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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们端来各种美味摆了一桌。
　　太妃说道：“刘兰，现在你和哀家已是一家人，就带着虎子一起坐下来吃顿团圆饭吧。”
　　刘婆婆连忙叩头称谢，拉着站在一旁的虎子，拘谨地坐下来。
　　燕王说道：“开餐吧。”也许是第一次与王爷同桌而食，气氛有点紧张。太妃笑容可掬，夹了一筷子白嫩的鱼肉放在小小的碟子上，说道：“青儿，鳜鱼的滋味不错。”
　　小小连忙站起来，说道：“多谢太妃。按理说应该是我们小辈为您夹菜，只是青儿······”冷冰冰的燕王坐在一旁，小小也不能表现的太热络，只好嗫嚅着。
　　燕王一直冷眼相望，暗想：乖巧样子很会装的，难怪讨母亲喜欢？
　　太妃慈爱地说道：“哀家喜欢吃清淡的，不像你们年轻人胃口这么好，吃什么都香。”
　　虎子默不作声，埋头吃着碗中的饭，连菜都不敢夹。小小不禁想起这个憨厚的小男孩如何像个男子汉一样承诺要保护姐姐，心中一暖，不由低低地说道：“弟弟，吃点菜吧。”
　　燕王说道：“既然是过节，就不要拘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小想：是啊，这么多好吃点，倒了岂不可惜？她就不客气了，夹着自己喜欢的菜，大朵为快。太妃看到小小情不自禁露出的小女孩娇柔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心暖暖的，她宠溺地对小小说道：“青儿，哀家就喜欢看着你这样开开心心的吃东西，真好。”
　　小小说道：“我也是，看到太妃，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一边是婆媳情深，一边是神情莫测。燕王放下碗筷，说道：“母亲，您可不能娶了媳妇可就不要儿子了。”言语中颇有些吃味。
　　太妃说道：“烨儿，看你说的。哀家对你媳妇好，难道不高兴？”大家听太妃这么一说，都乐了。
　　晚饭后，燕王说道：“青儿，陪本王下棋。”长夜漫漫，小小点点头。待侍女摆好棋盘，小小就与燕王各执一子，你来我往，杀的个好不热闹。太妃坐在一旁，与刘婆婆拉着家常，不时望着正在下棋的夫妻俩，满面笑容。她不由低低对刘婆婆说道：“你看，他俩多亲那。”也许两人沉浸在棋局当中，并没有注意她们的话语。
　　子时一过，太妃、燕王、小小一行来到静心堂的佛像前。太妃虔诚地跪在地上，燕王与小小也跟着跪在地上。太妃喃喃有词：“新年伊始，慈悲的菩萨，请保佑端王阖府万事顺意，今年新添一个金孙。”
　　小小跟着叩头，太妃说道：“烨儿，有什么心愿说出来吧？”
　　燕王恭恭敬敬地上香，跪在地上叩头说道：“慈悲的菩萨，保佑母亲身体安康，保佑天朝帝国国运昌隆，我愿足矣。”
　　小小没想到冷冰冰的燕王也关心国运，不由觉得奇怪。正在想着，听到太妃说道：“青儿，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吧？”
　　小小依葫芦画瓢，上香，叩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慈悲的菩萨，请保佑今年农事风调雨顺，大家都有饭吃，保佑大家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此言一出，让跪在一旁的太妃和燕王大吃一惊。太妃想：果然是农家出身，就像自己当年一样淳朴可爱，希望大家有饭吃，真是难得。燕王想：没想到如此娇柔女子，竟然关心天下黎民百姓，看来见识与一般的女子很不一样。他不由打量着身边的女子：美则美矣，似乎还多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上完香后，太妃领着燕王、小小将摆在面前的清酒洒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便次第站起。
　　太妃说道：“好了，烨儿，你们去休息吧。”
　　




四十四章再见杨林

　　新年里，燕王天天与小小黏在一起。王府传闻，王爷被新册封的庶王妃迷得神魂颠倒。此言终于传进小小的耳中，她心中清楚，燕王只不过每天和她下下棋，告诉她认识几个字罢了，外人看来甜蜜不已，其实他们只是伙伴罢了。阿菊脸色绯红，小声对小小说道：“王爷，王妃，您喝了这些汤药吧。”每天，厨房都要送来两碗黑黑的汤药，让小小苦不堪言。燕王同样厌恶地望着摆在桌上的汤药。
