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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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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瞪着眼儿，双手叉腰看着去木柜拿汤勺的秀娘，她寻思着嗤笑一下，靠着秀娘近些，“哼，小婆子，我娃还没碰过你吧……”
第七十七章你会说，我就不会说么
沈氏瞪着俩眼，双手叉腰的看着去木柜拿汤勺的秀娘，她咬牙蓄着气，寻思着忽的嗤笑一下，靠着秀娘近些，“哼，小婆子，我娃还没碰过你吧……”
秀娘抓着汤勺数着人数，听到沈氏说的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沈氏，“婆婆，你、你说啥哩。”
沈氏把她手里的汤勺拿过手，走回灶台前，挨个放到每碗汤里，她抬眼看着秀娘笑了，“行了，别跟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刚说的啥，你都听得真真的，还费着话问叨干啥么。”
秀娘眨巴眨巴眼儿，呆呆的站在木柜前，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要咋的堵沈氏，这还是她头一遭叫人家说的回不了话。
沈氏挑着眉毛，拿着一根汤勺指着秀娘继续说着，那神情就好像在告诉秀娘，这回她可是揪到她的小辫子，让她小心着些。
“哎，你这会儿铁定寻思着，我咋会知道的是不……嘿哟，你也不想想，这楚戈是我的儿，我打小把他拉扯大，他啥秉性我会知不清，就他那直性子，碰你个小手都羞的很，更别说那……哎，这俩口子间的事儿啊，老娘我比你知得清，就你们还想瞒我……”
“哎，改明儿啊，我要是和那几个老姐们一说叨啊，你说你们这小两口都住着小半年的了，还没……哎呦，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去啊……”
秀娘听着心里“咯噔”一下，在这乡下间，村里谁家有个啥事，大家伙叨叨几天就过去了，可唯独这两口子之间的花花故事，那是最勾人的，那些个事儿婆子就好编排这些。大白天都能给说成大黑夜去，俩口子好好的都能给说叨崩了。
记着原先在那陈家村，有那么俩口子，因为自个儿房里的那些个事给传了出去，让那些事儿婆听到了，好么一顿胡编乱造的给编排着，俩人受不了闹腾了几天几夜，最后都闹着休婚了。
秀娘这茬有些沉不住气了，虽说她不是那种遇到啥事就唧唧歪歪的农村老娘们，可沈氏今儿说的这话茬。毕竟是她夫妻俩房内的事儿，她不可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拿出来和自家婆婆随意掰扯。
再着了，她自个儿也清楚。她和楚戈的夫妻名分，其实是有名无实的，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死穴……
沈氏一边搅着骨头汤，一边窥着秀娘，瞧着她吃瘪那样。自个儿可是欢情了，她就是看不惯这个小婆子那股子自在劲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自个儿面前那么硬挺。
不过话说回来，沈氏心里也是明白，秀娘嫁过来那会，楚戈是带着小香儿和楚安一起过活的。家里就俩破屋子，就那么点地方，瞅着也就里屋还过的去了。
完了到晚上又是挤着四个人儿。她和楚戈当着俩小的面，能捣鼓出啥事么，特别楚戈还是那么个闷木的性子。
再着到了这会儿，家里又住进了四五个人儿，这一大家子窝到一块。那不就更碍事了么。
秀娘暗自看看沈氏，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婆婆，你这说的啥么，这楚戈天生就是一副楞性子，不管啥时，他都是这样的啊，他这好歹是碰着我的手害臊了，他要是碰着别人的手了，那我还不让哩。”
沈氏瞧着秀娘，这小婆子想给她装眼瞎蒙混过去，“得了，别跟我这装仙女了，你那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七扭八拐的，啥事不知道哇。”
