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间里想做甚么?”
那人又是嘿嘿冷笑,半响也不答话。晶芸跨前一步,剑如灵蛇,刺向那人后心。那人跨步向旁闪身躲开,右臂后挥,曲中指弹在剑身上,铮然有声,身却不停留,自敞开的窗户飘了出去。
晶芸哪能忍下这口气,跺足追了下去。但听前面那人又是嘿嘿冷笑,就是不言不语。气得晶芸娇叱―声:“贼子,哪里走?”衔尾追去。
那怪人轻身功夫颇是了得,晃了几晃,已在二十余丈外。晶芸姑娘得自天罡剑袁星真传,内外功夫俱臻佳境,虽然起步较慢,三纵之后,已然迫近那人,冷声叱道:“若再不说个明白,定让你利剑穿身!”那人突然伫足,回身瞪视着晶芸。又是嘿嘿冷笑良久,才慢声道:
“小丫头,你真的不错,面俏肤嫩,可人至极。要知这嵩山地域,是九怪的天下。老爷我便是其中的嫖怪,岂能离开女人?方圆百里佳丽之中,你独占花魁,且晓得武艺,如此锦上添花,妙哉,妙哉!”
晶芸气冲斗牛,逼前一步,戟指喝道:“喂!你这家伙,竟敢打姑奶奶的主意,今日先将你收拾了,然后再寻其他八怪算帐,哪一怪也不能逍遥法外。”言落运剑如风,刺向那人。
嫖怪足尖点地,一跃而起,躲过晶芸的一刺后,轻飘飘落在一堵墙上。笑道:“花姑娘,了不得,了不得!现在你凶,回头看谁凶。”
气得晶芸姑娘锉碎口中贝齿,暗恨自己道:“这几日许多路人瞧我的眼光便有些不对。早想购置男装,易钗而弁,便可免受这等小人口舌之辱。”今晚盗得富户的银两后,本想首先买衣,哪料终因自己容颜艳丽,忒过招摇,还是惹来目下是非。”想罢,手中长剑若一泓秋水,洒出无数个光圈,罩住那登徒子,考虑是否一剑结果他性命。
灿灿银河,星光闪烁。朦胧的夜幕中,二人大打出手,各显绝技。晶芸姑娘已将在雷音谷所学尽展出来,剑势如虹,夭矫如龙。那嫖怪亦非庸手,展开空手斗白刃的功夫。闪展腾挪,身影飘飘,刹那间化做无数个嫖怪,端的不可小觑。
大战有顷,晶芸姑娘手中长剑愈使愈灵。她自学到绝妙剑术,从未与人尽情地打上一场,便是守备将军府的两位教师爷,在她手下也走不上一个照面。是以,仍未领略到剑术中的微妙真髓。这场大斗,对手功力非凡,才得以容她尽展所学。三五十回合以后,渐渐领略到失魂剑法的妙谛。有时虽然与先前使的是同―招术,但威力差异已不可同日而语。如此直惊得嫖怪目蹬口呆,饶是他身法飘逸,捷若鬼魅,亦不禁被逼得手足无措,渐渐汗流浃背。
晶芸几次有机会能将这人毙于剑下,但都是手下留情。一是为了演习自己的剑术,将这人当做靶子用,再者,心地善良,沿途虽听百姓说过:“嵩山有九怪,无影偷最坏。”心里还在暗忖:“我要不要一剑取了这怪的性命?”
正在她心头忖思之际,那怪也看出眼下局势不妙,苦思脱身之法。猛然间,左手扬出,喝道:“看镖,”晶芸姑娘本能地向后仰身,哪料这嫖怪竟然是虚晃一招,右手随后抖手射出三枚金钱镖。
那三枚金钱镖呈品字形,旋转嗡鸣着袭向晶芸的下阴与两胯。这等手法,好不卑鄙下流。
立时激起她的杀饥,回剑击落那三枚金钱镖,拔身而起,剑人合一,刺向三丈外的嫖怪。
嫖怪脚下箭弹,扭身便走,忽觉背后劲风不善,忙将项上戴的护项铜锁移到颈后,“铮”
的一声,剑尖刚好刺在铜锁上,剑身弯曲若弓,惊得晶芸杏眸圆睁,不知所以然。
那嫖怪死里逃生,吓得浑身汗下,大步如飞跑去。回头再看晶芸时,见她盯着剑尖发愣,暗道:“傻丫头,你便这般愣下去吧!我可不敢多陪。再若不走,这条命定丧无疑。”
晶芸快快回到客栈,仰面躺在床上,心忖:“难道那怪练成金刚不坏之躯!要不然我一剑刺在他脖梗上,他怎会毫发无损,我的剑尖居然卷钝了半毫,这是何道理?”冥思苦想下去,阖眼之前,已是朦朦胧胧听到金鸡报晓。直至天明,才昏昏迷迷睡去。
日上三竿,晶芸睡眼惺忪地坐起,叫来店小二道:“小二哥,你拿这十两银子去为我买一袭公子衫来。多余银子,算作小费。”那小二闻言,接过银子瞅瞅,面绽笑容,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转过身诡谲的一笑,迅速跑下楼去。
洗漱完毕,吃罢午饭,也未将那小二等回来。正在焦急之中,忽听门响,那小二垂头丧气进来,打躬作揖不已,连声道:“女公子,小的对不起您、小的对不起您。那十两银子被人给骗了去。唉!嵩山这地方真是无法无天了,那九个怪物真是害人非浅。”
晶芸起身。截住话头问道:“小二儿,你说什么?银子被谁骗了去?”小二作揖道:
“是被嵩山九怪中的骗怪给骗了去。小的带着银子刚一出门,便遇到一人,那人问道:‘你是给位俊小姐买衣服的是吧?’小的惊骇不已,反问道:‘你怎知道?’那人道:‘我怎不知道,她是我家的小姐。我家大小姐与我家老爷怄气,前日里离家出走。老爷派我们四处寻访。昨日我见小姐投宿在你家客店,便在暗中保护。方才见到她给你银两,知是她要改变装束,命你买身男装来。对不对?小二,速把银子给我,我们一起去替小姐选身合适的衣服来。”晶芸闻言哭笑不得,问道:“你便这般轻信了他?”
