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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小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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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春一面感激,一面又害怕看到平日里说笑的人离开,所以成日呆在自己屋子里,当是捂住了眼吧。
小满从厨房出来,天气微微有些凉了,风一吹,叶子飒飒地落下来。正走到拐弯的地方,忽然眼前一黑,来不及挣扎就失去意识了。
这几日隔壁里县的王媒婆可愁坏了。她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远远近近的凡家中有适龄的年轻人,说媒找她就是了。这名声传开了,往日里只看到了好,现今觉得这都什么事儿啊。
里县与清河镇由河相通,虽陆运不如清河镇便捷,水路也是极方便的。里县产粮食,多运经清河镇再送往京都方向。
贾财主在里县的土地占了里县近三分之一的面积,俗称地主。地主,地主,自是靠收佃农地租过活的。因他为人苛刻小气,正经的大户人家都不愿与他来往。眼看家中唯一的儿子到了该结亲的年纪,还一点着落都没有,贾财主急得快要吃不下饭。
“王顺!个死奴才,去哪里了,过把王媒婆给我找来!快,快去。”贾财主靠在椅子里艰难地抬起手呼喝着,肥胖的身体一颤一颤地,说话的当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叫王顺的仆役应了声,贴着墙退出去。
从宅子的后门出来,王顺呸了一声:“就他这傻儿子,还想说亲,这不祸害人家!”骂归骂,事儿还得办,不然少不得一顿教训,还要扣月钱。
到了王媒婆那里,刚巧人在,遂跟她说了这事儿。那王媒婆一听,眉毛都要掉下来了,嘴角的红痣都矮了一截。那贾财主是个爱计较的,要是这事儿成不了,自己在这一片可怎么过啊。且不说这个,光说他家那傻大个儿儿子,哪怕他贾家再有钱,有谁的父母能让女儿去受这个罪的?可人都过来请了,不去又不行。
贾财主端坐着,像卡在椅子里了一样,一动不动。他的傻儿子就围着他转啊转的。
“行了,行了,别转了,儿子啊,儿子,看这里,爹啊,要帮你找个媳妇,你呢,今天就老实一点,等下见着媒婆安静些……”
“媳妇,媳妇,噢,我要有媳妇了!”贾人杰胡乱地挥着双手嘴里不停地喊着,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滴,不再围着他老爹转圈,手舞足蹈地自己转起来。
场面完全不是贾财主可以控制的,他想从椅子里挣出来,起了一点,又放弃了。冲着外面喊:“人都死了么,还不都给老子进来,把少爷按住了!”
外头的两个仆役匆匆进来,一左一右拉住了傻少爷,奈何体型差距太大,竟差点双双倒地。好不容易把人拉住了,那贾人杰手一挥,“媳妇,媳妇,嘿嘿嘿……”两人直接倒到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见拉不住人,贾财主努力伸直了腿作势要踹那两人。
人没踹着,王顺进来说,王媒婆请过来了。
“快,快,把少爷弄回后面去,快!”贾财主也顾不上踹人了,急得一下子从椅子里挣了出来,指挥着仆役硬把贾人杰也拖回后面。一路上碰这嗑那儿的,王顺跟在后头扶这个,捡那个。
道明意思,那王媒婆努力地扯了笑脸出来,比哭还难看!
“贾老爷,您看,您这不是为难我嘛……”
“为难什么,谁不知道你王姑会做媒,不说找个多好的,就帮我家人杰寻个年轻点儿的,作个伴就成。”
“这……贵府公子,他,他……”媒婆痣都要掉到下巴上去了。
哐地一声,“他什么他,老子的儿子比谁家的差了?老子会少你钱还是多收了你家租子,叫你找就找!”
碎瓷擦着脚过去,王媒婆胆都吓出来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行,行,我,我这就回去,回去看、看。”说着就哆哆嗦嗦地要退出去。
“十天,不,五天,找不着明年租子翻倍!”挥挥胖手,让王媒婆出去。
人一走,贾财主看着地上的碎瓷手捂心口,“王顺,王顺!”