　　小小挥手让阿菊出去，然后娴熟的将两碗汤药泼到痰盂中。是的，两人之所以这么亲密，与太妃的汤药也有分不开的关系。小小苦笑着说道：“王爷，您看能不能劝劝太妃，不要熬药了。这么珍贵的药材，倒了多浪费。”燕王摇着头说道：“现在母亲一心盼望就是抱上孙子，要不我们随她老人家的意，生一个。”此言一出，小小睁大眼睛，她反驳道：“王爷，这是活生生一个人，不是玩具。说实在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本来就是罪恶的，再生孩子岂不是绽放罪恶之花？”
　　燕王不能理解小小的语言，他摇头说道：“那每天只有喝着汤药了。”两人相处久了，燕王兴致来时教小小识字，小小天赋本来就高，天朝帝国的文字她很快就能够通读了。有时，他和她能够谈谈诗词歌赋。也许小小对钱财没有更多的欲望，渐渐的，两人能够像朋友一样相处。燕王有时不由自主打量沉浸在书海中的小小，只觉得她娇美动人，灵气飞扬。小小呢，自从新婚之后，虽然燕王有时毛手毛脚，吃她豆腐，但基本上能够做到彬彬有礼。因此，她对燕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心里暗想：爸爸说过，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近一个月的观察，小小发现燕王知识渊博，处理政事也很有头脑，并不像外界传言那样荒唐不羁。当然，百乐园也是夜夜笙歌。小小觉得燕王就像一个谜，将自己深深吸引住了。武艺高超、冷漠无情、拳拳孝子，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燕王。两人就是这样相互观察着、试探着，不由地成了朋友。
　　这天，燕王对小小说道：“今天天气好，你随我到园子里转转。”小小愕然瞪着燕王，他一向不提这样的要求。燕王似乎看出了小小的心思，说道：“有个人想见见你。”有个人？小小更加觉得奇怪了，燕王说道：“好了，跟我去吧。”他挽着小小的纤纤细腰，对阿菊说道：“将王妃的披风拿着。”小小还是不习惯两人如此亲密，不由用手掰着腰上的大手。燕王不以为然，低声笑道：“侍女们都看着呢。”此言一出，小小只好僵住了。哎，这个燕王，已经清楚了她的软肋，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将她吃的死死的。
　　两人谈笑生风，来到梅林。亭子里，赫然站着美男子杨林。他看到燕王，连忙行礼。燕王摆摆手，说道：“免礼。”小小疑惑地望着面前俊朗的男子。燕王说道：“杨林，本王的小舅子，一直嚷着要见见让孤神魂颠倒的美人儿。”他转过头对杨林说道：“见着了，怎么样？”杨林妖媚笑道：“姐夫，王妃真绝色也。”小小脸色绯红，在这个年代，美丽的女人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品头论足的，至于其中的内涵就不必道也。她不由有些忿恨，说道：“王爷，没有别的事情，臣妾告退。”
　　杨林玩味地望着小小，说道：“王妃，不要这么焦急。”燕王摒退左右，说道：“是的，杨林是我的小舅子，以前是的，现在还是，以后也是，他的位置是不会更改的。”小小越听越生气，这样宣告，只不过告诉自己不要存什么非分之想，燕王妃就是已故的杨柳，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用不着这样啊，幸好自己并没有被燕王迷失了自我。小小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她说道：“王爷，您放心，青儿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只是青儿没有想到，王爷竟然还是颗痴情种子，就冲这点，青儿应当敬王爷三大杯。”
　　燕王说道：“知道就好。”接着又说：“杨林，到处游逛，有没有搜罗一些奇珍异宝送给我呀。”杨林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姐夫喜欢字画，这次在河顿地区遇到了草圣的字帖，特意买回献给您。”燕王大喜，笑道：“草圣？难道是姚之的真迹？他的字行云流水，宛若蛟龙游空，潇洒风流。”杨林打开字帖，小小好奇地瞅过去，但见字字相连，却又显得潇洒自然，笔力遒劲，入木三分。小小忍不住赞道：“果然好字。”
