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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难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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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不敢轻忽,身子平移飘出,扬手一抛,一样碧莹莹的东西漫天铺开,直直罩住所有的锐气!
红衣女眼中露出兴奋的光:她的白儿修炼的是庚金锐气,乃全天下至利至刚之物,普普通通的法器怎么受得了它的一击?这网子不过是件上品灵器,便是品级上占优,但这样不闪不避直接硬撞,等待它的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但玉衡手下的,即使是灵器又是普通凡物可比?
一对上庚金白光,碧丝缠碧光大盛,间杂着幽幽红火,瞬间合拢,无数道庚金之光化成无数根比钢丝鱼线坚韧锋利不知多少倍的利器切向碧丝缠!
绿光被切割成亿万块细小的碎片!碎片中那缕缕红火飞出网外直能晃花人眼!
与此同时,青衣修士动了!
他胯下的青牛如一道青色的闪电,低拱犄角,地面在轰隆的轻颤中三两步便跨到了于锦侧翼!
青衣修士法剑呜鸣盘旋,他高叱一声:“去!”剑光如罡风烈火,直取于锦眉心!
在他法剑飞出的一瞬间,玄衣修士腾空而起,如黑鹰一般锁定了她的上空,他五爪成钩,映着刚升起的月光,长指尖端乌光骇人!
于锦不慌不忙,朝华簪凭空现身,赶在众物加身前撑开了结界!
青衣修士法剑顿时失去灵气,“当”地落地!
玄衣修士在将要触到于锦头顶的那一瞬间,身体骤停,翻身落回了原地。
而原本最有把握的红衣女怒恨交加地叫了一声“啊!”
再一看,碧丝缠已由柔碧如水的绿色藤蔓不知何时更换成了喷吐火焰的火网!
火网的光芒并不炽烈,却温柔而细腻地将凶暴刚锐的庚金锐气一点点地吞食干净!
红衣女惊怒不已:“你这是什么鬼网!”
另两名男修士却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心安的神色。
于锦将三人的神色都收在眼中,当然不会告诉他们:碧丝缠的主材是由一种长年生长在火山深处的熔芨草所制。它虽生性为木属,可在火山中炽烤那么些年,内部早就是火性了。
更别提这是元婴以上修士用的法宝,还不知往里加了多少珍稀原料。莫看它外层被切剥毁坏得彻底,可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初。若是他们没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现在就会发现,碧丝缠的外皮已经开始重新生长了!
火克金,本身碧丝缠等级就不低,对付一只刚开化的小灵兽的攻击岂不是轻轻松松?
一枚巴掌大的铜镜自玄衣修士宽袍大袖中飞出,它见风即长,越飞越大,待到飞到于锦面前时已经长得比簸箕还大一轮。
铜镜微微一晃,放出刺目的白光射往结界!
白光打在结界上,雷也劈不开的结界便如消融的冰雪一般,像气泡一样开始无声地融化!
三人心中一喜:这乌龟壳一样的鬼东西破开,里面的人还能往哪躲?
玄衣修士毕竟经验丰富些,连忙提醒要飞上前围攻的另外两人:“小心她的簪子会炸!”
那两人心中一凛,三人十分有默契地又往后退了段距离。
正当此时,原本反应慢到几乎要让人忽视的于锦忽然振衣而飞,几乎化作一道白光,瞬时间出现在百丈之外!
玄衣修士面色剧变,大叫:“不好!”身形一闪,使出缩地成寸术,不及眨眼,就走了十丈远!
他的反应不能不说快,可于锦更快!她毫不犹豫地拔出一柄白色冰剑,朝虚空处刺去!
空荡荡的旷野中,来自人类的惨叫让这片鬼湖更加渗人。
一个女人凭空自原地现身,她身背大弓,冰剑透胸而过,她手握冰剑,鲜血如水一般自指缝中流出。
待玄衣修士赶到时,于锦的法剑已经自那人心脏拔出!鲜血飙飞,宛如杀神临世!
玄衣修士目眦欲裂:“师妹!”
一条黑色兽头锁链当空飞起,兽头无声张大,似乎长着森森利齿,能将她一口吞下,永镇脏腑!
