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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小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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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被揭过去了,大堂里好些人往这面看。
  因着小满是个女子,且长相还过得去,几人也不好为难,太计较也怕落人话柄,毕竟其他桌的人都看着呢。
  把摊子丢给郑管事,小满去了庄青的院子。
  他正拿了斧子劈柴。
  “你……知道了?”小满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问。
  庄青不答,汗水湿了衣裳,拿袖子往额头上一抹,“我本就没有对这段感情抱太多希望,但走到现在这一步,却不是我想要的。”
  说着把斧子往旁边一扔,在柴堆里坐下。
  “开始的时候,我便想到,大概会有这样一天,所以,一直不愿开始。她比我勇敢得多,一直都是她主动,我被动。而现在,这天来了,我还是没有准备,你说,我是不是太差劲了?”
  小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递块干净的布巾给他,就这么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对她好。”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里不是我们那个世界,没有‘人人平等’这个说法,哪怕我想见她一面,现在也是不允许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快三年了,我却不知道它究竟为了告诉我什么,不知道它要我过来见什么人,这TM到底是为什么?后来,当我放下心结,我想,它大概是要成全一段感情,才要我来到这里,但是,我来了,感情也有了,却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是为我让我遇到她,我遇到了,又整些什么事儿出来做什么?”
  他仰躺在柴堆上,好像目光失去了焦距。
  她看着他,安慰的话无从开口。搓两下胳膊,在最近的石凳上坐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最终她问。
  “她的兄长,秦家的大公子来过。”庄青眯着眼睛,想起昨天跟那个男人的对话。
  “我妹妹年纪尚小,父亲时常在军中,而母亲又走得早,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甚称职,让她养了许多怪脾气。这些时日给庄掌柜的添了许多麻烦罢。”那个高大的男人话言间有些迫人的气势。
  “庄掌柜的是个生意人,应当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便直说了。她哪怕再怎么不好,最差也会是个宦门夫人。你一介商贾,对她来说实在不是良配。”秦理说完,看着对面这个沉默的男人,认为他实在担不起自己妹妹的喜爱。
  “公子出身行伍,竟也是要看出身的么?”庄青喝一口茶,让自己镇定下来。
  “行军之时,不论出身,只论战功。但此时该说的不是行军,谈论的也不是士兵,而是我的妹妹。我只这么一个妹妹,我希望她得到最好的。”
  “鄙人不才,虽来自市井,但薄有资财,定会给她最好的。”庄青诚恳地说。
  秦理沉默了一阵,他明白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但是,士族与庶不得通婚。
  “秦家与卫国公府定会结姻,这是不能改变的。”说罢转身离开。
  天知道开始一段感情需要多大的勇气,但坚持下去又是那么的难。
  小满安慰不了他,也帮不上忙,看着他心里又觉得有些难受。
  院子外面响起急促地脚步声,竟是秦昭!
  大约是逃出来的,她看起来十分狼狈。
  “庄郎!”她唤道。
  庄青倏地从柴堆里直起身来,两个人抱在一起。
  良久,秦昭说:“庄郎,带我走吧,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那一刻好似空气都凝住了一般,秦昭不再是娇横的大小姐,庄青不再是感情里的胆小鬼。
  他说:“好。”
  小满想,他们真是疯了。
  庄青很快地回屋,收拾些细软跟衣裳。
  “想好了?”小满问秦昭。
  秦昭点点头。
  “哥哥也是这样问我,但这对我没什么可想的,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说完拿眼看着庄青的屋子。
  还未等得了两人出院,外面却已被围住了。
  秦理带了人进来,军人特有的压迫气势,一时都沉默下来。
  “这样什么样子?他不过一介市井商户,你是士族贵女,以往当你好玩,不曾管你,现在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还这般糊涂!”秦理站在院口训道。
  “我喜欢他!那个卫国公的三儿子是个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道?那样的人哪里好了?还不如让我跟庄郎走了,他会对我好的。哥,你 放我们走吧。”秦昭护在庄青身前。
  “走?走到哪里?就算现在真的放你们走了,有一天你也得回来。躲躲藏藏的过日子,能过得好吗?父亲不日就赶回来,你知道他的,没有这么简单,不想你的庄郎有事,就跟哥哥回去。”
  秦理说完,看着庄青又说:“你现在只是出这个院子都难,还要带我妹妹离开?若真能离开了,你们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生活,官府会通缉你,就算你想给她好的生活也不可能给到。我知你也想让她过得好,而若让我妹妹回去,她便是世子夫人,定会过得好……”
  “我才不要做什么世子夫人,我只要跟他在一起!”秦昭回头抓紧庄青的手,想要与他对视。
  庄青很想回视她,但他从心里不得不承认,秦理说得很对。院子里外守了许多官兵,只是出去都十分艰难。就算秦理肯放了他们,卫国公府呢?出去了又怎样,带着她一起吃苦?她本是千金大小姐,跟着自己去流浪?他自己来的时候便是糊涂不已,现在脑袋里乱透了。
  秦昭得不到回应,有些着急,抓住他的手,晃着,“庄郎,你说话呀!”
