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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为了避免失态吧，她慌忙找了个借口离去。和季静颖坐着也没有什么话讲，我也借口离开了会儿，顺便去看看那个不安的猎物。她双目圆睁，愤怒不已，狠狠地警告起我，让我不要伤害季静颖。
　　看不出来，她还有点良知，除了贪扬虚荣外，我发现的她身上的一个优点。应允了相亲，只是因为她婆婆找人说了几回，我觉得烦就应允了去看看，顺便看看沈夏薇不安的样子，没有打算对季静颖有所伤害，不过事情好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季静颖是喜欢上我了吧，少女的心，就是清彻透明、干净无暇地，她看我的眼神，充分泄露了她的秘密。
　　不孝儿：炽扬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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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往天堂的第六封信
　　妈：
　　我又开始喝起酒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每年的今天我都异常地烦躁，猛地一杯又一杯地灌起红酒，任浓烈***的酒入肚，在胃里翻腾着，绪也在飘远。
　　三年前的今天，你冰冷地躺在太平间内，随后的一个多小时内，化为尘土，而同一天她却在香格里拉大饭店内，在众人的掌声和惊羡中走上礼堂。红与白，强烈的对比。让我痛得心碎。
　　就在刚刚，我才导演了一出戏，让沈夏薇颜面尽失的戏码。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观众的配合，有了观众才有了戏剧的表演目的和意义。季静颖这丫头，八成是沦陷了吧，好好地就对一个陌生的男子，交付真心，是不理智的，借此机会教教她，爱情不是一厢情的吧。希望季静颖可以从伤痛中得到成长。当然主要是可以狠狠地羞辱沈夏薇，让她抬不起头来，让她骄傲不起来。
　　沈夏薇看到了立在门前的季静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脸色惨白如纸。她慌乱地移开眼，静默无语，眼中写满了纷乱和震惊，悲凉，羞愤。
　　随手抓起床边的白色软绸毯，轻掩在她暴露的身体上。看着沈夏薇在自己面前羞愤难当、无地自容，我应该高兴，兴奋不已，不知为何，而高兴不起来。她那黑眸里的泪扑籁籁地往下流。我突然有了一丝异样，一股想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的冲动涌上心头，是心软了吗？是因为几年没有看到女人的眼泪了吗？不过我相信自己绝不会随随便便被一个女人的眼泪打败，而且还是自己憎恨的女人。
　　绝对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太久没有碰女人的缘故，没有看到女人的眼泪，我会证明这一切不是事实。
　　不孝儿：炽扬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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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往天堂的第七封信
　　妈：
　　一身职业女性的装扮，上身是季丁氏统一量身订制的职业白衬衫，下面装着一件笔直的西装裙。她的身体站得直直的，精致的五官因为盛怒而扭曲，胸部挺得高高的，这是她向我宣战时一贯的表情。
　　她盛怒的表情，倔强而骄傲，充满了阴柔并济的气质，让我越发地气愤起来，她还是很强悍，不过有点稚嫩了点。在打理公司上，在我看来，简直是一塌糊涂。



　　154　寄往天堂的一封信（3）

　　当然这并不能怨她，她没有经营管理经验，加上她的感情用事，管理一个企业甚是吃力，也自然不能同我管理相提并论。
　　她的固执和感情用事，无疑是将季丁氏集团置身于刀尖浪口上，这种经营方式，必将导致季丁氏的破产，要伸手援助吗？
　　我一直在心中问自己这个问题，季丁氏集团倒闭，沈夏薇一无所有，卑微地来求我，来为自己当年的行为忏悔。我则可以骄傲地讥笑她，狠狠地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我要兴起拯救季丁氏的念头？
　　不想看着季丁氏破产，不想让人嘲笑自己的投资失误。我想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尽管我很努力地想说服她，她还是怀疑起我的动机，在她看来，我就这么地不可信任吗？我突然间有了几许惆怅。
　　我还是递出了昨天通宵做的企划案，相信这份完美的企划案可以说服她茆。
