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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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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正在竹山，接受处罚？怎么能离开？”
“结婴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可能不来吗？不是仪式的最后，还要收她做亲传弟子吗……”
仪式进行到了最后一段，收徒大典的时候。走上来的，只有一席青色衣袍的弟子姚千陌。与她走在一起的，是她的灵兽——一颗长大了一点的小树苗，最高的枝叶大约到她的肩膀那么高……
大华山上观赏的弟子脸上，却齐齐显出一片失望。
“哎。居然没有姬岚……”
“本来想一睹那个结丹时间突破九州新纪录的掌门的风采，可惜啊……”
直到收徒的大典收尾，一切都十分顺利。而在竹山下的姬岚，也收回了她的内视和听力。
她由衷地替真和真人感到高兴。可是心里，却也生出了一丝遗憾……
一丝不能到场，不能亲口祝福他的遗憾。
从她来到这里。传送的阵法就是被锁住的。那也是铁面无私的真固真人的命令——凡是来到顽石峰的人，就算是名义上的掌门，也一视同仁，五年中不能离开竹山半步。
而玄武，也还在疗伤。没有出关。
姬岚看着木屋前面，那一只正在悠闲地吃着玉米的白鸽，用神识看了看自己的储物手镯，里面有数十颗变大丸，忽然心生一计。
她走到那只鸽子面前，连续取出十颗变大丸，放在手心里喂了过去。
鸽子开心地啄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它的身体。已经开始了成倍的增长。
因为咕咕的缘故，姬岚也对这些动物有天生的亲近，而动物对她也是一样的。姬岚伸出手来。对着已经长成了咕咕那么大的鸽子，给它顺了顺毛，安抚了一下情绪，便问道：“可不可以载我去大华山？”
鸽子是养在剑派，久而久之也沾染了灵气，形成了一只稍有一点智慧的灵兽。能够听懂姬岚的话，点了点头。将身子伏下来一点，让姬岚上去。
姬岚对她笑了一笑。毫不犹豫地跨了上去，抓紧它的脖子。
鸽子等她坐稳，离开拍打着翅膀，朝着大华山上面飞了过去。
落到地上，正好是大华山的钱来堂。姬岚拍了拍鸽子的翅膀，向她道了声谢，鸽子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姬岚走向钱来堂，问了门口的执事弟子就知道，真和真人就在钱来堂一号里休息。
她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楼梯，走到了一号门口。
门口没有布置阵法，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姬岚也就兴奋地吸了一口气，故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不过她的修为被封印在了炼气，就算是控制，还是不能完全做到毫无踪迹。很快，在里面坐着的真和真人，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姬岚对上了真和真人的视线，眼里带着笑：“我可是冒着被真固真人发现的风险，专程上来，偷偷来恭喜师父你的！”
真和真人爽快地点头，手一翻拿出一只绿色的葫芦来，交在了姬岚的手里：“之前给了姚千陌一件正式拜师的见面礼，倒是你的想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这一件东西，最适合你。”
姬岚看了看这一只绿色的葫芦，用神识探了进去，发现这居然是一个有了灵性的树灵，大吃一惊：“这是？”
真和真人道：“这也是一个大自然的天赐之物。是我偶然在葫芦峰的山头上寻得的。这只葫芦娃，除了你，也没有别人可以用了。它应该算是一个比较低层次的树灵吧，比不上你的灵兽那么厉害。不过在它的肚子里面，却可以当一个随身的药园来用，而且长出来的灵草，要比普通的灵草好得多。”
