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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本将信你一次！”


　　　　牛长风说着慢慢蹲下身，握住我的双脚放下地，在他的支撑下我慢慢站住脚，看出他的小心，我心中有流过一丝暖意。


　　　　“你带我去将军府做什么？不会是看你的那群女人吧？”

　　　　“你说对了，聪明的丫头。”他得意的勾唇轻笑，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我脸上划过，带来一阵刺疼感。


　　　　“我不去！”


　　　　在后宫，女人对于我来说，看得实在太多了。


　　　　“你看你，刚才还说会乖乖的跟我走，怎么才一转眼又反悔了！”牛长风脸色一沉。


　　　　“你有那么多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吗？”我成功的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很欣慰，欣慰自己是个女人。

　　　　“知道本将是如何处罚轻易反悔的人吗？”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本将一直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对于你，我也不会例外。”


　　　　“你想怎样处罚我？”我的心莫名的揪起来，只因为他那笑容中藏着一丝诡异，令人感到不安。




有四个字，叫道貌岸然

将军府虽然不及皇宫来的庄严、肃穆、华贵，却也是人间少有的气派和威风，饶是丞相府那样堪称独特的气场想跟它比，终是少了一分凛然之气。


　　　　大概就是牛长风身上的正义之气使然吧，将军府里飘散着一股正气，纵使没有在装饰上刻意的显露出来，也是隐约感受的到。


　　　　之前我还怀疑牛长风可能会造反，现在，我彻底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你的那些女人呢？”


　　　　走在将军府，一直没瞧见女眷之类的人出来，我心中有几分忐忑，他的那些女人不会一个一个的不出来，却是成群出现吧！


　　　　先见一个对我而言，比起一下子见一大群要舒服的多了。


　　　　“你很想见她们？”


　　　　牛长风侧头看向我，一边走一边问，俊朗的面孔流露出欣然之色，“我想她们也会很乐意见到你的。”


　　　　“呵呵”


　　　　我干笑，心知没有哪个男人的女人会乐意见到自己男人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去见她！


　　　　这代表着什么？


　　　　——她的男人已经准备女人收房，摆明了现在是想跟她见见面，大家心里有个底，也便日后相处。


　　　　发生什么事，心里有个谱。


　　　　牛长风是男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我想他心里一定是这么打算的。


　　　　什么见面，不过是想让我提前熟悉将军府罢了。


　　　　“你的那些女人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都不会吃醋？对于他去青楼的事情也不闻不问，任他为所欲为！


　　　　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如此宽厚的女人！


　　　　“见了你就知道了，本将长这么大都没怎么骗过人，难道今天会欺骗你吗？”他说的饶有兴致，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那可不一定，要不怎么会有一个成语，叫道貌岸然呢？”


　　　　我略带讽刺的话语兴许是刺激到他了，他此刻顿住脚步，转身看我，“你的意思是，我很虚伪？”




他，竟然有儿子了？

“这是你说的，我没说！”


　　　　我避开他热切的目光，率先举步往前，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其实都跟我没关系，如此，我且看着就是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做。


　　　　风，越吹越大，积压在头顶的乌云似是受了催动，此刻快速的飘逸，散开，朝西南方向而去。


　　　　一会儿功夫后，乌天黑地中多出了一片清明，蔚蓝的天空显露出来，明媚的阳光透过散开的乌云中投射下来，大地上光芒万丈。

　　　　天，总算是亮了。　


　　　　只是有些迟了而已。


　　　　而我的心胸似乎也随之开阔了，明亮起来，似乎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是清新爽朗的。


　　　　走在将军府里的悠长小道上，沿途看着飞来飞去的蝶儿，蜜蜂，我心中跳动起了欢快的旋律。


　　　　浑身所有的细胞似乎都从愁苦中活了过来，我享受的沐浴在春风中的舒适感觉。


　　　　此时正值暮春时节，春风中带了几分暖意，习习吹来，令人心醉。


　　　　“将军爹爹！”


