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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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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精灵们大约有百来名，从服色徽记看大半分是暮语部落的战士，少部分则是三个附庸部落的人。这时一个从服色看起来身份比较特殊的暮语精灵正在永夜部落面前来回走着，大声说：“合并就是你们惟一的出路，也是让你们的生命树能够保留下来的惟一方法！”
永夜部落一名年轻战士终于忍不住喊道：“这也能叫合并？”
暮语上位精灵走到那名年轻战士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说那叫合并，就是合并！”
砰的一声闷响，暮语上位精灵一拳狠狠轰在年轻战士的腹部，打得他当场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永夜精灵顿时一片哗然，然而暮语上位精灵的目光狠狠扫过他们，冷笑道：“你们想拼命？可以，来啊！不要生命树了是嗎？”
永夜精灵的愤怒即刻被压下去一些，另有一个上了年纪，身着上位服色的永夜精灵此刻站了出来，对族人们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忘记了长老会的命令嗎？在大长老和暮语部落的贵宾们谈出结果之前，严禁任何挑衅的行为！”
他随即转身，对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的年轻战士冷冷地说：“现在，我以候补长老的身份，免去你战士的身份！接下来的惩罚，等贵宾们走了再说！”
在精灵等级中，战士身份是上位阶层的第一步，大量的猎手中，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才能拥有战士身份，那意味着特权，但更多意味着荣耀。年轻战士挣扎着抬起头，几乎不能置信地看着候补长老的脸。但砰的一声，他的头又被重重踏在地上！
这一下永夜精灵们人人都彻底愤怒了，许多人甚至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短剑！那名候补长老吓了一跳，随即怒意勃发，冲着他们吼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不听我的命令了嗎！立刻给我散了，都回树屋里去！马上！”
候补长老吼声如雷，永夜精灵们尽管对暮语怒目而视，却不得不一点点向后退去。精灵是个等级分明的种族，高等精灵就更是如此。
那位暮语上位精灵哈哈大笑，然后狠狠几脚就踢在年轻战士身上，顿时踢得他口鼻溢血，晕死过去。
“洛塔！”一名永夜少女冲了出来，扑在年轻战士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
暮语上位精灵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名少女，似乎越看越是满意，居然问起名字。少女不敢不答，于是上位精灵点了点头，笑而不语，任由那名少女把年轻战士扶了起来，然后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少女即刻脸色苍白，怒视着上位精灵。上位精灵却玩味地笑着，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年轻战士，少女脸上全然没了血色，眼中的倔强也渐渐消去。
上位精灵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地回到了自己人的中间。
远处，李察和梅琳都看到了这一幕。李察转头对梅琳说：“你们部落里的人才不少啊！”
梅琳当然知道李察指的是候补长老，她脸上闪过怒意，最后却无奈地摇摇头，轻叹道：“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的开战嗎？”
“也许可以和他们讲讲道理，或者请求世界树的支持。”李察提议道。
梅琳忽然怒意上涌，叫道：“我们是外来者，他们根本不会给我们讲道理的机会！世界树也是这样，它最痛恨的就是外来者！这些事我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
