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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老一个人走那条路，竟然有些寂寞。”漂亮的脸蛋鼓成包子脸。
　　“呵呵！”凉失声而笑，她的笑声悠扬悦耳，“以后在那条路上遇到，你可不能对我抱怨‘how　old　are　you’。”
　　幸村□过切原赤也那个英语废材，自然知道那个“怎么老是你”的笑话。
　　“不会，我可不想被你的鞋跟招呼。”幸村没有错过凉报复迹部的小动作。
　　凉笑笑，“那是他活该！”
　　幸村带着凉旋转，裙摆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让人联想起蓝色的海。蓝色的礼裙衬得凉犹如从大海里走来的人鱼公主。
　　“经你这么一提，我还真的想神奈川的海了。”
　　“绯村很喜欢海嘛。”
　　“嗯。每次坐在海边，就看着海的颜色，都会觉得开心。”凉顿了顿，俏皮的眨眼，“说不定上辈子我是海里的人鱼。”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成为凉的王子？”与轻松的语调截然相反的是，幸村深沉的眼盯住凉，光他看人的眼神就会让人情不自禁颤抖。
　　幸村从来不是温和的人，在谦谦君子的外衣下，他有一双侵略的眼。
　　凉没有将幸村的话放在心间，一笑带过：“王子？我可不是什么公主。”
　　“I'm　the　queen！”凉的眼闪动着瑰异的黑色晶莹光泽，使她看上去宛如神秘的夜之女神。

　　第二十九章　藤堂家事（二）

　　一曲终了，凉一下场就看见忍足拼命对她使眼色，一脸的兴奋和八卦。
　　“不是这种角色最自命清高？！”忍足指着和中岛一家相谈甚欢的牧野，认真的向凉求教。
　　“我怎么知道。”凉瞥见忍足一脸的跃跃欲试，提醒道：“灰姑娘可不是你能玩弄的人，小心回头王子把你给阉掉。”
　　“嘿嘿，你多虑了，只是一支舞而已。要是玩儿童不宜的内容……”忍足双手笔画出一个葫芦形状，“我喜欢这种类型。”
　　道明寺像只宣示地盘的卷毛狗，时刻跟在牧野身侧。邀请牧野跳舞，那只卷毛狗还不得跳起来咬人。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你——”忍足指指道明寺，“我——”再指指牧野。
　　“忍足你那什么烂提议！”迹部脸色冰冷阴郁，恨不得立刻将这只就会搅局的关西狼给扔出去。当他瞧见凉因为忍足的提议而双眼发亮，就知道来不及了。
　　“要是你们敢——”威胁还没扔出去，忍足和凉同时挥挥手，拍拍屁股，就屁颠屁颠的去找人了。
　　迹部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他压抑着怒火：“真是太不华丽了，呐，kabaji？”
　　凉和忍足闪电般的出现牧野和道明寺面前，过快的语速令另外两个当时人还没明白对方的意思，人就已经被拉进舞池了。
　　道明寺明白自己被强了之后，俊脸黑得和迹部有得一拼。道明寺的肌肉因为怒火而喷张，凉搭在他身上的手能感受到块垒分明的流畅线条。
　　凉在心里得瑟地吹了声口哨。
　　“你这个女人！”控制不住想喷火的卷毛狗突然熄火了，他特大爷的朝凉一笑，很欠扁的那种。
　　“喂，承认暗恋本少爷了吧！”
　　敢情卷毛狗还记着那茬，凉倏的抽回手，转身离开，把道明寺一个人扔在舞池里。
　　一只手臂迅速圈住凉的腰，一个劲道将轻盈的她往后带回，刚好落入身后男子硬实的怀里。
　　对上凉不满的眼，迹部啪的甩出响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舞姿下吧。”
　　凉捂脸，低吟一声，这人土匪如昔，霸道如常。
　　迹部的一番举动让众人熊熊的八卦之心燃烧起来，有人再将刚刚被甩的道明寺与之联系起来，最新一版八周刊正式出炉。
　　迹部紧紧搂住凉的腰使她紧贴在胸前，下巴有意无意蹭到凉的额头以示亲昵。迹部的眼犀利望着幸村和道明寺，挑衅味十足。
　　幸村笑得如春风一般温柔，柳生比吕士却感受到比冬天还严酷的冷冽，他有自知之明的悄然离开。
　　道明寺则气得跳脚，旁人生生拉住他，就怕这个小霸王搞砸了人家的生日宴。
　　“道明寺少爷，被甩了就甩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生啊，就是从被甩到甩人中度过！”
　　道明寺再次跳起来，大吼：“本少爷才没有被甩！”
　　“道明寺，我们理解，真的理解！”
　　连跳了那么多次，凉有些累了，迹部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带凉下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迹部递给凉一杯水，然后霸占住凉身侧的位置。