  “你,你回去吧。”他说。好像力气都被这句话抽走了,手颓然地垂下。
  “庄郎,你说什么?”秦昭担心自己听错了。
  “回去吧,我们走不远的。”庄青说。
  秦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任由秦理把她拉着退出院子。
  之前黑压压地一片人,现下散尽。庄青保持着之前的样子,一动不动。
  不能作为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小满把方才他们走得急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归到一起,放在院里的石桌上。
  突然,庄青像疯了一样追出去。
  小满吓一跳,跟着跑出院子,哪里还有人。
  后院出了些事情,生意也清淡了许多。小满想起庄青跑出去的样子,心里十分担心。遣了大部分伙计出去寻人,出去大半天,也不见有人回来。
  快要入夜的时候,庄青回来了。是被几个伙计拿门板抬回来的。
  小满登时就哭了,“大夫,快去找大夫!”
  大夫是跟着伙计回来的,不用再出去找。
  庄青的样子看着不大好,额头上渗血,周身好像散了一般。
  大夫忙活到大半夜,小满什么都帮不上,就站在旁边看着。
  唐六寻过来,事情闹得太大,都传到南城去了。
  “这小子命大,死不了。”他对小满说。
  这句话就像开了水阀,小满的眼泪又要上来。两眼发胀,努力地把眼泪压下去。叫人把准备好的热水端上来,拧了布巾递给大夫。
  “还好,只是表面看着严重,没有伤到筋骨,姑娘也不必太担心了,明日老夫再过来换药。”大夫包好伤口,起身净手。
  小满这才放下心来,一个劲儿地跟大夫道谢。
  送走大夫,伙计们也忙活了大半夜,遣了他们各自休息,只唐六陪着守夜。
  想来秦理也是个知轻重的人,还好。
  到了下半夜,庄青醒了。挣扎着要起来。
  “要喝水吗?”小满问他。
  他点点头,脑袋闷得发疼。
  唐六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
  谁也不提那件事,就这么坐着。
  良久,庄青开口了。他说:“小满,对不住了,我要离开一阵子,我这里除了你跟张前也没有别的可信任的人。张前出去好些日子了,一时也回不来,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了。”说完气息有些不定。
  “去哪儿啊?”小满问他。“就呆着吧,你还有伤呢。”
  他摆摆手。
  “她很快就会成婚了,很快。”他的声音低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自己都要搞混名字了。。。

  ☆、怅然若失

  “她要成婚又如何?你便要走?”小满已不知该如何说,只是由着这个话头。
  “我想自己做的决定对她是好的,既然我走不到她身边,那就离她远远的……”庄青拿手按住伤了的额头,又说:“如果你担心自己扛不起这个担子,我可以等到张前回来再走。”
  “不能娶她,日子便不过了?这是你自己辛苦经营的生意,说放手就放手,对得起自己吗?”小满问他。
  “怎么对不起了,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信得过的兄弟,交给你们再放心不过了。”他又喝了一杯水,仰躺下去,不再说话。
  感情是说不清楚的东西,最初庄青以为自己定不动真情,事实相反;而后,他以为自己能能潇洒放手,事实依旧相反。
  小满不愿意去揣测他对秦昭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自在交流的人,可是不能完全属于自己,他要离开了,所以她并不开心。
  再多的热闹终会散去,秦家小姐跟卫国公世子的婚期定下来,瞬时盖过时下所有的热闹。
  得胜楼依旧做着生意,菜色一流,新增了许多花样。
  小满觉得自己像个陀螺,每天这么转呀转。
  张前已经回来了,庄青把大小的事情交托到他们手上,开始打理行装。
  “真的要走了?很多事情我都还处理不好……”小满都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次这句话。
