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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14…赚钱的计划　

　　尽管兄长和父亲回来了，但是付珊珊仍然留在了林家。
　　她跟林爸爸、林弟弟相处融合，两家人只是相隔着墙壁，既然林素心留她继续住下去，她也就乐得跟她作伴了。而且最大的好处是，林素心的床又大又软，房间里面安装了空调，浴室也是独立的，晚上睡觉就别提有多舒服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城里面，住的是付建华分配的宿舍。
　　七八十年代建成的旧楼房，楼梯狭窄昏暗，屋子的采光通风也不好。
　　每回在楼梯上面走过的时候，总有人在拐角的地方烧煤炉子，煤球堆得到处都是。她自己住一个房间，而哥哥付元纬就只能够，跟父亲挤在同一个房间里面。每到夏天的时候，只有六十几个平方的屋子，闷热得就像是蒸笼一样。
　　跟随着父亲搬过来，她起初是非常忐忑的。
　　这年头人人都恨不能搬进城里面，但是他们却是反其道而行。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她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对环境越来越满意了。
　　虽然林爸爸腾出来的，只是林家的旧宅。但是这座房子有上下两层，她选择了住在楼下，而父亲与兄长则是住到了楼上。她再也不需要忍受，每天在楼道里面经过的时候，不小心就会踢到的煤球。尽管同样是没有空调，但是屋子里面非常的宽敞通风，她不至于热得夜里都睡不着觉。
　　而最最让她开心的是，她有了林素心这个好朋友。
　　“素心，下来吃宵夜了！”
　　林素心趴在阳台上，看着付元纬吃蜜桃，付珊珊煮好了宵夜在楼下喊她。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有薄薄的苦凉的味道，从楼下厨房的位置飘过来。她知晓付珊珊是又做了凉粉，于是便冲付元纬扬了扬手，趿着拖鞋趴答趴答的下楼去了。
　　或许是因为喜欢吃东西的人，在烹饪上面都有着过人的天赋。
　　所以付珊珊在林家住了几天下来，林素心最大的发现便是，她的厨艺相当不错，并且她很喜欢研究新的食谱。平常他们都吃惯了的东西，到了她的手中往往还能够搭配出不同的新意。
　　这天晚上她煮了凉粉作为宵夜，又软又滑的凉粉被划成了小方块，每个人的碗里面还加了半勺煮成了豆沙的绿豆。凉粉在冰箱里面冻过了，入口凉丝丝的，而绿豆沙里面加进了特殊的香料，甜度适宜，两样食物混搭起来滋味非常的不错。
　　“珊珊的手艺可以顶得上大厨了。”
　　林爸爸从来不会吝惜，对身边的孩子们的赞美。
　　“林叔叔喜欢就多吃点儿吧。”
　　付珊珊被表扬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听从林爸爸的吩咐，给自己的兄长和父亲端了两碗过去，然后才挨着林素心坐下来，有滋有味地吃着自己的那份宵夜。
　　林素心怕自己会长胖，所以不敢吃得太多。
　　她吃完后把瓷匙咬在了嘴里面，观察着林爸爸以及林弟弟吃宵夜。
　　很显然他们对付珊珊的手艺都相当满意，吃完了碗里面的，还意犹未尽地再添了半碗。
　　六七月份的天气酷热非常，解暑清凉的凉粉让人爱不释手。
　　她接连数日下来，只要有空了就拉付珊珊上街去闲逛，寻找着可以赚钱的机会。这刻坐在饭厅里面，看着林爸爸、林弟弟和付珊珊吃宵夜，她便开口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爸，你说我跟珊珊，做点暑期工赚些零花钱好不好？”
　　“你们想做什么？”
　　林爸爸并不反对地开口询问。
　　他以为女儿大概是，想要到附近的小工厂，领点串珠花、缝扣子之类的活计回来。这些活计赚不到什么钱，还不如他直接发零花钱给她们。但是她们的暑假有两个月的时间，只要她们愿意动手，他是乐得她们自己找些事情回来打发时间。
　　“我跟珊珊去工厂那边卖早餐好不好？”
　　林素心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跟付珊珊观察了几天的时间，这个赚钱计划的可行性非常高。