　　忍足美人在怀，眼角飞入眉梢，轻佻而又魅惑。忍足带着牧野转向凉休息的角落里，风骚的朝凉抛了一个媚眼。
　　忍足复而在牧野耳边低语，惹得她满面羞红。
　　凉看着全身散发着小女人气息的牧野，不得不对忍足竖起大拇指，说一个服字。
　　忍足回来后，和凉双双击掌。
　　忍足突然被两道灼人的目光看得心慌，他探寻过去，果然那只卷毛狗一副我要咬死你的模样。忍足后怕的打了一个哆嗦，不禁摇头。
　　“保重，兄弟！”凉在额头画十字。
　　见识到忍足和凉的默契，迹部越发觉得这两人在一起的身影很碍眼。
　　忍足把从牧野口中套出的信息告诉凉。
　　“这个精力过剩，脑细胞过少的家伙和那只卷毛狗到还真是一对，都缺少一对神经。”忍足总结。
　　“中岛家再翻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凉冷静的说，“小人多作怪。”
　　“啊嗯。正因为是小人，所以千万不能大意。”桃花眼灼灼，迹部见凉点头，银眸浮现满意的神色。
　　从一开始的诱惑然后到厌恶再到了解后的欣赏，迹部也摸不清他和凉的未来如何，但是在他未放手之前，他不准任何人阻碍他和她的生活。
　　“各位！”藤堂静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递到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首先非常感谢……”
　　凉嗤的一笑，等待许久的好戏终于来了。
　　藤堂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剪断了长发，她毅然放弃了继承权，拒绝与花泽家联姻。
　　明亮的灯光下，藤堂静昂起脆弱的脖颈，就像一只孤傲优雅的天鹅。
　　“我要去法国，走自己的路！”这位公主最终选择放弃了水晶鞋，打破生活的禁锢，去寻找心中的梦想。
　　藤堂夫人经受不住打击，一下子晕了过去，花泽家当场与藤堂家翻脸，宣告绝对要让藤堂家付出代价。
　　“愚蠢！”迹部冷哼，望向藤堂静的眼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欣赏。
　　藤堂静踉跄的直起身，带着满身的骄傲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厅，众人近乎屏息的看着她走出了最后一步。藤堂静一旦离开，那她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藤堂静今天这种自命清高的举动近乎甩了在场所有人一巴掌，她这只落草的凤凰已经没有再飞上枝头的可能。
　　藤堂静离开后，宴会厅吵杂得犹如菜市场，幸灾乐祸的有，落井下石的有，悲天悯人的有……但最多是贪婪的人，藤堂集团失去了唯一的继承人，经此一遭，藤堂集团的未来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藤堂家的手中。
　　花泽类麻木的站在大厅中央，眼神清澈却失了光亮，就像一只迷路天使。
　　凉起身，准备去找藤堂静。
　　凉用眼神制止了迹部和忍足跟随的举动，“我和她有点私人恩怨，就此一并了了。”
　　凉走出大厅，抓住一个佣人问藤堂静的下落。
　　“你就是我的未婚妻，绯村凉？！”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撞了过去。
　　凉避过他，眸光一闪，借酒装疯？
　　“未婚妻？请找中岛莉香！”
　　那个男人却猛地扑上来，裂开嘴，“哈！你真漂亮！”
　　凉狠狠盯住那只摸过来的手，杀气四泄。
　　凉一个扫腿，轻易的把对方给撂倒，还很不客气的一脚踩在对方的肚子上，引起他一阵哀号。
　　“滚！”冷冷的眼神没有温度。
　　凉在后花园里找到了藤堂静。
　　藤堂静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参差不齐的发盖在头上，她的模样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来干什么？”藤堂静双臂环住自己，侧过脸，不想让她看到此刻的模样。
　　凉弯身站在藤堂静面前，一手掰住她的下巴，把她想极力隐藏的狼狈拖了出来。
　　“我来干什么？”凉微笑，“我来落井下石呀！”
　　“是相里（凉的舅舅）提出的分手，你不能……”
　　“白痴啊你！”凉挺起身体，“舅舅和谁恋爱，和谁分手？我管个屁！”
　　“那你……”
　　“藤堂静，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不过就是一个遇到事就躲起来的孬种！”凉看着藤堂静，要她看清楚她是多么令人憎恶。
