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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残汉 黑柳丁 最新更新-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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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行笄礼以示成人,也可在订婚或许嫁之后再行此礼。相比同一时代的女子,蔡吉年纪虽有些偏大,但也不算太晚。可是这会儿的问题又来了。以蔡吉而今的身份又该请何人来为她主持笄礼呢?(看凤穿残汉最新更新章节;请百度搜索侠客中文网;或直接输入。xKzw)
    自古以来为少女主行笄礼者皆为女性家长,由约请的女宾为少女的加笄,表示女子成年可以结婚。(叶 子·悠~悠 然而蔡氏一门人丁凋零,仅存蔡吉一名孤女,族内并无女性长者为其主持笄礼。但另一方面蔡吉又是坐拥一方的诸侯,不少名门望族都争相想为她主持仪式。因此如此殊荣落到谁家便成了众人所要商讨的内容。
  
      “琅琊王氏之祖曾任青州刺史,名声显赫,主公可选王融之妻为主公主持笄礼。”琅琊太守萧建率先向蔡吉提出了人选。话说自打上一次向蔡吉表过忠心之后,萧建便暂时以幕僚的身份暂时留在了黄县。这一来是因为蔡吉已被天子赐婚并封为齐侯,二来萧建也希望能从蔡吉与袁绍的争霸之中谋取好处。这不,贾诩才刚提起蔡吉行笄礼之事,萧建便忙不迭地提名了琅琊郡的名门。
  
      不过此地终究是青州境内,一干出身青州的僚属自然不会坐视徐州出身的萧建拔得头筹。见坐在另一头的刘义逊当即便拱手反驳道,“琅琊王氏祖上虽曾出任过刺史,可王融眼下并无官职在身,且其妻为继室如何能担当加笈之重任。前鲁国相陈旭东现正隐居于北海,其父仲举公曾于桓帝时任太尉,灵帝时任太傅。请旭东公之妻为主公加笈,方合乎主公今时之地位。”
  
      其实刘义逊所提议的前鲁国国相陈旭东本是汝南人,只因为躲避战乱才移居到了北海,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青州人士。只因为了压下萧建的气势,刘义逊才一咬牙提名了陈旭东。毕竟相比世家名门林立的琅琊郡,整个青州拿得出手的人物实在是少得可怜。不过就效果来说,还是不错的。至少萧建在听到刘义逊提名陈逸,陈旭东之后,并没有提出异议。
  
      蔡吉对陈旭东此人并不怎么了解,但对其父陈蕃,陈仲举还是有些印象。著名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典故正是出自此人。后来陈蕃一度官拜三公,并深得灵帝的器重,但他最终还是因与大将军窦武共同谋划翦除阉宦,事败而死。就名气来说陈氏一门确实要比琅琊王氏显赫得多。可若是就此回绝萧建未免会让琅琊各世家心生不满。于是蔡吉在心中暗自思虑了一番之后,最终决定来个和稀泥。却见她冲着两人微微颔首道,“二位所提之人选皆适合为本府主持仪式。不若就请陈老夫人为正宾,王夫人为赞礼。至于赞者、摈者、执事等职,就麻烦诸君之妻也。”
  
      笄礼的参礼者主要包括主人、笄者、正宾、赞礼、赞者、摈者和执事等人。【叶*子】【悠*悠】笄者,即成年待行笄礼者;主人,是笄者的父母;正宾,则由德才兼具的女性师长为佳;赞礼,主要负责主持笄礼;赞者,是正宾的助手;摈者和执事皆是助手,负责布置场地,摆放席子,协助正宾盥洗,端盛发笄、发簪、钗冠的托盘等事宜。
  
      蔡吉的这番安排可算是兼顾到了各方的利益,因此这一次众人并没有再起争执,萧建与刘义逊亦双双拱手称喏。然而蔡吉却心知这只是暂时的消停。随着自己所控制的区域愈来愈大,麾下僚属不可避免地会按出身、地域、学派等等因素结成一个个小团体。这是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方势力都会碰到的问题。处理得好,固然能皆大欢喜。处理得不好,则免不了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正如历史上,曹操在一统北方之后,就曾为抑制派系间的争斗而大开杀戒。相比之下,蔡吉不像曹操、孙策那般拥有庞大的宗族做后盾,对于小团体的出现自然是更为敏感,更为谨慎。
  