姬岚道了一声谢，很欣喜地接了过来。用神识跟葫芦娃沟通了起来。不一会儿，葫芦娃通体散发出一阵青色的木系灵光，在它的四周，一个青色的六芒星团很快出现。姬岚知道，那是灵植认主的图腾。
“既然交给你，那就好好照顾它。”真和真人一边笑着，一边又拿出一块玉来，塞给姬岚道：“还有这一件东西，算是给你在竹山的护身符吧。”
姬岚看了看这一块晶莹通透的玉佩，打造得颇像一把锤子的模样，倒是挺像真锤真人给人的见面礼的。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分别。这把玉佩，是半新不旧的，显然是有一定的年数。而且仔细看着，那锤子上面，还有一点缺了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摔过。
姬岚有些疑惑：“这是？”
真和真人神秘兮兮地一笑，在姬岚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姬岚立刻心领神会地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真是多谢师父了！”
“还不是担心你，在竹山受了委屈？才千方百计地弄来给你。”真和真人道。
姬岚心中一动，迅速地将那玉佩收在了储物手镯里，却忽然转了严肃，对真和真人跪下道：“今天师父收了姚千陌师姐做亲传弟子，却唯独少了我这一拜。我自然也是不甘落下的。既然不能出现在大华山的收徒大典上，那么在这里，私下也是一样的。”姬岚说着，也就向真和真人磕了三个头。
一想到真和真人为了救自己，甚至连掌门的位置都愿意给她，她就久久不能平静。
“快起来。”真和真人伸出手来，在姬岚身上托了一把，“在竹山这些日子，还好吗？”
“嗯，很好！”姬岚重重地点头。
“真的很好？”真和真人疑惑地转过眼来，“真固真人的性子，我可清楚的很，她没有为难你吧？”
姬岚笑笑：“真固真人就是很讲原则，凡事都有个条条框框。若不是这样，也做不了竹山和顽石峰的首席啊。”
真和真人道：“那我刚才告诉你的话，还记得不？”
姬岚心下一闪而过一道好奇：“知道啦，不过要试一试，也得等到我有这个时机啊！”
“那就好，不过可千万不要说我是给你的。”真和真人的神色间也闪过一丝油滑的笑意。
两师徒又聊天了几句，姬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得赶回竹山，不然给真固真人发现了，自己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从传送阵里绕回到竹山，姬岚还没有来得及找到雷衣，拜托他开一个后门，让她穿过竹山连接着顽石峰，却被阵法封闭的一处山洞，一抬眼，竟然看到了一张板得将近凝固的脸。
心下一紧，那严峻的神色，一副问罪的目光，不是真固真人，还能是谁？
“姬岚，回来了？大华山上，真和真人的结婴大典好看么？”她问道。
姬岚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道：“呃……我去得晚了，没看到。”转头面对在后侧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的雷衣，姬岚无奈地吐了个舌头……
“你跟我过来。”真固真人说着，转身带着沿着通往顽石峰的山洞里走过去。
穿过一片黑暗的山洞甬道，又重新回到了山洞外面，第一个到达的地方，是顽石峰的一号。
真固真人打开了临这一栋比她住的顽石峰三号要大上三倍的小木屋。姬岚站在门口，放眼一看，里面一片有些晦暗的屋子里，堆放着一垒一垒成册的书籍，有些是纸制的，有些是竹简，有些是玉简。
真固真人指了一指这一地堆积如山的书：“以后你每天的任务，就是将这一些书籍按照分类和年份整理好，编上号码，每天会不停地有遗韵堂的执事弟子运送过来和运回去的。做完了才可以休息。”
姬岚望着那些书，立马感到头都大了，也只能无奈地道了一声：“是。”
真固真人离开，留下姬岚一个人在这里，摸着这一些书籍的封面，东看看，西看看。这些书籍之中，纸质的倒还好，容易辨认，可是竹简和玉简里面的东西，可就是不那么容易阅读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竹山五年
