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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重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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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尔。沃特林的妓院，”瑞特说着脸上显出难为情的的样子。“他们在那里，还有弗兰克。肯尼迪，还有米德大夫，还有很多人，今晚那里有个宴会，很热闹，有香槟有姑娘——”
“在贝尔。沃特林那里？”玫兰妮痛苦地声音响起来，声音大得都嘶哑了。
大家吃了一惊，转过脸来看她。玫兰妮用手紧紧地捂着胸口，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晕倒了。
接着就是一阵忙乱，阿尔奇慌忙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英迪娅跑到厨房去拿水，佩蒂姑妈和凯瑟琳在一旁给她扇风，拍打她的手腕。
斯佳丽上前揪住瑞特的衣襟发脾气，“你怎么能这样？你答应过我再不去那里！”
“抱歉，斯佳丽，我保证我只是去喝了一杯没做别的。”瑞德看似慌乱地说。
斯佳丽哼了一声扭头不理睬。
瑞特懊恼地埋怨：“这下你就满意了，汤姆。明天，亚特兰大就没有一个妻子愿意跟她丈夫说话了。”
贾弗里上尉满头大汗，关于瑞特正在向奥哈拉小姐献殷勤的传闻他也是听过的，“我没想到。。。。。。你发誓他们确实是在。。。在贝尔那里？”
“见鬼！”瑞特不满地吼叫着：“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问贝尔好了。得了，让我来把威尔克斯太太送到她屋里去，我能抱得动。斯佳丽小姐，请你拿着灯去带路。”
“巴特勒船长，还请你等下帮忙跟阿尔奇一块把两位先生都搀到床上去。出了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我想太太们不会再看他们一眼了。”斯佳丽举着灯冷冷地说。
贾弗里上尉沮丧地说：“可是，我得逮捕这两个人。”
瑞特在昏暗的过道里转过身来说：“那就明天早上再逮捕他们，反正他们也跑不了。汤姆，你听我说，有五十个人能证明他们是在贝尔那里的。”
“总是有五十个人能证明一个南方人在某个他压根没呆过的地方。”贾弗里上尉憋了一肚子气，“可以假释，如果有人担保。”
英迪娅冷冷地接口：“我是威克尔斯先生的妹妹。我保证明早他们会随传随到。请你们快走！折腾了一夜，真够受的了。”
“我非常抱歉，”贾弗里上尉尴尬的鞠了一个躬，“我只希望他们能证明的确是在沃特林小姐。。。太太。。。那里。请你转告他们，明天早上必须到宪兵司令部去听候审问。”
英迪娅冷冷地点了点头，把手放在门把上，暗示他赶快走，队长和中士退了出去，她便‘砰’地一声重重地就把门关上了。
斯佳丽赶紧放下油灯，跑到窗口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了下来。
玫兰妮刚才还晕过去了，现在却麻利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边急促地问道：“你们有没有受伤？”
方才呼呼大睡的威尔和阿希礼也睁开了眼睛一齐摇头：“巴特勒船长来得及时，我们的人刚刚与北方佬的人接火，他就赶来告诉了我们有陷阱。和军队一交锋，有些人就四散奔逃，没走的去了沙利文旧址，把袍子藏到烟囱里，后来我们就抄小路去了贝尔。沃特林那里。”
“你们真的去了那里！？”除了斯佳丽，女人们都给震住了。
这时瑞特用一种包含歉意的语调说：“很抱歉，我是不得已才带先生们去贝尔。沃特林那里的。我骑马从这里出发时就在考虑，这是我唯一能想出的一个计划。我知道北方佬会相信我说的话，因为我在本城人里面不受欢迎，而在北方军官中却有很多朋友。他们拿我当自己人看待，不会明白我居然会向着唾弃我的人的。会有十几个北方军官能证实我今晚在那里喝酒，贝尔和她那些姑娘们也会帮助扯谎，说威尔克斯先生他们整个晚上在她们楼上的。她们的话北方佬也会相信的。因为北方佬就是这么怪，他们想不到这个行业中的女人也会有强烈的爱国心。有了我这个投敌分子和十几个花花姑娘所作的保证，也许能有希望逃过北方佬的追捕。”
