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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踪迹十年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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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人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确实是百里挑一。娥眉秀目,粉腮樱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羞带俏,我见犹怜。那少女见了我也有些发怔,见我向她微微一笑,方才反应过来:“我叫云渚,是右善家的。”恩,不错,不拖泥带水。既然如此我也干干脆脆地自报家门:“赫舍里?未名。”
我为云渚也泡了一杯茶,故作随意的递给她,缓缓道:“妹妹,现今在宫中你我也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既是安排在一个房中,那便是有缘,以后还要多互相照应着。”
云渚诚恳地点点头:“是了,阿玛临走前也叮嘱我‘出门靠朋友’,本还担心会碰上个脾气不好的主儿,现在看姐姐既漂亮又得体,我这颗刚才还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两个人又说了许多女孩儿家的话,既算是拉家常又算是培养感情。
用完小太监端来的晚餐两个人又商量了下结伴到周围的厢房里认识了一些同来选秀的姐妹,好在本就是同龄人,因为都是官员的孩子,家庭教育背景也没有相差太多,自然可聊的话题也滔滔不绝。加之我为了应付女孩子们之前古代的闺房谈话特地用了心准备了许多谈资,再加上我在现代原来就是个碰上朋友聚会就爱油腔滑调耍人来疯的家伙,一伙人最后居然都跑到我和云渚的房间,大家有说有笑,直到主管事儿的太监公公赶大伙儿回去熄灯睡觉方才停歇。
月黄昏
又是好一阵说笑推搡,才把那些千金小姐们送出了我这小小的屋子,经过今晚这么一番闹腾,我和云渚皆是倦了。连包袱也没来得及拆,我便软手软脚地爬上床,倒头就睡。
半夜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原来是被冷醒了。自小就有蹬被子的习惯,看来即使到了古代,这个坏毛病也一并遗传了下来。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复又裹上,白天的一景一幕全部都浮现在眼前,小林子,云渚,还有那些同龄的女孩子们……睡意早就跑到了爪哇国。转头看向云渚,她正睡得沉,睡姿也规规矩矩的颇有娴静的模样。我不禁自嘲地笑笑,虽然白天看起来规规矩矩,但若是有人看见我这幅睡姿,定会知道勇于第一个上房揭瓦的人定然是本姑奶奶。
翻来覆去了好几回,都快把自个儿翻成烙饼了还是睡不着,干脆薄薄地披了一件外套,随意捋了捋额前刘海,就散着头发轻轻走出了房间。
丝丝沁人的花香传入鼻腔,透着夜的微凉,竟也缥缈起来,像高楼上的杳杳的歌声一般,而我,正是那个遥遥相望的匆匆行者。月光下,花香似乎有了生命,幽幽浮动着,盘旋成诡妙的流水。这时,方才领悟到“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精妙绝伦。再一抬头,看见难以言喻壮美的星河。
几百年前的夜空与现代的夜晚看起来居然有天壤之别。现在的夜晚,每当我抬头想要寻找儿时母亲指给我看的星宿,却只看见早已被五光十色的灯光和霓虹厚厚地打上的一层紫红色的粉底。而在这几百年前的今日,仰头观星,却是星河鹭起,画图难足。繁星如同恒河沙数,星汉灿烂,浓稠的银河清晰可见。一轮皎月当空,为地上的一切披上了一层泠泠的水色。
循着花香看着夜色不知不觉已走入一个宫中,却仍浑然不觉。
定定看着这般壮观的场景心神一阵荡漾,曹孟德的那首《观沧海》不知不觉滑出唇边:“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一个清脆嘹亮的男声就着我未落的话音接住了诗的下文。
