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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的后半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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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亲自征讨,那张贼定会速速覆灭。”丁虞侯说道。
“最好尽快结束,拖久了,于国于民都是大难。”我最后说。
快马于第三日带回了元重俊的诏令:除褒奖外,任命姚鲁望为河东兵马使,俘虏和平原兵由姚鲁望全权负责。对于我,除了大加赏叹外还有几个字“即刻率军赴洛州!”
“哼!‘赴洛州’?”和端木云独处的时候,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眼中冒火。他知道元重俊现在洛州。
“他未必知道‘叶风’就是我,只是要这剩余的九千人马去和他汇合,他要集中兵力迎击张思成,况且你师兄也在洛州啊,这支军队属于你师兄,也该去的。”我想了想说道。
“不要自欺欺人了!”端木云的怒意涌上眉头。
“我能不去么?”我反问他。
……
端木云不说话了。现在该怎么办?不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倒是希望高千山余部再来骚扰一下,这样还可拖延几日,可这是一厢情愿加白日梦。一向自负的高千山因为大意轻敌,不把我这个无名小辈放在眼里,因此迅速败亡,他的死成就了我的名气,可这名气……却要引领我到一个我无法面对的境地。
散了堕马髻,头发盘在顶心,用一根白色绢带束住,套上铠甲,我率领着九千名士兵出发了。
这一次因为是在白天,也没有戴冰冷的头盔,我的脸暴露在凛冽的寒风中,街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马儿走过去很久了,还能听得到身后的窃窃私语。
这一切,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洛州靠近洛阳,正常行军至少得三天后才能到达。行军的第一天,又有信使来,是秦武的人,但信没有给我,而是给了端木云。
“师兄说一切如常!”看了信端木云对我说。
“什么叫‘一切如常’?”我问。
“该怎样就怎样?不要刻意去想着该如何和皇帝见面,召你就见,不召就不见。”
“哦。”我重重地喘了口气,紧了紧披风的带子。
能怎样呢?还不就是这样。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就是认出我来又能怎样,一是不能带我回宫,二是即使发现了秦武对我的情意,他也不能把秦武怎样。刚和他在一起时,因为顶撞他,和他吵,对他破口大骂,他打过我,但是他对大臣决不会轻易地就怎样。我在他眼里,也许就是私有财产,但大臣不是!大臣、尤其是有能耐的大臣,还指望着他们保住社稷呢,他不会因为莫须有而斩杀大臣。况且,他还好面子,他不会以自己的行动暴露出他的魅力不如一个臣下,他不会……
战争的情势也益发地紧急。令狐海占了太原后继续向东南挺进,势有和张思成汇合的苗头,江南、淮南两道总共才六万兵马,虽是倍道兼驰,可还得至少十天才能到达,而且江南道兵马多是南方人,不习惯北方的气候,就是来了恐怕战斗力也不是很强。而张思成的兵几乎全部来自幽州一带,幽、并游侠之风一直很盛,小孩子从小就跨马习弓的,因此……他的兵,真的是精兵,况且受了他的好处,报恩的心很重,所以……
脑子里一团团的,就像是天上的乌云,一会儿来了一会儿去了。
在几天的神思不定中,洛州到了。
刚踏入地界,就看到远远的十数匹马矗立在风中。为首的那一位,在正午太阳的照射下,银色的头盔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九千人的队伍在马前停住了。
“诸位辛苦了!”秦武在马上抱拳,朝着队伍大声说道。
“为国效力!”士兵们回答得蛮整齐,不愧是训练有素啊。
开往营地的途中,秦武和我并辔而行,没说一句话。最后,快到大营的时候,他的马渐渐慢了下来,看着前面的士兵走过,他终于向我靠近了一些,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回来了。”我轻轻说。
“回来了!”他突然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瞳仁里闪烁如钻石。
“不要慌张!”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说。
“嗯。”我使劲点了点头。
虽然是男装打扮,男式发髻,可我的脸还是成了营中注目的焦点。因为对一切都无所谓了,我昂着头走到了营帐中。
“飘飘!”刚进入帐篷,秦武就从后面搂住了我,搂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真是好好的回来了!”他的脸贴着我的后颈,热气沿着脊柱向下散去。
“是,胳膊腿一个没少。”不知为什么,说这句话时我突然想笑。
慢慢地,我睁开了他,转过身贴在他胸前,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
他低下了头,唇印上了我的脸颊,鼻子,眼睛……唇。
我踮起脚,紧紧地勒住他。铠甲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
我放开他时,军营里已经响起开饭的声音。
“走。”他牵起我的手拉我向外走去。
“我就在这里吃吧。”我不愿出去,不想太招摇。
“陪我吃顿饭,不肯么?”他微皱了眉说道,仿佛是一个被拒绝了的孩子。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眼,我怎能拒绝?