玫兰妮连忙表明立场说：“巴特勒船长，你真能干！只要能救他们的命，即便你说他们今天晚上在地狱里待着，我也不会计较。谢谢你！”
阿希礼转头看看瑞特，玩味地笑了笑，“巴特勒船长见到沃特林，把情况和她说了一下，然后把今晚出去活动的人列了一张名单，请她们证明我们这些人今天晚上都在那里。后来为了让我们离开的时候更引起人们注意，还特意叫两个维持秩序的打手把我们从楼上拉下来，扭打着穿过酒吧间推到了大街上，就像对待那些酒后胡闹的无赖醉汉一样。”
威尔一边回忆一边大笑，“米德大夫装醉装得一点都不像，他大概觉得有失尊严；但是亨伯伯和梅里韦瑟爷爷表演得像极了，要是没有他俩这出戏要大为逊色。梅里韦瑟爷爷演得很认真，恐怕把亨利伯伯的眼睛都打青了——”
瑞特快活的笑了一声，接着说：“还有件事必须赶快去办，但今夜男士们不能再出门，得要一位小姐去传信。”
斯佳丽跟英迪娅几乎同时开口说：“我去。”然后她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沉默了。
瑞特柔声说着，一面仔细看了看两个姑娘。“夜里出去，你们不害怕？”
“不怕，我不害怕。”英迪娅说着就起身从走廓的衣钩上取下了玫兰妮的连帽斗篷。“我去。我刚才叫你叛贼，对不起，我以前不了解情况。我非常感谢你今晚做的一切，不过，我还是瞧不起你。”
“我很欣赏你的坦率，也谢谢你对我这样坦率。”瑞德向她鞠了一躬，嘴角往下一撇，挤出一丝有趣的微笑。“你从后门走，路上要小心。”
英迪娅点点头，轻轻地穿过后门，悄悄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一夜在城市北区没有几户人家睡好觉，因为三Ｋ党遭受围剿和瑞德设计营救的消息迅速地传播开了。
英迪娅。威尔克斯仿佛幽灵悄无声息的穿过一个个后院，急切地低声把话传进一家家厨房，然后又消失在黑夜之中，她一路上给人们带去了恐惧和渺茫的希望。
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声交谈，一直说到天亮。
她去之前，不仅仅是当晚参加行动的人，而是三Ｋ党的每个成员都在准备出逃。
桃树街几乎每个马厩里，马都备好了鞍等在黑暗中，食品放到了马背上，手枪也都挂在了腰带上。
是英迪娅低声传递的消息阻止了一场大逃亡：“巴特勒船长说不要往外跑，路上有人监视，也有军队。他已经和沃特林安排好了。。。。。。”
男人们在暗中窃窃私语：“我为什么要相信那个该死的叛贼巴特勒？这可能又是个圈套！”可是女人们恳求着：“还是不要走，既然他救了阿希礼和威尔，他就能救我们每一个人，要是她们家信任他，我们就信任他。”
于是男人们半信半疑地留了下来，因为没有别的出路可供他们选择。
米德大夫因为瑞特的计划冒犯了他的尊严感到十分恼火。
他气呼呼的对米德太太说：“要不是怕牵连别人，宁愿去自首，被他们绞死。这是对你的侮辱，亲爱的，我对你一向是忠诚的。”
“反正大家都知道你以前并没去过那里。”米德太太在黑暗中微微一笑，把一只手悄悄伸到大夫的手里。“而且我宁愿这是真的，也不愿意你伤到一根头发丝。”
“米德太太，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米德大夫惊讶地叫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妻子会变得这么现实。
“我当然知道。我失去了达西，失去了费尔，现在我只有你了！”米德太太温柔地说，同时把头靠着他。
米德大夫摸了摸妻子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发火了。“让我接受巴特勒的恩惠还不如被纹死。他傲慢到目空一切，是个投机倒把的无赖，我干嘛感谢他，他又没有打过仗！”
“玫兰妮说过亚特兰大沦陷以后他也参加了军队。”
“那是骗人的！任何人的花言巧玫兰妮小姐都会相信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揽下这么大的麻烦，不过，人们一直在议论他与斯佳丽小姐的关系，猜他一定是为她才这么做的。太太，我看你需要给奥哈拉太太写封信了，斯佳丽小姐很可爱伶俐，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缺乏见识，她以前认识的小伙子又都是循规蹈矩的好人，我恐怕她会被巴特勒的花招给骗了。”