　　尽管他们身处在小镇里面，有很多地方都不及城市发达，但是在附近却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工厂。这间工厂的员工有过万人，她跟付珊珊特意地蹲点观察过，工厂的员工很多都是，刚从学校里面毕业出来，只身住在单身宿舍里面。
　　因为工厂的位置，并不邻近市场、食街之类的地方。
　　所以这些单身员工每天只能够，在工厂里面的饭堂吃简单的早餐。
　　假若她们在工厂门前，提供简单、快捷而又味道不同于饭堂的早点，肯定是会有很不错的生意。
　　“啊，卖早餐？”
　　林爸爸意外地抬起了头看着女儿。
　　“你们是想卖什么？包子、馒头和炒粉之类的，不是工厂的饭堂里面都有吗？而且你们也不会做啊，拿什么来卖呢？”
　　“我们卖凉粉。”
　　林素心敲了敲自己的饭碗。
　　谁说早餐就要吃面食的？付珊珊的厨艺很不错，而且凉粉做起来也很简单，她不会因为做的份量多了，味道就变差了。而且凉粉的原材料非常便宜，她们几乎是没有风险的，不需要担心卖不出去就亏本了。
　　“大清早就吃凉粉？”
　　回味着方才吃过的绿豆凉粉的滋味。
　　林爸爸抚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好像作为早餐也挺不错的样子。
　　难为他的女儿能够想到，他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只是他怕两个小姑娘拉不下面子去吆喝买卖，而且这件工作也会是非常辛苦。
　　“工厂每天早上八点钟上班，假若你们决定了要卖早餐，那么可能五点就要起床做准备，你们可以做到吗？”
　　“我们正在放假，可以中午补眠！”
　　林素心拍着胸口作保证，而付珊珊也在旁边不住地点头。
　　兄长付元纬一直都有做兼职，他几乎是不从父亲付建华的手中拿零花钱，但是付珊珊却没有试过，所以林素心说要带着她做暑假工，她什么都不想便答应了。
　　“好吧。”
　　林爸爸同意了下来。
　　他拿出了一千块钱交给林素心，向她交待道：“你们拿这些钱去买原材料，不要贪多，每天做几十份就好了，卖完了就回来休息。”
　　并不在乎女儿能不能够赚到钱，他只当作是给她锻炼的机会。
　　林素心得到了林爸爸的支持，接过了他递来的本钱，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次日，一家人早起后吃过了早餐，林素心送走了林爸爸和林青果之后，便拉着付珊珊直奔镇上而去。她们首先是去了自行车店，因为要搬炉子、搬装食物的大锅，所以她们需要能装很多东西的三轮自行车。挑中了当中一辆大小适宜的，林素心爬上去试骑了一会儿。
　　她这辈子没有骑过三轮车，但是上辈子却是家常便饭了。
　　那时候搬花、搬花泥，她什么活儿都是自己干的，所以把三轮车骑得非常的熟练。
　　跟林素心相处了半个月下来，付珊珊是越来越眼界大开。
　　最初她的兄长告诉她，林素心是娇生惯养、什么也不会做的大小姐，但是现在却是完全改观了。
　　林素心居然连三轮车也骑得如此熟练！
　　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她不会的？她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啊。
　　花了一百多块买下了一辆三轮车，林素心带着付珊珊直奔批发市场而去。
　　付珊珊坐在了三轮车后面，被林素心带着往前行走，让她很想笑又很想捂住自己的脸。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坐过三轮车，感觉真的很怪异啊。而且林素心比她苗条了许多，居然也能驮得动她，她只觉得路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
　　林素心要买的东西很多，煤炉、煤球、一次性的塑料碗、勺子以及白色透明的塑料袋。付珊珊在旁边看着她跟店主讲价，用最合适的数量拿到最低的价钱，她不由得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素心，你买这么多东西，万一我们生意不好怎么办？”
　　她从来没有做过小生意，十分担心会把本钱都亏掉。
　　假若林素心投资了那么多钱下去，她们的早餐又卖不动怎么办？岂不是全部都浪费了？
　　“放心，我们肯定会赚钱的。”
　　林素心捏了捏她的手心，用肯定的语气安抚着她。