于锦却冲着他挑衅一笑,又在原地突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又在百丈之外!
玄衣修士狂吼一声,并着赶到的红衣女和青衣修士,朝于锦的方向追去。
于锦不知是不是那种瞬移的手段用光,面对三个金丹修士的追杀竟然只会狂奔逃命。然而她毕竟重伤初愈,几名修士后发先至,已经快要赶上她!
一逃三追,在这片沉默却绝不平静的湖区里于锦似乎将要无路可走!
她的身后是凡人传说中地府的入口,鸦愁湖,那里寒鸦凄号,吹起黑色湖水浮浪。
她毫不犹豫地跃入湖中。
三名修士紧跟着她跳进湖里。
四朵水花先后溅起尺许高,很快又被如镜的湖水抹平。
三三两两的小鬼或飞或走,从湖底,从土中冒出来。
片刻后,一个湿漉漉的人从湖底游了上来。
一上来,便听到不远处村子里凄厉的鹤唳声。
她先是笑了一笑,随即凝重了面色:“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
五十九,人咒术
村子里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
于锦赶到的时候,朝凤簪第四颗宝石正好爆炸,一名元婴的身体被炸得尸骨无存。
他元婴离体而出,还在没来得及逃走,于锦已抛出碧丝缠,疾喝一声:“去!”将他所有的退路封死,那元婴尚在慒懂之中便被化成了一团精纯的灵气!
妖丹元婴育灵草,原本就是修真界灵气最充裕,最大补的好东西。
可惜碧丝缠是没有生命的法器,否则这么精纯的灵气——
于锦还没叹息完,老陈忽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双手急切地伸向还没合口的碧丝缠。
碧丝缠火焰“倏”地舔上他的手。
老陈烫得一个哆嗦,手掌边缘看着就黑了,他急切地回头看于锦,恳求之意显而易见。
于锦也好奇他要做什么,便放开碧丝缠禁制,示意他随意。
老陈将碧丝缠的开口扒得更大,直接伸进一个脑袋,像扎猛子一样一头扎进里面,灵气从七窍中像长鲸吸水一般豪涌而入。
老陈枯干黄瘦的面颊像吃了人参果一样红光满面,他盘腿坐下,开始炼化灵气。由于他来得古怪,谁也不敢贸然干涉他行功,便远远的避开他。
存真也十分懂事地等避到屋后方邀功地叫道:“师妹,我帮你把那个骑鹤的坏老头打死啦!”
于锦笑着夸了他几句,然后问虚元:“可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
虚元摇了摇头,笑道:“老祖定计高妙,兽仙宫这次的高手都先来攻击我们,但没想到老祖居然敢把真的朝华簪留在这里,不放着自己防身。老祖那里可也顺利?”
于锦点头笑道:“有大允在湖中布下的水鬼噬灵阵,他们再被我的假簪所惑,怎么会有问题?贼人已尽数被困,虽未见到伏诛,想也差不多了。”
只说了这一句,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道悠长的啸叫,一人身如疾电,朝众人飞扑而来。于锦从他的身影认出了他是谁,别人却没这么好的眼力。
虚元最先有应变,他召出自己的法器,然而还没有激发使用,便被对方夺去扔下,掌指在他胸口膻中处连拍四十九下,一道腥红如血的细线缓慢地被从虚元的胸口拉了出来。
这还不算,那细线拉着拉着,像劈出了几只手脚,勾扯着虚元的皮肤,似头部的地方还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叫声,让他的脸色分外狰狞。
这情形既诡异又可怖。
原本虚元的儿子灵知也在场,见父亲受袭,还没看清袭击者就要出手救父,也被这奇诡的一幕吓得呆了。
再一看袭击者老陈自己,他一手扯着虚元的胸口,一手却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额上热汗滚滚,青筋爆得足有二寸高,也拉出了一根几乎一样的细线。
那细线虽挣扎得厉害,却敌不过老陈铁手无情,他们两人的血肉都被勾扯得几乎翻出皮外,那细线绷得笔直,让人不由得担心会不会真的断掉。
但它始终没有断,倒是灵知小声惊叫了一声:“人咒术!陈前辈莫非中的是最诡异难测的人咒术?”