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声音传来的地方,待看清那男子的容貌,慢慢展开的笑容霎时间僵硬在了脸上。
月光下,一袭白衣胜雪,面容俊逸,目如朗星。一丝玩味的微笑在嘴角俏皮地滑开,眼神清澈透明,有着说不出来的干净优雅。
一如当年初见的孔川。
彼时,他十五,我十四。他接住我背至一半的诗,替我解了围。
是你,你来了么。
我微笑着向他走去,眼中却止不住地蓄满了泪水。我和他,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像隔了几个世纪般遥远。
“你来了?”我抬头微笑地看向他,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男孩子好看的眼睛里带着诧异,他张了张口,却将话语吞了回去,换上一副熟悉的微笑:“是的,我来了。”预想中的那个拥抱却没有到来,一只手触上我的面颊,将泪水一遍一遍轻轻拭去。
我突然回过神来,不,不可能是孔川也穿越了。那半片青瓦只可能我才有,而他是不可能也不应该会和我同时回到这个朝代的。只不过是历史给我开的另外一个玩笑罢了,一个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是的,孔川,我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迟到。就像以前那么多次的一样,看见你来了,我对你微微一笑:“你来了。”你就会送给我一个微笑:“是的,我来了。”还有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这次,不,还有这漫长的以后,你都不会来了。谢谢你,赠我空欢喜。
我向后退了一步,低头赶快擦干净泪水,再一抬头,已是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对他再次微笑道:“抱歉,我将您错认成一位故人了,若有失态之处还请见谅。”
那男孩子见我这样微微愣了下,旋即也咧嘴一笑,道:“无妨。”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瞬间换了一副愠怒的表情。他一改刚才的温和,生气的盯着我道:“你是什么人?是哪个宫中的?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一头雾水,但想想似乎是自己扰了别人的清净,低头道:“对不起,我是入宫来选秀的,今天第一次进宫还不懂规矩,请见谅。晚上睡不着就起来随便走走,闻到花香才走进来,没想到打扰到你了。”听着这一段半现代半古代的道歉的话,自己都觉得耳朵磕得慌。
“秀女?”男孩子自己嘟囔了一句,方才笑道:“你若是真心道歉,就过来陪爷喝上几杯如何?”我心中已然不悦,不就是不小心打扰到你了吗,歉我也道了,怎么还这般缠人。但听他自称为“爷”,想来很有可能是某位阿哥,罢罢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盼着他喝完几杯酒把我给放了。
他倒也不等我答应,直接拽了我的手就拖着我往前走。我无奈至极,在心中暗暗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却又觉得好笑,这小子的性格倒是和孔川如出一辙,霸道又不讲理。
梨花谢
跟着他转到了庭中一棵大树的背面,才看到树后有一张石桌,奇怪的是,却也只有一张石凳。桌上摆着一坛酒一个酒杯,一把长剑斜着横放在桌上,剑柄吊着长长地剑穗,煞是好看。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男孩,他用手指指凳子,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坐上去。我正要落座,却觉得身后传来一阵酒气,回头一看,自己已被他搂坐在怀中。我大惊,想使劲挣开,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我用尽全力他揽着我的胳膊却纹丝不动。
无奈,我又急又恼地瞪着他,他哈哈大笑,一边将酒杯倒满了递给我。接过酒杯,我低头看着杯中的倒影一边随意地转着杯子,抬头时已是巧笑倩兮:“既是喝酒,那么便兴有个彩头,不知我喝的这杯酒的彩头是什么?”