　　前几天蹲点调查不是白做的，她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两个月的时间下来，足够她和付珊珊赚到，她想要的第一桶黄金。她不能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林爸爸，当然也不会向他开口要钱，她在暗中赚到的钱都是要用作不备之需的。
　　她要跟付珊珊好好地，把这个早餐摊子做下去。
　　等到她赚到了足够的本钱，打好了基础，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15、015…第一桶黄金　

　　跟付珊珊在镇上吃完了中午饭，接下来又买好了做绿豆凉粉的全部原材料，林素心马不停蹄地带着她直奔附近的活鸡养殖场而去。
　　“素心，我们买这么多鸡蛋做什么？”
　　看着林素心与场主交易，付珊珊不解地向她开口。
　　林素心带着她风风火火地过来，然后便往着三轮车上面搬鸡蛋。
　　她大概数了数鸡蛋的数量，林素心竟然买了五六百只！尽管是价格非常的便宜，但是她买这么多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吃完啊？
　　“做茶叶蛋啊。”
　　林素心微微地笑了起来。
　　光吃凉粉填不饱肚子，而且她们的早餐摊子的品种，也不能够太过单一，所以方便入口的茶叶蛋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们早上还要卖茶叶蛋？”
　　付珊珊有空闲的时候，也会煮茶叶蛋解馋。
　　她没有想到林素心不单止要卖凉粉，原来她还打算卖茶叶蛋！
　　凉粉、茶叶蛋的制作都不是太难，她们两个人提前准备，不会有应付不过来的时候。她只是看着林素心，把昨夜林爸爸给的一千块钱，渐渐地全部都花了出去，对未来的早餐摊子能不能够赚钱，是越来越感到压力重大了。
　　林素心理解付珊珊的想法，但是并不打算就此打住。
　　两个人骑着三轮车回去，因为车上堆放了太多的东西，所以付珊珊不能够再坐在车上，只好是下了车跟随着林素心走路回去。林素心带着她绕路到了花场，掰了几十只玉米棒子，然后才兴冲冲地回到了林家。
　　林家花场的面积很大，所以林爸爸便让工人，在边角位置种了些蔬菜。
　　玉米都是不要钱的，而且非常的鲜嫩，付珊珊询问了林素心掰这些玉米，也是要用作买卖的，越发的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栽种在花场里面的玉米，假若她们不过来掰走，也会被花场的工人摘光的，这些本来就是不要白不要的东西啊。
　　两个人买完东西回到家中，时间还不算是太晚了。
　　林素心没有立即就动手，去准备晚饭或者是明早做生意要用的食物，而是拉着付珊珊先去了林家的旧宅。昨日付元纬山长水远地，从贵州山区抱回来的那盆兰花，付建华已经找来了花盆和肥沃的泥土，把它们进行了分盆种植。
　　二十几盆分株后的兰花，全部被搬到了旧宅的顶层。
　　付建华与儿子利用白天的时间，搭起了遮挡猛烈阳光的遮光棚，把作为母本的兰花细心地保护了起来。
　　这些兰花非常的重要，所以他打算亲自照料。
　　假若是摆放到林家的花场，不单止人多手杂容易弄坏，而且研究的进度也很轻易就被邻近的花场打听了过去。
　　尽管珍贵兰花种植计划才刚刚开始，但是付建华在农科院里面，见识过太多研究在临近结束的时候，成果被盗走的事情，所以他考虑得十分周全，把从大山里面带回来的，作为母本的兰花搁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林素心和付珊珊爬上了顶层，遮光棚已经搭建得七七八八了。
　　付元纬在这个暑假里面，成为了父亲最得力的助力。不管是平整旧宅门前的土地，种上了蔬菜以及普通的花卉，还是在顶层的阳台种植兰花，他都听从着父亲付建华的指挥，任劳任怨地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儿。
　　林素心把从冰箱拿出来的菊花茶，倒进了瓷碗里面递给了付家父子。
　　在付家父子停下来，喝水休息的空隙，她蹲在了一盆盆的山兰前面，用指尖细细地抚碰过它们绿色的叶片。
　　上辈子付建华也进行了珍品兰花的育种。
　　但是那时候因为林爸爸的生意失败，他的工作到最后被叫停了。
　　林素心接手了他的研究，半路出家摸索了很久，她对培育的方向是心里有数。
　　“素心”和“梅瓣”经过杂交，子一代的的确确就是“梅瓣”，这是付建华用实例证明过，而她也有过实践的结论。然后子一代要如何发展，就有了很多种的可能。第一种方法，是把子一代与“素心”的母本“回交”，而第二种方法，则是把两株子一代进行“自交”。
