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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蛊殊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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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话,元夕都听不见了,脑里迷蒙蒙的,好像转着很多想法,又好像什么没想。

    她僵硬地望向白朔。

 27第二十七章 白朔,是不是你就是白渊狂客?

    元夕曾怀疑,白朔和白渊狂客之间存在某些联系……甚至可能,白朔就是白渊狂客!

    但这个疑虑,在询问过穷奇后已基本消除了。

    也是,她轻松地想,只不过是都有个“白”字而已,两个人……没有就那么巧的吧。

    而此刻,圆几上摆着的怪石图,右下角的印章,朱砂殷红,笔锋凌厉肆意,似在嘲笑她如此轻易就放弃对真相的探寻,停在门槛外,自欺欺人。

    当铺老板的那番话在少女的脑海中不断旋转,电光石火间,仿佛有一条线将许多事都连接起来,线的尽头直指某个冰冷的答案……

    浑浑噩噩的,她跟着白朔出了门,正午的阳光猛地打在她身上,似被千万根尖细木屑齐齐扎入肌肤中,疼得她一个哆嗦,眼神霍然清明。

    “你傻了么?”白朔一把将她推入房檐阴影中,面色有些恼火,“想在大庭广众下变回骷髅么?作甚不撑伞?”

    元夕勉强一笑:“刚走神了……抱歉。”

    看着她明显发白的脸色,白朔眉头拧得更深,拿过她手中的伞,撑开,见上面有些符咒已略显斑驳,皱皱眉,将伞递回给她。元夕撑起伞,正要往外走,被白朔一手拉回来。

    “走这边。”他道,举步向前,选的却是一条青石小道,两旁商铺林立,房屋的阴影将半丈宽的小径遮得严严实实。

    元夕一怔,胸中涌起一阵说不明的情绪,压压心潮,只默默跟上去。

    男子的墨蓝锦袍在阴影中更显暗沉,深到极致的蓝,令人想到黑云笼罩下的汪洋,深沉,广阔,平静的深蓝海面下,藏着无数隐秘。

    他们来到一间布局雅致的客栈前,白朔走进去,要了两间上房。

    半盏茶后,在白朔的客房中,元夕将白朔专用的被褥枕衾自乾坤袋中取出,展开铺平。

    白朔有严重的洁癖,自离开横塘巷,这一路上,除了两人冷战的那段日子,这些琐碎小事总是她亲手办好的。

    收拾好床铺,她直起腰,转身,却看见白朔正在一颗拇指大的灵石的助力下,给房间布下一个完美的结界。

    元夕曾见过好几次白朔施展他高超的结界手法,但直到今天,她才猛然注意到,原来白朔身上没有任何灵力,他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他随身携带的各种法宝。

    是了,白朔在被逐出昆仑前,是被剔了仙骨的。现在的他,肉体凡胎,几乎与凡人毫无分别。

    但不可思议地,元夕之前从未发觉这件事,而元夕相信,如果白朔有心隐瞒,她将永远不会察觉。

    此刻他如此平淡地展露着他的依靠……是因为“信任”么?

    “信任”?这个人?对她?

    元夕简直要开始怀疑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推理能力,但除此之外,她似乎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她垂手,安静地站在房间的角落,看那个男人将一方鸡血红丝端砚,一管玉管紫毫,一块销金墨锭,一盏琉璃樽,在方桌上按特定方位摆开。

    “伞。”他低着头,边将砚台又挪了挪,边吩咐。元夕慢慢走过来,将伞递过去,犹豫了下,开口:“你要重绘伞上的符咒?”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默了默,轻声道:“谢谢。”

    “不必,若非我眼下只得你一个骷髅蛊,我才懒得理会你,你愿在阳光下晒多久便多久。”

    他抬起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总之是我自己时运不济,分明照着古籍,一步一步谨慎进行,不知怎么却弄出你这么个骷髅蛊来,法力又不济,脑子又迟钝,迟钝也罢了,偏偏还是不是爱自作聪明。简直是……”