秦武的营帐还是很简朴,饭食也很简单,但有酒,有牛肉,还有胡饼,这可是白面洒芝麻的饼,不是那吃了一路的黑面饼。看样子在皇帝附近,物资上还是有保障的。
“好酒!哪里来的?”我端起瓶子晃了晃,打开塞子,浓郁的酒香立刻飘了出来。
“能从哪里来?他赏赐的。”
似乎是解嘲,又似乎是苦笑。秦武从我手里接过瓶子,拿过扁扁的两个碗倒了起来。
我喝了很多,自四年前醉酒后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秦武不停地夹牛肉给我,堆了满满一碗。
“哪里来的牛肉?”我想起这一带的人很少吃牛肉,疑惑为何在军营里有这个。
“不是你喜欢吃的么?”他这样回答。
我知道,一定又是他用什么法子弄到的。
胡饼还没吃完的时候,有人来了。是宣旨的,要“叶风”即刻见驾。
人在门外等,我在屋子里呆。
“陛下要叶小将军速速见驾!”那个以前在宫里从未见过的小太监在帐篷外不耐烦了。
“我……”我一步也挪不动,只是呆呆看着秦武。
“别怕,顺其自然!”秦武捧起我的脸,我看到他的眼睛里。
那双眼,宁静而又安详,看不出任何的波澜。然而,那平静的表面下却有暗流在涌动。
……
草草地捋了捋头发,拿湿手巾抹把脸后涂了点面脂,我一身甲胄地随那个小太监出发了。
秦武的大营距元重俊的有好几里路,然而这几里路我却希望能够无限地延伸下去。
“将军似有心事?难道是不愿见驾?别人可都是巴不得呢。”
正在恍惚间,忽听一旁那个黄衫太监尖着嗓子说道。
“呃?……在下非有此意,可能是连日行军,有些疲倦。失礼了!”
我转脸对那意色骄矜的小太监望去,同时抱了抱拳。
“瞧您长的,这样得人意儿,宫里出了名的美人叶昭仪也不过如此吧,这样的本事,又被陛下召见,我看您从此可就要青云直上了呢。”
这句话让我有想笑的冲动,可我没笑,心说幸亏小太监是没见过“叶昭仪”的。
皇帝还是那么有派头,大营外剑戟罗列,守卫森严。
缴了剑,小太监弯腰向那座最大的帐篷大声禀报。
“宣!”
我浑身一震,定了定神才分辨出这一声“宣”应该是元重俊的贴身太监周良玉的声音。
有人自里面掀开帘子。
我低头大步迈了进去。
“臣朔方军偏将……叶风叩见皇帝陛下!”
我单腿跪地,眼睛对着地上那一方厚厚的波斯地毯。
我的声音像风一样,散在空气里,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前方没有声音传来。
心跳似乎停止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冬日,我第一次踏上皇帝大殿的情形。同样的衣装,同样的人,同样的心情……忐忑不安,前路未卜!
“免礼!”
