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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晚吗？”
　　“对。”
　　“在澳门赌场，我有专享的赌博贵宾间，你们可以去查。”
　　“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可以吗？”姬曌说。
　　“说吧，我对破案很有兴趣的，平时都会看很多侦探小说。”
　　“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一个块头这么大的男人，如何在不知不觉中被别人拖进旅馆，睡在床上也不被发觉？”姬曌说。
　　“我觉得很容易啊，比如说把人杀掉，然后放在货柜车里，送到旅馆来。我们旅馆最大量的物品就是床单和毛巾，睡衣之类的东西，每次一送都是一大车，而且每次都是洗涤公司帮我们送进仓库的。这些东西最容易掩盖尸体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洗涤公司的人？”
　　“我只是这样想的啊。”
　　“但是这些人你们的伙计应该都很熟悉，如果这个人从仓库窜到客房里，不是很引人注目吗？”陈昊说。
　　“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用运送物品的方法把尸体运进去，不过搬尸体的不一定是洗涤公司的伙计，有可能会是司机。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忙着工作，司机反而会是最被忽略的一个目标。”姬曌眼睛发亮说。
　　“但我们不是问过那几天去过情人旅馆的供货商吗？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陈昊叹道。
　　“可能你们漏了些东西呢。”老板娘说。
　　“漏了东西？漏了什么东西？”姬曌追问。
　　老板娘一笑：“有些司机和伙计会偷懒的，来到情人旅馆顺便就打秋风，有些事，就请别人做的。”
　　“真的？这样的供货商，你还跟他合作？”陈昊问。
　　“为什么不合作？又帮我洗物品，又帮旅馆开房赚钱，多好啊。”
　　姬曌拿出名册递给老板娘：“能不能指给我看是那几个司机喜欢打秋风？”
　　老板娘看了看，指了两个名字。
　　“但是这两个人都很肯定的说他们当时在车里没出来过。”
　　“他们怎么会说真话，被老板知道了还不炒鱿鱼啊。”老板娘笑道。
　　“那要把这两个人带回来再问一问。”姬曌用红笔圈了两个人的名字。
　　“阿SIR，你们是不是对这个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啊，你们带回来问讯的人真多。”老板娘指着名册笑道。
　　“所有的案件一开始都是没头绪的，就跟爱情一样，一开始都是晕忽忽的。”陈昊笑道。
　　“我不这样看。听子雄说他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嗅到他身上的气味，能感觉到他是缓缓而死的。”
　　“周SIR这样跟你说？”姬曌问。
　　老板娘点头：“而且一直过了二天才死的。但是子雄也一直有个疑问想不通。”
　　“什么疑问？”
　　“那种气味没有波动起伏的感觉，只是慢慢的变淡变稀，他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可能二天二夜都不挣扎移动任由自己死去呢？”
　　“二天二夜之后才死去？你是想说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报复杀人的案子？而且肯定是有深仇大恨？”
　　“我们女人恨男人的时候，经常会说斩开你十八碌，斩十八碌呢，那要多久？不是一刀杀人，而是十八刀慢慢杀，可见有多恨啦。我看他就是得罪人多，很可能就是得罪了女朋友或者老婆了吧，反正肯定是情人之类的家伙，不然怎么会死得那么惨，死了两天才死完。”
　　“你说凶手是女人？那个女人力气这么大？”陈昊问。
　　“那些练习举重的女人啊。”
　　“这可就真是漫无边际了。”陈昊笑道。
　　“如果是这样讲，最恨他的人应该就是死者的老婆了。”姬曌分析道。
　　“阿SIR，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有点累哎。”老板娘娇声叹道。
　　“好吧，就先问到这里，不过你要先把旅行证件交出来，我们可能还会找你的。”
　　“可以，反正我最近赌输了一大笔钱，也没心情到处走。”