　　　　一个稚嫩的男声无限欢喜的传来，我闻言一怔，立时停住脚步，循声看到不远处的树荫处站着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看着牛长风，张开双手，兴高采烈的奔跑过来。


　　　　我愣愣的看着，牛长风则半蹲下身子，同样张开双手，似是在等待着小男孩投入自己的怀抱。


　　　　当男孩投进他的怀抱，他不由起身将他高高抱起，又是捏他脸，又是挠他痒，逗着他玩。


　　　　咧嘴笑得开怀。


　　　　“他…是你的儿子？”


　　　　牛长风笑而不言，我只当他是默认了。


　　　　看着他怀里那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心中惊疑不定，没想到牛长风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如此，他的妻子不是…


　　　　跟他的感情应该特别好了，几乎稳定了。

　　　　可想想又不对，既然稳定，他怎么还会去青楼那样的地方，纵然他是因为杨枭的关系，他也不该去啊。




小男孩叫我娘

而我若是不出现，估计杨枭会给他找另外的女子。


　　　　他既然能接受我，也可以接受其他人，关键是那个女子是杨枭的人，他纵使是大将军，也不得不忌惮他是代理丞相的身份。


　　　　毕竟端木华岩亦是忌惮杨枭的。


　　　　早年，杨枭就仗着父亲是丞相，要父亲将他推荐给先皇，从而成为太子太傅，随着当年的太子端木华岩成为皇上，他的地位和身份自然获得了提高，受到万人景仰不说，且朝中重臣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估计牛长风也不例外。


　　　　纵使心里对他有意见，却也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年年，快叫人！”


　　　　牛长风拉着小男孩的手指向我，饶有兴致的说着，不时朝我挤眉弄眼，殊不知我心里，此刻早已一片冰冷。


　　　　他家里明明已经有了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却还在未免花天酒地，我打心里替可怜那个女人。


　　　　小男孩睁着一双清水般的眸子握住我，迟迟没有说一个字，显然是见了陌生人有些胆怯了。


　　　　如果，如果我的孩子没有…流产，过几年，他应该也可以这般大了！


　　　　想及此，我心中一酸，虽然他的父亲为人不够好，可孩子是无辜的，我犯不着冷脸对着一个小孩子。


　　　　让他紧张！


　　　　无视牛长风脸上展露的笑颜，我努力的在嘴角扯开一抹笑看向小男孩，“你今天几岁了？”


　　　　“五岁！”


　　　　他奶声奶气的答，两只手不自在的握起来，看向我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奇异，“我要叫你什么啊？”


　　　　我一怔，他这话问的我一时无言以对。


　　　　“叫娘！”


　　　　牛长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惊得我立时转头，“你在胡说什么呀？他是有娘的人！”


　　　　怎好无缘无故的管我叫娘！


　　　　这个牛长风这是怎么了？　


　　　　意外的，他稚嫩的叫喊声传入耳中，我只觉震撼，没想到娘这个字会如此容易的从他嘴里叫出来。




缺失的那部分

“你叫我什么？”


　　　　凝望着呈现在眼前的小脸，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年年，他是有娘亲的人，现在叫我娘，不怕他的娘不高兴！


　　　　换位思考，若是我哪天听着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娘，我是决计不干的。


　　　　然而此刻，年年居然如此叫了。


　　　　我诧异极了。


　　　　“娘！”　


　　　　想是见我没有生气，他清澈的眸子里多出了几分欣喜，如同刚才看到牛长风一样，那种喜悦先是由嘴角感染到眼中。

　　　　我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喜悦有多么真实。


　　　　“好孩子！”


　　　　或许是被他的那声娘唤醒了我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母性温柔，此时慢慢释放出来，不由朝他伸过手去。


　　　　“让娘抱抱好吗？”


　　　　我近乎乞求一般说着，年年睁着核桃大的眼睛，晃了两下小脑袋，似是拒绝了…可我的视线却已模糊，渐渐看不清他清秀的脸庞。

　　　　“让娘抱！”