　　燕王笑道：“没想到孤的王妃还懂得字画，难得啊？”小小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不由红着脸说道：“不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我虽然不会写字，但是字好字坏还是懂的。”杨林不由插嘴道：“王妃，您来评评，这字到底好在哪里？”小小沉思了好一会儿，斟酌其词：“我觉得，它惊若矫龙，静如浮云，洒脱自在，字字风流。”此言一出，两人大惊。燕王不由说道：“孤的女人，还真的不一般。”杨林赞道：“我走过很多路，行过许多桥，喝过最烈的酒，看过美丽的女子，像王妃这么聪明有趣的女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小小第一次听到这里的男子如此夸赞，双颊晕红，笑着说道：“小女子班门弄斧，让你们见笑了。”看着笑靥如花的小小，燕王有些吃味了，他卷起字画，对小小说道：“你不是要去静心堂吗，耽搁久了，免得母亲担心，去吧。”
　　小小告退，临行前对杨林说道：“您真是个有趣的人，欢迎您以后给我讲讲江湖趣闻，最好也给我搜罗几件宝贝。”她一说完，便施然离开，全然不顾燕王那张阎王脸，心里笑的肠子打结，杨柳都过世这么久了，燕王左拥右抱，竟然大放厥词，燕王妃过去是她，现在是她，将来也是她。自己呢，只是一个伙伴，心里虽然清楚，但是当着所谓的前小舅子说这样的话，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小小在临行前故意说些刺激燕王的话语。小小一离开梅林，便捧腹大笑。
　　燕王黑着脸对杨林说道：“小子，你可不能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杨林笑着说道：“姐夫，我看您捡到宝了。这个王妃，真是一个有趣之人，您可要好好儿珍惜。”
　　两人会心一笑。燕王说道：“走，咱哥俩去百乐园喝杯酒，放松放松。”
　　




四十五章惊天秘密（一）

　　一晃，燕王已经成婚三个月了。太妃吩咐厨房煎熬的汤药每天准时送进燕王寝宫，可是小小的肚子依然扁平，还是纤纤细腰，一点喜讯都没有传出。这天，刘婆婆趁太妃休息之际，问道：“青儿，你每天有没有督促王爷喝药？还有，你也要劝劝王爷，每天沉迷于酒色之中，对身体不好啊。”
　　春天来了，空气中洋溢着花香。小小舒了一口气，说道：“姨妈，我能够体会您的苦心。可是，燕王前往百乐园又是我能阻挡的吗？”
　　刘婆婆神色一变，说道：“我听侍女们说，王爷经常在你房中休息，你可不能有怨言。男人嘛，三妻四妾都很平常。”听了刘婆婆的话，小小哭笑不得，她说道：“姨妈，您到底是劝我要管管王爷，还是要我撒手不顾啊？”
　　刘婆婆说道：“男人嘛，就好比手上的纸鸢，线是拽在女人手上的。至于让男人飞多高多远都取决于女人。聪明的女人懂得让男人有一片自由的天空，但是又离不开自己。那么你只有增加自己的筹码，例如婆媳关系、孩子。”
　　小小大乐，调皮的说道：“没想到姨妈还是婚姻专家呢。”心里暗想：刘婆婆这样说来说去，还不过是让自己加把劲，赶快怀上个孩子。可是，怀上孩子就万事大吉了吗？也未必，已故王妃杨柳不就是因为小产郁郁寡欢，华年早逝的吗？这里的医术如此低微，生孩子可是从鬼门关转一圈。保持现在与燕王的关系，可是最妙。她转移话题说道：“姨妈，您的心思我懂，我会珍惜的。趁着天气好，我们到园子里走走，呼吸新鲜的空气，看看美丽的景色。”
　　阳春三月，花园里，一棵棵杨柳摇曳着婆娑之姿，柔长的枝条露出点点绿意，墙角大片大片迎春花绽放朵朵鹅黄的花朵，高大的香玉兰挂着一串串洁白如玉的花骨朵儿，香气扑鼻。小小满心欢喜，忍不住欢呼：“春天来了！”她想起从前与父亲一起放风筝的美好时光，忍不住说道：“姨妈，天气真好，我们可以在园子里放纸鸢吗？”
　　刘婆婆抬头望望天，阳光明媚，春风正劲，正是放纸鸢的好时光。她看着小小期盼的目光，不忍拒绝，说道：“等禀告太妃她老人家，再定夺时日。”听刘婆婆这么一说，小小火热的心情冷了一半，在这儿，做什么都要禀告太妃、王爷。刘婆婆不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嘛，太妃、王爷才是王府的主人，至于自己，虽然顶着庶王妃的封号，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长的好看能够生孩子的人罢了。自己逃不脱这样的命运，怕杨柳也是吧。呵呵，这样说来，华年早逝的杨柳才是最好的归宿。因为美丽，因为孩子，因为抑郁死去，倒留给她的男人最深最真的思念。小小不由想起“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李夫人，为了家族最后的利益，情愿在最美的年华中死去，那种寂寞，那种无奈，那种悲苦又是怎样用语言说得清啊！