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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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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象爷爷这样的,在后世就是所谓地低级趣味吧?”刘常满心里想着。
然而这次建筑新丰城,却切切实实的让刘常满从头开始。体验到了这个时代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他改变这个世界的大计,创造一个新的汉朝的开端,也就由此开始了。
或许在军事上地功绩,已经足以为刘常满这个太子留下一些名声了,但刘常满并不满足于此。这些都是些虚的,百姓们说起来,也不过就如同那两位酒客一般夸上几句
身高丈二。腰阔十围,声如洪钟,满脸络腮胡子,临江王太子那个倒霉蛋吓得掉下马摔死了”之类的谈资。
这些玩意。对于刘常满这个后世来的人,没有什么意义。他所要的,是对这个时代实实在在的改变,让它变得更适合大多数人生活,让它变得更美好。
“造那些复杂的东西,我确实不会,可是有些很简单的东西,我总是会地。纵使我不会吧,咱不是大汉太子吗?我可以让人研究呀,我就不信这个时代的人笨,只要知道了原理,应该很快能研究出来吧!”刘常满心想。
刘常满是个习惯从小处做起的家伙,暂时还没想过要大张旗鼓的干什么,能提起他兴趣地,就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比如说,砖瓦地烧制问题。
在北方农村生活过的,都知道后世的大部分房屋,都是砖瓦木架结构。但在刘常满这个时候,多半却是土木结构,也就是说,墙壁一般是用夯土或是土坯构成的。
这倒不是说,先秦的人就笨蛋,连把泥土烧成砖都不会。秦砖汉瓦,那都是极为有名的东西,这个时候,石灰也早就造了出来,根本不需要刘常满去“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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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代为何不用砖建房?刘常满观察了许久,这才发现,原来,最大的原因是,这个时代烧砖的窑的问题。
秦代的砖窑,远不象后世那般,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窑洞,一窑能烧出的砖,足够建设大半间房子。这个时候由于通风道的设计问题,烧砖瓦的窑都是一个很小的圆形直筒窑,而且烧制之后,要靠自然晾干,也没有掌握灌水的技术,因此一窑烧出的砖很少,效率大概是后世的五分之一。
后世那种圆形大窑,刘常满是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样子。
其实制砖是一件比较简单的工艺,凡是在农村生活过的男孩,多半都会记得。将粘土和成很稠的泥块,然后上去用脚踩,一直踩到泥“熟”为止。
等泥熟之后,再在平整好的地上洒上细沙,然后将泥块搬出,用“砖模子”做成砖坯,在地上晾干。所谓砖模子,就是一个四方的木框,基本上相当于把一个木盒子的底和盖都去掉。
这套工艺流程,在秦代就已经很完善了,因为土坯也是这么做的。但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烧制,毕竟砖所以是砖,完全是因为烧制才成的。
对于我国来说,农村经济一直以自给自足为主,就连烧制砖瓦盖房这样的大事也是一样。很多想盖房却又买不起砖瓦的人家,人丁兴旺,劳动力宽裕的话,会用两到三年的时间,为自己集攒砖瓦盖上一套房子。
一般在春秋有空时,会把砖坯拓好晾干。夏天太阳太厉害而且容易下雨,冬天泥土会结冰,都不是做砖坯的好时机。而在冬季农闲时腾出人力割柴禾,待春夏晾晒后方好烧制砖瓦,所以除了冬夏两季,春秋时候一般砖窑都在空置着。
在农村,一般一个村子共用一两口砖窑——毕竟那不是天天都有的事情,而象刘常满这种小顽童,不烧砖时的窑,则成了他们捉猫猫时最好的去处之一。
因此上,刘常满对于砖窑记得极为清楚,因为小时候看别人烧窑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还能蹭点烧窑人烤的红薯什么,极爽。
砖窑上一般有三个烟道,而下面的进火口,还有里面砖的码放方法,甚至最后封火时灌水的方法,都是很有讲究的。刘常满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它到底是有什么讲究,但祖祖辈辈都这么烧制青砖,想来必有它的道理。
一件事情当你看了数十遍后,自然会记得的,这一点刘常满是深信不疑。
按照太子亲自画的图样建造的新窑果然不凡,一窑烧制的青砖,足足比得上以前五倍的量不说,使用的柴草却只多用了一倍!