    他摇摇头,不说了,只专心摆弄一众器皿。

    元夕一直安静听着,未如之前那般,一听他数落自己这个骷髅蛊如何如何,便一阵烦闷暴躁,因为白朔这次说起她,语气里只有平和,或许还有微微的调侃与自嘲,却完全没了之前的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一副全然不将她瞧在眼中的模样……

    从她这个角度,恰好看到男子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他身后。他正倾着身,于是那三千青丝亦随之垂下,长长的墨发几乎触地,似一匹微微悬空的墨缎。

    日华透过窗纸照进来,光泽在墨发织成的缎面上隐隐流动,随着男子每一次轻微移动,焕发出难言的光彩。

    似被那样隐晦而绝艳的美晃疼了瞳仁,元夕错开目光,视线落在自己鞋尖上。此时,白朔手上恰好将琉璃樽摆正,完成正式运笔前的最后一道工序。

    随着男子这个动作的结束,封闭的室内凭空旋起一阵微风,风势极轻极淡,却以固执的姿势,持续流转。

    修长右手执起雕成玉简形状的销金墨锭,于事先注入清水的端砚上缓缓研磨,半柱香后,砚台中盛满了液体。

    奇异的是,明明是纯黑的墨锭与砚台,两者合力造出的墨汁,却是光亮华丽的银色。

    放下墨锭,执紫毫,笔端浓浓地蘸上银色的墨,紫毫离开墨汁时,银墨荡漾,波光粼粼。

    左手捏诀,右手执笔,随着笔下所绘符咒的变化,他左手捻的法诀也不断变化。

    这是一项非常考验能力与毅力的工作,不多时,白朔的额角便沁了一层薄汗。如今他肉体凡胎,这种级别的绘符,在以往只是寻常小事,但对现在的他来说,略显艰难。

    尽管如此,他的手却依然很稳,笔下章法丝毫不乱。

    直到透进房间的日光从金黄转向橘红,白朔才终于搁笔,轻轻舒出一口气,满意地瞧着自己的作品。

    元夕的目光也凝在那柄伞上。她记得,就在今天之前,墨色伞面上只有一朵由符咒绘成的素兰,画在伞面边缘,仅半个手掌大,分外可怜。

    而现在,伞面上有六成都披上了精致的银,银白与墨黑交织在一起,细腻纠缠,如混沌未分时的天与地,数十种符咒交错出一场繁盛华美,碎宝流金。

    银墨干得异常地快。

    将焕然一新的绢伞收起,合起的伞面似折扇的扇骨般细腻层叠,白朔将它递给怔仲着的少女,她下意识接过,却没抬头看他,视线仍粘在绢伞上……余光飘进他指骨分明的手,忽然想起方才他作画时的侧脸,美得惊艳,却又无端让人觉得这人很可靠……

    白朔好笑地瞧着她的神情:“乐傻了么?”

    恍然回神。她点点头:“有点。”

    眼中终于恢复平日的神采,忽然一笑:“我真有些担心了,白朔,莫不是你打算指派给我什么九死一生的任务么?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咳,无功不受禄。你突然这样,让我受宠若惊之外,还有些心惊肉跳来着。”她装模作样地抚抚胸口。

    白朔险些气笑了,狠狠一敲她成天不知道想什么的脑门,旋身坐进靠椅中,指指桌面,声音懒洋洋:“把东西收起来。”

    元夕依言过去,乖顺地收拾砚台紫毫琉璃樽等等……背对着他,耳中听到他渐渐匀长的呼吸声,略一侧首,果然他已经阖上双眼,或许是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

    她不想教他起了警觉,但那个疑惑始终哽在喉头,而她今天似乎格外缺乏忍耐力……

    于是那个问题便从她口中轻飘飘地逸出去:“白朔,你认识白渊狂客么?”