　　当姬曌和陈昊出来的时候，看到李诚安静的站在监控室看着路虎和司空贤。过了一会，两人也拥着周SIR出来了，李诚忙拉着周SIR的手叫他去帮忙看一下死者。双方一交流情况发现周SIR和老板娘讲的有关死者的话都差不多。而其他的，都没有挖到什么线索。
　　“看来我们要好好查一下死者的生前与他老婆及周围朋友邻居之间的情况，找一找有没有仇家，特别是有深仇大恨的人。”姬曌看了看问讯报告说。
　　“总觉得这样推论有点不伦不类的，鉴证科到现在也没有能够提供一点线索，我们到底怎么查啊？”司空贤摸着头皱眉道。
　　“先不管了，先去把那两个司机叫回来再问一遍，看看有没有头绪。”陈昊说。
　　“要不这样吧，我回家再去问一问姐姐，看看她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路虎说。
　　“那陈昊留下来等那两个司机，我和神贤去一趟死者的家。”姬曌说。
　　四个人看了看宋飞扬道：“头儿，我们昏头昏脑的忙了三、四天，你也不慰劳一下我们？”
　　宋飞扬笑了笑，正要说话，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过来一听，摇头而笑放下电话：“有最好的慰劳品，你们要不要去？”
　　“什么慰劳品？”路虎问。
　　“海滩上死了一个人，员警打电话叫你们过去。”
　　四个人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先去案发现场，他们到现场时，李诚和其他鉴证科组员也都到了。现场的海滩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除了头之外，身子其他地方都被埋在沙堆里，神情安静好像睡着了一样，脖子上有勒死的痕迹。
　　“有没有搞错啊，在海滩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有人要勒死另一个人居然没有人发现？在海滩上公然埋了一个死人居然也没有人发现？我的脑袋都要乱了。”司空贤紧皱双眉道。
　　“这还不是可怕的呢，最可怕的是如果这个人是死后移尸，凶手居然大胆到移尸海滩。如果这个人是当场被勒死，怎么可能半点挣扎都没有？”陈昊说。
　　“会不会体内有麻药？”姬曌问。
　　“这要等李诚他们尸检之后才能知道。我和陈昊先到周围问一问。”路虎说。
　　尸体被抬出来，李诚首先就看死者身上有没有相片，果然在死者泳裤的口袋里找到一张也是用‘拍立得’拍下来的相片，相片中的人是一对明显有夫妻脸的中年男女。
　　姬曌戴着手套把相片拿过来看了看问李诚：“师兄，你去离岛警区取回来的游艇杀人案，有这样的相片的吗？”
　　“有，是列者的女朋友，跟了死者十年还没有结婚。”李诚说。
　　“她没有嫌疑吗？”
　　“有啊，离岛警区一直把她列为嫌疑人，可是她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离岛警方始终没有搞清楚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
　　“为什么把她列为嫌疑人？”
　　“听说是男人另结新欢，警方认为她因爱生恨而杀人。”
　　姬曌若有所思，司空贤蹲下来看着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缓声道：“他不会也是慢慢死的吧，但是如果是慢慢死的，凶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勒死他呢？”
　　李诚检查完尸体说：“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尸体表面没有其他的致死痕迹，看来要进一步尸检才行。”

　　第　94　章

　　路虎和陈昊过来，姬曌问：“怎么样，有没有问到什么？”
　　“报案的女子说今天一早就看到这个人睡在沙滩上，因为自己起得早，以为会是第一个到沙滩上的人，想不到有人比她更早，所以就留意了一下，后来她和朋友们出海玩，下午才回来，发现这个人还在这，有些奇怪所以过来看，才发现人已经死了。”路虎说。
　　“女子说早晨的时候这个人的脸上有戴墨镜，但是下午的时候就不见了。”陈昊补充。
　　“海滩一般晚上十点钟左右会做一次巡查，所以死者一定是在昨天夜里十点钟之后被埋在这里的。”路虎继续说。
　　“然后凶手坐在这里，慢慢的勒死他，而他一动不动？”司空贤坐下来做着手势说。
　　姬曌躺在司空贤的怀里道：“就算是晚上，也会有人走动，怎么样去勒死一个埋在沙堆里的人而不让人觉得奇怪？”
　　陈昊解了自己的领带扔给司空贤说：“勒一下吧。”