　　她缓缓地翻转动着企划案，美眸中有了几许迷茫，一时之间我突然觉得又回到了复旦校园里的岁月，也许是觉得寂寞吧，我突然很想找个人一起吃顿饭，就是简简单单地吃顿饭，我开口问了她。
　　她有了几许愣神，还是很快地拒绝了我，飞快地在我眼前逃离，我的心突然被揪痛了，我就这样让她避之不及吗？常常看见她遇到自己时的惊惧，我竟会觉得心疼，我想一定是勾起我的回忆，一定是这些年来太寂寞的缘故，所以才为迷茫。
　　我不会有恻隐之心，不会的。羞辱她，报复她，才能告慰你的在天之灵，才能平复内心的创伤。
　　为了证实自己，我用力地朝着墙壁上重重地一击，会痛，还有知觉，我在告诫自己，心中的痛是沈夏薇造成的，我永远不会原谅她，永远……
　　随后我便唤了个客户一起在外滩3号法国餐厅JeanGeorges进行用餐，很意外地，我竟然在那里看到了沈夏薇。
　　她坐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俊美妖娆的男子，应该是免阳国际集团的总裁叶阳波吧。没有过交集，不过在杂志上看过他的报道。他们相谈甚欢，叶阳波看她的眼神中，有种超乎寻常的关切，貌似很欣赏她，也很怜惜她。原来她拒绝我请吃饭，就是为了和这个小子，约会吗？在这哥特式建筑风格里，浪漫的情调中约会蚊？
　　愤怒感不由地袭上来，客户唤了我，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以想象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陔人。
　　她或许是饿了，她开始大口起法国大餐来，接着便滔滔不绝地聊着起劲，动情时她竟然伸出白皙的手握上叶阳波的手，我开始愤怒了，我真想走过去，把她给我拽过来。
　　前方有个男士，正向一个女孩送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下跪递上钻戒，看样子是在求婚吧，这么老套的求婚手法，真是很幼稚，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新意，她竟看着入迷，好像还很羡扬。
　　幸福的定义就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吗？喜欢的话，我可以让玫瑰铺满上海送给你，不过不是向你求婚。
　　我正暗忖时，惊见餐厅里走进一个侍应生，正朝她递上一束玫瑰花，她接过鲜花愕然了片刻，随即朝着叶阳波笑了笑，看样子是叶阳波送她的玫瑰吧。玫瑰花的含义，我略知一二，她竟然接受叶阳波送给他的玫瑰花，还报以笑靥，陡然让我愤怒了起来。
　　客户再唤了我，我敛起怒意，别开头去。我刚转过头，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显然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我微侧起头，用眼睛的余光轻瞥向她，她的脸色泛白，紧捂着肚子。我突然紧张了起来，她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悄然地正面一瞥，她的神情有些慌乱，我开始顿悟，八成是客户刚才的叫唤声太大了，让她听见了。看样子，她是发现了自己，所以开始如坐针毡。想必是在使个小计策，想悄然离去，不想在餐厅里被我逮到自己正和其他男人约会吧。
　　叶阳波不明所以的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缓缓地走出餐厅。她没有回头，我正好不用掩饰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强忍着愤意，从发现她之后，我都不动声色地避开她，不让她发现自己。我想她也是一样的吧。她离开餐厅后，我随后离开了餐厅。
　　看来我得招唤她过来一趟了，不过今天有点晚了，过两天吧。
　　不孝儿：炽扬谨上
　　妈：
　　昨天，我招唤了她过来，她那怯怯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莫名的心疼，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地疼她，，我这是怎么了，不要要羞辱她的吗？怎么可以忘记了唤她来的目的？
　　想到她和叶阳波在法国餐厅中的浪漫，愤怒就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我没有温度地叫她女人，我努力地告诉自己她只是一个情妇，一个契约情妇，不可以对她有任何地感情。轻抚着她的俏脸，我在索要，索要一个微笑，索要一个重逢后，都未曾见过她给予自己的微笑。
　　她呆呆地望着我，冷冷地道着：“笑不出来。”
　　我的心里有了几许酸涩，是因为我伤害了她吗？不知不觉地，被她打败了，我的口气很软，貌似是在卑微地乞求一个微笑。我突然不想在今天为难她，只要一个微笑，我就可以放她走。
　　良久之后，回应我的，只有沉默，我觉得很失望，刹那间心痛了，隐退脸上的忧伤，眼中的失望，黑眸中蓦然覆上一层冰冷怒意，“取悦我，是情妇的职责，你连这个都不懂，看来我得好好调教你。”