    椅中的男子缓缓睁眼,望向她,慢条斯理:“怎么突然问这个。”

    “唔,他的画很值钱,”她表情镇定,眼神明亮,“我想,如果你手上还有其它存货,而我们将它们全部卖出去……哇!”她笑得像个财迷。

    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我以为‘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呃。”她摸摸鼻子,“那我们分几次卖?三五个月出一批什么的……”

    “三五个月出一批?”他失笑,“你以为是哪里的画坊粗制滥造的么?这般贱价易得。”

    他说完这句,又径自阖了眼。

    屋里光线越发暗了,日薄西山。男子的脸在这样的环境中,仍显得白皙——白得甚至透出些许虚弱。

    元夕忽然失了与他周旋的心情。

    为什么突然对她好?为什么要替她画伞?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做这些事,为什么让她忽然觉得,如果他们成为敌人,她会很难过……

    她有些埋怨望着那个眉目若画的男人,试图忽略心上却因着那柄伞而泛丝丝甜意……未果。

    明明恼他的自作主张,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行为让人窝心。

    怎么办,不想再一句一句用话语慢慢试探……那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看,人家刚送了你一柄新伞呢,为了这把伞,他的脸到现在还白着。自己却小心翼翼的防范,如临大敌的刺探……

    想知道答案,直接问不就得了?

    握紧了手中的伞,她凝视他宛如熟睡的脸,轻声道:“白朔,是不是你就是白渊狂客?”

    她想用玩笑似的语气来说的,但话出了口,才发现自己脸上已满是紧张。

    怎么会不懂,若白朔真是白渊狂客,这其实是件好事,意味着她可以就近监视他,随时掌握魔道的动向……

    她眼中看得清楚,脑内想得明白,心底却本能般地排斥这个可能。

    若他确是白渊狂客……心口突地一滞。

    就在这一滞里,对面的人已再度睁眼,她只来得及将异样的神色藏好一半,另一半教他一眼瞧了个清楚。

    他瞅着她,慢慢地,眉心皱起细小的波纹。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他直起身,缓声问。

    元夕抿着唇,眼底仿佛有什么扑翅欲出。

 28第二十八章 那你便是我的仇人了

    白渊狂客与元夕有何过节么?

    ——有,和前世的元夕有,且不是一个轻巧的“过节”两字可以概括的,他们之间埋着数以百计的尸骨,滔天仇恨,血债须用血来还。

    前世里,白渊狂客注意到“元夕”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是一个嫁给蓬莱少主三年,却对蜀山毫无助益的蜀山弟子。

    但这一世,一切尚未开始。

    因此面对白朔的发问,元夕无话可答。

    让她说什么?我担心你哪天会率着魔兵魔将把蜀山灭了?

    元夕敢说,她这个担忧绝不是杞人忧天,事实上她非常怀疑这辈子他还会这么干!

    避开他的目光,她将语气扬得轻快:“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么。”

    白朔面色淡淡地瞧着她,眼神思索。

    元夕不用看他也猜得到,他一定在揣测她和白渊狂客之间是否有过什么过往……比如过节之类的。而她知道他绝无可能猜到真相。真相掩埋在她前世的回忆里,裹着数百升的鲜血与累累枯骨。

    白朔的确一无所获,而他也想象不出对面这个不满二十的丫头,会与成名于百年前的“白渊狂客”有什么关联。

    “若我是呢?”

    元夕真切地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霍然抬头,而后她看清了他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唇角仿佛带着几分戏谑的……

    元夕紧紧抿唇。

    他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真以为她只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元夕挺直了脊梁,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

    “那你便是我的仇人了。”她表情严肃。

    白朔望着她,慢慢收起唇角那抹谑笑。

    “你说的是真的?”

    “我现在很认真,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如果玩笑似的问他只会得到玩笑似的回应,那么就让他们都认真一点。

    白朔缓缓坐直了身子,端坐的体态似一株挺拔的凌云松。

    元夕甚少见他如此庄重的姿态,心中顿时响起滚滚闷雷,一声一声皆似不祥。

    她紧了紧握伞的手,急切地等着他忽然懒懒一笑,说其实他根本不认识什么白渊狂客。

    但她最终却听到那个身着蓝袍的男子淡声道——

    “不错,我就是白渊狂客。”

    字字清晰。

    他行至她身旁,微微俯身,在她耳畔轻问:“如何,要找我报仇么?”

    轻柔嗓音似一根深蓝色的尾翎,看似纤细轻软,尾端却有锐利的羽柄,无声无息扎进谁的心里。

    元夕偏过头,静静地望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

    “需要我拿出证明么?”他问,却仿佛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径自从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一寸见方的印章,将印章刻着字迹的章面整个朝上——

    白渊狂客。

    一点一捺,一笔一划,都与怪石图上的落款印章一般无二。

    尘埃落定。

    ……

    有那么一瞬,元夕觉得自己难过到必须立刻离开这间屋子,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将杀千刀的司命星君从头到脚骂个遍!

