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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1-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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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向宇文方借了纸笔,写好一封书信,托大嫂转交给水儿:“水儿已经怀孕,请大嫂帮忙照顾她,小弟感激不尽。”
陆宛柔连连点头。
萧然又拿出自己的一枚令牌,交给宇文方:“宇文大哥,烦你拿着这枚令牌,到军中传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请将士们牢牢记得忠君报国四个字。”
宇文方黯然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第八十六章 挚友重逢
天牢里又冷又暗,窗户很高,看不到窗外的情形,只看到白皑皑的雪光从窗子上反射进来。萧然趴在墙边的地铺上,脑子里想起过去的一幕幕。与这天牢真是有缘啊,因为抗旨不肯去打塔萨,自己被囚入天牢;因为摩钩耍阴谋,自己被囚入天牢;而今日,因为打了大哥,自己再次被囚入天牢。
抚着手掌,掌心还在麻辣辣的疼痛。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反过来打大哥的耳光,从小到大,只有大哥打自己的份,自己怎么敢去打大哥?大哥与他而言是父,是君,更是天,他只会尊敬他、孝顺他、报效他、任他驱遣。可是,今日他竟然暴打了大哥一顿,不仅用手掌,还用玉带。
可是手掌落在大哥脸上,玉带落在大哥身上,自己的心却在痛得抽搐。大哥每次责打自己时必定也是这种感觉吧?那么多次心痛,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大哥那么忙,大哥身上压力那么重,可是他仍然关心着自己,仍然费尽心力教导自己、教训自己。那种教训,不仅花费精力,更是花费心血啊。
大哥,对不起,等你龙体康复,等你回到原来的自己,我一定让你双倍打回来。小弟不孝,不能保护你,却反过来伤害你,对不起,大哥。
水儿,看了我的信,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不必担心我,我会安然无恙的。只是,跟了我,你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是我的错,我不是一位好丈夫……
关雎宫,依然清香袅袅,赵凝儿纤细的手指沾了冰玉露,小心翼翼地涂在萧潼脸上,饶是动作轻柔,萧潼还是痛得丝丝抽气。
“这该死的畜生!下这么狠的手,朕要扒了他的皮!”萧潼喃喃地诅咒着,“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敢打朕!”
赵凝儿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痛:“皇上,靖王如此无法无天,桀骜不驯,皇上怎么还能容忍他?连臣妾都看不下去了。今日他竟然连皇上都打了,再接下去岂非要弑君?”
萧潼被她的目光吸引着,只觉得那双眼睛就象一个美丽的漩涡,将他整个人都吞了进去。有一种感觉,甘心沉沦。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赵凝儿的脸颊,痴痴地道:“凝儿,你就象天上的仙子,跟你在一起,朕什么都不愿想了,朕只要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赵凝儿扭了扭腰肢,娇笑道:“皇上,臣妾在跟你讲正经话呢。天下是皇上的天下,靖王不过是皇上的臣子,他凭什么殴打皇上?这样十恶不赦的罪过,皇上怎么还能容他活下去?皇上就该当场将他推出午门斩首,杀一儆百。”
萧潼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脸,收回目光,一双幽深的眼睛慢慢眯起,声音中充满森冷、肃杀的味道:“朕不会容他的!只不过,现在兵权还在他手里,靖安军将士都只听他的号令。朕要先将兵权收回来,然后再处置他!这阵子,就让他在天牢中磨磨性子,除非他肯向朕认错,并发誓从此对朕惟命是从,否则朕绝不饶他!”