      于是带着满腹的心事,蔡吉在散会后,只身回到了自己所住内院。蔡吉的闺阁位于府邸的最深处,不仅曲径通幽,且种植有各色四季花卉。时值深冬,一片银装素裹的庭院中,唯有梅树枝头缀着点点红玉,为原本萧瑟的季节平添了几分生气。同时也让心事重重的蔡吉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掀开厚厚的挡风门帘,迎面袭来的不仅有一股浓浓的暖意,还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只见铃兰正与令狐九双双盘坐在火炕之上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有说有笑。比蔡吉仅小两岁的铃兰经过五年的时间早已脱胎长成了一个玲珑有致的二八佳人。而来时才九岁的令狐九如今也已到了可以行笄礼的年龄。不过向来大大咧咧的令狐九似乎还没有做好进入少女期的准备,依旧保持着她那直爽而又不拘小节的性子。
  
      “尔等在小什么呢?”蔡吉抬脚迈入了自己的闺房,同时也将先前的一些烦恼暂时抛到了脑后。
  
      铃兰与令狐九眼见蔡吉进了屋,连忙搁下手中的活儿,双双下炕上前为蔡吉更衣洗漱。却见令狐九一边为蔡吉换下官服,一边如一只小燕子般叽叽喳喳地答复道,“主公,这些天黄从事他们送来了好多贺礼。眼瞅着府中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铃兰姐便想挑选一些锦帛为主公做嫁衣。主公汝瞧,这些蜀锦多漂亮啊。点”
  
      经过令狐九如此一提醒,蔡吉这才发现自己的房中一下子多出了许多东西。原来蔡吉的闺房向来布置得十分清爽,其摒却了一切粗俗之物,仅留一些精致、典雅的必备器具,以及与闺房相宜的书画而已。可如今这清幽的闺房,却被数箱锦缎占得满满的。对此蔡吉除了莞尔一笑之外,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感叹“婚丧嫁娶”果然是中国自古以来敛财的大好时机。
  
      话说,自打蔡吉答应与曹操联姻之后,整个黄县便随之沸腾了起来。从各地来此经商商贾们纷纷慷慨解囊,向蔡吉献上了各种奇珍异宝。这其中既有蜀地的锦缎,也有吴地的夜明珠,甚至还有来自交州的商人送来了稀有的红珊瑚树。至于各式玉器、珠宝、金银首饰,那更是数不胜数。因此令狐九有关礼品堆得库房都放不下的说法一点都不算夸张。若是仅以价值而论,蔡吉早已通过收礼赚回了上贡给朝廷的那五万斛粮食的成本。只是这些贵重的礼品不能吃只能用,而仅凭蔡吉一人又如何用得完。
  
      这会儿的铃兰哪里想得到蔡吉正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些贵重的礼品。却见她将素绢自铜盆中捞起,拧干,递给了蔡吉道,“奴婢已经查验过了。库中的锦帛布匹,数这些最衬主公的肤色,也事宜为主公做嫁衣。”
  
      蔡吉接过素绢擦了擦手之后,继而大方地朝那些锦帛一指道,“吾一个人哪用得着做如此多的嫁衣。铃兰、阿九,尔等从中挑几匹喜欢的锦帛,也做几身衣裳去。”
  
      哪知铃兰听后却连连摇头推辞道,“此乃众人送给主公的贺礼,服色花式皆以诸侯为准,奴婢怎敢越僭取用。”
  
      蔡吉闻言不由想起之前在书房中贾诩那番有关衣食住行与个人身份关系的论述,于是便跟着改口道,“那汝二人就从库房中挑选合适的绢布做几身漂亮衣裳。特别是铃兰,李达快回来了,这些新衣裳汝日后准保用得着。”
  
      铃兰原本正要与令狐九一起谢过蔡吉的慷慨赏赐,可听罢蔡吉后半段话却一下子楞在了当场。而令狐九则直接捂着嘴惊呼了一声,向铃兰投去了祝福的目光。见此情形,深知铃兰与李达关系的蔡吉不由向其逗趣地问道,“怎么?不想让李达回黄县?那吾这就修书一封命其留在许都成家立业?”
  
      “奴婢多谢主公成全。”回过神来的铃兰赶紧俯身朝着蔡吉深深一拜。
  
      “汝也不用谢本府。此番若非天子开恩,李达也无法借送亲之事回东莱。”蔡吉说着上前一步扶起了满脸通红的铃兰,“不过本府倒是可以为汝二人撮合一番。不知汝意下如何?”
  