　　李诚看着想了想笑道：“如果把头枕在怀里，然后用绳子近距离的勒住脖子，相信一般人不会注意的。”
　　“就是说先勒死，然后再埋在沙里？”司空贤迟疑道。
　　“啊，不会注意那个人勒住了脖子，但怎么说也会看到有两个人这样坐在沙滩上吧。要查一下昨天夜里的游客。”路虎道。
　　陈昊摇头：“只怕查不到，这片海域来游玩的基本上本市的人，一般不会在这里过夜的，你看看这附近都没有酒店就知道了。”
　　“凶手就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把死者埋在这里的。”姬曌点头说。
　　“但还是要追查，万一有人昨夜在沙滩过夜看到了，那就是突破口了。”路虎说。
　　“那倒也是，好吧，我们四个留下来继续查，师兄先回去检验尸体吧。”姬曌跳起来道。
　　四个人在沙滩忙了大半天，回到办公室又再次问讯了两名司机，司机倒是承认了平时会在情人旅馆打秋风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在那几天请人替过班，到最后留下了经常帮二人打散工的司机资料后就离开了。
　　路虎再次请姐姐来协助调查，这一次由姬曌和司空贤来问讯。
　　姬曌单刀直入：“有没有因为他要跟你分手而想杀死他？”
　　路鹿愤怒地盯着姬曌：“你以为我是那种变态的人吗？失恋也要杀人？”
　　“那有没有对别人说过恨不得把他斩个十八碌这样的话？”司空贤缓声问。
　　路鹿看了司空贤一眼，低头静默了一会抬头道：“曾经打过电话给电台的主持人发泄过，但是我只是说一说的，我没有杀人。”
　　“在什么地方打电话的？”姬曌紧追不舍。
　　“就是在坐‘的士’回来的路上，搞得我那天晚上下车的时候还丢了手袋。”
　　姬曌眼光一亮：“你还记得那个司机的模样和的士的车牌号吗？”
　　“那个时候心情那么乱，耳朵里除了一片呜呜的声音，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能把那天晚上的车行路线和时间告诉我们吗？”
　　“那天晚上大概是十点左右离开的爱琴海酒店，然后打了一个‘的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为什么要这么久？”
　　“因为在车上打电话，就让司机带着兜圈。”
　　“这些话你第一次没有跟我们说。”
　　“那个时候看到他死了，一点心情都没有，不想说。”路鹿的眼神显得有些疲倦地说。
　　“如果你什么时候心情好，又想到什么线索，请及时告诉老虎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司空贤放缓声音说。
　　在路虎姐姐走后，李诚打来电话，叫他们全部过去一趟。四个人立时兴奋起来，都以为李诚肯定找到关键线索了。
　　但是李诚只是指着尸体告诉他们，死者身高178厘米，体重80公斤，身体里既没有迷药，也没有麻醉药，更没有其他的伤痕表明致死原因不是勒死的。
　　致死的原因就是勒死的，但是——
　　“但是什么？”四人齐声问。
　　李诚拿出红外线光照仪照着死者的脖子勒痕说：“勒痕其实有四层，凶手很小心的在原来的勒痕上再次下手，肉眼是看不出来，但是现在这样就看出来，杨浦的脖子上的勒痕也是四层。”
　　“那个游艇杀人案的死者呢？”陈昊问。
　　“这个被忽视了。”李诚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绝对应该有人看到。”司空贤说。
　　“可能会有人看到，但是如果想找到这个人，可能要发动大规模搜索才行。”路虎严肃地说。
　　“但我觉得还是有一个关键问题没解决啊，就是如何在没有迷药和麻药的情况下控制这些高大健壮的男人不反抗？”姬曌问。
　　李诚双手一摊无奈道：“这一点目前为止确实不知道。”
　　外面有人敲门，五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宋飞扬。
　　“头儿，你怎么过来了？”五人齐声问。
　　“是不是遇到困难啦？”宋飞扬笑问。
　　五人点头。
　　“那就把案子先放下，跟我去唱K吧。”
　　“头儿你请客？”五人又问。
　　“行，我请。”
　　“那好吧，我们走。”姬曌笑道：“师兄，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鉴证科的人正在查找指纹库呢，如果指纹库里找不到那就麻烦了。”
　　“行了，行了，先把脑袋瓜子清一清，明天再说吧。”宋飞扬说。
　　一行六人去唱K，桑拿，按摩，最后喝夜茶，宋飞扬才说出这次请他们的目的。原来不是想要慰劳他们，而是想让他们放弃这个案子。
　　“为什么？”路虎不解地问。
