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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的天菜(指富为婚之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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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但有面粉,冰箱里应该有一包绞肉。”他记得上一个保母买了一大堆食物,发票请款近万元。
  
  “那你们两个把手洗干净,等一下负责揉面团,我做拌面的肉酱。”分工合作效率高。
  
  “什么,揉面团?!”叔侄俩同时大喊,又互看一眼,都不敢置信。
  
  “想吃就要动,只是揉面团而已叫什么叫,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没有付出就想收获,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们敢吃吗?不怕被毒死。”这一大一小真是被宠坏了。
  
  苗秀芝走到厨房,取出一斤面粉倒在工作台上,从中间挖了个洞打了三颗鸡蛋,再倒了少许的水和几茶匙的橄榄油,然后耐心制成一个圆团,再用刀切出大小相差一半的两个面团。
  
  她只是轻轻瞟了一眼,祈家的男主人就自动搬了一张椅子给祈家小公主站在上头,两人颇有默契地拿起自己的面团,手忙脚乱的又按又揉,揉出满手黏乎乎的面渣和不成形的……姑且称之面饼吧!
  
  苗秀芝驾轻就熟的煮好肉酱后,好笑的取过被蹂躏得不成形的面饼,将之揉整成团,静置等待醒面。
  
  再将冰箱最后剩余的豆腐取出,搭上味噌,一锅味噌汤美味上桌。
  
  最后利用播面棍来回杆平面团、切成细条,然后将面下锅,煮熟后捞起,放在冰水中冷却,分成大、中、小三盘凉面,淋上香浓肉酱。
  
  开动。
  
  祈煜翔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废铁”,非常意外它居然还没报废、丢进资源回收场论斤卖,还有人当成宝,又清锈又上油的来回擦拭。
  
  那根本是一堆铁件在路上行走,瞧那轮胎磨损得多严重,完全看不到胎纹,把手的煞车有一边是松的,再绞紧一点怕会断裂,车铃不响改用“叭噗”代替,连响的叭噗声让人以为卖冰淇淋的小贩来了。
  
  这、这是什么,用脚踩才会发亮的车头灯,他有多久没看过这么复古的东西了,这拼凑物教人看得眼花撩乱,简直是叹为观止。
  
  他真是开了眼界,他家的保母好有冒险家的精神,人包皮的穿梭在车阵中,他那把冷汗捏得可以晒出十斤盐。
  
  “这是你的交通工具?!”
  
  “环保又不会制造空气污染,方便停放,任何地方都能自由通行,人挤人的窄弄、高楼间的暗道,连大厦里的走廊都一车独行,车到人到。”
  
  所以叫自行车,又名单车、脚踏车,最大的功用在于只要人过得去,它便能进出自如,人车一体,在寸土寸金的大都会中十分便利,通行无阻。
  
  “我要听实话。”看着她飞扬的神情,祈煜翔却觉得那都是装出来的。
  
  苗秀芝耸耸肩,故作无谓地说:“没钱加油。”
  
  “没钱加油?!”他倒抽一口气,“李秘书没说你一个月的月薪有多少吗?”
  
  “她说了。”所以她才向房东太太要了这辆年代久远的老太太车,虽然龙头有点歪但还满好骑的。
  
  “然后?”他等着她的好理由。
  
  “要做满一个月才领得到钱,再加上固定每个月五号发薪,我要很久很久才有钱入账。”她故意加重“很久很久”,对她这个钱包很扁的贫民来说度日如年。
  
  其实她也没到三餐不继的地步,就是手头有点紧而已,想买的东西不敢买,看着过过干瘾,再把物欲降到最低,每日自我催眠一点也不稀罕,想着她在减肥,誓死抵抗诱惑。
  
  她通常都饿着肚子到祈家吃早餐,反正要伺候祈家大爷和小姐,多她一份也不算太过分,午餐叫外卖,不扣钱,晚上祈煜翔若赶不回来用晚餐,她还可以把他那份吃掉。
  
  不过该花的钱还是省不了,卫生纸、洗发精、沐浴乳等民生用品,还有女人每个月都来的好朋友,她再怎么省吃俭用也赶不上物价上涨,四个小朋友飞快消失。
  
  原本她可以不要祖父留给她的土地,那么至少她身边还有十几万的存款,可是看到三叔、五叔在祖父灵堂前你争我夺的丑陋嘴脸,她一方面心酸两位叔叔为钱反目成仇,全然不顾手足情,一方面也为辛苦了一辈子的祖父不值。
  