　　“难道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恨你！”
　　“难道你忘记了和也？”
　　“难道你忘记了和也一身的伤病是谁造成的！”
　　藤堂静被凉的连声责问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使劲摇头，拒不承认凉的指控：“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凉嗤笑，“你要是故意的，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那你还想怎么样！”藤堂静失控冲凉喊道，脸上挂满了泪水，“相里为了和也那孩子都已经和我分手了，那你还想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凉拍拍手，“小和也的身体一天不好，我就想折磨你一天。”
　　凉突然拎着藤堂静的衣领，左右开弓，甩了她两巴掌。
　　“绯村凉！你干什么！”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凉揉揉发胀的手，悠然回身。
　　望着牧野和F4以及多出来了的忍足侑理，凉撇撇嘴，并不在意：“掀巴掌啊，不然你以为干什么！”
　　“啊——！”牧野突然跺脚大吼一声，“原先中岛阿姨和我说，我还不相信，一直相信你是个好人，没想到……没想到……”
　　凉拍开牧野指着自己的手指，刚准备离开，就见F4一脸纠结的横在自己面前。
　　“请让开！”
　　四个人纹丝不动。
　　凉冷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绯村，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幸村突然从拐角处出现，他看着F4这架势，讽道，“英德的F4果然名不虚传！”
　　一手拽住凉往回拖，“别看那四朵花好看，实际上是食人花，小心为上。”
　　“四朵花？”
　　“F是指Flower。”幸村谆谆教导。
　　“四个大男人叫什么花，难听死了。”
　　“谁知道呢！这年头变态就是多。”
　　凉和幸村每说一句，四朵花的脸色就添一分颜色，就像在玩变脸。
　　凉突然推开幸村，回身，伸手扼住企图偷袭的忍足侑理的脖子。
　　“忍足侑理，看在忍足百年世家的尊严和忍足侑士的面子上，我一再忍让你。”凉用力收紧，再豁然松手。
　　冷眼看忍足侑理半跪在地上喘气，“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
　　“绯村凉，你不要太过分！”道明寺阴晴不定的看着凉，怒火好似下一秒就可能爆炸。
　　“过分？F4也知道什么叫过分？”幸村把凉拉到自己的身后，戒备着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不要以为我们不敢动你！”花泽类终于说话，他的眼充满了憎恨和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凉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一通后，她扫了他们一眼：“幼稚！”除了封杀他们还会干什么！
　　视线落在众人身后的藤堂静身上，凉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最后劝你一句，落草的凤凰不如鸡，以后不要逞能了，量力而行。”
　　最后一句话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搞不清楚凉的想法。
　　凉拉住幸村的手，离开了后花园。
　　一路上，两个人很安静。
　　“带我去海边吧！”凉对幸村说。
　　幸村沉默了好久，说：“好。”
　　凉给忍足、迹部发了则短信，让他们先回去不用等她，最后发给佐藤，让他们去神奈川接她。
　　海边的风浪很大，黑色的海水在月光在翻滚。
　　凉披着厚厚的外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风卷起她的发，在空中恣意舞动。
　　“其实曾经我和藤堂静有一段友好的时光。那时候藤堂集团和绯村集团刚合作，而藤堂夫妇比较忙，因此就将她托付在我家。”
　　幸村安静看着的凉，默默听她诉述。
　　“舅舅和舅妈是联姻，彼此并没有感情，而舅妈曾为了娘家差点了毁了绯村财团，而舅舅为了小和也并没有和舅妈离婚。就算这样，小和也也没有感受到过父母的温暖。舅妈因为绯村家吞并了自己的娘家而整天与舅舅争吵，彼此厌恶。”
　　“小和也没有舅舅想的那么脆弱，让他与其整天看着父母相互憎恨，不如早点离婚，让大家都解脱。”