阳成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这种砖窑的用处的,但等太子拿出第二个图样时,阳成延更是惊呆了。
其实那个图样,不过是一个后世农村极为常见的瓦轮的图样。制瓦的工艺,前面和制砖差不多,但和制砖只是差了最后烧制的方式不同,制瓦的工艺在秦代差了更为重要的一项:制瓦。
其实,制瓦和制砖一样,都属于制陶器的范围。既然是制陶,那就需要一个“范”来作为模式,制砖的倒还罢了,反正是个四四方方的木框,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制瓦就大不一样了。
瓦片是有弧度的,因为它排列后,需要有沟槽让雨水流下;瓦片必须比较薄,不然房梁和椽子会支撑不住房顶的重量而塌掉。
这些限制,都导致瓦坯的制作很难。在这个时候,是用两块弧度相同的木板夹住泥版,然后用劲挤压,使之成型后再取下来的,再加上烧制时候容易破碎,产量可想而知。
但刘常满却知道,后世的瓦片,根本不是用这种方法制成的,那是用陶轮技术来生产瓦坯的。具体说来,就是象陶土店里玩的那样,将泥版切下来后,糊在陶轮上,然后外面用一块木板作为刮片,转动陶轮,瓦坯自然平整光滑,然后再将陶轮上端多余的泥土刮掉,泥坯就制成了。
这样制出来的泥坯乃是圆桶状的,然后再将泥坯按等份划出四道深痕,但不能划透了,再将圆桶状的泥坯轻轻取下,这瓦坯便算制成了。
这圆桶状的泥坯比起当初挤出来的泥版瓦片,很容易就能竖在地上晾干,等干透后拿手轻轻一敲,便成了一块块完整的瓦坯,而且大小形制都是一模一样,跟原来用木范挤压出来的没甚么区别,甚至还更光滑平整些。
陶轮工艺在这个时候,已经算得上是顶级的制瓦工艺了,以后的两千多年里都没什么改变就是明证。想要超越陶轮工艺,就必须得等到机械化时代出现,开始大规模机器生产后才有。
虽然刘常满知道,陶轮制瓦不过是手工艺的顶峰,日后还会有大机器生产将它替代,但对于阳成延这种浸淫建筑二十多年的人来说,简直是如获至宝。
有了快速制造砖瓦的方法,以后甚至是民间的建筑,也可以采用砖瓦结构了。砖瓦结构和土木结构比起来,不论是比较坚固耐用还是美观舒适,那可都是前进了一大截。
第四卷 长乐未央
—第七章 … 观念问题—
的砖瓦烧制工艺出来之后,在和阳成延等人详细商讨常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将长乐宫、长安城都用砖瓦结构垒起来!
然而丞相萧何并不同意这个想法。要知道,天下刚刚安定,民力还凋弊得很,用烧制好的砖筑城,所需要的费用,比起用黄土夯筑要大得多了。在萧何看来,太子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典型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但刘常满的想法却不一样。天下刚刚安定,老百姓正是最穷的时候,如今刘邦内府充盈,正好以工代赈,周济百姓。
汉承秦制,对于国家财产,使用的仍然是皇帝的内府和国家的国库分开的制度。如今皇帝才践位一年,又+:|里当然没什么积蓄,但刘邦的皇帝内府可就不同了。
征战天下数年,败亡诸候的积蓄自然都被搬入了内府库中,萧何是个谨慎的,当然也不肯随便动用刘邦的私财——毕竟原来谁也不敢保证刘邦就能当上皇帝,拥有天下的。
但现在不同了,建造宫室相当于替皇帝建私宅,动用的当然是皇帝内府财物。基本上,从内城墙开始的宫城,还有禁城外皇帝的行宫园苑,都算是皇帝的私有物品,简称“宫苑”,所有开支都从内府支出。
而宫城以外的建筑,包括国都的城墙和护城河在内,则属于“国人”共有,乃是国家之都。故开支都由国库支付。所以刘常满这才动意。要修筑一座砖瓦结构的宫城,既能扩大砖瓦结构住宅的影响,又能给自己造一套上好地宫殿。更能周济百姓,何乐而不为?