小二道:“我哪里肯信,听他如此说,定是觊觎我怀中银两,更是将银子抱紧。那人却道:‘小二,你难道信不过我?我家老爷富可敌国,我是他的大总管,你这几个小钱算得了什么。’说着,他竟然从怀内取出―块圆圆的金子来。说道:‘小二,你若信不着我,我把金子押了,你把银子交我。如此我便是个骗子,你也大大的占了便宜。’小的不及细想,便与他调换了。那人接过银两,竟然大踏步而去,小的觉得手中金蛋忒轻,用牙一咬,里面竟是……原来外面只是用金箔纸糊起来的。小的大呼上当,便追那人。那人边跑边得意地说道:
‘店小二店小二,拿着银子换破烂儿……’得意洋洋而去。小的追也追不及,正自愁眉苦脸,旁边有人说道:‘你这小二忒是掉以轻心,不栽筋斗才怪。那是嵩山九怪中的骗怪。’小的无颜回来见小姐,转悠到此时,前思后想,此事不告诉小姐不对,只好硬着头皮回来。”
晶芸明眸眨动,见此人说话词语闪烁,不像是个安分人,心中有些怀疑,佯嗔假怒道:
“你这人信口开河胡说,哪有如此怪事。即便如你所说,你也应该早早归来知会我一声。”
那人道:“小的早已说过,是因没有脸回来见女公子您。”
晶芸道:“你如此便想搪塞过去,岂不忒是小看我么,依姑娘我看,难保你不是嵩山九怪之一,你的话谁又敢信。”
小二顿时面现为难之色,左右看看,忽然抬头说道:“女公子,方才小的所言,只是―
半,另一半小的不便说出,实有难言之隐,万望见谅。”
晶芸怒叱道:“你这人胡说八道,事情究竟怎样,快快据实讲来,如再吞吞吐吐,姑奶奶扭送你去见官。”
店小二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唉声叹气道:“既是小姐如此说,小的也就不顾忌甚么了。小的本来就是人微名贱,声誉值不了几个钱。”说到这里,四下里望望,见没有什么人,故作神秘道:“那骗怪骗走了小的银子后,小的咬开那假金蛋,里面竟是臭臭的,令小的呕吐不止。正在小的莫名其妙之际,那骗怪远远的唱道:‘店小二儿,店小二儿,拿着银子换破烂儿,换了破烂儿当金块儿,一口吃个马粪蛋儿。’小的才晓得那臭臭的东西竟然是马粪蛋儿,更是大呕特呕起来。后来到清云茶舍用十桶水漱了口,才止住呕吐。而后急忙奔回,报于小姐得知。”
晶芸见那小二又低头伸颈呕了起来。她本是作势吓唬这人,未料听到这般可笑之事,忍俊不住咯咯大笑,如花怒绽,非常艳丽,看得小二目瞪口呆,忘记呕吐。
忽听帐房有人喊道:“小二,快快将这女官人的店钱结算。”晶芸伸手入怀,将所剩银子掏给那小二,道:“将帐结了,余下的归你。也不枉你尝次马粪蛋儿。然后将我的马牵来。”
小二纳银入怀,躬身―揖而去。晶芸安坐客室静待。日影渐移,人无踪迹。她感觉越来越不对,更是确认先前便是那人骗了自己,此番又重蹈覆辙,心下愈是懊丧。
门帘挑开,店小二走入。晶芸悬着的心放下。刚要问话,未料那小二先道:“这位小姐,您的店钱还没有交,帐房先生叫我知会您―声,每日午时,是小店结帐的时候。”
晶芸大愕,指着那小二问道:“你……你说什么?”小二道:“小姐何必如此吃惊,历来住店交钱,我说帐房先生要你去算帐。”晶芸美目睁圆,上下打量那小二半晌,诧然道:
“你……你不是刚从我这里拿走银子么?”
店小二讶然道:“您说什么,如何会有这等事!帐房先生可以作证,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晶芸又端详那人良久,不断摇头道:“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你怎么这么一会儿便不认了?”
小二冷起面孔道:“看你这人模样不错,不料却是个到处招摇撞骗之辈。你没钱住店也不打紧,知会一声,不收你的店钱便是,也不该这般贼喊捉贼,无端坏了我们店里的名声。”
晶芸怒不可遏,纤指微弹,一缕指风射向那人的鬓角,心道:“你是不是先前那人,姑娘我一试便知,如是戴了人面皮的假小二,定让你真相大白!”电光石火的刹那,又想道:
“啊呀!不妥。如果这人是真小二,先前那人是假的,岂不是要将真的射个皮破血流!”
纤指射出劲风,势可洞金裂石,再想收势,已是不及。晶芸正自懊悔自己鲁莽。突然眼前―花,那人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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