秀娘挑了下眉，点点头说着，“婆婆，那依你说的是啥意思啊？儿媳就一小女子，我能知道啥事啊？”
沈氏撇了撇嘴，说了，“还问啥事？不就是你和楚戈屋里的那事……”
秀娘忙出声制止沈氏，“嘘~~~，婆婆，这屋子里的事，你可不能这么嚷嚷啊。”
沈氏嗤笑一声，“呦呵，知道怕了。”
秀娘笑了笑，“也不是怕，就是……替婆婆你担着份心……”
沈氏皱着眉头，“担心？瞎扯啥呢你！”
秀娘弯了弯俩水透透的眼儿，“婆婆，我这可不是瞎扯啊，你想啊，你把我和楚戈的事儿一嚷嚷，那外面的人儿不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咋了！”反正不是我丢人！
秀娘笑笑的说了，“婆婆，这外人要是知道了，我和楚戈会咋地，咱先放到一边不说，单单就说婆婆你这点，外人听了铁定会说‘呃~~~这楚戈两口子房里的事儿，这做婆婆的咋寻摸的门清哩，莫不是听墙角听来的吧’……哎，婆婆你也知道，咱村里的小婆子大姨娘啥的，那最烦的就是听墙角的人儿。”
“听、听墙角，老娘咋会听墙角哩！”
“是啊，婆婆，你自个儿说着没做，可挡不了别人的一张嘴啊。”你以为你会说，我就不会说了么。
沈氏听着皱了皱眉头，她狐疑的看着秀娘，“哼，我想，莫不是你要这么说吧！”
秀娘忙摇摇头，“哎呀婆婆，你咋这么想我哩，我可不是那种吃饱了撑的，没事胡乱瞎说，不顾自个儿脸面，把自家的事儿当成笑话，说给外人听的那种没皮没脸的人儿啊！”
“你！你、你个小贱婆子……”
“楚戈——”
“哎……秀娘，啥事？”楚戈在外面应了一声，走到灶间门口。
秀娘笑笑的端起手边的俩碗，“没啥，喝汤了~~~”
楚戈应了一声，瞧着沈氏也在灶里，那脸黑的吓人，他低声喊了沈氏一句，就端着碗出去了。
沈氏瞪着俩眼儿，瞅着秀娘心里直念叨，小贱婆子，你给我等着……
——————————
眼瞅着再过几天就到了十一月，下阳村总算开始转冷了……
秀娘在大木箱子里翻找些厚实的衣服出来，好着明儿楚戈上山时穿上，这入了冬的山林子，老是阴冷阴冷的，多裹着些总是没错的。
楚戈把院子里晾好的衣服收进来，“秀娘，这些薄料子的都晒好了……”
秀娘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嗯，楚戈你先放到床上，一会我叠好了再收起来。”
楚戈瞧着床上都叫秀娘铺满了长袖子的衣裳，可着没地儿放他手上的了，他只得抱着衣裳先站着。
秀娘寻摸着抓出几件深色的长褂，这些是让楚戈外出时穿的，料子宽厚，最重要的还耐脏，这茬天气冷了，小溪里的水更是冰透的很，她可不能像早些时候那样，衣裳脏了就跑着洗去。
等她把自个儿的和楚戈的挑着出来了，一抬头看着楚戈抱了一堆衣服站在自个儿面前，她瞅着一下，把床铺上的衣裳归置归置，好让他放下。
“二娃子，你小子收衣服不瞅着眼儿么，把我和你爹的都抱着走了！”
沈氏这会儿在外头喊了起来，秀娘听了，瞧着床上的衣裳，她瞅着拣了仨件出来，刚要起身，可寻思着还是让楚戈拿出去给沈氏了。
自打那天过后，沈氏就一直没和她说话，见着她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然后一扭身就走开了，反正就是这屋子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秀娘倒是不在意，这沈氏不理会自个儿，那她自个儿也不会去招惹她，反正碰着面了她都会喊着一声“婆婆”，沈氏受不受的，她也不理了，自个儿礼到就是了。
楚戈出去后又进来了，他说，“秀娘，明儿大哥歇工，你不用给烙着饼子了，他说了要和我一起上山……打只山物给六哥下酒去……”
秀娘听着一笑，“也对啊，该给六哥送点好的去，要不大哥也得不着这好的活计啊。”
这楚福经过季老六的关系，去了镇上的米面仓库做工扛麻袋子，算起来这也有小半个月了，他干活勤快，一天下来能得两吊半钱，这会儿估摸着手上都蓄着碎银了。
要说这季老六给找的这活计不错，他们那块的工头应许了每个上工的伙计，一个月里能交换着给放一天工，好让回家歇息歇息。
毕竟这一天的大小麻袋扛着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要一天天连着做下去了。
楚戈看着秀娘坐在床上叠衣裳，他寻思着坐到她身边，“秀娘？”
秀娘手下动作着，应着一声，“嗯。”