“来啦,老爷,可是要送王姑出去?”王顺问他。
“送什么送,把这杯子给我捡起来,粘好了放回去。”胖手朝地上一指。
王顺傻眼了,捡吧。
自那天从贾府出来,王媒婆就跟得了心病一样的,一下这里疼,一下那里疼。眼看时间快到了,这下头疼得厉害。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贾财主家有个傻儿子,管他正经不正经的,谁也不会放了人去他家受这罪的。可找不着人,时间也过了四天,自己家里虽是租他家地不多,但租子翻了倍,那还要地何用啊,也就只有种出的是银子才够抵那租子钱!
王媒婆家的是个爱赌的,平日得了闲定要小赌一把,反正这几日在家也是看那婆子愁眉苦脸,有什么好看的,干脆出去溜一圈。
刚进场子,就见着熟人了。清河镇跟里县相邻,见着那边红粉轩的魏老九了。
两人都是一路货,又都没什么钱在身上,就勾肩搭背地吹起来。
说起贾财主家要给儿子说亲,这时间又紧,上哪里找个姑娘去
那魏老九原本也就一听,想到如今红粉轩也是散了,自己往后还得另找活计,想赌也没钱,只能干看着。原本以为捡了个姑娘能当媳妇,结果一送回去就不是自己的了,多看两眼还要担心给唐六收拾了。想到这点上,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捡回去的,怎地还就不能看不能碰了?
“要姑娘是吧,爷那里倒是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就是这个……”魏老九手作数钱状。
那王媒婆家的知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这下说有个姑娘,还长得不错,真真以为他开玩笑的。“真的?在哪里?”
看出对方不信,魏老九哼了一声,“这个数,看好了,你能拿出来,爷就给你弄个姑娘来。”伸手比了个八出来。
虽不是很信,但也确实没什么办法了,想他呆的地方本是做那活计的,肯定少不了姑娘,管他什么来路,解决了事情再说。遂问:“莫要玩我,真有?最快什么时候?”
“这事儿怎么玩你了,只要你出得了银子,什么时候给银子,什么时候交人。”
王媒婆家的想,横竖要出钱的,一次出了也比以后年年租子翻倍了强,等人看过了再给钱,把那婆子叫过来,让她自己谈也好,让贾财主出也好,随她自己主张。咬咬牙,“成,明天就要交人的,你看今天能弄来不。”
魏老九想啊,既不能当我媳妇了,老子拿来换钱使总行的吧。说干就干,两人一说好了,就各自回去,约了下午由魏老九把人送到里县。
那王媒婆正苦得心慌,听他男人这一说,也成,等见了人再把价格压一压就算了,反正魏老九那里来的人也没什么干净货色,回头跟贾财主要点添头得了。
两人张罗好银两,草草吃过午饭,就坐在桌边等人。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人来,急得就要相互埋怨起来。
“刘成!”听得外面在喊。
“是魏老九的声音。”夫妻俩连忙起来。
迎出去,见魏老九扛了个麻袋进来,两人连忙让出路来。
把麻袋打开,王媒婆小心地掀起袋口看了一眼,乖乖,这么好个姑娘!
魏老九看她那表情,知道有戏,“王姑你看成是不成?”
☆、受拐被卖
那王媒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样的姑娘自是好的,只是不知来路,莫因为这事惹上麻烦……
魏老九见她久久不应,一拍桌子,“行是不行,给句话,就这样的,我放别家指不定还超过这个数呢。”
“我看行的。”王媒婆家的拿胳膊捅自家妇人,拿眼神示意她点头算了。
王媒婆抄着手,“行是行的,只是来路是个问题。老九,你倒是跟嫂子说一说,这人是怎么来的,莫要惹上麻烦才好的。”
魏老九一听,有戏,遂把这姑娘的来由说了一遍,再三强调“无亲无故”,略去红粉轩一处。
这下王媒婆满意了,想必是个外来的,没有亲故,不担心有人寻来,人生地不熟也不担心逃跑了,长得也清秀有余,不说别的,总也比那傻子好上多少倍。
三人围桌坐下来,一番讨价还价,夫妻合力最终把价钱压到六两银子,成交。
谈好一切事宜,那姑娘还没醒来,王媒婆不禁有些担心,问了魏老九,得知要晚上药效才过的。怕是人放在自己这里事有变故,干脆今日便把人送过去得了!