  “有张前在,出不了乱子。喏,这些都是酒楼里周转用的,钥匙放你这里。”说着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小满。
  小满不接,“你的就是你的,自己保管,我只管账。”
  “你别这样,我会回来的,且自己也留了花销的,全换成银票了,银子太沉,不好拿。拿着吧,你是我妹妹,我的也只有留给你了。”钥匙放在桌上,提起行李转身出去。
  小满追将出去,被门槛绊了一下,臂上的披帛散开。张前在旁边扶住她,站稳了再走到外面,可外面哪里还有那人的踪迹。循着繁华的街道,左右张望,来往之人过百,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不知走了多久,她茫然的伫立街头,回头望去,竟不知道走向哪里。
  街尾的乐馆奏起了国风,跌宕起伏的音阶弥散开去,好似为离去的人与留下的人共谱一曲孤独。
  好心的阿婆问她,姑娘,哭什么?
  小满捂住脸摇头,眼泪从指缝间倾泻而下,再不能言语。抱着个陌生人,却仿佛此时唯一的依靠。
  闷了几日,柳三娘在外面叩门,“小满呐,你六叔做了糕点,出来吃点吧。”
  “嗯,就来。”理好衣衫,千春帮她化了个新妆,打开门,阳光正好。
  秦昭大婚那天,十里红妆,风光无限,为平民们添了不少谈资。偶尔听到这样的话,小满心里五味杂陈,风光只在表面而已。
  婚礼前晚,秦昭在一队官兵的护送下来到柳三娘的小院,夜色已经下来,火把好似把天都映亮了。
  “你说的朋友是她?”秦理问。
  秦昭不答,只点点头。
  其余的人被控制在屋子里,不让出来。小满回头跟他们摆摆手,看到秦昭在,便知不会有事的。
  “哥哥,我想跟她说说话,就我跟她。”声音有些哑,不复一个月前的明朗娇纵。
  秦理转身,士兵整齐地退后几步。
  围在中间的两人,开始谁也没有说话。小满一点提不起劲来应付这位大小姐,站着看着她,直到都要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说:“他还好吗?”
  轻叹一声,决定如实回答:“不好,他离开了。”
  “他去哪儿了?”秦昭揪着自己的袖子,火把的光在夜风里摇动。
  “我也不知道。”
  “真的?”
  “真的。”
  “你应是喜欢他的吧,喜欢怎么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秦昭的声音已然走调。
  喜欢?小满愣住了。
  “你告诉我吧,他到底去了哪里?告诉我……”秦昭抓住她的胳膊,小满感觉到她眼泪的温度,微热的,那么真实。
  缓缓将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捋下来,看着她的眼,“我真的不知道,我追出去了,没赶上。”
  “没赶上?”秦昭亦是看向她。
  “我以为,你应是赢过我了,至少还在他的身边……原来你也不知道。”
  “是呀,我也不知道。我却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论过输赢。”小满吸下鼻子,借着夜色侧过脸,用手揩去面上的眼泪。
  “你回去吧,他说,他会回来。”
  “回来?再回来有什么用?”秦昭忽地对她喊。
  “怎么了?”秦理听见她拔高的声音,大步过来。
  两个女人同时沉默下来。半晌,秦昭回头,向着来时的方向。
  眨眼的功夫,满满的人,消失得迅速而彻底。夜色重新铺展开来,笼罩着整座城。
  几个女人从屋里出来,神色各异。
  老五跟柳三娘她们之前是听过小满说起庄青跟秦昭的事情,不然也给吓到。
  而千春适才在屋里偷偷往外看,看得不真切,但也确实有些戚戚。富贵人家的事情,从来没有简单的。
  据说,秦指挥使的千金嫁过去的头一日竟跟卫国公世子大打出手,当然,这只是小民们的小道谈资,上不得台面,真相如何,也不会有人胆敢去验证。那是别人的人生,别人家的事情,与已无关。
  来不及感慨别人的人生,时间匆匆而过,每日里或忙或闲,十二个时辰,从来未曾少过。大概忙碌起来就不会想太多,所以小满过得还不错。
  大概在那场有些政治色彩的婚姻里,唯一一个有直接利益,并将欢喜挂在脸上的便是秦昭的嫂子,秦指挥使长公子的夫子——刘氏惜言。
  自从得知小姑子终要嫁人,她便欢喜得几乎失眠。一想到从今以后,自己是这座大宅子里唯一的女主子,说一不二,多好!