      此时的铃兰早已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倒是一旁的令狐九兴致勃勃地替铃兰连连点头道,“当然好啦。铃兰姐可是天天盼着李达大哥回来呢。若是铃兰姐能与李达大哥结为夫妇,日后就不用天天承受相思之苦了。”
  
      “小丫头插什么嘴。本府要听铃兰自己回答。”蔡吉故作生气地白了令狐九一眼道。
  
      令狐九见状吐了吐舌头,连忙摇着铃兰的手臂催促道,“铃兰姐,快回答主公呀。”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铃兰涨红着脸,细若蚊声地点了点头道,“奴婢愿意。”
  
      “这不就成了。等李达回来后,本府就找他商议此事,让他尽快前来提亲。若是一切顺利,或许汝等能比本府更早成婚呢。”蔡吉由衷地向铃兰祝福道。
  
      本来正沉浸在即将与李达重逢喜悦之中的铃兰,乍一听蔡吉提起联姻之事,不禁蹙起了黛眉为蔡吉鸣不平道,“主公身为天下少有的女中丈夫,非但不能同心仪之人长相厮守,竟还得与一黄口孺子成婚,真是……真是太委屈主公了。”
  
      至于脾气向来直来直去令狐九,更是直接就跺脚道,“就是!那曹丕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娃娃,只比太史小郎君和郭小郎君大一岁而已,如何能做主公的夫君。天子这婚赐得太不讲道理了!”
  
      令狐九所说的太史小郎君、郭小郎君,指的是太史慈的儿子太史亨以及郭嘉的儿子郭奕。当初蔡吉第一次见到他们时,这两个小子还只是七岁的幼童,而今却已经长成了十一岁的少年。且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一个擅武,一个擅文。难怪令狐九会将曹丕与他二人做比较。然而联姻又岂是单纯地以年龄、喜好为标准的。
  
      当然蔡吉也知有些事情向令狐九解释了,她也不一定能弄明白。因此蔡吉旋即便将脸一板,冲着令狐九呵斥道,“阿九,不可对天子无礼!天子此番赐婚是为了撮合本府与曹司空联盟,事关大汉的生死存亡,岂能以儿女情长度之。”
  
      铃兰听罢蔡吉所言,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可令狐九不是铃兰,这小妮子根本不吃蔡吉这一套。却见她把脸一撇,“吾才不管啥国家大事呢。反正那个叫曹丕的小子别想在府里有好日子过!”
  
      面对令狐九如此信誓旦旦地表示出对曹丕的敌意,蔡吉无奈之下只得转换了口吻向其开导道,“啊,说起来这已经不是本府第一次被强送人了。阿九,汝说是吧?”
  
      令狐九见蔡吉提起了自己当初表哥塞给蔡吉当小妾的事,小脸不禁刷地一下红了。不过她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道,“阿九是女子,主公也是女子,在一起又不会出什么事。可那曹家小子可是男子,男女有别,万一他想占主公便宜怎么办?”
  
      “那阿九有没有想过,对方或许也不满意这次的婚事。正如汝当初不想‘嫁’给本府一样。”蔡吉循序善诱地着向令狐九反问道。虽说曹丕在历史上是出了名地喜好大龄女子。像是一直被后世津津乐道的甄氏就比曹丕大了五、六岁。而曹丕称帝后所册封的皇后郭女王同样也要比他大上三、四岁。但这会儿的蔡吉还是不能肯定尚且年幼的曹丕是否有足够的觉悟来接受这场身份悬殊的婚姻。
  
      “那好!只要姓曹的小子乖乖待在他的院子,阿九就不为难他。可他若斗胆靠近主公的闺房,那就别怪阿九不客气!”令狐九侧头想了想之后终于退了一步。但她跟着又向蔡吉追问道,“依主公所言,日后主公会同那曹家小子分开吗?”
  
      “此事还得看日后局势如何发展?本府与曹司空之间的关系如何?世家名门子弟的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蔡吉幽然作答道。
  
      许是受到了蔡吉的感染,一向直爽的令狐九这会儿也难得叹了一口气道,“早先吾一直以为住在大房子里有钱有势的人一定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依主公所言,原来他们是不能随便同心上人在一起的。那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未必就过得比寻常百姓快活啊。”
  