但会议此事地时候,刘常满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想推广开来,阻力甚大。
“太子在新丰城中所建住宅,我已经回去看过。”萧何先发了话。自从新丰城建好,萧氏宗族没有军功的,也多半搬到新丰城居住,萧何经常去故居,所以有此一说。
“砖瓦结构地住宅果然很好,但偶一为之尚可,倘若宫城都用此物,恐怕极伤民力。得不偿失。”萧何仍然持自己的观点不放。
“不错,殿下意欲将砖瓦住宅推而广之,令我大汉子民,皆能住上良宅。以免风雨修葺之苦,臣甚敬之。但此物耗时费力。想推而广之,非一朝一夕之功,今宫城建造,迫在眉睫,臣以为不如仍照秦时旧法,以土垒之。”商文武双全,镇守大散关一带甚为尽职,为刘邦信臣之一,因此说话也比较直接。
召平也已经被刘邦正式颁诏,成了萧何名下的长吏——这也是二千石的高官了,刘常满见他也少了很多,但刘常满深信召平会支持自己。
谁知召平说出话来,却让刘常满大失所望。
“太子美意,召平甚知之。太子可是想逆用那‘都中好高髻,城外高三尺;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之意,以裨使砖石之宅尽快推广否?然臣以为,太子此举操之过急,阳成少府也在,且请阳成少府计算一下,需得多少人力物力,方能如太子之意,建成这宫城。”
此言一出,刘常满当即知道,召平也是不赞成自己的了。不用阳成延计算,刘常满也知道,这用砖筑城,所需的人力物力,至少超过用土夯城地三倍。
然而这又有什么?花的是皇家的钱,建的皇家的城,老百姓出工出力替皇帝烧制砖瓦、垒墙筑城,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确实如召平所说,这宫城建成之后,必然比那黄土宫城雄伟许多,四方诸候前来朝贺之后,见了这天子宫城,回去再看自己的黄土宫城,必定是恨不得立刻扒了重建,而列候将相呢?文武百官呢?世家贵族富商大贾呢?有条件地有毅力的农户呢?
有好的东西,大家自然愿意效仿,到时候不用诏令推广,天下自然慢慢的都会考虑建这砖瓦住宅地。而这样一来,手工业中,又多了烧砖制瓦两种,建筑业者,自然也多了垒墙编棚数项,因为烧砖制瓦编棚等的需要,这伐薪地樵夫也多了卖柴的地方,卖炭的商户也多了收炭的渠道,一条产业链就形成了,何乐而不为?
在刘常满穿越前,那房地产业就是支柱产业之一,如今为何不能复制那时房地产业带动的经济发展?刘常满就是不信这个邪!
但如今除了自己之外,萧何、商虽然算不得心腹,也都是和自己过从甚密的人物,但他们两个,甚至召平这样的心腹,也都反对自己这样做,症结到底何在?自己话已经说得够清了,难道他们确实头脑愚钝,看不出这
好处吗?
还是他们认为,天下刚刚平定,皇家宜示人以俭仆?不过看起好象他们三人都没这个意思,而是单纯的认为,此事耗费民力太过,不宜使用。
刘常满心里极其郁闷,但又找不出症结所在,只好拂袖散会,回行宫去了。
躺在行宫的床上,刘常满越想越郁闷,范见他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问他到底怎么了,一回来就板着个脸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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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范过来,刘常满这才高兴了一点。要说起来,虽然如今没有圆房,但刘常满和范在一起翻滚已经数年,早已经是亲密无比了,唯有萧脸皮薄,自从订亲以后,只除了刘乐派人去叫她时方才前来行宫,平时都是回新丰城居住。
“,你说他们为什么都不同意我用砖瓦建城?你说说,倘若这都城全用砖瓦建筑,我估计不出五年,这砖瓦房屋就会大行天下,百姓岂不也少了许多风吹雨淋之苦?”