一通脾气发完，梅琳才省悟自己态度恶劣，叹息着说：“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心情不好。我们去见大长老吧，早点让她知道青叶部落的事。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好做个见证。”
李察自无不可，跟着梅琳向生命树上走去。在李察眼中，永夜部落的生命树气息又与其它生命有所不同，这不仅仅是力量属性不同，而是所代表的规则有些差异。哪怕只是很少的差异，却也是件大事。
李察对这棵生命树产生了兴趣，一边默默用洞察分析记忆着它的气息，一边拾级而上，向生命树顶走去。
永夜部落的大长老住在树顶的一间木屋内，在生命树顶，这间仅有几百平方米大的木屋并没有占据多少地方，更是和大长老的身份不符。就连李察夺下的那个小小部落，大长老和族长的住处都比这个大一些。如果考虑到大长老接待客人和办公都在这间树屋里，简直就可以称得上寒酸了。
大长老的会客厅只有数十平方米，分为内外两进，李察和梅琳来到外间，看到分隔内外间的拉门不知被谁给砸坏了，里面一览无余。
在内间的尽头，一座华丽的高背椅上，端坐着一个精灵。她一身典型高等精灵风格的华丽长袍，但是头上带着罩帽，脸上还带着一个金属面具，甚至双手都戴着织丝手套，全身上下可说一寸肌肤都没有露出来，根本无从测度她的容貌和年纪。
她身后的墙壁上钉着一个枪架，上面横放一支四米长枪。长枪呈青绿色，饰以金色纹饰，华丽得无以复加，仅长长的枪锋就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长度。枪锋上有四棱刃锋，螺旋向前，直到枪尖处才合而为一。光是这造型，就是出自大师之作。
会客厅内还站着三名守护精灵，两名是暮语部落，一名是风语部落。暮语部落的大德鲁依显然是三人之首，正在永夜大长老面前侃侃而谈：“……合并的好处实在太多了，也不用再说了。尊贵的永夜大长老，再拖延下去只会对永夜部落越来越不利。现在除了风语三个部落之外，又有两个部落选择了支持我们暮语部落，他们也将会参与合并计划。您看，何必一定要坚持呢？如果早就答应我们的话，就只有暮语和风语两家部落合并而已。合并之后，您依然会有长老之位……”
大长老忽然说：“合并？是配种吧！直接说就好了。”
暮语的大德鲁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重重哼了一声，才说：“就算是配种又如何？这是帮你们洗去外来者血统的绝佳机会！大长老，我可是劝你一句，如果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你得想想能不能抵抗得住我们六部落的联军！别到时候连生命树都毁了！”
大长老默默听完，淡淡地说：“说完了嗎？那就滚吧。”
大德鲁依大怒，回头向旁边风语部落的猎手使了个眼色。那名猎手当即拔出短剑，大步上前，喝道：“你这身伤，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撒野？！”
这也是一名十八级的猎手，此刻嘴上叫得嚣张，可是却提聚了全身斗气，显得紧张无比。这也难怪，永夜大长老自到林海之后，无论大战小斗，从来未有一败。猎手虽有圣域之力，但被大长老目光一扫，就感觉如一盆冰水浇下，当即从头凉到了脚。
可是他背后火辣辣的，那是暮语大德鲁依的催促目光。风语猎手一咬牙，说了声：“请大长老指教！”就挥剑蹂身而上。
房间中忽然亮起一道电光，耀目欲盲！
大长老伸手一招，长枪就自行跳到她手里，霸气无双的一扫，就将风语猎手直接拍飞！那名圣域猎手直接从李察身边飞过，撞出大门，然后号叫着坠落下去。
李察登时一身冷汗，这里可是百米空中，那猎手纵然有圣域实力摔不死，可也绝不会好受。大长老方才挥枪横扫，其势如风如雷，堪称霸道无双，李察自忖就是与圣域猎手易地而处，也只有闪避的份，绝不敢硬接。当然，要闪也只有李察能闪得掉，那圣域猎手就是躲无可躲，才被直接轰飞。
风语猎手被轰飞，暮语的大德鲁依不光不动怒，用力嗅了嗅，反而露出一丝喜色来。他盯着大长老，阴沉地说：“大长老，看来你的伤势确实不轻，现在已经压制不住了吧？永夜部落没有了您这样的强者坐镇，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抵抗我们六部落的联军。我们走！”
暮语大德鲁依一转身，就看到了外间的梅琳和李察。梅琳他自然是认得的，可李察却让他十分意外。大德鲁依瞳孔一缩，冷笑着说：“原来永夜部落和入侵者都勾结到了一起！好，好！你们就等着灭亡吧！”
李察悠然看着大德鲁依，哂道：“一介虫豸，也在这说大话？”
暮语大德鲁依大怒，他怕大长老，可不会畏惧李察。于是伸手就向李察胸口推来，手伸到半途，上面缠绕的绿芒已无比浓郁！