    但她最后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白朔,眉心微蹙。

    元夕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镇定——因为心中早已有了预感,所以当事实终于摆在面前,反倒不觉得如何惊骇,更多的是对命运之无常颇感无奈……

    果然是这样。果然他就是白渊狂客。

    什么?呼天抢地?放声大哭?抱歉,那不是她会做的事。

    难过,郁闷,无奈,这些都是必然的……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就是哭出一条河来也不能改变什么,倒不如把力气花在别处,做些对局面有利的事。

    目光在那枚通体雪白的印章上转了一转,发现它的顶端大刺刺地着立一个骷髅头,她立刻寻到了灵感:“白朔,你的爱好真是数年如一日啊。”

    白朔被她跳跃的思维弄得怔了一怔,难得地迟疑了下,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瞧到了那枚骷髅头……明白了。

    “不打个招呼么?你们是近亲呢。”他淡淡道。

    因为都是“骷髅”么?元夕被他的话逗乐了,倒不觉得如何生气。她已经看开了,反正对白朔来说,惨白惨白的骷髅正是人间至美,“骷髅”在他这里绝对是褒义词。╮(╯▽╰)╭

    很好,就这样将话题从“白渊狂客”上移开吧,她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来处理这件事……

    “说说看,我与你有何仇恨?”

    很遗憾,白朔却没忘了她刚才的话。

    元夕脸上微笑一滞,若无其事道:“忘了。”

    白朔一言不发。

    生冷的沉默,比喋喋不休更令人感到压力。

    最后元夕不得不出声:“你知道,骷髅蛊……有些不同寻常的能力。”

    白朔挑了挑眉。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一点——而且白朔从未在她身上看到任何骷髅蛊该有的异能。

    比起任何一具埋在地里的骷髅,元夕这只骷髅蛊仿佛仅仅多了一口气,能跑能跳能吓人而已。

    所以说,以前白朔总说元夕是“残次品”,这并不全是基于一时意气的恶毒讽刺……人是有事实依据的。

    而现在,为了糊弄住白朔,元夕决定撒一个和“骷髅蛊异能”有关的弥天大谎。

    “我曾梦见一个人,梦里我知道他叫白渊狂客。”语速加快,“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她面色无辜地看着他。

    白朔不置可否,只是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她极快地,连珠炮似地说:“然后我看到白渊狂客对蜀山做了些不好的事!”顿了顿,补充,“在梦里。”

    一室寂静。

    廊道里渐渐响起人声,已是华灯初上,人们纷纷自客房中出来觅食。

    屋内。

    元夕摊摊手,“就是这样了。”

    “我可不记得,我有对蜀山做过什么。”白朔嘲讽地瞧着她,轻声细语,“所以你是想说,那个梦是预言?”

    “我哪知道……”她嘟哝,“但是那个梦反复做了好多次,我担心呀……”

    白朔冷冷瞧她,似在判研什么。

    半晌,他终于出声了,却是面无表情地赏了她一句——“蠢货。”

    回身,慢条斯理地坐回椅中,他端过茶杯,茶水触唇,才发现茶已冰凉。微微皱眉,抬首,斜了那个一脸委屈的家伙一眼,慢吞吞地说:“愣什么,还不去热壶茶来?”敲敲茶杯。

    元夕诺诺而去,心中却长长出了一口气。

    推开门,她才惊觉原来已到了晚饭时间。

    一炷香后,白朔房间的大方桌上,不止摆上了热茶,还有热乎乎的饭菜。这是白朔要求的,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用膳,而不是去人声嘈杂的厅中。

    元夕忙着摆碗筷,没发现白朔的目光嫌恶地落在一碟豆包上。

    严格来说,他是在看盛着豆包的碟子……上的复杂花纹。

    这种花花绿绿杂在一起的图案,一向惹白朔反感。他对色彩相当敏感,这种混乱的色调令他觉得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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