“常满,恐怕萧丞相有他们的想法。这是天下大事。我可说不明白。要不你去问问叔孙太傅去?我看他是个厉害人物。”经过数次事情,范和刘乐也都认定了这个叔孙通,果然不是普通人物。虽然号称儒生,其实是个有能耐的。
“那样也好,等我去新丰城里见过爷爷后,再让叔孙太傅去家里一趟,正好看看家里地房屋样式。不过你得先让我抱抱,要不然我没劲去!”刘常满笑着说道。
“你想地倒美。大白天的,也不别人看见!”范是知道他毛病的,轻啐了一口,自去找刘乐玩了。刘常满也打起精神,带上几个侍卫,骑马直奔新丰城而去。
和项羽打仗时,乌云马被杀,乌马自杀。刘常满只好让傅宽给随便挑了一匹军马骑用。不过傅宽是高手,这挑出来地军马确实也性情温良,没犯过什么错。只是刘常满习惯了乌云那样恋恋不舍的样子,陡然换了匹马。感觉很不好。
“什么时候还能到月去,再要一匹好马自己养大算了!”刘常满心里想道。跨进了新丰城门。
新丰城里,唯有刘太公的房子,是刘常满用最新的砖瓦技术建起来的,在村子里看着别具一格。见刘常满回来,刘肥、刘交都出来迎接。
“大哥,你先去叔孙太傅那里一趟,请他前来爷爷这里!”刘常满先对刘肥说道。说起来太子太傅其实也兼管着教授诸皇子的任务,刘肥去请正是符合。
“诶,那我去请了!”刘肥答应一声,连忙去了。
对于自己地“本家”,刘肥心里其实只喜欢刘常满一个。这倒不是说刘太公等人待他不好,但刘肥总觉得,爷爷叔伯这些人,待自己都太客气了。
是的,太客气了,客气得不象一家人。刘肥虽然有些憨憨的,但并不是说他就是笨蛋,客气是好事,但对于一家人来说,客气就代表着生份。但唯有自己的异母弟弟刘常满,对自己从来是很随便的,这才让刘肥心里感到舒服了不少。
正在演练礼仪的叔孙通,被刘肥请过来后,急忙拜见刘太公,刘常满这才说起会议中有关筑城之事。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此事我也曾预闻。有些话,萧丞相他们不便说,我倒要劝太子一句,宫殿能住就行了,何必让首劳,民众腾怨呢?”叔孙通说道。
要说叔孙通这话,又比萧何他们重了不少,刘常满更加不解了。
“叔孙太傅,我就不明白了,这件事情怎么就让首劳,让民众腾怨了?”刘常满简直有些愤怒了。
“太子不必动怒。太子试想,这修建宫室,势必大发徭役。如今天下初定,百业待兴,皇家修筑宫室确是要事,但也不必为求美奂,就徒耗三倍民力吧!”叔孙通也有些不耐烦了,太子乃是人人知道的小神童,怎么会连这点东西都想不明白?
原来如此!刘常满这才明白了自己和萧何他们交流时的症结所在。
“说到根底,还是政治制度地原因呀!”刘常满心里暗叹。
没穿越之前的刘常满,对于政治制度虽然没什么太深的理解,但毕竟生在红旗下,长于新中国,一些基本的政治理念还是知道地。
就比如说这筑城一事吧,在刘常满心里,皇家需要建宫室,当然就需要建筑材料、建筑工人。那建筑材料当然要向老百姓购买,而建筑工人嘛,自然是在百姓中招募。
但萧何他们想的就不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帝王乃是天下君父。既然这天下都是皇帝地,那皇帝想给
个宫室,建筑材料自然就由征来服役的百姓生产,而当然也由服役的百姓们无偿劳动。
所以萧何他们坚决不同意用砖瓦修筑宫城,因为这么一来,恐怕调服徭役的百姓,甚至不止三倍,再加上路上的消耗,恐怕得耗费十倍民力,才能满足太子的一时异想天开。
然而,从根本上说,却实在是政治制度的不同。
在现代,虽然当官的不一定是真的“公仆”,但毕竟是打着“为人民服务”地旗号去地。在国外那些民主制度发达的地方,百姓对政府的基本观念甚至是“我向你缴了税。养活了你。你就理所当然得保证我地利益。”
而当官的口号,自然是“服务纳税人”,忠于职守是因为“我花的纳税人的钱。不能随便浪费纳税人的钱”。
刘常满不懂孟德斯鸠的社会契约论,但这个观念在刘常满心里也是很深入地了。
但在中国古代,这个情形就大不一样了。中国古代的政治观念,因为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所以在理论上讲,天下人都是皇帝的臣子。天下地都是皇帝的领土,天下财物自然也都是皇帝可以随意支配的。因此古代当官的,讲的乃是“为天子牧民”,当官时地信条乃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所以在民主制度中,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当以“民”为主,而在君主制度中。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当以“君”为主,这就是两者最大的不同。
而刘常满和萧何地碰撞,说到底。就是民主心态和君主心态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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