　　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让我相信爱情，相信永恒，相信执子之手，与子执老的完美。曾经让我想将她捧地手心里，一生期许的女人，而她却背弃了彼此的诺言，原来爱情真得可以买卖，只要有钱就可以。
　　该死的爱情，让我沦陷了真心，也让我丢去了你，我的母亲。
　　疯狂地占有，不想给予怜惜，不能给予怜惜，因为不能有爱，因为不能有心，因为去顾及了她的感受，就愧对了你。只有看着她痛，才能对得起你！
　　不孝儿：炽扬谨上



　　155寄往天堂的一封信（4）

　　寄往天堂的第九封信
　　妈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眼泪，我竟然会心中一动，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尽管如此，我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我不想、也不愿意地怜惜她，我疯狂地凌虐，羞辱着她，发泄心中的愤怒和悲伤。
　　也许是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压积了太久了，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我开始疯狂地掠夺和索取，清晨醒来后，我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上、颈上的斑斑痕迹，憔悴的容颜，让我有了几许心疼，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禽兽一样，昨夜竟然这般的疯狂。
　　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出去见人？我进了屋，站在门前，我惊讶地发现穿高领秋衣的夏薇，那是衣柜中的衣服吧，那次在香港，有些心血来潮，我在我们顾氏旗下的商场内为她挑了不少衣服，春、夏、秋、冬的四季都购买了，可把顾氏的美女店长乐坏了，尽管给予了部分折扣，她还是赚到了一大笔抽成吧。
　　大热天的穿高领秋衣，亏她想得出这个点子。看到我，她开始暴跳如雷，原本为她担忧和自责的情绪，全被她这个模样给逗乐了。
　　我让她的秘书，将她下周一的韩国斧山会议提前到明天中午。她显然不相信，我有能力轻易改动她的日程。我帮她拨通她的女秘书电话，让她自己去证实这一事情。
　　她开始愤愤地指责我，攻下她的秘书。我自恋地承认，要拿下她的秘书，不费吹灰之力，但是那不是我的作为，这件事，我还是很冤枉。事实上，她家的小秘和杰克粘在一起，就顺便让杰克去吹两句枕身风，就搞定了蚊。
　　她一副炒了小秘书鱿鱼，势在必行的坚决。但来那个美女秘书有点苦头吃了，不过还得感谢她，帮我促成了这件事。想不到，她的脑袋还是很好使的，我开始越发地佩服起她的聪慧，她把自己打扮成标准的中国移动公司员工，隐去了脸上和颈上的痕迹，提着行李叫上一辆轿车，开始朝上海国际机场去。
　　两天过去了，我突然很想去找她，心中有一股淡淡地想念缠绕着自己，放任着自己的情妇在外逍遥好像很不合常理吧。我订了张机票，就飞往韩国。
　　按响门铃后，她很快地开门了，映入眼中的她，穿着米色的真丝睡裙，散落在肩后的长发，飘散着淡淡地发香，她身上的睡裙很保守，可是还是让我蓦然有了一股冲动。
　　不过，我并不是想来强伤害她的，这不是我来韩国的本意。看到自己，她脸上的兴致表情突然全无，惊骇恐惧了片刻，随即把门重重地合上，跑神的我，手正放在门沿上，门重重地敲碎着我的手臂，一阵惨痛的叫声，让她一惊，立马松了正在关门的手，她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正处在懊悔和不安中，让我不忍责备她，再说也是我太冒然了，我不吭一声地朝着套房中的沙发坐下。
　　她开始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想到她看到我时，如同看到魔鬼一样，又让我有了几分气愤，我固执地拒绝了。
　　她无奈开始帮我清理起伤口，虽然她的动作很轻柔，还是很痛啊，这个首尔宾馆的门，那个质量是闻名的，不痛才怪。见她举着海绵棒的手，在颤抖着，我不想让她害怕，转移了话题，问了个一直很想问她的话，“你看到我很害怕吗？”
　　话音刚落，就见她在我面前落泪了。看着她脸上无声流淌的泪水，我突然觉得很心痛，很想伸出手欲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手伸至半空的，却突然顿住，缩回。
