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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记-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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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更不迟疑,急念种神诀。魂脱体,冲入旁侧女子玄窍之中。但那蛊毒发作极快,他方一入体。那女子已然殒命,魂亦从泥丸宫逸散飞逃。

    拓拔野凝神感应。方从那残余的些须神识中测探到一个模糊的画面;雪山连绵,碧河蜿蜒,河的南岸是气势磅礴的冰川,晶棱闪耀;河地北岸是一座崔巍雪峰,峰顶叠加了一块巨石,仿佛是从别处飞来的一般,在狂风中微微摇动。山岸下开满了姹紫嫣红的杜鹃花,花丛当中是一座青石垒砌地石屋,石隙间长着绿色的细草,在微风中起伏摇曳……圣歌妖妖手打待要进一步探寻山谷方位,那游魂却已逸散开来。

    拓拔野元神附回体内,思绪急转,照着《大荒经》所示,将周围方圆千里之内地雪山全都想了一遍。

    雪山上大多有冰川,冰川下大多有河流,河岸旁又大多开满了杜鹃花……与这画面契合的山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然而雪山顶上有这种飞来峰的,却只有三处,其中两座与此地相距数千里,惟有那“凤冠山”在此西南六百里外。

    想明此节,精神大振,顾不得等候龙神、少昊等人,在地上匆匆刻了八个大字:“寻救流沙,昆仑再会”,便自御风飞掠,全速朝凤冠山而去。

    飞了片刻,风雨渐小,西南露出一角蓝天,阳光斜照,映得前方巍巍雪山灿如黄金,就连横在半山地蒙蒙云雾,也仿佛被镀染成淡淡的金纱。

    再往西飞,赤水河将近源头,泥沙转少,清澈见底,在山谷之间蜿蜒奔流,晃动着万点粼光。两岸碧草起伏,艳红地杜鹃花铺展如锦,明丽如画。

    将近黄昏时,雪岭连绵,冰川重叠,遥遥可见前方那雄伟的呜呜声响。正是凤冠山。

    拓拔野御风下冲,飘飘然到了那雪山之颠。山顶狂风猛烈,积雪不断地乱卷成漫天雾沫,在蓝天与远山之间纷乱飞舞。

    他四下聆听,山壑间,除了那尖锐地风啸声,隐隐似乎听到有人嘤嘤低泣,似有若无,待要细听,却双什么也听不见了。足尖飞点,沿着峭斜的山壁朝下冲掠,不过片刻便到了谷底。

    蓝天,雪山,碧绿色地河水迤俪奔流,两岸杜鹃花灼灼如火,斜阳映照在对面的冰川上,闪耀着万点银光,一切都与那画面浑然相契。

    拓拔野抄足飞掠,绕过前方山崖,果然瞧见一个青石屋,矗立在山脚下的漫漫花海之中。

    凝神扫探,石屋内空荡无人,大觉失望。难道乌丝兰玛并非将她们挟囚在这里?但若真如此,那黑衣女子临死之际,魂魄又为何要指引他到此?这里究竟是鬼国的什么秘密所以?

    拓拔野疑窦丛生,飞掠到石屋前,推开虚掩的柴扉,但见尘靡在光柱中悬浮飞奔,四壁徒立,惟有墙角安放着两张小木床,合成太极阴阳的形状,庆上凌乱地堆着棉被,似是有孩童睡在此处,方甫离去。

    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先前乌丝兰玛斥问淳于昱的话来。火仇仙子显是对姬远玄即将大婚一事耿耿于怀,爱极生恨,为了报复帝鸿,也为了挟以自重,盗走了什么“阴阳圣童”。瞧此情形,这石屋想必就是“阴阳圣童”生活的地方了。

    正待转身离开,突然又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嘤嘤哭泣之声。拓拔野一凛,侧耳倾听,那声音竟似是传自地底深处,一时间寒毛直竖,又惊双奇。

    念力四扫,探应到床下地石地有一道太极鱼似的弯曲长缝,象是密室暗门。拓拔野手掌轻推,将小床隔空移开。挥舞天元逆刃,银光天矫,正好劈入那弯太极鱼缝之中。

    “砰”地一声。石地登时震裂开来,露出一个三丈深的混金密室。哭声顿止。一个女子蓦地站起身来,浑身锁链叮当作响,朝他抬起头,颤声道:“娘!娘!是你么?”圣歌妖妖手打那女子脸色惨白,双眼已被刺瞎,血泪斑斑,经脉俱断,雪白地长发披散而下,耳鼻子上镶嵌了两个极为精美的玉石细环。瞧来犹为醒目。

    “黄河水伯!”拓拔野惊奇更甚,这女子赫然竟是冰夷!