楚戈说着，“秀娘，刚大哥，大哥托我一件事儿。”
秀娘头也没抬，“哦，知道了，明儿你要带他上山么，刚你说过了。”
楚戈木木的说着，“秀娘，不是，不是这个事儿。”
“那是啥么，你别大喘气，直接说了。”
“……”
“咋了，咋不说了？”
秀娘见楚戈没下文了，就抬起头来看着他。
楚戈抿抿嘴，“秀娘，大哥，大哥他想搬出去了。”
秀娘听着一笑，心里明白，文氏早早晚晚一定会搬的，“哎，我寻思着是啥么，这是好事啊……”
再着她这一家子，不算小香儿和楚安的话，和着要有六七口人哩……过俩月文氏一生娃，那可不更挤了么。
楚戈木木的说了，“嗯，秀娘，大哥，大哥还说了……”
秀娘抓过一件衣裳放到腿上，“大哥还说啥了？”
楚戈说着，“大哥，还说了，让我帮他寻间大屋……”
第七十八章寻大屋，掏银子凑份子
楚戈窥了眼秀娘，木木的说了，“大哥，还说了，让我帮他寻间大屋……”
秀娘手上一顿，看着楚戈，“寻大屋？”
“嗯，”楚戈木木的点下头，应了一声，“大哥说了，让咱在村里帮着寻摸一处，不要太好，能住就成么。”
秀娘听着扬了扬眉，能住就成？那意思就是不要太贵钱的，她抿着嘴，“那成啊，你给寻去吧。”
“啊？”
“啊什么啊，只要大哥有银子，你就给他寻去呗。”
“哦、哦……”
楚戈呆呆的应了一声，坐直了身子，脸上看不出啥神情的。
秀娘把一件褂子摊开放在腿上，对齐叠好，她瞧着楚戈一笑，“咋了，你这寻思啥哩，咋不说话了。”
楚戈瞅着她“秀娘，要不我一会去六嫂家，让她帮着寻摸一户……”
秀娘看了他一眼，笑笑的站起来把身边叠好的衣裳抱到怀里，走到木柜边上放着。
“你啊，还是消停会儿吧，你就算现在找六嫂去，她也不会应下的。”
楚戈知道秀娘和沈氏处的好，以为她这么说是不想帮楚福寻大屋，因为秀娘要是和刘氏通了气，人家铁定是不应予帮他寻摸消息的。
他这样想着，嘴里也是这样说了。
秀娘听了，忽的一笑，恼的掐了楚戈一下，“你个直愣子，你是不是寻思着我存心要在这件事上为难你大哥啊。”
楚戈捂着胳膊“哎呦”了一声，瞧着秀娘生气了，忙摇头否认，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啥。
秀娘看着楚戈那憨实木讷的老实样，心里想着逗逗他，嘴上继续念叨。
“哦，和着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啊。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坏的人么，我以前要是不念着帮他们，我才不会让他们进门住着哩！”她才巴不得让他们快些走呢，那样她就可以和楚戈……咳咳……好好过日子了。
楚戈皱眉，瞧着秀娘赌气的背过身去，他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自个儿的胳膊，他不就说了句实话么，以前秀娘不老夸他实诚，咋这会儿说实诚话了。秀娘倒不高兴了。
他没明白过来，只是坐在后头看着秀娘。
秀娘等了半天，见楚戈还不搭腔。她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木头直愣子，还不说点好话哄哄自个儿，她后头还有好多活要做哩。
她寻思着一咬牙，转过身盯着他。“哎，你这直愣子，就不会说些啥么！”
楚戈眨了眨眼，看着秀娘娇俏的小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秀、秀娘，我觉得你不坏。”
秀娘本装着一脸生气，可听到楚戈的话。“扑哧”一声倒给笑出来了，摆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收拾床铺，“哎，这还差不多。我就是喜欢你这股子实诚劲儿。”
楚戈看着秀娘总算是笑了，不知咋地倒是暗松了口气。他问着，“秀娘，那、那六嫂那边……”
秀娘说着，“哎，我不说了么，这事儿不急，怎么着也得等过了年再说么。”
楚戈问叨着，“为啥啊？”
秀娘直起腰，把几件衣服塞到他怀了，指了指床边的木柜子，让他把俩件放到最底下。
“早先咱村里才兜着一户，现在瞅着都到年下了，别家的就算有搬屋的心思，最快也得等着过年后么。”
楚戈寻思着也是，就再没说啥，帮着把衣裳收了起来。
秀娘手下忙活，忽的想到一事，她对着楚戈说叨，“楚戈，大哥要寻大屋的事儿，公公婆婆知道么？”