　　很快地到了用餐时间，每举一下叉子，就有一种锥心的痛，默默地隐忍着，不想让她担忧，还是让她发现了，“那就喂我吧！”我突然想去为难一下她，霸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她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很配合。我慢慢地细嚼慢咽，静静地凝望着她，近距离窥得她的美丽，竟然会怦然心动。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一种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淡淡地和平地坐着，感受着她的气息。不轻易间瞥见她唇边的淤痕上，心里涌起了一丝苦涩，和平可能吗？我开始自嘲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很想宁静地同她一起畅游首尔。我顺便帮她做了几个小时的翻译，在上海国际机场，分道扬镳而去。不可否认，分手时，我的心里有了几许怅然若失。
　　妈，对不起，我需要时间来理清我的头绪，我突然看不见自己，我迷茫了。
　　不孝儿：炽扬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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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往天堂的第十封信
　　妈：
　　我再次失控了，她打开了电视，电视正上演着结婚进行曲中，新娘一脸幸福步上礼堂这一幕戏。
　　结婚进行曲，那刺耳的歌声，再次唤醒我心底深处残存的记忆，我愤愤地关掉电视。那首熟悉的音律，让我心痛，这辈子我都不会步入那个神圣的殿堂，我心中女神早已不再单纯、圣洁，不再属于我，那是我心中的隐痛。
　　那个美梦，早在你离开的那一天破碎。那首歌谣，让我的脑海中再次重现太平间里，你冰冷又孤单地躺着，沐目惊心的伤口，冰冷的躯体，将我的心都掏空了。她的婚礼，喜气洋洋。而我最亲爱的母亲却永远地与世长辞了。
　　我再次失控了，疯狂地凌虐了她。
　　妈，我不应该忘记你的死亡，也不许自己忘记，不许！
　　不孝儿：炽扬谨上



　　156寄往天堂的一封信（5）

　　寄往天堂的第十一封信
　　妈：
　　清晨，路过季丁氏集团门口，我意外地发现，有了几许恍惚的夏薇，她好像很困，正要过马路茆。
　　危险，我急忙下了车，跟了上去，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迎面向她开车，还好我及时地拽住她。
　　刹那间，一种不安涌上心头，我在害怕，我竟然害怕失去她，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失去了她，我将如何渡过余生。
　　我训斥了她，而她告诉我，她愿意拼命，是为了防范和对付我。我的心再次抽痛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车里，把她送到套房内，进了房间，我粗鲁地将她丢到床上，看着她愤愤的表情，我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禽兽，心中无法抑制的感慨。其实，我只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补眠。”搁下话，我就来到了客厅，烦躁地一根接着一根抽起了烟，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零星的片段，拼凑起来。
　　我才蓦然醒悟，原来一直以来只不过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她，我恨她，仅仅只是因为她间接导致了你的离逝吗，难到中间就没有因为她嫁为别人的新娘而愤怒的因素存在吗？
　　这些年一个人独自承载孤独、寂寞，承受着痛苦，一个人仿佛被撕成两半而存在，揪人心骨的情思和复仇的心在打着拉据战，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了，爱长一点，仇恨就略高一点，恨高一点，痛就长一点，我快崩溃了。
　　妈，如果我坦承，我爱她，我一直就深爱着沈夏薇，我不想失去他，你会怨我，恨我吗蚊？
　　落地窗前，仰望蔚蓝的天空，不知道蓝天的尽头会是天堂吗？妈，你在天堂可好？你会原谅我的不孝吗？我终究还是背叛了你，选择了爱。对不起，妈，不知道该什么做才能两全。对不起！
　　不孝子：炽扬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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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往天堂的第十二封信
　　妈：
　　那天，我再次唤她来，为了有足够的理由，我告诉她，晚上，过来一趟，化解过去的恩怨。电话那头，她明显有了些迟疑，最终还是答应了。
　　迷离的灯光下，高级的音响设备中，正在播放着赵咏华的最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