    冰夷女扮男装,神秘莫测。自从当年雪山之上,被疯魔地蚩尤强暴之后。更行踪杳渺,只在北海平丘与木族地百花大会上出现过几次。为何竟会被刺盲双眼,震断经脉,囚禁在这地底密室?她方才所喊的“娘”双当是谁?

    听见他的低呼,冰夷脸上的悲喜、恐惧、哀求、哀痛……倏然凝结,怔怔地仰着头,一动不动,半响才喃喃道:“你不是我娘。你……你是谁?”

    拓拔野念头急转,她既被囚禁在石屋地底,想必与那“阴阳圣童”有什么干系,当下探其口风,变声道:“阴阳圣童被火仇妖女掳走了,我奉九天玄女之命前来搜救。”

    冰夷周身一颤,泪水潸潸而下,颤声哭道:“孩子,我的孩子!那贱人骗我到这里,把我的孩子全都抢走啦!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咬牙切齿,泣不成声,悲怒已极。

    拓拔野心中大震,原来那“阴阳圣童”竟是她地子女!还不等细问,忽听屋外凤鸣长啸,“轰”地一声,红光怒爆,整个石屋似乎被火浪掀卷,迸炸乱舞,烈焰熊熊。

    他眼前尽红,气血翻涌,隐约瞧见一道青影扑面冲来,闪电似的抓住冰夷,朝上冲天飞起。

    拓拔野喝道:“放开她!”急旋定海珠,借着那枉猛气浪破空追去,蓦一探手,抓住冰夷飞扬的锁链,奋力回夺。

    那青衣人翻身回掌,化如火凤狂舞,轰然怒扫。

    “嘭!”又是一阵轰鸣狂震,拓拔野右臂瞬间酥痹,经脉如焚,那气浪之猛烈竟远超他地想象,宛如火山喷簿,岩浆席卷,几首不似人力所能为。饶是他真气雄浑绝伦,亦被掀得高高飞起。

    女魅!

    拓拔野心下一沉,普天之下,除了那天生火德、筑就八极之基,又接连吸纳了帝女桑情火、赤炎山火灵与大金鹏鸟灵珠的烈烟石,再无一人能有这等惊天裂地地火属神力!

    一别三年,她的修为也似突飞猛进,丝毫不在自己之下。真气之精纯炽猛,更只能以“恐怖”二字形容。若换了旁人,与她这般对上一掌,只怕早已化作炭縻,瞬间灰飞湮灭。

    四周烈焰狂卷,凤啸尖厉。

    女魃青衣鼓舞,提着冰夷翩然跃上那盘旋的火凤凰,朝着蓝天展翅高翔。所过之处,炎风呼号,冰雪山石纷纷崩融干裂。

    拓拔野高声道:“八郡主留步!”御风急掠,穷追其后。他与烈炎肝胆相照,视若手足,对烈烟石自然也看作是自己的妹子一般,安能坐视她被鬼国妖孽操纵,沦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魃?相比之下,冰夷及那“阴阳童”反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火凤凰拍翼旋转,尖啸飞翔,想要将他甩脱,却终究比不上他苦练了三年的疾风之速,过不片刻,又被他渐渐追近。

    女魃大袖挥舞,一团火浪轰然鼓舞,狂飙似的猛撞在右侧那陡峭高拔的雪岭上,“轰隆隆!”只听一阵轰鸣狂震,天摇地动,万千巨石破空炸舞,推卷着滔天雪浪,滚滚崩塌冲落。

    拓拔野在苍梧地渊修行已久,对于那极端恶瞬息万变的天气都已应对自如,浑然合一,更何况这区区雪崩?

    霎时间,五气循环变化,与雪涛迸石交相契应,仿佛与之同化一体,速度非但丝毫不减,反倒顺势随形,怒石似地冲天穿透重围,一把抓住冰夷锁链,硬生生从女魃怀中夺了出来。

    女魃猝不及防,突茫的绿眸中闪起两团怒火,低叱旋身,双掌合抵平推,登时鼓起一团彤红刺目的火球,朝着拓拔野当胸怒爆。

第五卷《九鼎》 第十六章 九天玄女

    狂风呼号,大雨如倾,流沙仙子听若罔闻,呜呜吹角,遍地蛇虫前赴后继地朝苦情树下涌去。

    万千树须倾摇摆舞,不断地卷地毒蛇,送入苦情花中。

    火仇仙子摇头柔声道:“倘若情树之根真能穿透息壤,以拓拔太子的天元逆刃和五行真气,早就破土重出啦。洛仙子百折不挠,试了足足三年,难道还不死心么?”