送走魏老九,夫妻两个决定找王顺探探口信,直接把人送过去完事儿。王媒婆家的刚付了钱出去,自是心疼得紧,想着要快些捞回来的,这时跑得比兔子都快,留了他媳妇看着人,别什么时候醒了,跑掉了就损失大了。
一口气跑到贾财主的园子外面,也不敢进去,就在院墙底下喊:“王顺,王顺!”喊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出来。那人说王顺出去了,有什么事,要不要紧。
王媒婆家的见王顺不在,心里也摸不准了,想着反正是给贾财主的儿子找的媳妇,干脆直接找贾财主说得了。便回那人,我是王姑她男人,贾老爷让给贾少爷说亲的事儿有眉目了,让我过来说说。
出来的那人正是王顺的兄弟王利,一听这话,心想,说亲有眉目了也该让王姑自己来说呀,你来说算什么事儿。嘴上是不能说的,仍客气地说:“老爷跟少爷都在,你且等候片刻,我去问问老爷。”
进了里间,贾人杰刚刚安静下来,王利不敢大声,悄悄跟贾财主比划一下外面。
贾财主困难地移动自己的身躯,跨到外间,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人?”
“王姑她男人过来了,说是给少爷说亲的事儿有着落了。”王利同样压低了声音。
“走,看看。”说着要往外面走。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把他带进来。”
那王媒婆家的,在外面左等右等,拿眼往里面看,奈何围墙高筑,看也看不进,干着急。一听得有动静了,立马迎上去,“管事的,如何了?”
王利冲他摆摆手,“可别叫我管事的,王顺是我兄弟,我叫王利,直呼名字就行。老爷让你进去说话。”
“多谢王利兄弟。”王媒婆家的一路点头哈腰地搓着手,直拿眼睛偷看这园子。有钱人的庄子就是气派。
“王姑怎么没来?”贾财主坐在上位,拿手够茶几上的杯子。
“她在家看着,人找到了,不能放着,她让我来问问,是什么时候把人送过来。”
“看着?她是不愿意嫁给我儿子?能嫁给我儿子那是好福气!”贾财主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
“是,是,是福气……”王媒婆家的哈着腰不敢反驳。“只是那姑娘是被人卖过来的,现在人还晕着,我婆娘见那姑娘长得也是干净,就叫我过来问问,看行是不行。”
胖手在桌上一拍,“老子要是用买的,还叫媒婆做什么?行什么行,给老子找个正经的,有父有母的来!”
那男人一听,这可难办了。钱是付了的,人也留下了,这下还麻烦了。就是再怕也得鼓起勇气说上一说了。“贾老爷,这,这十里八乡的适龄女子没成婚的那是真少了,我那婆娘自打接了您的活儿这些天是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往外面打听,谁家姑娘要是嫁给贾少爷,老爷您家里是不缺衣不少食的,可,可那些姑娘没这福分呐!”说着抹一把汗水,悄悄拿眼瞄他。见没什么动静,脚一跺,“也就隔壁县的梅家村里有个适龄未嫁的……”
贾财主一听,一拍膝盖,“就这个啊,怎么不说这个?”
“可这梅二姑娘是个……”说着一指脑袋,然后就不作声了。
绕是再护短,贾财主也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家里已经有一个脑子不好的了,要是再娶一个回来,那还得了,还指望着抱孙子呢。罢,罢,罢,买的也成,脑子好使就行。
王媒婆家的见事情差不多了,就说啊,为了寻这姑娘,自己两口子是鞋子都跑坏了两双,花了二十两银子才弄到的。一把事情定下来,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赶着过来见老爷你。这鞋子钱就不用付了,本这也不算正当的结亲,媒人红包也不收了,就给那姑娘的身价钱得了。
“多少?”贾财主觉得心口疼,拿手捂住了问。
“二十两。”那男人矮了声音。
“老子园子里买个婆子也就二两银子,一小姑娘还要二十两?”