  久病无孝子,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一开始孀居多年的大伯母说她肝不好,不能熬夜照顾病人,四婶则说死了老公,家里大小事没她不成,三婶、五婶的借口更好笑,家中有小孩走不开,请看护就好。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这一辈都成年了,大多出外求学或工作,留在老家的人并不多,哪需要她们劳心劳力,每天不是东家长、西长短的串门子,便是到庙口聊天,闲话多过每天吃下肚的白米。
  
  而且说得好听,要请看护时一提到费用,大家就你推我推没人肯拿出来,手上戴着金镯子、脖子上挂着三两重的金项链还哭穷。
  
  想到祖父生前无人探问的凄凉,以及死后儿孙的争产,她心里也是有些许怨气,
  
  一咬牙便允了遗产继承,散尽积蓄保住祖父攒下的财产,说什么也不分给伯母叔婶们。
  
  祈煜翔一听,几乎要把她瞪穿了。“那你还敢提一个月两万的油钱津贴,你这辆铁马要加油吗?”
  
  “那是李秘书的建议,又不是我主动提起,你认为不合理大可找她谈,我不负责协调。”契约书早就签名盖章了,他想反悔也来不及,悔约要付她三个月月薪。
  
  不得不说李魔头真是她的好朋友,全朝对她有利的方向订条件,吃亏吃不到她,占便宜一定有她的一份,不怕工作做不长,白纸黑字的保障她乐得很,雇主有钱不在乎那一点点损失。
  
  “你倒是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当了你保人的李秘书还真是倒霉,有你这种反咬一口的朋友,肯定悔不当初。”她也算脸皮厚的,人他钞票还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苗秀芝一听,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把脚踏车的把手扳断。“相信我,祈先生,她已经把‘认命’这两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一点怨言都没有了。”
  
  遇到把羞耻心当臭虫一脚踩死的无耻者,祈煜翔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言以对。
  
  她不怕他,他的脸装得再凶她也不当一回事,要不是他是付她薪水的雇主,她都要踩上他的头。
  
  不过很奇怪,他似乎不讨厌这种雇主不像雇主、保母大过老板的怪异现象,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听从她使唤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听会大祸临头。
  
  “咦?不对,你怎么这个时候出门,这样小公主不是一个人在家?”法律规定六岁以下的小孩不能单独在家。
  
  祈煜翔的住家没半个佣人,他享受一个人生活,不喜欢家里有人走动,破坏他的宁静。
  
  庭院有园艺公司定期来整理,自动化的洒水系统使花木不枯萎,厨房干净得一尘不染,由外送服务解决三餐,一星期两次的钟点女佣,洗衣、清洁一手包。
  
  退休后移民加拿大的双亲也知道他的怪毛病,所以并未将国内的老宅子卖掉,
  
  偶尔回国看看老朋友也不会来打扰他,顶多把孤僻的他叫去,一家人在老宅子聚上几天。
  
  不过令天地变色的小魔女祈筱涵一出现,平静生活就和他挥手告别了,每天一睁开眼不是天翻地覆便是人仰马翻的混乱,他又不能把人赶走,只能默哀失去平日的宁静。
  
  所以他迫切需要一个能稳定秩序的保母,就算不能恢复以前的惬意,至少让他少受点活罪,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小人的祸害”。
  
  看他不断地把保母的薪水往上加,就知道他有多水深火热了,苗秀芝是唯一撑过十天的人,让他轻松不少,希望她继续保持下去,一直到大哥把祸源带走为止。
  
  “我……呃,胃不舒服,出来买止痛药。”他说得有几分不自然,像做错事的孩子。
  
  说来也是自做自受、自找苦吃,昨天中午临时开了一个会议错过午餐,一忙起来也忘了饿,没吃饭的结果是饿过头导致胃疼,因为不太痛,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到了晚上又有国外友人来访,空腹的他勉强陪着喝了几杯红酒,七分熟的牛排吃到一半便反胃得吃不下去,他等于是在半饥饿的情况下回到家,什么也没吃就睡了。
  