    拓拔野闻言大震,才知流沙仙子驭使万千蛇虫,喂养情树,竟是为了穿透混沌天土,为自己辟出一条生路!想不到这三年之间,当他生死不知,渐渐被天下遗忘,就连蚩尤、龙神等至亲挚友也全部绝望放弃时,惟有她独自一人留守此地,不离不弃。

    忽然又想起了她当年为了让石化的神农复活,所做的种种努力来。难道在她的心中,自己竟也如神农一般重如昆仑、难以割舍么?呼吸如窒,心潮汹涌,一时间,也不知是悲伤、欢喜、酸苦,还是甜蜜……

    又听淳于昱嫣然笑道:“洛仙子不理我,想必还是在怪责我将拓拔太子诱入皮母地丘的陈年旧事了?不错,从前我恨拓拔太子帮助火族,的确想除之而后快。但世间之事,就象这九巍山的天气一般瞬息万变,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今日我来这儿,便是真心诚意想助仙子救出拓拔太子的。”

    拓拔野一凛,这妖女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奸谋来陷害流沙仙子?正好现身将她制住,逼问究竟;转念又想,眼下敌眼我暗,与其打草惊蛇,搅乱大局,倒不如静观棋变,到紧要关头再给帝鸿致命一击。

    敝凫神鸟尖声怪叫,平张三翼,在洛姬雅头顶徐徐盘旋。

    火仇仙子左手一张,掌心中托着一大一小两只金蚕,柔声道:“洛姐姐,我知道你定然信不过我,但你一定信得过这‘子母噬心蚕’。我吞下子蚕,母蚕送与姐姐。如若姐姐发现我有半点害你之心。便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何?”圣歌妖妖手打头一仰,果真将那子蚕吞入腹中;翻过手掌,垂下一条金丝,将母吞徐徐送到流沙仙子眼前。

    拓拔野微感意外。这“子母噬心蚕”是南荒极为歹恶的蛊虫,母子连心。戚戚感应。中了子蛊之人,其命操于蛊母之手,就算相隔数万里,生死若离,全在蛊母一念之间。

    这妖女既敢将母蚕送与洛姬雅,不是有脱身的十足把握,就是当真连命都不想要了。

    角声顿止,满地蛇虫咝咝尖鸣,茫然不知所往。

    流沙仙子任由那母蚕在眼前轻轻摇曳。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才格格大笑道:“你要助我?你为何这等好心要助我?救出拓拔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火仇仙子妙目中闪过怨毒凄苦之色。柔声道:“洛姐姐,你我之间有一点颇为相似。只要能让仇恨的人痛苦,便是自己最大的快乐。救出拓拔太子对我没半点好处,但是却能让我的仇人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流沙仙子笑道:“仇人?你说的仇人是指炎烈小子和那祝火神么?他们和拓拔的关系似乎好着很呢。”

    火仇仙子摇头微笑道:“洛姐姐不用管我的仇人是谁,只要记得我是诚心助你便足够啦……”

    拓拔野心中一动:“是了!这妖女一心复仇火族,重建厌火国。她投入帝鸿麾下,多半便是为此。姬远玄这三年来忙于对付鱿鱼,广结盟友,连天吴尚可笼络,又岂会与二哥翻脸?以她狠辣偏激地性子,报仇无门,又岂会善罢甘休?”

    果听她说道:“……常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混沌天土是谁封上的,自然还找谁解开。”

    流沙仙子道:“你是说去找那姓姬的小子?”

    “黄帝陛下位高权重,猛将如云,又认定了拓拔太子便是帝鸿,怎会听我们这些乡野草民的恳请?”淳于昱抿嘴一笑,双眸晶晶闪亮,柔声道,“不过我听说,再过几日便是她与西陵公主的大婚庆典,贵宾云集,普天同庆,倘若届时我们请新娘子吃些‘两心知’、‘并蒂莲’以示恭贺,或许他便肯告诉你解开混沌天土地法子了。”

    流沙仙子一怔,似是觉得她的话语颇为有趣,格格脆笑,终于伸手将那母蚕握住,收入香囊中。

    拓拔野却听得心中大寒,鸡皮泛起。正欲现身阻止,又听远处丝竹并奏,鼓乐喧阕,遍地虫蛇登时大乱。

    火仇仙子脸色瞬时惨白,蓦地转头朝西望去。

    只见狂风暴雨,云雾弥合,数十名玄衣黑冠地秀丽女子正骑鸟翱翔,翩翩飞来,或吹笙,或弹琴,或击鼓,合奏曲乐,韵律诡异悠扬。

    群鸟中央乃是一只极为少见的墨羽凤凰,其上骑着一个黑袍蒙面的女子,赤足如雪,脚趾均涂为黑紫色,一双秋波清澈如水,凝视着哼于昱,柔声叹道:“淳于国主,主公待你一向不薄,你盗走阴阳圣童便也罢了,为何还要背主弃义,勾结外敌?”