“什么人咒术?”
灵知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得却不太确定:“这是弟子在炼气期时看过的一本杂记,让面记载了一些失传的术法,功法和咒法的用途,其中就有讲到一点人咒术。但由于有些术法的用途弟子印证过,是错误的,便没有多上心。到现在也只记得人咒术是咒术中比较高明的一种,怎么施咒没有说,倒是解咒,像陈前辈这种硬拽是最伤身,也是最易失败的。”他又想了会儿,叫道:“啊!对了,还有火,需用火攻!”
于锦急忙问道:“怎么用?”
灵知拍了下脑袋:“我再想想!”
老陈青筋暴突,显然已经忍受到极限,他嘶声叫道:“催丹火烧!”
于锦二话不说,连忙召出自己紫黑色的丹火烘向人咒小人。两个小人发出“吱”的长声惨叫,扭曲着很快被烧成了黑灰。
老陈不敢松懈,胸前早就流成了血河。止血,用药,喂药,几乎是一气呵成。完了之后,他大笑三声,居然踢了虚元一脚,这才虚弱无力地跌脚坐下调息。
于锦转身过来,这才发现那几人都看呆了。她挑了挑眉毛:“也不至于看个这都看傻了吧?”
而虚玉一脸不可置信,要再昏一次的样子,他抖着嘴唇,对灵知强笑道:“老祖的金丹居然是暗色的,我说我眼睛花了,肯定是花了,对吧?”
灵知笑得比哭还难看:“没错,我眼睛肯定花了,老祖怎么会是下品——”
于锦心一沉:坏了,刚刚情急之下召出金丹凝结丹火,忘了掩饰一二,这下可要怎么解释?
这一个个的这么脆弱,可要怎么解释才好?
然而还轮不到她操心这个,便听老陈叫道:“喂,丫头,我时间不多,你可要听好了!”
于锦愣愣地转身过去。
老陈这时的眼睛贼亮得惊人,所幸思维并不乱:“这咒并没有完全解,我将解法写在这玉简里,你可要替我找到里面的东西,给我把咒解了啊!”
他匆匆说了这一句,又去踢虚元:“臭小子,给你当这么些年下人,只踢你几脚太便宜你了!”
存真“哈”地兴奋起来:“踢人玩吗?我也来!我也来!”
他这个没轻没重的一脚下去,虚元还能有命在吗?
于锦忙把他拦住,顺便也挡住虚元的身体:“前辈,你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老陈的脸居然红了红,却也明白事关重大,嘟囔道:“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与人斗法失败,中了暗算,却便宜了这小子,居然有那个福气收我的奴契。”
语毕,他两眼一翻,居然昏了过去。
这,这也太简单了吧!
于锦几人面面相觑,这老头也真是的,好不容易一点宝贵的时间居然用来打人出气?
不过,幸好靠谱的虚元也醒了:“想不到陈前辈就是那位大能,居然他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都有眼不识珠,你们想知道的事,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六十,阴差阳错
房子早就被剧烈的打斗波及到,塌了半边。
幸好几人考虑到自己的实情,只在村尾处选了个单门独院住着,其他的村民知道他们与其他人的不同,有意与他们隔开距离,这才没造成其他伤亡。
灵知给自己老父看了伤,知道他只是些皮肉伤,并无大碍,放下心来,安心听虚元道来此事前因:“我在刚进筑基期,出门派游历时,也出过三山五湖,原想一睹浯洲第一大宗平云宗的风采。”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分外复杂,这些人中,大约只有虚玉和灵知能理解他一二。
似他们这类道门正统出身的小门派弟子,自然最为仰慕天下道宗领袖——平云宗。被自己景仰的宗门设下阴谋勾陷,这滋味……罢!罢!还是听虚元讲完吧!