想到这儿，小小不由觉得冷入骨髓，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刘婆婆见状，吩咐侍女阿菊：“以后要带件披风出来。春天气温反差大，小心主子着凉了。”阿菊诚惶诚恐，连连答应：“是，奴婢明白。”小小游兴全无，就对刘婆婆说道：“姨妈，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中，阿菊连忙找出一件狐皮大氅，怯怯说道：“王妃，您披上吧。”小小看到阿菊可怜兮兮的样子，又看她拿出狐皮大氅，刚才的不悦全没了。她哈哈大笑：“阿菊，你真可爱。大热天的，拿出狐皮大氅，想把我热死不成。”听到王妃这样一说，阿菊不由跪在地上，说道：“王妃，请责罚。”小小叹了一口气，这个阿菊，看起来伶俐，可是全不谙世事，不过对主子倒是忠心耿耿。自从太妃吩咐她好好伺候庶王妃，阿菊就将小小视为她的天，她的地。想到这点，小小不由将跪在地上的阿菊拉起来说道：“阿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跪在地上，老是说‘请责罚’。要知道，我并不是变态狂，没有责罚臆想症。好了，快起来吧。”看到一脸无辜的阿菊，小小觉得自己快被她打倒了，就不想和她说大道理了，干脆一把将她拉起了事。小小找了一件短毛衣披在身上，对阿菊说道：“你在外面侯着，我有事再找你。”
　　阿菊听话地来到外面，乖巧地将门拉上。小小想：终于有了一会清闲之际，不与将上次看的书看玩吧。三个月来，小小基本上已经能够读懂天朝帝国的文字，更何况她小时候练过毛笔字，现在也能有模有样地写字了。燕王不知道这一节，只道小小是个天才，也常常夸赞她天资聪颖。不过，有时也讲“女孩子，认识太多的字并不是好事。女子嘛，无才便是德”。说的次数多了，小小便说燕王性别歧视，妒忌她书读的好。看着小女孩娇俏模样的小小，燕王心神一动，倒也没有责罚她，只是微微一笑，只是沉浸在书海里的小小并没有注意到。
　　小小找到上次没有看完的那本书，细细阅读。也许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小小揉揉发涩的双眼，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她自创了一套韵律体操，只要闲暇之际，她就扭脖子甩腰，口中嚷道：“左转转，右转转，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瘦胳膊瘦腿真呀真健康。”小小正做的起劲，房门打开了，这一切全落入燕王的眼中。
　　没想到一直乖巧的王妃还有这么放浪形骸的一面，燕王不由将房门掩住，悠闲自得坐在一旁欣赏。汗流浃背的小小停下了准备拿毛巾擦擦，突然发觉房中多了一个人，吓得脸都白了。当她看清是燕王，心情更加紧张。看到兴奋不已的小小耷拉着脑袋，燕王兴致大好，说道：“没想到孤的王妃，这么可爱，如果能让我惊喜不断，可能孤舍不得放手。”看到燕王目光灼灼，小小心里暗骂阿菊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又睡着了，看来不能对她太好了。
　　小小连忙说道：“王爷，让您见笑了。青儿这样，只不过是看书累了，活动活动筋骨，没有别的意思。”
　　燕王说道：“没事，以后你还可以这样活动活动。”看着青春飞扬的小小，燕王忍不住说道：“看来杨林说的不错，我真的捡到宝了。”
　　听燕王如此一说，小小连忙挥手，说道：“王爷，您别听他瞎说。我不是什么宝，充其量就是一个活宝罢了。”
　　燕王哈哈大笑：“活宝？对，就是我的活宝。”此言一出，燕王缓缓站起，他狂热的神情让小小吓得连连往后退，当小小退到墙壁边上，燕王一把揽住她的细腰，俯下身子，低声对小小说道：“我看你跑到哪里去？”小小宛如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拼命拍打着墙壁，不知触到那个地方，只听见“吱呀”一声，墙壁缓缓打开了一扇门，一条甬道出现了。
　　




四十六章惊天秘密（二）

　　陷入情欲当中的燕王眼明手快，他一手抱起摇摇欲坠的小小，一手在墙上按了一下，墙壁合拢了。诧异当中的小小只觉得梦幻一般，睁大美目，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燕王。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