    敞凫神鸟三头齐转,尖声怪啼,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火仇仙子紧握蛮笛,双眸中怒火跳跃,脸上又渐渐泛起红晕,柳眉一挑,银铃似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九天玄女。狡兔死,走狗烹,炉火尽,炭木藏。你们杀得了黑帝,杀得了晏卿离,难道还杀不得我么?横竖都是一死,我即便是死,也要让他……让他永生永世都记得我!”说到最后一句,眼眶一红,泪珠竟连断线珍珠似的簌簌掉落。

    拓拔野一凛,她说地“他”是谁?莫非竟是帝鸿?听她说到“他”时,语气愤恨悲苦,又夹杂着一丝伤心妨怒,心中又是一动,登即恍然,这妖女必定是对姬远玄情深一往,所以才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眼下姬远玄领袖群伦,对抗蚩尤,隐隐已是天下盟主。白帝已死,群龙无首,一旦他正式与金族联姻,神帝之位自然逃不脱他的掌心。

    等他登上神帝之位后,这些昔日助他问鼎天下的鬼国部属反倒成了莫大的累赘。即便不杀人灭口,也必定大肆弹压。以防泄密。

    火仇仙子此番寻找洛姬雅联手,固然是由爱生恨,欲折磨纤纤以泄妒怒。便重要的却是想挟纤纤以自保,免得不明不白成了冤死之鬼。

    从前鬼国妖孽之所以难以对付。便是因为彼等藏于暗处,沆瀣一气,浑无破绽可寻;如今帝鸿面目已爆,上下又暗生内讧,正是大举反攻的最佳时机。想明此节,拓拔野精神大振,更是成竹在胸。

    又听那“九天玄女”摇头叹道:“主公宽和谦恭,何曾枉杀贤良?要成大声,必有牺牲。黑帝也罢,晏国主也罢,都是杀身成仁,死得其所,与主公何干?”声音突然变得极为温婉轻柔。和着众女曲乐的诡异节奏,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魔魅之力。

    淳于昱、流沙仙子二女只听了两句,便自心旌摇荡,脸色酡经,眼波也逐渐地恍惚迷茫起来,显是已被她摄住心智,身不由已。圣歌妖妖手打拓拔野大凛,这数十名黑衣女子所布地乐阵正是“天魔仙音阵”虽然人数不多,配合得却是丝丝入扣,浑然天成。加之那九天玄女的念力、真气强沛绝伦,几臻神极之境,两相契合,威力倍增。

    瞧她的装束举止,和乌丝兰玛有几分相似,然而容貌声音却全然不同,体内真气更是五行庞杂,深不可测,凝神扫探,始终分辨不出她所属何族、究竟何人,心下惊奇更甚。

    又想,水圣女地魂魄当日众目睽睽之下,被收入了炼油神眉中,难道帝鸿竟也创出类似“种神诀”地神功妙法,将她神识“种”在了这个肉身之中?但她即便附体重生,又如何能在短短三年内修成如此强猛地五行真元?

    正自惑然,只见九天玄女双眸灼灼,凝视着火仇仙子,柔声续道:“淳于国主睿智能干,主公素来对你赏识有加,怎会舍得伤你?趁着现在大错尚未铸成,你速速将流沙妖女杀了,再告诉我,你将‘阴阳圣童’藏在何处,我定在主公面前为你说话,让你戴罪立功。”

    淳于昱微微点头,突然骑鸟急冲而下,心血神剑紫光爆舞,闪电似地朝流沙仙子心口冲射而去。

    拓拔野陡吃一惊,下意识地凌穿弹指,气箭怒射。“叮!”光浪炸吐,那短剑应声冲天撞飞,偏不倚地钉入苦情树中,嗡嗡摇震。

    九天玄女神色微变,目光利电似的朝他隐身处望来,柔声微笑道:“好一个‘碧风离火箭’!火族男儿向来光明正大,阁下如此藏头匿尾,岂不有损族人声名?”

    拓拔野不想太早爆露身份,既被她误认为火族中人,索性将计就计,当下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人皮面具,敷盖于脸,变声哈哈笑道:“这就叫‘乌龟照着镜子骂王八——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啦’。南荒大地,岂能容你们这些妖孽魔女撒野?”显形冲跃在地。

    声音如洪雷滚滚,流沙仙淳于昱心中一震,蓦地醒过神来,想到险此被这妖女摄控,于是恼怒又是羞恼。

    淳于昱只道他是路经此地地火族豪雄,也不理会,扬眉道:“洛姐姐,对不住,我可不是有心伤你。咱们一起联手,将这妖女杀了,再去找解开混沌天土的法子。”骑鸟盘旋,横吹蛮笛。

    笛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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