终于,元重俊的声音响在了空气中,可是这声音……听来却有几分不真实,仿佛是从遥远的什么地方飘来,又像是从睡梦中走来,有些沙哑,有些缥缈。
我站了起来,仍旧低着头。
有脚步声自身边响起,忍不住略略瞥了一眼,是周良玉,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
他把人支出去了。
我突然害怕起来,这种心情像是小时候做了令父母不满的事情担心被发现一样。
脚步声自前方响起,直直地响到我面前。
“嗯?”
我的下巴被抬起来了,几年了,他的习惯一点没变。
不由得我不看他,只是一眼。
然而这一眼使我大吃一惊。
浅浅的胡茬布在唇边,眼眶深陷,眼睑下方的皮肤发青,眼睛里……满布着血丝。
三年了,见到的他竟然是这般憔悴。
“‘断袖之癖’?秦武的眼光……真不差,居然和我一样!”
似笑非笑,字字如针。
第九十六章 冰与火(下)
我不语,低着头。
身子如浸在冰窖中,又如同架在火堆上。
“抬起头来!”他突然怒喝一声。
这声音响在帐篷里,不啻于一声雷鸣。
雷鸣,是否就意味着暴风雨的来临?
我抬起了头,正视他,直看到他的眼睛里。
“为什么不看我?”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了,眼睛里渐渐地涌出一种我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把头偏了过去。
“看着我!”
硬生生的,又把我的脑袋掰过来了。
对着他的眼眸,我心坚如铁。
他眼中那复杂的东西在我的注视下渐渐地融化着、消逝着……终至演变成清晰的苦痛。
而我的眼,在这苦痛眼眸的注视之下,无处躲藏。
……
他双手捏住了我的双肩,捏在那冰冷的犀牛皮做的甲胄之上。我僵硬的身体在厚厚的甲胄中如同木制。
“为什么?”他低喃了一句,轻得像一只蚊子,也确实是一只蚊子,当我发现它从心头掠过时,它已经在心上咬了一口。
我闭上了眼睛,因为,有咸咸的液体就要漫出来了。
“啊!”我身子一颤,不由得低呼出声。
他猛地把我裹进了他怀里,狂肆的吻在我的脸上弥漫开来。
“嗯……”
我说不出话来,被他搂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唇被他堵得死死的。
……
终于,他停了下来。
门外周良玉的声音已经不知道响了第几遍了。
军情紧急。
我解放了。
跨上了马,一路摇晃着回了朔方军的营地。
马一直到我的帐篷前才停下,下了马我一头扎了进去,不提防一头撞在了一个人怀里。
“有我在!”
秦武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紧紧地搂着我。我不看他,我知道我不能看。
从他怀里起来我掏出镜子,才发现我的情况原来比元重俊好不了多少。头顶上的发髻歪斜松散,好几缕头发脱离了丝带的束缚,散在脸上,被眼泪牢牢地粘住……眼圈通红,眼底青白。
下午,元重俊召秦武去议事,商讨以何种战术迎战就要逼近洛阳的张思成。
“谁让你生得这样美?上天给了你不寻常的容颜,就注定不会让你如寻常女子那般。”
晚上,端木云摸到我的帐篷里,在我身边坐下说。
“马上要开战了,还是大战,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等着仗打起来。”我静静地说。
“哼,‘什么都不想’?你当真是什么都不想么?你心里还有皇帝,是吧?”
“没有了!”我扭过头去,恶狠狠地说。
“‘没有’?没有你午间回来为何一脸的眼泪?若说心里真没有一个人,怎会流泪?”
“没有就是没有!我流泪怎么了,我的流泪本来就多。”
“三年来,你从来都没忘掉皇帝!你为何改名叫‘三娘’,而不是二娘、四娘、五娘……还不是因为皇帝排行第三!”