　　　　抱着年年的牛长风回头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大概是被我此时的表情给惊到了，转而回头笑着跟年年说着，年年这才点头，张开手投入我的怀抱，俏皮的用脸蹭着我的脸。


　　　　“娘，年年要娘抱。”


　　　　“年年！”


　　　　我感受着他脸上的温热气息，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感觉那么的亲切，他的身体投在我的怀抱里，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仿佛冥冥中，我找到了自己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

　　　　半年前，我以为自己有了孩子，会是端木华岩和我最高兴的时候，不曾想…我告诉他之后，等来的却是一碗堕胎药。


　　　　自此，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我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像我还是像端木华岩，可他就那么悄悄地从我身体中流失。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也随之失去了。


　　　　每天，我呼吸着端木华岩的爱的气息生活和成长，他却在那一刻抽走了所有的爱，让我无法呼吸！




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从而让我领教到了他的绝情，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年年！”


　　　　我不自觉地将他搂得紧紧，好害怕，害怕我稍稍松手，他就会从我怀中消失，“好孩子，别再离开娘了！”


　　　　“年年，娘要你！”


　　　　“呜呜呜呜……”　


　　　　猝不及防的，年年突然大哭了起来，我大吃一惊的从自我的世界中醒转，看着痛哭流涕的年年，一时惊慌失措的看向牛长风，见他此时正一脸狐疑的望着我，日有所思。


　　　　“娘放开年年，放开年年。”


　　　　年年嚎啕大哭着叫唤，我听了心疼不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将抱紧他的手松开了些。


　　　　“将军爹爹。”


　　　　年年转头看向牛长风，泪流满面的伸长了双手。。。。。。。。。


　　　　牛长风伸过手来抱，我感受着年年的身体一点点离开我的身体，心中不由生出几许失落。


　　　　为什么年年不要我抱了呢？


　　　　“把你的眼睛擦擦！！”


　　　　牛长风说话间朝我递过来一块丝绢，我怔忪了一会儿，看着他手上的黑色四卷，闭了闭眼。


　　　　“你不用了！”


　　　　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才知道自己原来哭了。


　　　　“年年，快别哭了。”


　　　　牛长风回头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着年年湿润的眼眶，“下去跟姐姐们玩，好吗？”


　　　　他是那么的耐心，每个字都说的那么温柔。


　　　　“将军爹爹也跟我们玩好吗？”


　　　　“爹爹还有事，乖，去玩啊！”


　　　　“嗯！”


　　　　年年抬手抹了抹眼泪，牛长风小心的放下他，他脚一落地就一个劲的往树荫处奔跑而去。


　　　　转眼，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不自禁的举步往前，却又停下，感觉那么的不舍他离开。


　　　　“你是怎么了？感觉你今天好奇怪！”


　　　　牛长风走到我身侧，如是说着，语气中透着几分大惑不解，“本将想，你应该是有故事的人吧！”




她们不吃人的，只是占你便宜

“你有很多儿女？”


　　　　我自是没忘记他刚才说要年年去跟姐姐们玩代表着什么！


　　　　牛长风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有了一群儿女，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朝前看了看，跟我使眼色，我迟疑，刚才一个年年已经让我那么的失态，若是看到更多人…


　　　　其实他有很多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说过他有很多女人，一个女人生一个估计也够他抱的了。


　　　　“你是想用你的孩子来证明，你的确有很多女人嘛？”


　　　　我冷冷问着，不知道他带我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算是吧。”　


　　　　他抿唇而笑，口吻意味深长，令人回味。


　　　　“我可不可以不要再看了。”


　　　　“怎么，你怕我的女人把你给吃了？放心，她们不吃人的，只会占占你便宜罢了！”


　　　　“占占我便宜？此话怎讲？”


　　　　“刚才年年已经占过你便宜了，你不知道？”


　　　　“年年？”


　　　　年年什么时候占我便宜，我怎么不知道？我诧异极了，对于他所说的便宜，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叫你娘了！”