婆子泥都盖了大半了,能跟正年轻的小姑娘比?当然,那男人是不敢说的,只说确实是这么多钱买来的,人也看过,模样周正得很,半点问题都没有。
“五两,不能再多了。”贾财主拿手摸摸小胡子,伸出五指。
“贾老爷,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老爷我租地与你们,价格公道,这事儿要成了,明年地还租与你,租子就不涨了。”
王媒婆家的想起这事儿,心头原还想的是至少让他出个十两,自己赚个酒钱,这下好了,连本都捞不全。罢了,也好过一分没有,明年的地也有了着落,不得不行啊。
事情就这么定下,两方都担心事情有变,干脆就今天把人送过来算了。
小满觉得头晕乎乎地,眼皮很重,脑子一片模糊,什么都没有。身下是硬板,一晃一晃地,不踏实。这种状况不知持续了多久后才停了下来。等到眼睛能打开了,视线还未由模糊的状况中转好,耳边是“呵呵”的男声,还有妇人的声音,分辨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好吵。
“少爷,先去吃晚饭了,吃完饭再过来看媳妇,啊。”贾少爷的奶娘一手拿着帕子帮贾人杰擦口水,一手扶住他的胳膊要把人往外带。
“呵呵,媳妇,我媳妇真好看。”说着把手放进嘴巴里。
“是,是,是,咱们少爷的媳妇真好看,再好看也要先吃好饭才有力气看她呀。”奶娘冲门口的王顺打个眼色。
“不嘛,我就要看,就要……”贾人杰打开王顺的手,扯着奶娘的衣角顺势坐到地上干嚎起来。
他这一嚎倒是把姑娘也嚎醒了。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小满坐起来,脑子开始慢慢缓过来。
“哟,少夫人醒了。”奶娘在贾人杰手上一拍,“来,少爷起来,媳妇醒了。”
贾人杰依旧流着口水,由着奶娘同王顺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大块头的身板差点把两个人压倒了。“媳妇,媳妇。嘿嘿……”
小满看着这几人,一时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撑着脑袋努力回想,记忆从红粉轩的厨房出来就中断了。脑子里的东西模模糊糊,现下看到的事物也分辨不出真假。
“嘿嘿……”贾人杰站下来,把手从嘴巴里拿出来,冲到床边,一把抓住“媳妇”的手。“媳妇,嘿嘿,媳妇……”
小满冷不丁地给握了一手的口水,又是莫名,又是恶心。“谁是你媳妇?放开!”
那大汉一听,登时要哭出来,“奶娘,媳妇不要我……”
旁边那婆子过来,搡了小满一把,“别没个规矩,来了贾家就是要伺候我家少爷,你的夫君,握一下手怎么了,以后还要给少爷生个大胖小子的。”
奶娘的声线极刻薄,听得人发冷。也顾不上搞明白了,小满只知道这地方是呆不得的。用力甩开那胖子,就想从床上下来,不料力气还没恢复,腿软得站不定。扶着床沿,看着眼前三人,一时真是分不清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三娘她们呢?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现前的大胖子,明显是个傻子,说话不清,还流着口水,虽一身衣服用料不差,但足有小满的两倍宽。大头上还留着孩童那般的发型,前面留了一点短的,后面辫个细小的辫子,其余剃得光光的。
那婆子,方才被傻少爷称为“奶娘”,语调十分刻薄,怕是难应付。
后面那仆人倒是年轻,一直弓着背,靠外站着。
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就是想跑,估计就一个婆子就能制住自己了。且事情也还没弄清楚,也不知外面是怎样的,从窗格里进来的光极暗,说不得天要黑了,能去哪里?能走得了?
奶娘看小满没有闹的意思,也就放心多了,想起自家少爷还没吃饭呢,又拉着贾人杰说:“少爷,先过去吃饭吧,老爷还等着呢。”
“不去,看媳妇。”目光直直地定在小满脸上。
左右是拉不动他,奶娘冲王顺使个眼色,让他把饭菜端过来。
吃饭的时候,小满没能上桌,奶娘拿碗装了饭菜和一起往小凳上一放,“少夫人,吃饭吧。”
骨头硬不过肚子,不吃也得吃。
“少夫人既是到了贾府,就好生呆着,只管伺候好我家少爷就行了,吃穿少着你的,要是不听话的,就乱棍打死都没人知道!”奶娘一边喂贾人杰吃饭,一边给小满敲打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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