  到了凌晨三、四点冷汗直冒的醒来,他就知道惨了,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了又忍,忍到六点终于受不了,车钥匙一拿,到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局买止痛药,暂缓疼痛。
  
  回程途中瞧见非常卖力踩脚踏车的背影,早起赶上班、上学的汽机车一辆辆超过,险象环生,他觉得眼熟超前一看,果然是这个女人。
  
  “你是脑子灌水泥还是小时候被榴楗砸破头?要真撑不住就打电话给我呀,我会搭出租车赶来救援,你把小公主一个人丢在家就不怕她出事吗?”这人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你不是没钱还坐出租车?”被劈头痛骂他却不以为忤,反而有点开心她多管闲事。祈煜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调侃穷得快捉虱子炖汤的贫民。
  
  苗秀芝朝他用力一哼。“当然要找你报公帐,由你支付车钱,还有加班费照算,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瞧她一副死要钱的穷鬼样,他不怒反笑。“上来吧,我载你回去,等你的破铜烂铁骑到我家都不知民国几年了。”
  
  她眼睛一亮,就等他这句话,“什么破铜烂铁,这是我的宝马,不识货的人看不出它真正的价值,你后车厢打开,我塞一塞应该塞得进去,车子很小,不占空间。”
  
  “你要我载你的破车?那丢在路旁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你敢把我的百万名车当货车试试。”他绝不允许那辆又脏又旧的回收车污了他的好车,没得商量。
  
  可惜祈煜翔的不允许很快就破功了,苗秀芝看也不看他生着闷气的臭脸,他不开后车厢她就往车子的后座塞,还不小心刮出两道小小的细痕,然后哼着流行歌坐上副驾驶座,催促他快点开车。
  
  没熄火的轿车飞快地往前冲,看得出他有多委屈,一路上也不主动开口,抿着嘴明确表示“我在生气中,少来惹我”的模样。
  
  偏偏苗秀芝是个不识相的人,他越是想要当蚌壳,她越是要逗弄他。
  
  “做人不要太小气,不过就一辆脚踏车嘛,一个大男人连容车的雅量也没有,说出去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何况那辆车就是我的双腿,没有它我寸步难行。”
  
  她不是故意装可怜博取同情,在捉襟见肘的过渡时期,她还真少不了这一一轮铁马,没它载行她两条腿再会走也有限度,根本到不了祈家。
  
  祈煜翔用眼角余光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可以预支半个月薪水,不过要把那辆烂车扔掉。”
  
  “不行,要惜物爱物,我跟它有感情了,放假的时候可以骑到郊外看风景。”
  
  还能用干么丢掉,浪费。
  
  “你不想预支薪水了?”他脸很臭,以此要挟。
  
  苗秀芝冷哼。“你会丢弃自己的老战友只顾填饱肚子吗?我忍过这个月就海阔天空了,大不了喝开水配吐司,很快就过了。”
  
  她上大学自食其力的那几年,的确有过长达半年吃白粥、啃吐司的困窘生活,还是看不过去的李文雅将家里七月半拜拜的泡面、鱼罐头、肉松和一些干货搬到宿舍救济她。
  
  说起来她还真欠这位好朋友许多,所以李文雅失恋时,她慷慨挽袖,把不懂得珍惜好女孩的猪头男痛揍了一顿,并画了他一张猪头像放在网络上供人观赏,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仅以画像公诸大众,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谁。
  
  “你……你就等着饿死算了。”一说完,他又觉得不妥,要是她真的饿出病来,家里的小魔女由谁来带?“一会儿我到公司让李秘书给你送钱来,明天起不要让我看到那辆破铜烂铁。”
  
  祈煜翔不承认自己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拿小侄女当借口,破例让非员工的保母预领半月薪,让她渡过无钱可用的难关。
  
  “可是我的小蓝也很破,时速最快五十。”自行车选手一下子就能超过,将她远逮抛下。
  
  “小蓝?”他狐疑的将车子开进自家车库。
  
  “我的机车。”骑了十年的二手车,学长毕业前留给她的纪念品,车龄十五年,左前灯不亮。
  
  “你没四轮车吗?一千两百C。C。汽缸的小车也买不起?”不是有免利息分期付款,保母的薪水应该支付得起。
  
  苗秀芝轻蔑地瞄了他一眼。“祈先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赚钱速度超群,我要付房租和助学贷款,水电费以及一切杂费支出,还要吃饭兼人情红白帖,你以为我在山中修行不用花半毛钱呀!”
  