端木云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而我,像一面靶子,被他这句话精准地击中,霎时间竟有些呆滞。
三年前我改名时想也没想就选了“三娘”这个名字,没有把这个名字和任何人联系在一起。本来,这个时代女子以数字排行叫“某娘”的特别多,叫十几娘的都有,可是……我当时真的是脱口而出就是“三娘”,何曾想过元重俊排行第三?我没有读过关于潜意识的理论,可现在经端木云这么一说……也许,在意识的深处……
“我……我只是随便改的,叫‘三娘’的多得很……”我嘴上不服输。
“哼,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哎,三娘,你打算何时跟你家三哥回去啊?”
“你出去!”
我站起来就推端木云。
“师兄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要想清楚了!”
恨恨地丢下这句话后,端木云摔了帘子大步出去。
大约是半夜里,帐篷外似乎有动静。我以为是秦武,赶紧披了小袄起来。被子刚揭开,就见帘子一闪,人已经进来了。
……
我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
白狐毛披风,赤金蟠龙簪,俊眼修眉……乱糟糟的胡茬也没有了。矗立在火堆旁,他有如天神降临人间。
……
“陛下……”我站起来,却被按住了。
“陛下,请容臣着装完毕。”完全清醒过来了,我挣扎着说。
“哼,你我本是夫妻,要那些虚礼做什么?”
我手指了指,几步外有个胡床,可他看也不看,径自坐在了我简单的床褥上。
“陛下……”
“住口!”我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不日将有大战,陛下龙体要紧……”
“你给我闭嘴!”
他说话的同时整个身子压了下来。
“你让开!这是军营。”我又急又怒。
“天子和妃嫔在一起,谁敢阻拦?”他的无赖劲上来了。
“我不是你的妃嫔了!”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如果让人知道你曾经的妃嫔出走三年,混迹于行伍之间,你的颜面何在?”
我开始激他。
“哈哈,原来的妃嫔?我会让想知道的人知道我现在看中的是一个叫‘叶三娘’的女子,而不是什么原来的叶昭仪,这世上,难道就没有相貌相似的人?”
“你……你不要硬来,我会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怎么不顾一切,像平原之战一样不顾一切么?哼,平原之战打得好啊,小女子独挑老将,秦武对你……我倒不信,如果他心里有你,为何要你带一万人去挑战高千山四万人?我这样对你就是‘硬来’……他这样对你是什么?想不到万一军行不利么?哈哈哈,昭仪在节度使幕中,我怎么没想到……三年前我就应该想到,你一个小女子,举目无亲,说跑就跑,若无人相助,你怎么跑?哈哈,我最爱的女人,我最信任的人……”
他笑了起来,笑得很厉害,笑得……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双发红的眼睛。
“都是信任的人,你、秦武、张思成,一个个……”
“我和秦武没有背叛你!” 我闭着眼睛说。
“‘没有背叛’?最心爱的女人跑了,念了三年,找了三年,最后发现在年轻的节度使帐下,而且是最亲近的心腹……”
“跑了又如何?这三年里你不是很好么?不缺女人,还添了一双儿女……”
“你?你真狠心……伤了人还硬说自己无辜!”
……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圣贤书读得不如他多,人也没他霸道,说是说不过他的。
他双手撑在我的枕边,身子半俯着,迫使我重新躺下。
披风落地了,毛茸茸的一堆散在地上,仿佛是一团雪。
我试图把眼睛停留在那团雪白上更久,但搁不住他蛮横地又把我的脸扭了过来。
“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样过来的么?你说我添了儿女,我不缺女人,是,我从来都不缺,日日夜夜,想我的女人多的是,夜晚我会到顺眼的女人那里,把她们压在身子底下……可我几乎不敢睁眼,我不敢看她们,我怕睁眼是因为我一睁开眼就知道身子底下的人不是你!”
他喘了口气,我的眼睛闭上了。
“我恨你,恨你无情,恨你离去……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太爱你,恨我自己为何放不下你,恨我自己找不到放弃你的理由!你……就是我今生的毒药,我,中毒已深!”
……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里面有一万只蚂蚁在噬咬着。
“飘飘,我不信,我不信你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你说,是不是?你说啊!”
“啊!”
我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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