赵凝儿微微一愣,随即展颜笑起来:“皇上真是仁慈,靖王这样大逆不道,皇上还能饶他。难怪天下人都说皇上是英明君主,臣妾何幸,能侍奉皇上这样的明君。”
萧潼得意地笑起来:“能够得到凝儿这样的尤物,也是朕的幸运啊!”顿了顿,皱起眉头,不悦地道,“只是,萧然被关进天牢,没有人给朕批阅奏折了,朕以后陪着凝儿的时间就要少了。”
“皇上可以让梁王与臣相去处理嘛。”赵凝儿怂恿道,“皇上从十五岁至今日日操劳,从未曾享受过帝王的乐趣,如今也该放松一下自己了。”
萧潼苦笑:“看来朕没这个福份啊,朕只能稍稍放松,却不能放手不管。朕的二弟有几斤几两,朕心里最清楚。朕让他在朝中为官,只因为他是朕的兄弟。他这人无德无才,只是蛮会讨人欢心。最近与朕走得很近,朕觉得他越来越听话、越来越乖巧了。”
“那么臣相呢?”赵凝儿不着痕迹地问道。
“臣相毕竟是外戚,朕不能让他干预太多朝政,否则会落了众臣的口实。”
赵凝儿心中一动,这萧潼不愧是传闻中的明君,纵然在这种时候,他的脑子仍然是相当清楚的。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目光流转,似乎在想什么,过了半晌,轻轻道:“臣妾不知能否为皇上分忧?”
萧潼有些诧异:“哦?凝儿莫非也有男儿之志么?”
赵凝儿斜睨着他,样子无限娇憨:“不可以么?自古以来,才华横溢的女子比比皆是。臣妾不舍得让皇上一人操劳,所以想为皇上分忧嘛。”
萧潼轻轻吻了一下赵凝儿的手,赞许地笑道:“凝儿对朕这样忠心,真教朕感动。好,今后朕有国事,一定让凝儿为朕分忧。”
接下去的几天,萧潼仍然夜夜宠幸赵凝儿,但白天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在凤清宫处理国事。朝中众臣的心渐渐安定,觉得皇上开始时可能对赵凝儿有新鲜感,所以才会耽于玩乐,现在应该是心静下来了。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靖王萧然因为冒犯天威,获罪下了天牢。而每次若有人在萧潼面前提到这件事,萧潼便会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那样子就好象恨不得亲手将萧然掐死。于是再也没有人敢提萧然,大家都认定了萧然的下场必死无疑。
秋若水来天牢中探视过萧然一次,给他带来了一封浚国密探君无疾送来的信。信中说浚国大将军龙池正日夜厉兵秣马,看起来已着手要与穆国开战。而襄平君子彦对自己的远房表弟塔尔穆似乎已不闻不问。自从威猛将军令狐冰在羌歌城死于萧然之手后,子彦就确信与萧然不能硬拼,只能用计。
萧然曾用飞鸽传书,命君无疾去查浚国皇室中有无一位叫赵凝儿的女人,或者有无一位喜欢着红衣的女子失踪。君无疾的答案是查无此人。
萧然不禁陷入迷雾中,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深夜,百盏宫灯在黑暗中闪动着影影绰绰的光芒,一队队巡逻的宫廷侍卫有条不紊地穿梭于各个宫殿间。
一条黑影犹如一片被风吹起的树叶,轻轻贴上关雎宫的屋顶,呆了片刻,又飞身掠起,悄无声息地落到后窗。绝妙的轻功,使他看起来就象一个没有重量、没有实质的影子。
深宫寂寂,萧潼又在沉睡中,铜鼎中的幽梦香依然在袅袅升起,飘浮在空气中。赵凝儿充满魅惑的声音象梦呓般在萧潼耳边回响:“皇上,靖王倨傲不臣,胆敢殴打皇上,皇上留他不得。这样的逆臣若不斩首,满朝文武都要效仿,国将不国,朝将不治。皇上不能心软……”
后窗外忽然响起两声猫叫,赵凝儿一惊,闪电般冲到窗口,推窗观望。黑暗中有什么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不分明,却带着诡异的味道。
赵凝儿飞身掠起,从窗子里飘了出去。
就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一条黑影从窗外掠进来,从铜鼎里摘下一截香头,人影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条黑影在黑暗中如闪电般飞掠,辗转几个起落,飞进靖王府。
“什么人?”侍卫奔上来,见来人摘下面巾,惊讶地问道,“王爷,怎么是你?”