当掌门带来的坏习惯,让虚元喜欢长篇大论,幸而众人大事已定,只听他慢慢道来?“我明白时间有限,当日所用的飞行法器也只是中品法器,奈何心再急,法器不争气,却总要坏上一坏。飞了半年,还没有出西浯洲,就坏了两次。
这半年我在路上靠师门手艺也攒下点钱,恰好听人说再行三日,一个叫掖榆林的小山窝里,隔半年会有修士集合,在那里时常会交换到修士用的物资。我那法器早就快要散架,我急着换新,便向人打听了地址时间,到了开集市的时候,直接备好灵石准备换一个新法器。”
听到这里,于锦觉得有点不对,发现虚玉同样在皱眉,果真虚元下一句话便是:“我那时初出茅庐,仗着自己的一点炼器手艺,没有吃到什么亏,哪能想到,把集市地点设在一个如此偏僻的小山沟的人,其心又会正到哪里去?我如愿交换到了新法器,却也被人盯上,等出了集市没多远,就被拦住了去路。
拦住我的人有三个,两个筑基,一个炼气后期。原本我是敌不过的,但出门时我向门里兑换了几道遁符,且打且逃,直是僵持了小半日。那几人也有些本事,一直衔在我尾后一步不松。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钻进了被当地人称为‘鬼见愁’的大掖林。
刚入林子没多久,我就完全失去了方向,那几个一直追着我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左右不识得路,我索性开始乱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原先浓黑如墨的林子里出现了一抹红线。细一看,却不是红线,而是前方的什么东西在发光。我心下大喜,以为有甚宝物出世,忙奔着红光而去。
可我走得太急,没注意到脚下的树根,被绊了个大跟头。恰恰树根下就是一个斜坡,我一路滚下去,还没等施法站起来,一阵恐怖的威压便如渊海神岳一般施加下来,我全身的骨头几乎要被碾断,却听一人哈哈大笑:‘老古怪,今日你只好看着我取了红线日莲,不也无法奈我何?’
根本没有人回答他,他又道:‘这里还有一个小家伙,老家伙,你运气来了,这回我可要好生跟你玩玩。’”
虚元这两句话模仿得惟妙惟肖,连语调中那种隐隐的恶毒狞狠再经一遍转述,都能嗅得出来,众人凝神听虚元接着道:“我一听,便知道自己早就被人发现了,对方高出我太多,还不待我有所动作,我只觉脑子一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望了眼还在昏迷的老陈,叹道:“待我醒来,已经离了那林子。我旁边也倒了一个人,我念在二人处境相同堪怜,便顺手救了他,这便是自称姓陈的陈前辈了。当日我救他时,他尚在壮年,如今已垂垂老矣,完全附和凡人的生老定律,我这才没怀疑到他身上去。加上我自检多次,均未发现不对。我又开始怀疑,那日原是我精疲力竭下神思不属的幻觉,时日一长,若非老祖之功,我也不能想起原来自己身上曾有这样惊人的变故。”看来,老陈和虚元身上的变故必是这人搞的鬼了。
于锦问道:“你现在可还能想起关于那大笑之人的威压吗?比起那日的几人如何?”她问的是救他们时,与他们发生冲突的,平云宗的几名元婴。
虚元叹道:“那几人,不如远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敌不过那人的威压。”
这就是说,那人至少是合体期以上的怪物,那么,能当他敌人的老陈,又会弱到哪里去?
于锦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都能想到,看向老陈的目光不由带上了敬畏。
这些人里,除了存真,大家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连元婴都是一个月前才见过活的,更高级的更是只在传说中。现在,大家身边已经埋伏了一个……
这种滋味……
老陈的血肉已在虚元讲古的时候愈合得差不多了,新长的肌肤完全没有暇疵,比他们寻常只能吃到的低级回春丹不知高明到哪里去了。
然而,原本安躺着不动的老陈忽然抠了抠胸膛,睁开眼睛,猛一坐起来:“坏了!还有事没跟小丫头说!”
于锦心里担着别的事,闻言忙问老陈:“前辈还有什么事?”
老陈顺嘴就道:“我师门传承不在那里面,她不会我师门独门——”话说到一半,他忽然跳起来,哈哈大笑着边扭边跳:“我居然能说话了,我TM居然能说话了!太好了!”
……你之前说的不是话吗?
神格跌到负数也只在眨眼间。
灵知打了个呵欠:“打完一架,有点累,掌门,你不觉得吗?”那可是合体期以上的老怪物,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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