那些书籍都随着她神识中所问的问题变化而变化，有些就是固定的炼丹宗或者制符宗一门，但有些就像是百问百答的百科全书了。几乎每天，都有相似的一屋子书要送过来，姬岚几乎要起早摸黑，不停地忙活才能忙完。
不过姬岚更加觉得，真固真人是在对她的见闻疯狂地历练。因为那些书中，除了各门炼丹或者修道的，还有一些记载着剑派和五大宗门历史的发展：从最古老的九千年前最后一位少昊帝的死亡，宣布着九州帝制时代的终结，到六大世家首先趁着这个机会发展成为修仙界最顶峰的势力，取得了九州最为优质的休闲资源，再到两百年后，各个宗门如雨后春笋般地落地生根，直到成为现在五岳鼎立的五大宗门。
姬岚因为有了姬家的神通，对于过目不忘的能力也练出来了。五年之中，所见过的丹药的丹方，从炼气期的到元婴期的，已经到了每见一个常用的丹方，她就可以倒背如流的地步。而至于只有少数几本书中提到的生僻丹方，甚至是阴丹，她也几乎都记住了。
至于其他几门，类似符箓宗、阵法宗等等，她对它们的了解的积累，也成为了五年前的她不能够比的境界。在五年之前，傀儡娃娃的每一个组合，她都需要看着上面的技能名字才能知道，可是这个时候，她闭着眼睛，随便叫上一个技能都能摆出来阵法。
但是对于草药宗、炼器宗、道修剑修医修等等这样比较偏重于实践的东西，姬岚只能空有一腔纸上谈兵的本事。虽然该见识的都见识了，可是这些科目光是知道是不够的。
五年转瞬即逝，姬岚除了见识顿时广博了之外。在修为方面，倒是没有丝毫增长。这一来是在顽石峰一号里忙碌的缘故，二来真和真人封印住了她的修为，也使得她没有办法再修炼。
眼看五年一度的精英弟子大赛又将到来，而南海迷踪境也即将开启。姬岚盼着接回咕咕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
姬岚知道真固真人的作息时间，每晚子时初刻开始必然打坐一个时辰。她飞速赶在亥时之前将一切工作都做完了，来到竹山的第一堂竹水堂。那是真固真人所住之地。跟大华山的钱来堂，和小华山的荆杞堂一样，都是给首座留的位置。
姬岚走到竹水堂的一号。只见大门敞开，没有布上丝毫格挡的阵法。真固真人正在挑灯夜读，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姬岚趁着这个机会，走上去对她道：“真固真人，这一次的五年一度的精英弟子大会。我想暂时离开竹山去一趟南海迷踪境。希望真固真人成全。”
真固真人放下书卷，抬了抬眼：“姬岚，你来竹山的日子，有多久了？”
姬岚听她这么一说，心下一沉，就知道了事情不容乐观：“有四年零八个月了。”
真固真人道：“那你应该知道，竹山顽石峰的规矩是什么吧？”
姬岚顿了一顿，如实道：“在时间满之前。不能踏出一步。”
真固真人点了点头，然后没有说话，继续垂眼看书。
可是姬岚只要知道迷踪境开放。就连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她已经等了咕咕五年，不能再等了。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名义上的掌门呢。在我竹山，一律是根据我竹山的规矩办事，谁都没有通融的情况。”真固真人隔了良久，才呢喃出这么一句。
姬岚无奈地转身退了出来。
知道求真固真人是没有用的。姬岚向夜幕里走进去，叹了口气。
心念一动。忽然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五年之前真和真人交给她的那一块玉佩。
她隐约觉得，可以拿这个来试一试。
于是掉头回去。果断地将玉佩放在了真固真人的桌案旁边。
真固真人目光一扫，眼眸中露出微微的惊愕。已经抬起头来。
“姬岚，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姬岚感觉到她有一些激动，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真固真人，我这一次去南海迷踪境，是为了接一个五年没有见过的老友。”
话音刚出，真固真人的眼眸微微低了一低。姬岚也隐约感觉到，她的心中闪过一点点对于往事的复杂情绪。
真和真人在交给她玉佩的那一天告诉过她：“她这一生，不上大华山，不出现在任何剑派的典礼上，只是为了逃避这个玉佩的主人……”
姬岚当时隐约觉得，在剑派，也有一个她心中牵绊的人。