男孩拧着眉毛看了我一眼,并未接话,而是突然一个转身站起,把我放到凳子上,自己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剑,向前一跃,剑已出鞘。
少年抖了个剑花,顿时银光大盛,和着天上的星汉之光,竟恍如不在人间。白影与剑光合二为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贯如虹。许是受了剑气的影响,树上的梨花纷纷扬扬落下,如同一片白色的蝴蝶翻飞在银色的凌冽之中。银光忽地一收,漫天繁花飘飘扬扬地落在肩头铺满了透着水色波纹的庭院,少年长身玉立,长剑当歌。一时间,今夕何夕,天地静谧。
我冲少年微微一笑,击掌笑道:“好剑法。”少年撇了我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得意,又带着几分傲慢和孤冷道:“我这彩头便是这套剑法的名字,如何?”说完并不看我,只是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扫了一眼院中景象,心中已经有数。“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剑虽舞得好,只可惜是断简残篇。”我笑吟吟道。
男孩子听闻此语剑尖一颤,转过头来用不可思议地表情瞪着我。愣了愣,他弹剑笑道:“想不到在这宫中竟遇上了知音。不错,此套剑法正是《月下独酌》,是我自己编制而成,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没料到,今日却被姑娘看破。”
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在现代古代,我都对剑术这玩意儿一窍不通,欣赏或许还行,要说这套路可是大大的不懂了。只是看着此情此景,觉得非李太白那首《月下独酌》无以形容,因此小小赌了一把。又见他收剑之时身影有些凝滞,而剑意似乎未消,故猜测他只舞到了“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之处。没想到居然猜中了。
心情不禁大好,刚才的不悦之感也一扫而空。心中气血涌动,遂抓起坛子灌下一大口,然后将坛子向他胸前抛去。笑道:“这杯酒算我敬你好身手的!”他一手稳稳接住坛子,也是就着坛口灌下一口,眼神中隐隐有波光流动,似星似辰。
他一手执剑,一手抱坛,直接坐到了石桌之上。我接过他手中的酒坛,就着坛子又喝了一小口,递给他道:“怎样,两个人相比一个人喝酒如何?”心中暗想这一桌一凳已是孤独到了极致,没想到一个阿哥也会有此等凄凉之心境。
他叹了口气,以几不可闻的声音缓缓道:“这本是两个凳子。额娘死后,我便把另一个凳子给移走了。”抬头看了看月亮,继续道:“以前额娘总是坐在这个凳子上等皇阿玛来,可是无论额娘怎么等,那个位置始终是空的……”
又是一个深宫怨妇的故事,我在心中低低叹了口气。
“也是这样的晚上,额娘总是会出来看着月亮,我问她看月亮干什么,额娘说因为皇阿玛也和她看着同一轮月亮。”言及于此,少年已是泪盈于睫。
沉吟少许,我抚着他的剑脊笑道:“你可知在你额娘心中什么是最珍贵的吗?”“皇阿玛。”他闷着声说。“不对,你额娘她心中最珍贵的东西是你啊。”
“真的?”我笑着点点头:“对。你的额娘每天看着你长大,你想想是不是看见你受伤最伤心的那个人是她?看见你高兴她也会高兴?”少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是阿哥你太执着于一方面反而忽略了这些浅显的地方。”
他瞬也不瞬地看着我,我也回应着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的额娘虽然思念皇上,但她心中也明白皇上不是一个人的皇上。但是,你在她的心中却是全部。因此,如果你难过的话,你的额娘在天上看着你也会难过的。”顿了顿,我故意打趣道:“看到你如今已长大成人,堪称是浊世佳公子,想必你的额娘也会欣慰至极。”
他低头轻抚着剑,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两人静坐在院中,各自想着心事。突然面前一花,方才惊觉那少年又偕剑跃了出去。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这一套剑法堪堪舞将下来,已是趋于圆满。我抚掌而笑道:“剑即心声,看来你已是想通了。”少年负剑而立,含笑不语。我见天色已近明亮,起身施施前行,向他福了福身子道:“天已近亮,我也该走了。”
走出院子方又折回来,面色微微发红地问道:“那个……请问储秀宫怎么走?”