李察淡然一笑，反手迎上了大德鲁依的手掌，手上同样泛起自然力量的绿色光华。两只手无比迅速地击在一起，然后凝停了短短一瞬，就见一颗绿色光球从手掌相接处无声无息地爆开，在绿色中的竟然多了些许黑色！
章一百 人多势众
这是双方力量的最直接冲撞，强弱立见分晓。暮语大德鲁依脸上初时带着狞笑，眼中却突然变为极度的惊骇，猛然张大了嘴，想要叫，却什么都叫不出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由力量冲突激发的墨绿光球也猛然失去平衡，悉数向大德鲁依倾泻而下。大德鲁依踉跄退了几步，又是喷出一大口血！
李察弹出魔法护盾，轻描淡写地将迎面喷来的鲜血悉数挡下。
暮语大德鲁依怨毒地盯了李察一眼，恶狠狠地说：“大长老已经不行了，没有强者坐镇，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倚仗！”说完，就由同族的猎手扶着匆匆离去。
梅琳看着李察，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和李察相处了很长时间，也知道这个脾气不好，而且总能找到隐密小路的年轻外来者其实实力强大，可是却怎么都想不到会强到这种程度！他的对手可是十八级的大德鲁依，但从战况来看李察简直就是碾压了！难道李察不象他自己说的那样仅仅是圣域水准，而实际上已经到了传奇？
李察自然看到梅琳的脸色，于是笑着说：“取巧而已，我没那么厉害的。”
李察说的也不能说是错，他的魔力其实和大德鲁依的自然力量相差不多，就是强也强得有限。但是李察已经掌握了1024条规则，对绿森位面的自然力量有了非常强大的克制作用，此消彼长，有这种战果也就不奇怪了。
梅琳还以为李察有什么特殊的透支激发力量方式，心中稍许平和了一些。她可一直是很骄傲的，作为永夜部落这一代的森林之女，放眼结识的守护精灵部落，年轻人中比她强的可真没有几个。但李察这个外来者根本就是个异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梅琳总觉得自己就象个傻瓜。
梅琳正在自我安慰着的时候，没想到里间忽然传来大长老的声音：“如果领悟规则也叫取巧的话，那就没有不是投机的行为了。”
这话一出，梅琳当即大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察。李察心底也是骇然，自己随手驱动魔力，居然被看出是使用了规则的力量。这意味着大长老肯定也是掌握了规则，而且肯定在自己之上！
“年轻人，到我面前来吧。”大长老的口气稍稍缓和了些。
李察却不敢小视她了，如这类掌握了规则的强者，又是在她熟悉的领地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调动周围环境的力量发出致命一击。就象垂死的猛兽，一爪子也是能抓死绵羊的。
李察走进里间时，感觉到大长老的目光透过面具，在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自己。上下看了一遍李察，大长老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颤抖，说：“年轻人，你背后那把刀给我看看！”
精灵长刀？
李察取下精灵长刀，递了过去。这把刀是歌顿给他的，也没说有什么来历。许久以来，精灵长刀上都没有任何附加的杀伤属性，如果说特殊之处，就是永不损毁这一项而已。仅仅是这一项就足以使精灵长刀列入传奇。此后经过生命树的一次强化，此刻精灵长刀又多了附加自然力量攻击，可以算是准神器了。
可是永夜部落的大长老，肯定不会把一件准神器放在眼里。
大长老接过长刀，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刀锋，身体的轻颤连梅琳都看得出来，显然极为激动。她忽然闭目仰头，就此不动，似乎努力在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当她再次张开双眼时，目光清亮如剑，笔直刺在李察脸上！
李察心头警兆骤起，不瑕细想，直接激发了能够施放出的一切魔法防护。他激发了炽热的天赋，又有魔动轮回的魔导技能，因此几乎每一秒钟都能够瞬发两三个魔法防护，转眼之间，一身密密麻麻的魔法防护和各种增益就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大长老轻哼一声，端坐不动，长枪不知何时已到了手中，随后电光乍现！
当电光散去时，李察呆呆站着，不敢稍有动作，额头冷汗一滴滴落下。大长老长枪的尖锋，正轻轻点在李察的咽喉处，刺破了一点点的肌肤。