楚戈老实说着，“大哥跟我说那会儿，我俩是在院子里……嗯，那茬，娘在着哩。”
秀娘“哦”了一声，瞧着楚戈笑了笑，把早先翻出来的衣裳码好放到床边。
她随意的说了一句，“哎，对了楚戈，你知道咱家现在存着多少银子么？”
楚戈想想，说了，“嗯，加上我上次兜着山物的钱……好像，还有着二十几两。”
秀娘“扑哧”一笑，“你这倒想的欢情。”
楚戈问着，“怎么，不是么？”
秀娘笑的说了，“那摁你说的，这多出来的十几两银子，你是让我找你要么？”
楚戈一愣，寻思着说了，“那，那咱家现在，就、就剩着十两银子么？”
秀娘抿着嘴叹了口气，说叨着看了看里屋的房顶，那有块还是透着光。
“对啊，本来家里，早先是存着二十几两的，可是……你也不想想，就大哥每月给的那二两银子，哪够着花啊，这一家子人几张嘴哩，我不得暗自掏着银子出来啊……唉，我原来还寻思着，啥时把咱家这里屋修补修补哩。”
楚戈听着，也抬头看了看屋顶，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秀娘瞧着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忙活着，这是那双水透透的大眼儿，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笑意……
——————————
晚间吃完饭，秀娘照例收拾了碗筷去灶里，楚戈和楚福帮着把椅子收拾起来。
楚老爹打了个饱嗝，伸手抹了抹嘴，寻着烟枪出来，想着抽一袋子。
沈氏坐在楚老爹身旁，她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愿意和秀娘处着一块，她偏着脑袋瞧了秀娘一眼，然后朝楚老爹使了使眼色。
楚老爹咬着烟嘴，寻思着摇了摇头，“哎呀，这老大家的事儿，你就让他自个儿忙活去么，你干啥还要搭上老二哩。”
沈氏“啧”了一声，“你个老嘴子知道啥，去，赶紧喊去。”
楚老爹皱着眉头，“哎，你这老婆子，你让我喊啥么？”
沈氏懊恼的拍了他一下，“哎呀，我早先不和你说了么，你喊着大伙进屋商量事啊。”
楚老爹有些不愿意，“这、这喊话的事儿，你也可以弄么，干啥非得要我啊。”
沈氏撇了撇嘴，“你的话，那小婆子还是会听的，我要是开口唠叨，她还不大腚一扭，就走人了。”
楚老爹知道沈氏说的是秀娘，可她这话说的，“哎，你这说的太难听了，啥叫‘大腚一扭’啊，真不像话。”
沈氏沉下脸，嘴里无声的骂叨了几句，让他赶紧着。
楚老爹抿着嘴，看了她一眼，指着院门让楚戈光上，然后他冲灶里喊着，“那啥，老二家的。”
秀娘系着个围腰，甩着湿漉漉的双手出现在门内，“哎，公公，啥事儿啊。”
楚老爹清了清嗓子，“嗯，那啥，老二家的，你忙活完了没？”
秀娘瞧了灶里一眼，说了，“还有俩仨个碗就好了……公公，有啥事儿么？”
楚老爹抽吧了一口，拿着烟杆子指了指里屋，“没咋，你忙活完了到里屋来，你婆婆……和我有事要说。”
秀娘没多想，应了一声，然后回到灶里把剩下的碗筷洗了，把锅刷了，再拿着抹布把灶台擦了一遍，瞧着都弄干净了，她就解开围腰往外走着。
等她走到里屋，看着大家都在，楚老爹和沈氏寻着俩把高椅子坐在当间，楚福和文氏坐在床上，楚戈则是窝在门边上。
秀娘喊了楚老爹和沈氏一声，看着楚戈旁有个小凳子，想着这定是楚戈给自个儿搬来的，她笑笑的就坐了下去。
楚老爹进里屋时灭了烟，估摸着是怕呛着文氏，他习惯性的咬着烟嘴，“好了，这会儿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咳咳……老婆子你说。”
秀娘靠着楚戈近些，听到楚老爹说的，捂着嘴偷偷笑了。
沈氏呲着牙，瞪了楚老爹一眼，没想到这老嘴子竟然把自个儿推出来当恶人了。
她抿了抿嘴，说了，“嗯，这，我、我先说俩句啊，那啥楚戈儿啊。”
楚戈瞧着沈氏，应了一声，“哦，娘。”
沈氏笑着，“哎，我跟你爹打以前就觉着你是个好娃子……”
“哧……”秀娘笑着一声，以前是好娃子，所以才叫人给赶着出来么。
沈氏瞪了秀娘一眼，接着说，“哎，楚戈儿啊，我跟你爹，还有你大哥大嫂，我们这些日子，住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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