　　“藤堂静来到绯村家后，不知怎么的和舅舅产生了感情。小和也知道后并没有反对，甚至极力赞成。在藤堂静为花泽类的感情烦恼时，我和小和也偷偷的模仿她的笔迹给花泽类写信，拒绝了他的感情并点明对他只有姐弟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小和也是个很可爱很贴心的孩子，身体那么孱弱却总是为别人着想，所以我总是很偏疼他。他想要什么，我给他买；他想要吃什么，我给他做：他不想继承家业，行，我来当家。”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让我放在心里疼的孩子却被藤堂静毁掉了。”
　　“藤堂静有一次去法国，竟然把小和也带过去了。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藤堂静一时正义感作祟，掺和到一起偷渡案件中。最要命的是她无意中暴露了小和也更透露了他的身份。”
　　“在与警方的火拼中，蛇头以偷渡客的生命为要挟，要求用小和也做人质来交换偷渡客，并要求绯村家支付一亿美元的赎金。”
　　风灌进凉的喉咙里，她拼命的咳嗽，眼泪哗哗的全部流出来。
　　“要我说，那些偷渡可活该！谁要管他们死活！……谁知道藤堂静竟然同意了蛇头的要求，主动让小和也去交换……”
　　“最后警方救回人的时候，奄奄一息。我看着我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就那么躺在床上，我恨不得将藤堂静千刀万剐……那些日子的每个晚上，我就都抱住气息微弱的小和也，在病床上偷偷的哭……”
　　“要不是后来舅舅不让我报复，我早就把藤堂静像处理那帮蛇头一样干掉了。”
　　凉说出了和藤堂静交恶的渊源，吐了一口浊气。
　　“那小和也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差得随时一命呜呼，而且这辈子没法做爸爸。”凉苦笑，或许就像外公安慰她的那样，小和也这孩子太得上帝的喜欢，所以他总希望把他召回去。
　　幸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虽然他还年轻，但也知道无法生育小孩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半晌后，幸村突然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要是你和藤堂面对同样的问题……”
　　“我会怎么做？”凉轻松的笑笑，“要是这样就好了。我要打晕小和也，自己去。”这个问题凉曾经设想了很多遍，一遍一遍的假设，如果当时她也在就好了。
　　望见幸村眼里的动容，凉无所谓的耸肩，讲出实情：“别把我想的有多好。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背负愧疚而已，如果可以，我宁愿让小和也背负这份愧疚。”
　　“哈，其实我也是个坏姐姐！”
　　海水唰唰的拍打着海岸。
　　凉和幸村两人面对面坐着，玩着冰冷的细沙。
　　“回去吧。”幸村站起身来，拍掉衣服上的沙砾。
　　凉点点头，看到幸村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
　　幸村一用力，将凉抱了个满怀。
　　“爱你的人，宁愿你愧疚一辈子，也不愿意看你受伤。”幸村低低的声音打进凉的心里。
　　凉攥住幸村的衣服，突然哭出来。

　　第三十章　一波未平

　　外面的风很大，天空阴沉沉的，教室里的光线不是很亮堂，微微有点暗。
　　凉打开一盏壁灯，回头将一条毛巾盖在丸子的头上。
　　丸子从毛巾里蹭出来，淋湿的头发乱糟糟的黏在脸蛋上，她突然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呐，还是不行呢。”
　　“不行就再练。”凉伸手盖住毛巾，使劲揉搓，“没有其他办法。”
　　丸子不好意思的接过手，自己擦头发，凉松开手，退到一边。
　　丸子一边擦汗一边偷偷打量凉，不意外看见她笑意盈盈的脸，明明很疲惫却强撑着精神陪自己练习。凉的脸苍有些苍白，或许是因为氤氲的灯光，丸子极尽目力也无法看清凉的五官，浅黄色的一片，只看见格外乌亮的发丝。
　　“绯村，再来一遍吧。”丸子平复了喘息，扔掉毛巾，她重新站在中央摆出造型。丸子决心就算累死在这个舞台上，也不能丢了舞蹈社和冰帝的脸。
　　凉和丸子对戏的时候，时候凉注意着丸子的走位、舞蹈的身段以及眼神的拿捏。
　　“丸子，你是主演，所有的演员都会配合你。即便如此，你也要大致知道他们的位置，万一他们走得不合适，你反过来可以配合他们，让舞台始终保持完整性。”凉指出丸子走位的错误，然后一一示范给她看，带着丸子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