  被她一呛,祈煜翔还真说不出话来,哑口无言。他真的认为现今的年轻人有辆小车代步是寻常事,浑然忘却当年的创业维艰,当初他也是开辆破货车四处找地、找客户。
  
  吃过的苦容易忘,他只记得他再也没有缺钱过,不会有人在他耳边说风凉话,取笑他是两手抓空气的穷小子。
  
  第四章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进门?”
  
  面对抱着大头娃娃,大声质问的小公主祈筱涵,明明是偶遇的两个大人有片刻语塞,竟没来由的心虚了一下。
  
  一看到小女孩澄澈的双眼,似乎他们真有一点令人脸红心跳的小暧昧,教人理不直、气不壮,不好直接回答“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苗秀芝用眼角余光瞟了祈煜翔一眼,正好发现他也在偷看她,两人瞬间一怔,都觉得有些糗,干笑着把视线移开,当作不小心眼神交错。
  
  “我一起床就找不到爹地,你偷偷跑去找坏保母对不对?”大人都很坏,把小孩子当玩具丢来丢去。
  
  “小公主,你说谁是坏保母?昨天的蟑螂大餐你又想吃一碗是不是?”她骄纵的个性必须纠正过来,不能任她如此口无遮拦,目无尊长。
  
  一想到恶心的蟑螂脚,害人反害己的祈筱涵小脸变得苍白,乖顺地喊了一句,
  
  “秀芝姊姊。”
  
  她用蟑螂屋抓了三只大蟑螂,请来修剪树枝的圜丁叔叔帮她把蟑螂剪成细细的屑末,看起来像她最讨厌的葱花,偷偷撒在保母的皮蛋瘦肉粥里,以为她绝对看不出来。
  
  谁知当她把自己那碗细面吃到最后时,却发现汤碗里飘着半只蟑螂脚,吓得她当场放声大叫,接下来一整天感觉有只肥蟑螂在她肚子里钻来钻去,咬她的肠子。
  
  她很生气却不敢找人出气,妈妈说她是最聪明的小孩,她才不会笨得自己跳出来,说蟑螂是她抓的,想让坏心的保母拉肚子。
  
  “嗯,乖。”果然小孩子要教才会乖,一根烤焦的玉米须就把她吓得坏不起来,真以为是小强残骸。
  
  “等等,你让她喊你秀芝姊姊?”察觉称谓不对的祈煜翔脸色微黑的开口,他看过无耻的,没看过这么无耻的。
  
  “怎样,你有意见?”嫉妒她年轻貌美就说一声,她不会说出他气量狭小的事实。苗秀芝挑眉一笑。
  
  “辈分要分明,你是她的保母,不是陪她玩耍的高中女生,苗小姐,你年纪不小了吧,别什么便宜都想占。”她敢应,他还不敢听。
  
  “我年纪再大也比你小三岁,祈老先生。”年龄是女人的禁忌,谁敢踩线就炸他个灰飞烟灭。
  
  他微讶。“你怎么知道我几岁?”
  
  他从不主动对外提及自己的事情,好维持神秘感,让充满话题性的白手起家更增添几许传奇色彩。
  
  苗秀芝笑了笑,眨眨水阵。“我有军师李文雅啊,她要是连你的出生年月日也不晓得,三年的秘书等于白干了。”
  
  她不想告知两人的幼时情谊,而是要他自己想起来,拖好友下水是逼不得已,不然无法解释她的情报来源出自何处,只能算她倒霉了。
  
  “原来还有眼线,李秘书的年终奖金是扣定了。”
  
  祈煜翔暗恼,好一个李秘书,连上司的个人资料也守不住,看来他要好好整治一番,让底下的员工把嘴巴闭紧。
  
  闻言,苗秀芝大笑。“别呀,大老板,你真这么做她非把我的狗窝给烧了,到时我没屋住你要收留我不成?”
  
  她说的是玩笑话,李文雅顶多大骂她没道义、黑心肝的缺德鬼,雷声大雨点小的发两句牢骚,事情过了也就没事,多年的交情是金子打的。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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