　　兰花虽然是属阴性花卉，但是适宜的光照，合理的施肥，以及干湿的处理等各种手段，却是可以缩短它们从种植到开花的时间。在这些问题上面，付建华的经验是相当丰富，其他人或许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够让兰花开出花朵，但是他却保证了作为样本的兰花，一年的时间就能够成熟开花。
　　所以上辈子付建华在林家，虽然只是呆了三年多的时间，但是他的研究已经进行到了子二代。当时他把子一代与“素心”母本回交，以及把两株子一代“自交”，但是得到的子二代，却全部都不是他们渴切地想要得到的“梅瓣素心”，这样他就需要继续进行子三代的育种。
　　经过了两代的育种之后，样本的排列组合就更多了。
　　子二代与“素心”母本“回交”，子二代与子一代“回交”，子二代与子二代“自交”，再加上子二代里面有梅瓣也有素心，所以数据非常的繁纷复杂。付建华就是进行到这个地方被迫叫停，而林素心也是在这里开始接手。
　　她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摸索，确定了“梅瓣素心”的路径。
　　但是如何改良这些兰花的种子，让它们适合大范围的栽种，她毕竟不是专业出身，所以在这些问题上面，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此刻她抚碰着山兰的叶片，在心里默默地回忆起往事。
　　要培育出子二代，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她会找到机会，把路径详细地透露给付建华。日本是种植兰花的大国，而且也是将来林爸爸的珍品兰花出口的目的地。她到时候会找些外国的文献回来，把路径夹杂在里面送到付建华的手中。
　　付建华按照她提供的路径，可以缩短培育兰花的时间。
　　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把兰花的种子，改良到适合大范围种植上面。
　　在旧宅看完念念不忘的兰花，林素心和付珊珊便动手忙碌起来。
　　她们先是把在养殖场里面，刚刚才买回来的新鲜鸡蛋，制作成为美味的茶叶蛋。
　　红茶、姜、冰糖、猪皮，以及花椒八角等材料，全部都洗干净准备好，把鸡蛋冷水入锅煮熟，拿出来后用勺子轻敲蛋壳弄出裂纹，然后把所有的调味料放进锅里面煮沸，再把煮熟的鸡蛋加进去浸泡至少十五个小时，味道香浓的茶叶蛋便制作完毕。
　　用大锅装好了的茶叶蛋，搁到旁边就不需要再理会。
　　待到明早两个人把大锅搬上三轮车，在下面生好煤炉加热，就可以热烫烫的出售了。
　　份量十足的凉粉不能够提前制作，清甜的绿豆沙却是可以。
　　这时候她们买好的煤炉，就可以发挥最大的用途，把炉子生起来，绿豆、香料加水倒进去，搁在角落里面就不需要再多管了。
　　从花场里面掰回来的玉米，剥掉了多余的外衣，只留下薄薄的几层，洗干净晾干，便算是准备好了。林爸爸说过她们经营早餐摊子，工厂八点钟上班，她们要五点多就起床，除掉了在路上的时间，其余的都是用作烹饪了。
　　食物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林素心又找了块纸板出来。
　　“素心，你拿纸板干什么？”
　　付珊珊看着她开口询问。
　　她把半个人高的纸板，铺在地面上比划着，似乎是打算写字在上面？
　　“工厂的门前不允许摆卖，假若我们把通路堵住，保安立即就会过来赶人。所以我们把摊子搁在树脚下面，然后在路边举个牌子，别人就能够看见了。”
　　林素心拿着粗马克笔，的确是比划着要把字写上去。
　　“凉粉每碗一块五，茶叶蛋一元，玉米一块。”
　　她要字迹写得够大够醒目，所以迟迟没有落笔下去。
　　“呜，素心！”
　　付珊珊掩面惊呼了起来。
　　“举牌子太丢脸了吧，我们真的要这样干啊？”
　　“不吆喝怎么会有生意啊？”
　　林素心在最穷困的时候，拉下了面皮到处求人借钱，只是为了要把林爸爸留下来的兰花种植场，继续好好地经营下去。她现在不偷不抢，只凭自己的劳动力赚钱，怎么就不见得人丢脸了？她半点也不觉得是难为情的事情。
　　但是付珊珊的面皮，毕竟还是太薄了。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你不敢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