　　“政治部那边接到情报，说是有恐怖组织要来刺杀来访的外国元首，政治部的乔处长想叫你们过去。”宋飞扬说。
　　“不去。”姬曌把手一挥懒懒地说。
　　“头儿，上次昆龙的事乔处长不知道吗？人都被我们保护死了，他还敢让我们去啊。”陈昊哈哈笑道。
　　“你们真不去啊？”宋飞扬倒也是无所谓的笑问。
　　“头儿，你帮我们搪塞过去不就行了吗？你和乔处长不是老相识吗？”李诚摇头道。
　　“那好吧，就这么定了，继续喝茶。”宋飞扬哈哈一笑道。
　　“头儿，这次我们不能分心，这个案子再查不出来，我们特科的牌子就砸掉了。”司空贤神情有些严肃地说。
　　“说得这么严重？好吧，明天举行一个会议，我们一起好好分析一下。”宋飞扬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分析的。”姬曌说。
　　“为什么？”宋飞扬问。
　　“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魔法令到这些男人这么听话，任由凶手将他们勒死也不反抗，头儿，你说如何分析？”
　　“但至少凶手是女人，这一点是走不了的，如果是两个男人在沙滩，会很碍眼，一定有人印象深刻。”陈昊笑道。
　　“而且应该是那种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种女人，身上没有什么特点，无声无息。”宋飞扬说。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死者当中的二个人都是有婚外情的男人，如果不出所料，这第三个死者也会是如此。凶手如果是女性的话，我个人认为不可能只有一个凶手。”路虎缓声道。
　　“为什么？”司空贤坐正看着路虎问。
　　“这三个男人个个体型都很健壮，要移动尸体的话，一个女人肯定是办不到的。”
　　“那倒不一定，这个结论是在男人已经死亡的基础上做出的，如果男人是在没有死亡的前提下与凶手相见，那么凶手完全可以是一个女人。”司空贤说。
　　“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发生一个普通女人同时与三个男人做婚外交往的情况，除非这个女人是妓女。”陈昊笑着分析完，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分析：“可是如果是做妓女的，做到让男人根本对她视而不见，也可算失败，这样的女人又如何能近身杀掉三个男人？我们对凶手的分析很自相矛盾啊。”
　　“就先假设这个女人是魔女吧，我们要重新找出这三个死者的社交关系，看看有没有相同的地方。神贤，你再去找找老虎的姐姐吧，老虎明天去问一下杨浦的老婆，我去找第一个死者的女友。陈昊，麻烦你，查查资料，找一找魔女到底使了什么魔法吧。师兄，能在尸检中找到杨浦和二名死者的其他共同点吗？”姬曌问。
　　李诚一笑：“我今天晚上和尸体共眠，看看能不能寻找到突破。”
　　宋飞扬想了想说：“尸体里面没有麻药，不等于没有使用过麻药。沙滩上人多眼杂看不到情有可原，但是在情人旅馆没有人看到二个人进来是有点说不过去的，所以还是要注意有没有帮凶。情人旅馆的工作人员还是要重点监控，我明天向总警司申请调派一些CID过来协助你们进行监视和调查。”
　　宋飞扬话音刚落，李诚的电话就响了，看他接电话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死者是一等良民，没有犯罪记录，所以也查不到是谁，头儿，现在的看来只有在报纸或者电视台刊登播放寻人启事了。”李诚说。
　　宋飞扬点头：“可以。”
　　“会不会打草惊蛇？”司空贤问。
　　“我们现在连蛇在那都不知道，可能播出去之后还会有人提供线索呢。”姬曌也赞成这个提议。
　　一行六人喝完夜茶，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居然看到周SIR带着女伴也走出了茶楼。
　　宋飞扬轻声道：“那是周太太。真难得看到这样的场面。”
　　“头儿，周SIR真的是那么花心的一个人吗？”司空贤有点不能置信的问。
　　宋飞扬叹息而笑：“这个家伙啊，也只有他的太太能容忍他。”
　　“可是头儿，为什么他的太太会容忍他？”姬曌问。
　　“可能保密工作做得好吧，他太太很信任他的。”
　　“你们说，凶手会不会已经有了下一个目标？”陈昊突然笑问。
　　李诚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想说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