“泽悦王子来了?”萧然动听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正是,今日刚到。”
“他住在冷香居?”萧然的声音中已带了喜悦的笑意。
“正是,按王爷吩咐,冷香居早就给王子准备好了。”
“好,我马上去见他。”
冷香居,萧然的身影刚刚飘进庭院,屋子里就响起了泽悦的声音:“萧然,你来的正是时候。”
灯光照见两张颠倒众生的脸,两人脸上都露出笑容,两双手臂抱在一起。萧然歉然道:“对不起,又有事劳你大驾。”
“为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泽悦微笑,一双眼睛里华光潋滟。
“我好荣幸。”萧然回以微笑,双眸中犹如落入了星子,璀璨夺目。
“帮忙研究一下这个,这种香,我怀疑有毒。”萧然一边将那截幽梦香交给泽悦,一边将皇宫中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那个叫赵凝儿的女人让我怀疑拥有邪术,她竟然能控制我大哥的心智。自从她来到皇宫,我大哥完全变了一个人,成了彻头彻尾的昏君!可是,几天前我用一曲《广陵散》唤醒了他的部分神智,他对我言道,他经常产生幻觉,心中常有怒意与恨意,暴戾之时,他甚至想亲手杀了我。”萧然低低地诉说着,眼里慢慢溢满痛苦,“那天他只是有短暂的清醒,他清醒时让我痛打他一顿,然后借此将我关入天牢。他只是想让我脱离赵凝儿的视线,然后暗中行事,查找事情的真相。于是,我今夜闯入关雎宫,听到她在我大哥睡梦中用一种十分蛊惑的声音怂恿他杀我。还有这种香,是烧在她寝室中的。”
泽悦研究着那支香,双眉渐渐聚拢,脸色沉重:“好歹毒的女人。这种香中含有罂粟成分,容易使人产生幻觉,控制人的心神。她在你大哥耳边说的那些话,必定是利用催眠术在控制你大哥的神智,将她的思想灌输给你大哥。让你大哥对你渐渐产生不满甚至恨意,到最后产生杀机!”
“看来,这个女人的来历果然不简单。”萧然皱眉,漆黑的双眸中泛起冷凛的光芒。
泽悦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促狭地笑道:“谁叫你是穆国的战神,无坚不摧?有你在,谁敢觊觎穆国?所以那些邻国就将你当作眼中钉、肉中刺,都想除之而后快了。”
“我自己死不足惜,可是我绝不能让我大哥受到伤害。”萧然想到大哥还在受赵凝儿控制,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
泽悦沉吟:“我估计你大哥中毒不浅了,你不能当面跟他起冲突,免得被他找到杀你的理由。我帮你配制一些药粉,你通过宇文统领之手,日日泡在茶中,让你大哥喝。这样不知不觉中解了他的毒,还可以让他不受罂粟的控制。至于催眠术,以你大哥那么坚强的意志,只要没有罂粟影响,催眠对他起不了作用。”
“这样最好,我要与大哥不动声色地揪出幕后黑手,来个引蛇出动,请君入瓮。”萧然展颜,苍白的面容在灯光中笼上一层柔和的光彩,看得泽悦有些发呆。
第八十七章 拨云见日
“萧然,你又瘦了,是不是你大哥神智不清后,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泽悦看着萧然消瘦的五官,隐隐觉得心痛。他太了解萧然对萧潼的感情了,在他心目中,萧潼是神,完美得没有半点瑕疵。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权威,都能轻易左右萧然的情绪。当这位让他敬若神明的大哥变得遥远、变得陌生、变得可怕了,他心中该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
萧然有片刻的恍惚,想起马场上大哥向他抽来的鞭子;凤清宫中大哥冷漠暴戾的脸;打在身上的刑杖;自己跪在雪地里,而大哥眼里只有赵凝儿;跪着为他们弹琴,却换来大哥无情的巴掌……
心里泛起酸涩的感觉,继而又觉得欣慰,大哥还是大哥,只不过迷失了心智。谢天谢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否则,后面的路自己该如何走下去?心上遍布疮痍,是否还能支撑着守在大哥身边,守着那个无望的期盼?