      “有得必有失嘛。”蔡吉自嘲地笑了笑道。因为她现在这种“不得已”的婚姻,可是她自己找的,而不是别人硬逼的。
  
      然而就在蔡吉开导令狐九之时,原先看似已接受联姻事实的铃兰却自顾自地低头呢喃道,“主公为了国家大事答应与曹家子弟成婚,却不知远在辽东的庞郎君得知此事后会作何感想。”(看凤穿残汉最新更新章节;请百度搜索侠客中文网;或直接输入。xKzw)
    十二月的辽东正值万里雪飘的季节,但在拥有烈酒与女人的锦西,夜晚却绝不会仅属于夹雪的烈风。 ~每到入夜时分城内的酒肆便会将大堂内的炉火烧得旺旺的,并在上面煮上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来自内陆与海洋的各色人等不分彼此,推杯换盏着用酒水与佳肴温暖自己的脾胃。若是还嫌不够热乎,也可以用一小袋谷子或一壶烈酒邀上一妙龄女郎上楼共赴**。甚至借着酒劲直接将往来的侍酒女郎压倒在桌上也没关系,只要事后莫忘付钱就行。不过在锦西酒肆中工作的女子多是蛮女。这些来自深山的女子虽比汉女热情火辣,可一言不和引来其族人的围攻那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就在人们用纵情声色来抵御苦寒之时,锦西深夜的寒风中却飘来了一阵若隐若现的笛声。后世一些人总以为笛子是从西域传来的外来乐器。可事实上,早在远古时黄帝就曾使伶伦伐竹于昆豀、斩而作笛,吹作凤鸣。后来张骞从西域带回的是横笛,亦称“横吹”。正如东汉人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记载的,“笛,七孔,竹筩也。”笛子在秦汉时期历来都是欢快的代表,无论是祭神还是宴请都少不了它的身影。可今夜在锦西上空飘悬的这笛声却是如泣如诉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哀怨之情。而笛声的源头正是锦西府衙内的一处僻静小院。
  
      一盏枯灯,一锅烈酒,庞统坐在房中,忘情地吹奏着手中的竹笛。在他腿边的案牍上摆放着刚从东莱传来的婚讯。事实上,早前庞统也曾从往来的商贾嘴里听到过曹蔡即将联姻的消息。可那时的庞统一直固执地认为这只是些以讹传讹的流言不足为信。直到林飞的鸽子从东莱带来蔡吉即将与曹操次子成婚的确切信息,庞统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一令他瞠目结舌的事实。
  
      “奏笛赏雪,士元真是好兴致。”不知何时迈入小院的林飞打断了庞统的笛声。却见他披着狐裘戴着风帽,一进屋子便自顾自地摘下外套和帽子凑到庞统的身旁烤起火来。
  
      可庞统显然并不欢迎林飞这么突然跑来打扰他的静思。却见庞统当即搁在下手中的竹笛,冲着自来熟的林飞侧目道,“林郎君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都那么多时日了,士元怎么还一口一个林郎君地叫,多生疏啊。明明前些日子试炮之时,还很熟络的样子。”林飞边烤着火边向庞统套近乎道。
  
      “公是公,私是私,怎可一概而论。”庞统不客气地回敬道。经过一年的接触,庞统已然知晓眼前这男子是个演技高超得连他本人都被骗过的人。 ~也就是说,无论装可怜也好,装潇洒也罢,那都是林飞先让自己信以为真之后的本色表演。对付这样的人物,即不能将他的话当真,也不能完全无视,一切都得从利益本身去分析。只不过这会儿的庞统心情本就不爽,自然也就懒得同林飞多费心思。
  
      不过林飞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庞统,只见他随手抄起了案牍上的纸条,明知故问道,“士元也已知晓主公即将大婚的消息?”
  
      庞统一把抢过纸条,孩子气地不耐烦道,“是又怎样?”
  
      但谁知林飞根本不理会庞统的责问,依旧自言自语道,“烧酒、竹笛……士元莫不是在借酒消愁?”
  
      被一语道破心事的庞统顿时涨红着脸,霍然起身下起了逐客令,“林郎君若是无公事相商,恕统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奉陪。”
  
      “士元莫要心急。吾确实有要事同汝相商。”林飞拍了拍炕席示意庞统坐下道,“不过在商量正事之前,吾先得证实一下士元现下是否适合商讨要事。”
  
      “吾现下一切皆正常得很,何来适合不适合只说!”庞统撇了林飞一眼驳斥道。
  
      “汝没醉?”
  
      “没醉!”
  
      “没在气头上?”
  
      “没气!”
  
      “没因主公即将另嫁他人而心情沮丧?”林飞突然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盯着庞统问道。
  
      这一次庞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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