  面对着心情不佳的其他三人,她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操持着婚礼事宜,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但她从心里是欢喜的,仿佛精力是用不完的。
  当秦昭嫁出去以后,扬眉吐气般在自家的院子里转圈雀跃不已。
  幸福来得太快,这令她有些不适应。慢慢地平息下那种狂喜,坐下来,想找个人来说说这些欢喜。她疾走两步,又止住。宅子里的下人安静的做着事情,她的公公跟夫君等到这场婚礼完全结束就要回军营,娘家是不能随便回的,姨母上回那件事办得并不漂亮,好像也对自己没有多热情……
  火遇到水。大概就是刘惜言此时的感觉。
  同谁与说?
  没过几日,她那游走于贵妇圈子的姨母遣了下来过来请她。说是观花,大热天的,看什么花?
  她拿着香扇狠扇几下,然后跟婢女说:“灵芝,将我新做的衣裳拿出来,我要出门。”
  坐在马车上,一晃一晃的,新做的衣裳虽好,却在高温的烘烤下几乎被汗湿透。她小声咒骂一句,下车在阴凉的地方站一会,待凉快了,让婢女整理下妆容,添了个得体的笑容,进到林宅。
  秦昭就那么嫁出去了,如今只林尚书府的公子做着大龄旷男。
  之前存过要将秦昭留与林之言配对的想法,故而此时周氏更加着急了。
  连秦昭那样恶名在外的姑娘都嫁出去了,林之言要怎么办?她觉得自己该跟刘惜言取下经,怎么把那难搞的姑娘送去嫁人的。
  可上一回刘惜言过来的时候,自己正恼火,没有见她,后面她竟一直没过来。想来想去,她的优越感顿时拔高,你不来,难道我还要请你?
  谁料此次刘惜言竟那样沉得住气,直到两个月都过去了,周氏自己终于沉不住气了。
  她去林之语那里拿了花帖,却不知道写个什么名目在上面,好让刘惜言过来,而又不失她做为姨母的风范。
  “就写赏花吧。”林之语不耐母亲的左右烦扰,十分随意的把字添上。
  从性格上来说,林家正房两兄妹挺像的,跟母亲的脾性真是一南一北。此时哪怕自己母亲急着跳脚,问她:“看花?这个天有什么花可看?”
  林之语也只是拿花帖吹干,递到母亲手上,开门,把她送到门口,自己转身做先前的事情。
  周氏已经不能控制儿子的想法了,现在连女儿都不爱搭理自己,她愈发气愤了。
  “就知道看玉郎君的话本子……”当然,她也只能小声抱怨一句。
  帖子写了,不满意也没办法了,而她不能去打扰儿子帮她写个无聊的帖子,也只好就这么送过去了。
  刘惜言手里拿着周氏的帖子,走在婢女撑起的阳伞阴影里,周氏迎在自己会客的花厅门口,两人面上说不清的尴尬。
  然,女人之间的情谊、埋怨与其他一切的情感都是奇妙而奇特的。
  没有赏花,只是坐下来谈谈云裳轩新出的衣料,红粉新出的胭脂,自然而然地提到最近的生活,家里有些什么琐碎,一点一点,亲近得又好似从未远离。
  女人大概是最出色的使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使节=外交官,么么哒~

  ☆、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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