　　　　牛长风话完就往前走，我落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仍旧没觉得年年占了我什么便宜。


　　　　此时不由举步跟上他。


　　　　小道尽头是一座凉亭，凉亭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可惜现在是暮春，花儿早已开过，此时日渐凋零。


　　　　只有少数的花儿还开着。


　　　　空气中夹杂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淡淡的。


　　　　花草环绕处的一块空地上，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来抓我，来抓我！”


　　　　“抓我抓我…”


　　　　几个小女孩争先恐后的将一个小男孩围在中间，时不时的凑上去大声嚷嚷，小男孩心神不宁的左看右看，眼睛上却蒙着一条黑色的丝巾，俨然是在玩游戏呢！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娘

而看小男孩的衣着，分明是方才我见过的年年。


　　　　此时此刻，他正抬起一只小手，撬开黑色丝巾的一角，偷偷往外看着，仿佛锁定了目标，手放下的时候，一鼓作气的朝东面的一个小女孩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我抓住了，我抓住了！我抓住了。”　


　　　　年年欢天喜地的叫着，高兴地手舞足蹈。


　　　　我一旁看着，心随之而动，轻舞飞扬起来，多么温馨，多么亲切的一幕。


　　　　这个年年真是太可爱了。


　　　　“将军爹爹！”


　　　　可能是发现了牛长风的到来，几个小女孩纷纷叫嚷着跑过来，一窝蜂似地朝牛长风涌过来。


　　　　牛长风蹲下身，爱怜的看着站在他面前，一个个都六七岁的小女孩，笑着回头看我，


　　　　“怎么样，我的这些女人都长得很好看吧！”


　　　　“呃！”


　　　　我微微一怔，错愕的望着他，不敢相信，原来这些小女孩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女人！


　　　　“你…”


　　　　牛长风回头抚摸着小女孩们的头，饶有兴致的道：“你没听错，他们都是我的女人！我很爱她们，不想放她们走。”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宽，“可她们的娘亲呢？”


　　　　没个孩子都是由娘生的。


　　　　既然有爹，自然就有娘。


　　　　只是…


　　　　牛长风的话真的很让人难以理解！


　　　　他居然将口口声声叫他将军爹爹的小女孩们称作是他的女人？他不怕人家生出歧义，以为他有恋童癖吗？


　　　　“孩子们，从今天开始，你们有娘了！”


　　　　牛长风一边守着一边站了起来，朝我伸长手，眼中满含期待，“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娘！”


　　　　我迟迟没有伸出手去，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年年的那一声娘，已经叫的很让人我吃惊了，现在若是突然多出四五个孩子叫我娘，我真的会吓死不可。


　　　　虽然我怀过孩子，但是我没生过。


　　　　“娘！”




我很爱她们

听着她们异口同声的叫着同一个字，我浑身颤栗了一下，心中感慨万千，是否，我真的可以拥有她们。


　　　　我失去的可能是一个孩子，但牛长风所给我的，却是这么多的孩子。


　　　　“娘！”　


　　　　几个孩子一同叫着朝我蜂拥而来，纷纷抓住了我的一枚摇来晃去的，我慢慢蹲下身，看着面前一张张精致小巧的脸。


　　　　“娘，我们饿了！”


　　　　几个字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奶声奶气的格外悦耳，我听得心中一动，赶忙擦了擦眼睛，


　　　　“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起身要走，牛长风在我身后站着，“她们早就吃过了。”


　　　　“啊？”


　　　　我惊愣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样子，心中无限温暖，“可她们说饿了！”


　　　　牛长风微微一笑，对着她们问，“你们真的饿了吗？”


　　　　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摇头，我彻底愣住，“刚才还说…”


　　　　“一群鬼灵精！”


　　　　牛长风看着她们，笑说着，我能看出来他笑容中展现出来的温情，“都去玩吧！”


　　　　“是，将军爹爹。”


　　　　目的她们一哄而散的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