“嗯，是的，我听佩蒂说最近巴特勒去她家总给斯佳丽带礼物，什么鲜花、巧克力的，有两回还让斯佳丽一起弹钢琴。斯佳丽也是个大姑娘了，她两个妹妹都已经嫁了人，我担心她会经不起男人热情的追求。”
米德太太忧心忡忡地说，她可不愿意好友的女儿嫁给大家都厌恶的巴特勒。
“不过大夫，你也许不喜欢我这个想法。我觉得巴特勒船长他这样做，也许是为了斯佳丽，但更主要是为了跟我们开一个大玩笑。我们过去毫不隐瞒憎恨他，现在他就出个难题给我们选择，要么承认在沃特林那里丢尽面子，要么说实话被绞死，我敢打赌，他正高兴着。”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里开始，瑞特要逐渐扭转自己在老派南方人眼里的形象了，撒花花~~~~
☆、第七十三章 再见贝尔
晚上军队已经到十几户人家去敲门查问，谁要是说不出或不肯说当天晚上他在什么地方立即就被逮捕，很多人在监狱里蹲了一夜。
他们都参加了这次倒霉的行动，只是在枪战时与其他人失散后骑马回家的时候被守在家门口的士兵抓住了。
他们不知道瑞特的计划，不过幸亏他们在受审的时候，都说他们晚上去过哪里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别人管不着。
第二天早上艳阳高照，阿希礼和威尔结伴去了宪兵司令部，一脸尴尬地承认他们昨晚去参加了一个酒会。
在贾弗里上尉的追问下，他们还遮遮掩掩的描述了一番妓院二楼的房间陈设。
精神奕奕的梅里韦瑟爷爷和亨利伯伯则毫不避讳地说他们一晚上都在贝尔。沃特林那里寻欢作乐。
贾弗里上尉恼火的说他们干这种事年纪太大了，他们却要揍他，说自己还老当益壮。
随后贝尔。沃特林亲自回答了贾弗里上尉的询问，证明了确有其事。
至于昨晚在她的院子里聚众醉酒闹事的人名字，贝尔毫不犹豫的一口气说出了城里最少十二个德高望重的、被上尉怀疑的对象。
贾弗里队长听了之后露出一脸的苦笑。“这些该死的叛逆组织，他们比我们的秘密警察都严密高明。”
一次秘密围剿就此宣布失败了。
等到黄昏时分，天空已经撒黑了，一个相貌忠厚的黑人敲响了佩蒂姑妈家的大门，这人是个马车夫，他来找玫兰妮，显得很神秘的样子，请威尔克斯太太跟着他出一下门，说有人想拜见她。
斯佳丽拉住了玫兰妮的手，说了一声：“我跟你一块去。”
她们顺着房前的小路往树林边走，有一辆拉着窗帘的马车等在那边。
刚走到马车跟前，车门便开了，幽暗的车厢里面坐着一个妇人。玫兰妮又往前凑了凑，仔细看了看里面问：“请问是谁？请下车到我们屋里去坐。”
“请上来在车里坐一会儿，威尔克斯太太，还有奥哈拉小姐。”马车里传出亲切的女声，声音里带着一种困窘，这声音斯佳丽有些耳熟。
斯佳丽凝视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说：“是沃特林太太？怎么不进屋？”
“不行的，奥哈拉小姐，还是请两位上来陪我坐一会。”贝尔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吃惊。
斯佳丽和玫兰妮只好上了车，车夫随即把门关上了。
玫兰妮在贝尔身旁坐下，就伸手去拉贝尔的手，她真心感激地说：“为了今天的事，我都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好！我们大家都得好好地谢谢你！”
“威尔克斯太太，今天早上你不该派人去给我送那张便条。收到你的便条我是感到骄傲，可是这样有危险，我是怕万一它落到北方佬手里。至于你说想登门去谢我，威尔克斯太太，你一定是失去理智了。所以天一黑我就赶紧来告诉你，我那里太不合适了。”贝尔委婉的开口解释。
斯佳丽不以为然地脱口而出，“你好心的救了所有人的命，玫兰妮若想登门道谢那是最正常的想法，她就是这种人。”
“不，奥哈拉小姐，和我这样的人有交集。。。对你们的名声不合适。。。你们可千万别这样做。。。。。。”贝尔吞吞吐吐地说。
玫兰妮沉默了一会儿，她已领会了她们对话里的含意，因而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玫兰妮就着昏暗的光线，凝神看着马车里坐着的这个漂亮女人，她朴素的衣着、平实的谈吐都不大像自己想像中的放荡的坏女人的样子。‘如果不是这种浓烈的香水味道，她倒是像个正经人。’
玫兰妮热情地说：“今天你在宪兵司令部那里表现得真好，沃特林太太。你气得发狂似的吵起来，揪着让他们赔镜子的时候，听起来才真叫人信服。是您还有那些姑娘们救了我们各家男人的命。”