少年像听到了好笑的故事一样,开始还拼命忍住,只是肩膀发颤的厉害。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迷路了就是迷路了,爱笑不笑。”他便开始剧烈的大笑起来,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门……咳咳……往右拐,那有座假山,再往前一直走……咳咳……走到有一个小池塘的路口向左拐就到了。”
我看着他笑的神魂颠倒(天地良心,我当时真的只想出了这么个形容词),无奈道:“谢谢,再见。另外,你笑的很好看。”
少年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我的背影追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我回头冲他一笑,道:“未名。”
未名,即是未名。
围观 上
悄悄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方才打了个小盹儿,就被云渚推醒了。我迷迷瞪瞪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向云渚撒娇道:“好妹妹,现在天色尚早,我再睡一会儿,啊。”
云渚见我半醒不醒的样子好笑道:“姐姐,不是我催你,刚才林公公已经来叫过一道门儿了,再有一刻钟所有秀女就要到前院集合去了。”
我一听这话,浑身打了个激灵马上坐了起来。才反应过来宫中不比家里,在家里平时无事可干自然是依着在现代的习惯7点多钟才起来。宫里面早则三点晚则五点就要上岗工作了,像我这般睡到7点钟才慢悠悠醒过来的人种定会被冠上一个“生性惫懒,不学无术”的帽子。
一骨碌爬起来洗漱梳妆,又淡淡施了层脂,浅浅扫了蛾眉,点了绛唇,穿上昨天精心配好的衣饰。看向镜中人儿,身着银色雕纹嵌丝旗袍,耳戴景泰蓝的碧蝶耳坠,头上松松挽了个髻,其实却是仔细打理过的,上斜斜插了朵水红色蔷薇,衬得肤色越发白皙,小鸟依人。云渚在一旁也看得出神,直道:“姐姐真是好生漂亮。”心里满意地一笑方才出门。
虽然打定主意不让自己这肥水流入爱新觉罗家的田,但身为现代人,熟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今天既是见东家的第一天,怎么着也得花些心思。二来自己也确实喜欢这一身装扮,想着没准以后就要过着天天穿工作装的苦日子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把最喜欢的衣服最后穿一次吧。
入院一看,满目所及具是一片山花灿烂、满园□,我一身素装倒反而显得别有韵味。但素中却有不是虚白,一朵水红色的蔷薇花半开未开,更是衬得肤如凝脂,瞳如剪水。
众人见我皆是一愣,随即底下便叽叽喳喳丝丝窃语了起来。一些昨晚上到我厢房一同玩笑的女孩子见我来了高兴的打着招呼,一些不认识的盯着我看,还有几个估计是朝中有大背景的,直接用眼神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几个来回的扫视。
我淡淡一笑,这种情况在现代我可算是见怪不怪了,想当初“四人帮”横行之时,满校园满大街皆是侧目之众。加之我自小到大担任主持的晚会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几十场了,被几千来人的目光刷刷刷的扫射尚且不在意,又怎会去理会那几个垂髫小儿的眼神呢。
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正拿着一本名册一边点到一边用笔在上面钩钩点点,估计他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关键人物了。以前只听说过昭君和毛画师的故事,想来在清朝,这位公公也是充当着毛画师的角色了。不过这在坐的群芳又有哪位是昭君呢?
想来有趣,不禁微微一笑。侧头与身边的女孩们调笑了几句,只听见点到的有之,聊天说笑的有之,故意喧宾夺主哗众取宠的亦有之,耳畔一片嗡嗡之声。本就喜静的我早已耳朵发涨,眉头微微一皱。
突然一声嘹亮高亢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惠妃娘娘,宜妃娘娘驾到!”好嘛,感情是来慰问祖国的花骨朵兼自己的情敌来了。我心中暗叫不好,早知她们回来,今儿个早就做附和众人的花枝招展状了,怎么说也不会穿得如此与众不同。
果然,一双粉底滚边斜纹金雀鞋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我面前。“你叫什么?”上面传来故作和蔼的声音。
在一边的老太监连忙说:“回惠妃娘娘的话,她叫赫舍里?未名。”
“我问她,没问你,真是个不懂事的下人!”惠妃道。
“奴婢赫舍里?未名给惠妃娘娘请安,惠妃娘娘吉祥。”本来一个“我”字呼之欲出,但咬了咬牙,还是硬生生从牙缝间逼出了“奴婢”二字。和蔼可亲的毛爷爷啊,当您看见一个21世纪女性居然有一天要下跪的同时口呼“奴婢”,老花眼镜是否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呢?
“原来是赫舍里家的小姐,倒也还懂得规矩。”那个声音变得更加和蔼了,我的心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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