那些数量繁多的魔法防御，在大长老面前就象纸一样单薄，被一枪洞穿。这一枪说起来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速度特别快，力量特别凝聚。但当快到了极致，就有了无坚不摧的力量！
李察的心在狂跳着，这一枪无法躲，也无法防，只有和她全无花巧的硬拼。但现在的李察，连和大长老硬拼的资格都没有！
“这把刀是哪来的？”大长老缓缓地问。
旁边的梅琳急道：“大长老，李察是我的朋友！他救过我好几次！”
大长老只抬了抬手，就让梅琳不敢再说。
李察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然后老老实实地说：“是我父亲给我的，他当时也没说这把刀的来历。”
“你父亲的名字？”
大长老的这个问题稍有些奇怪，李察犹豫了一下，仍是回答：“歌顿。”
“歌顿……果然是他……”大长老的声音很古怪，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落了下去，似乎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李察本想试探着问一句“你认识他？”，可是随即发觉大长老的气势低沉，杀机却渐起，当下把一切问题都放回了肚子里，感知悄悄放了出去，准备着逃跑的路线。他已经不止一次后悔，不应该离大长老这么近。在这个距离上，李察逃掉的把握连一成都没有。多半身体刚动，就会被大长老一枪洞穿。
智慧已经计算出了结果，李察此刻惟一的生机就是在精灵秘剑虔信祈祷的治疗上。他肯定要硬捱一枪，如果虔信祈祷的力量能够让李察不死，那就有逃掉的希望。但过半的可能是李察被大长老一枪击杀。
大长老沉默着，目光不断在精灵长刀和李察身上来回，许久才说：“这把刀没什么特殊属性，惟一的自然攻击应该是不久之前才由这里的生命树附加上去的。这么说的话，那些建立了位面传送门并且俘获了一株生命树的入侵者就是你的手下了？”
李察点了点头。
大长老又问道：“这把刀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有歌顿的力量，为什么不弄把更好的刀？这似乎不是难事。”
这次是李察默然片刻，然后说：“这把刀是父亲留给我不多的遗物之一。虽然我手上确实有更好的武器，但还是习惯了把它带在身边。”
“遗物？”大长老一声低低的惊呼，难以置信：“歌顿死了？那个混蛋……那个混蛋怎么可能会死？”
她挥手让梅琳退下，然后才急切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李察扼要将当日梵琳告诉自己的事情说了。他也不知道歌顿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是知道那个火山般的男人已生机不在。
大长老这次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叹了口气，轻声说：“世界的最深处……嘿！可惜，我已经去不了了……”
直到这时，李察还摸不清大长老与歌顿究竟是敌是友。但是她的杀机一直没有削弱过倒是真的。李察时时刻刻保持着戒备的状态，一不小心，脚边的地板上就生出几株嫩草，瞬间开出白色的小花。
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落在大长老眼中。她全身一震，却没有如李察预想那样立刻发难，而是盯着那几株小花，问：“虔信祈祷？你是从哪学来的？”
“这是……父亲教的。”
“歌顿？”大长老哼了一声，说：“这个混蛋根本没有高等精灵血脉，看来是模拟月力施展出的虔信祈祷，才能教给你。嘿！果然厉害。不过在那个混蛋身上发生什么都不算奇怪。”
大长老的目光又落在李察身上，这次杀机尽去，眼神中反而多了一丝浓浓的期待，问道：“那你的母亲是谁？”
这个问题揭开了李察深藏心中多时的伤痛，轻声答道：“媽媽的名字是伊兰妮，她是一个精灵。”
大长老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伊兰妮！她是不是银月精灵？”
“是的。她临去的时候告诉我的。”
大长老的身体忽然僵住：“伊兰妮……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月之祭祀的生命无比悠长，至少可以活四五百年。就算她在十倍时光流速的位面里，现在也不过过了生命的三分之一而已啊！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这又是一段李察不愿回想的记忆，那烈焰冲天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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