泽悦看到他眼里的怆然之色,连忙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道:“不用说了,我都能想象。你进来时走路还有些不稳,看得出你受了刑。你啊,真是铁打的身子,这种状态还能偷进皇宫去取证。来,让我瞧瞧你的伤,有我泽悦大神医在,保证你明天就伤势痊愈了。”
萧然忍不住微笑:“大言不惭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你这小子,怕是要当了国君才会收敛些了,真不知道伯父是怎样教你的。若换了我大哥,怕是天天巴掌伺候了。”
一边说一边趴到床上,让泽悦检查他身上的伤。
泽悦看得皱眉:“为什么每次我来见你,你总是在狱中,总是挨了打?好象我成了你的专用大夫一般,每次来见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为你疗伤。你那位大哥真是又专制、又霸道,他除了赏你巴掌,赏你藤条板子,还给了你什么?你干嘛非要死心塌地为他卖命?萧然,跟我去海天泽国吧……”
萧然不满地瞪他一眼:“这句话你说过无数次了,拜托以后不要再提好不好?若是被我大哥知道,他还不得抽死我?我说了我是萧家子孙,我不可能去帮你的。”
“好好好。”泽悦连忙投降,“当我没说。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萧然笑,满室灿然:“你这个飞扬跋扈的泽国王子还会为别人心疼?真是天下奇闻。”
泽悦狠狠一巴掌拍在萧然背上,把萧然痛得呲牙裂嘴:“泽悦!你……你想谋杀兄弟?”吸了两口气,道,“快点,我还得去看水儿,还要趁天亮前赶回天牢,否则会连累宇文大哥的。”
“宇文大哥?”泽悦摸了摸鼻子,“宇文方?”
“不错。”
“什么时候跟他走得这样近了?竟然兄弟相称?”
萧然回头笑道:“听你的口气好象有点酸啊。”
泽悦冷哼:“我才不酸呢,我是怕你那位大哥知道了要吃醋。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叫别人大哥,将他这位大哥置于何地?
萧然微笑不语。
枯寂而漫长的牢狱生涯一天天过去,幸好有秋若水与泽悦天天来看萧然,使他不至于烦闷至死。与世隔绝的日子里,萧然全部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写诗,并编制整理他的兵书《靖安录》。这里记录了他过去所有的作战经历与经验,以及他所采取的战略。
靖安军的那几位将军也轮着来看他,向他汇报军中的情况。晏封最是性情冲动,为萧然入狱愤愤不平,恨不得杀进皇宫中找那个妖女报仇,被萧然喝住:“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是我被皇上斩首,你们也给我安安份份的,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我们靖安军是保家卫国的军队,不是乱臣贼子!”
人高马大的汉子跪在萧然面前哭得呜呜咽咽,萧然为这些兄弟的忠心感动,却也担心他们这种只知有将军,不知有皇上的状态。严厉地告诫了他们一番,众人才唯唯称是,拜别而去。
每天萧潼一下早朝,宇文方便为他亲手斟上一杯茶,这茶中自然有泽悦配制的罂粟解药。
一周后,未时,萧然正在看书,听到脚步声,紧接着牢房门响,熟悉的声音送入耳中:“你们在门外候着,朕很快出来。”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牢中,阴暗沉闷的牢房中好象骤然洒满了阳光,萧然惊喜交集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英俊而深刻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坚硬的下巴,抿起的唇角无声地昭示出帝王的尊贵与威严,目光炯炯,不是平日的冷肃,却隐隐含着笑意。
萧潼指着萧然手足上的铁链,命狱卒:“打开。”狱卒应命解开,躬身退出。
萧然双膝跪下去,深深俯首:“罪臣萧然拜见皇上。”声音不可遏制地颤抖。
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将萧然扶起来,萧潼含笑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兄弟:“怎么,还敢叫朕皇上,不怕朕命你掌嘴?”
一股热气涌进萧然眼睛里,他的视线模糊了。大哥回来了,这是真正的大哥。他清醒了,他来看自己了。
“大哥,你好了?”他激动地看着萧潼,泪水悄悄洇进眼眶。
“傻小子。”萧潼拍着他的肩膀,声音也有些哽涩,“是你和泽悦救了朕,朕都明白了。然儿,这么长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不,小弟不委屈,只要大哥没事,小弟受再多苦都是甘心的。”萧然说完,心头滚过一阵颤栗,想起自己入狱前的忤逆行为。扶着萧潼坐到铺上,他再次端端正正地跪下,目光触及地上的铁链,拿起来,双手递给萧潼:“大哥,小弟不孝,冒犯了大哥,还请大哥加倍责罚。”
萧潼见他深黑的眸子中满是自责与歉意,不禁心中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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