“你太客气了，威尔克斯太太。我很乐意为你们做这个证词。不过我觉得巴特勒船长表现得也很不错。”贝尔一边说，一边细心的看了看斯佳丽的表情。
斯佳丽淡然地微微一笑，道：“巴特勒是表现得好极了，北方佬无法不相信他的证词。整个事情他都得处理得非常巧妙。”
玫兰妮把手按到心口，诚挚地说：“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沃特林太太你也是善良厚道的人！”
贝尔有些羞愧地开口，“太太，我还有很抱歉的事，我希望我当时说威尔克斯先生经常到我这里来，没有使您感到难堪。您知道先生他从来没有来过。”
“这我知道。您的证词并没有使我感到难堪。我是一心感激您——”玫兰妮挺直了腰身。
忽然贝尔语带不满地说：“别的太太可不感激我，也不感激巴特勒船长。我敢说，她们现在反倒更厌恶我们了，因为我们的证词虽然救了她们家男人的命，同时也让大家感觉在面对北方佬的时候难堪了。”
斯佳丽摇摇头辩驳道：“我敢说还有其他几位太太也是感谢你的，除了玫兰妮，凯瑟琳。本迪恩太太和苏埃伦。肯尼迪太太一定也是真心感激你今天救了她们丈夫的命。”
“斯佳丽小姐，要是别的那些太太的丈夫要被绞死，我也许不会管，可是威尔克斯先生、本迪恩先生和肯尼迪先生我不能不管。你知道，我根本没有忘记战争期间你们对我是多么好，替我把捐的钱交给了医院，小姐你还给我写了字条说为了联邦感谢我。全城没有谁家的太太小姐像你们对我这样好。”贝尔掏出条手绢擦了擦眼角，认真地说：“人家对我好，我是不会忘记的。巴特勒船长让我为他作假证说谎的时候，我就问他们都是谁，一听里面有你们家的几位先生，我就一点也不犹豫了。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帮助这几位先生。肯尼迪先生为人也很好，我经常在他铺子里买东西，他对我很客气；我想到如果你们的家人出了事，太太们就成了寡妇，威尔克斯太太和本迪恩太太还带着一个孩子——我自己也有一个孩子，他是个好孩子，所以我——”
玫兰妮顿住了，她迟疑地问：“他住在。。。。。。”
“他不在亚特兰大，他没到这里来过。从他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没再见过他。他在别处上学。我。。。。。。唉。。。。。。”
一听贝尔提到她的儿子，斯佳丽倏地心中一动：“那他现在在哪？”
贝尔笑着柔声说：“小姐，他在新奥尔良上学。”
斯佳丽盯着贝尔看，一面清楚地问道：“新奥尔良！？巴特勒船长说他时常去那里看一个孩子，那么恕我冒昧——那是不是你们。。。。。。”
玫兰妮不禁睁大了眼睛，不好意思地想‘斯佳丽问的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直接探听人隐私了？’
贝尔稍微沉默了一下，揣摩着斯佳丽问话的意思，然后解释说：“不，不是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那不是巴特勒船长的孩子。那是我先夫的孩子。我先生很早就病逝了，家里也实在没有钱了，我把孩子托给人照看，就独自来了亚特兰大看有没有工作。可我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好挣钱的手艺，后来。。。后来我。。。认识了。。。巴特勒船长，我便拜托他帮忙替我看看孩子。我想孩子，可现在不能去见他。”
那不是瑞特的孩子，看来他没有对自己说谎，可是斯佳丽想想他们认识的方式，依然不自觉的沉下了脸。
贝尔赶紧伸出手，搭在斯佳丽胳臂上，似乎想让她不要生气，接着又急忙抱歉的缩了回来。
“请别对我这么冷谈，斯佳丽小姐，我会受不了的。你对我一直那么和蔼可亲。我知道巴特勒船长他很喜欢你，有一次他在酒吧里喝醉了酒说的。听说你和卡尔弗特先生准备订婚了，船长他好像很难过。因此卡尔弗特先生过世以后，我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多嘴，不过我还是告诉了巴特勒船长。斯佳丽小姐，我只请你不要对我生气。”
玫兰妮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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