但是姬岚明明看懂了，那玉佩竟然是当初入门时，各位真人送给所挑中的新入门弟子的见面礼……
姬岚隐约猜到，他们是因为这一层伦理上的关系，而不能在一起的……
所以逃避的方法，只有不见……
姬岚收回了那些游离到了五年前的思绪，继续向真固真人道：“分离了那么久，怎么有不想的道理？所以……”
说到这里，不等姬岚继续，真固真人已经一把抓起了那玉佩，握在微颤的手心里面，细细地打量着。
“不用说了……这个留给我，你去吧……”真固真人怔怔地道。
姬岚点了点头，本想转身退出去的，却犹豫了一下，忽然从她背后，轻轻地抚摸住了她的双肩。
在五年里，虽然是朝夕相见，不怎么说话，但其实，姬岚也早就将她当做自己的另外一位师父，教给了她许多书面上的知识。
却不想，真固真人忽然转过来，从椅子上抱住了站着姬岚，把脑袋埋进了她的怀中。
她垂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姬岚隐约感觉，那是隐忍了许久的爆发。
对一个结丹期的真人来说，他们的等待，不仅是常人的几年几十年那么一点日子，更多的，是一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岁月……
这样隐忍的情绪爆发，对一个心境修炼到几乎无波折的真人来说，已经是到了极限的临界状态了……
良久，真固真人才放开了姬岚。
姬岚犹豫了一下，决定默默地走开。却在走入夜色中，已经离开了竹水堂很远的地方，她超凡的耳力，却听到了真固真人的一句轻轻的呢喃：“谢谢你……”
她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轻快地走向了顽石峰。
剩下来的几天，真固真人却忽然从竹水堂中消失了一般。临走前对姬岚交代了一句：“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继续整理顽石峰一号的那些书籍了。遗韵堂的书，你应该看的也基本上都看了，剩下的日子，你就想一想做些什么准备，去南海迷踪境吧。已经成为了精英弟子的人，去南海迷踪境是不强求组队的，而你也没有什么时间组队了。”
于是姬岚就开始宅在顽石峰的三号，因为姚若思投靠了鹊山派，所以自己一个人一间的木屋里，开始研制一些丹药。
她用以前那些用剩下的，在中心林地里收集来的药草，在葫芦娃的药园里面培养了五年的时间，渐渐都长成熟了。由于葫芦娃本来也是天生天养的自然赐福的树灵，所以这些药草的品质，比起原来迷踪境里采集来的，并没有什么差距。
因为姬岚第一次去南海迷踪境时，用的那些疗伤丹药还剩下了不少，而且自己的修为还封印着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也就不许要格外补充结丹期的解毒丹药了。姬岚用这些药草炼了一小部分炼气期的疗伤丹药，就转手开始做结丹期需要的各种药品。
幸亏她在顽石峰一号的五年里，读到了许多书籍，所以对于各种结丹的丹药，做法是得心应手的。只是许久不练，手生疏了而已。在一开始糟踏了一些材料之后，后面倒是越来越好。成丹率也达到了两成多一点。
于是赶在南海迷踪境开放之前，姬岚得到了真固真人的特许，回到了大华山上。
想起自己初到竹山时，脑中对大华山留下的印象停留在五大宗门齐聚一堂的热闹繁华中，而如今再上大华山来，五大宗门的精英弟子，又齐会在百松堂。好像走了一遭，却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姬岚刚刚回到了水云间，就见到银袍的姜澜默默地坐在门前的雕栏上，望着空荡荡的水云间木屋。
姬岚没曾想过，在这里等着她回来的人，竟然是他。
“姜掌门。”姬岚先一步上去打了招呼。
姜澜转过头来，上下看了姬岚一眼，眼眸中露出一点微微的温柔：“姬岚，五年不见，你高了许多。”
姬岚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小丫头的身板，而现在虽然被封印着结丹的修为，只有炼气的修为，可是结丹对于肉身的生长抑制却一点都没有变。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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